夏油杰侧过头不说话,眼睛却又慢慢转回来,幽幽地看着他,像一头野狼一样静静地盯着贺沢诚。
贺沢诚被盯得毛骨悚然,却咬牙强自镇定地继续逼问:
“为什么和诅咒师混在一起?”
夏油杰依旧不语,反而转回了头,在贺沢诚的严厉的注视下,舒展了一下强健的脖颈。
贺沢诚感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威胁,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夏油杰歪头看着他,轻笑,那双狭长的眼眸注视着他,专注缥缈又勾人。
贺沢诚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一阵脸红心跳让他想要移开视线,却又因为害怕夏油杰扑上来,被迫警惕地注视着他。
“诚,我想抱你。”夏油杰一边说,看着他的眸色也倏然转深,边说边走近了贺沢诚。
“我在跟你说正事!”贺沢诚怒气冲冲地对夏油杰吼道,声音却颤抖得不像话,身体也软得根本没法后退一步,只能任由夏油杰走过来,捧起了自己的脸。
夏油杰看着贺沢诚眼中不自知地露出的渴望,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他先是低下头慢慢含住了对方的唇瓣,在贺沢诚忍不住想要回应他时又坏心眼地退开。
“你!”贺沢诚红着眼圈瞪着他,接着就被夏油杰再度低下头伸出的舌尖挑逗得轻喘了一下。
“哈啊——”贺沢诚被夏油杰的舌尖引诱着撬开了唇瓣,和对方唇舌交缠起来。
夏油杰故意深深吻他,吻得他被迫弯下腰,身子后仰,又偷偷勾了勾唇。
贺沢诚感觉自己的理智都蒸发掉了,夏油杰一碰到他他就不能思考了,只想着被占有,被拥抱,驱赶走那冰冷空洞的寂寞。
夏油杰舒缓而色情地吻着他,捧着他脸颊的手掌慢慢下滑,手指挑逗地在他耳后敏感的皮肤上画了个圈,然后又下滑到脖颈,手掌暧昧地掐了下他的颈窝,掐得贺沢诚小声呜咽了一声。
贺沢诚无力地感受着夏油杰的手又滑到他的肩膀上,轻柔地抚摸着,一下子抚乱了他的心绪,接着又充满了占有欲地抱住了他的后背。
贺沢诚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又很慢,心脏像被名为夏油杰的火焰炙烤着,缓缓融化掉了。
两人间的气氛越发旖旎火热起来,然而这时夏油杰却突然松开了贺沢诚。
“诚,和我一起吧。”夏油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哈?”贺沢诚眼神涣散,嘴唇红肿地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脑子一团乱。
“我的大义,你的理想,我们一起联手的话,又有谁能拦住我们呢?”夏油杰抚摸着贺沢诚的金发,柔声劝道。
贺沢诚也反应过来了,他垂下眼睑,冷淡道:
“不可能的,你死心吧,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帮你的。”
夏油杰脸上的柔情淡了淡,他轻声道:
“是嘛……”
然后拉着贺沢诚来到小榻上,他躺在小榻上,将贺沢诚放到自己身上坐着。
“那么拜托诚了,”夏油杰冲贺沢诚微笑着挑挑眉,“我今天不是很想动呢。”
贺沢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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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写一章(亡魂大冒
第四十二章
夏油杰和贺沢诚又开始冷战了。
不过这次贺沢诚没法像上次一样坐得住,尤其是在夏油杰一直目的不明的练兵下。
贺沢诚试图跟夏油杰谈谈,可是夏油杰扭头就想吻他,根本不打算和他谈。
贺沢诚试图跟夏油杰吵架,可是夏油杰这家伙狡猾地故意露出伤心的神色,让贺沢诚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贺沢诚试图哀求夏油杰,让他心软,却被做得死去活来。
夏油杰是铁了心了要去做某件事,不论有没有他帮忙。
贺沢诚终于放弃了,也不再和夏油杰说一句话了,每日只是站在窗边,沉默地感受透过符纸朦朦胧胧地洒在肌肤上的阳光,整个人仿佛凝成了一幅没有生命的画。
夏油杰看着他这样也不好受,几番劝说无果,也沉默下来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诚大概就不会反对了吧。夏油杰这么劝说着自己,以免自己心软,失去了前行的勇气。
时间很快来到了2016年11月。
2016年11月,咒术界高层下令要处死15岁的乙骨忧太,这个消息一下子引起了夏油杰的注意。
和诚十分相似的情况。
诚14岁的时候,因为觉醒的咒力十分特殊,也曾被高层下令处死,最后被悟和他联手保了下来。
于是夏油杰特意查看了一下乙骨忧太的消息,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乙骨忧太,因为持有特级过咒怨灵祈本里香而被下令秘密处刑。
能达到秘密处刑级别的特级咒灵啊,夏油杰本来一直发愁的战力不足问题,一下子出现了解决的办法。
只要得到了祈本里香,或许可以压住悟一头,从而随心所欲地对咒术界进行改革了。
那么,乙骨忧太现在在哪里呢?
夏油杰接起电话,语气淡淡的:
“悟。”
“杰,出来,我有正事找你。”五条悟在电话那头平静道。
夏油杰想到乙骨忧太,心里一动:
“在哪儿?”
夏油杰手机收到了一个定位。
“在一个高中?”夏油杰挑眉。
“宿傩的手指,这里的封印不行了,回收一下。”
两面宿傩,传说中以诅咒师之身成为诅咒的存在,死后身体无法被销毁,只能作为特级咒物进行封印。
“我要见诚。”刚一见面,五条悟就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让夏油杰的脸黑了下来。
“他不想见你。”夏油杰真想扭头就走,但考虑到乙骨忧太,他只得止住脚步,冷冷道,“你要是这次见面还是只会说这些重复的话,悟,我想我们以后没必要再见了。”
“杰,你清楚的吧,”五条悟手中捏着封印破损的宿傩手指,平静的面容带着一股寒意看向挚友,“诚是你从我这里偷来的,你少在这里给我理直气壮!”
夏油杰勾唇,哂笑一声:“悟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呢?要不是趁着纯子刚死,诚可能会移情到接近他的人身上,你真有自信诚会爱上你?”
五条悟哽住了,虽然他自认为自己什么都完美,别人也认同这点,唯独他的性格这点,大家都不赞同,一致地认为很糟糕,说他说不准会单身一辈子。
他真不敢肯定,如果诚清醒着的话,自己能否追求到诚。
两个人在互相伤害了一番后,终于肯好好说话了。
五条悟率先开口道:
“杰,跟我一起出手保下乙骨忧太吧。”
夏油杰脑筋一转,了然道:
“他让你想起诚了。”
“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很有天赋的术师。”五条悟双手插兜,仰头看向天空,“想要改变咒术界,就要培养一群聪明的同伴。”
夏油杰对他的理想无动于衷,但这是个接近乙骨忧太的好机会,于是他开口淡淡道:
“我要先见见他才能决定。”
夏油杰故意说得平平淡淡的,以免五条悟发现了什么异常,不料五条悟却慢慢低下了头,声音轻飘飘地道:
“然后一见面就把他的过咒怨灵吸收掉是吗?”
夏油杰心头一跳,脸上却还是那副平静又冷酷的神情:
“这样不好吗?这样高层就没有处死他的理由了。”
“你知道这个过咒怨灵是这孩子的青梅竹马吧?”五条悟扭头定定地看着他,“就不给人家一个解咒的机会?”
“太冒险了。”夏油杰淡淡道。
五条悟不说话了,只是定定地看着夏油杰,看得夏油杰心头一阵不妙涌起。
虽然他们曾经因为诚的事差点干掉了对方,但刨除这件事外,他们仍是挚友,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夏油杰虽然做事非常细致谨慎,但难免会被最了解的人发现什么端倪。
果然,接着他就听五条悟道:
“杰,我今年月份入职高专的时候,听夜蛾老师跟伊地知说起,你这几年做任务都很……潦草。”
五条悟语气平静道:
“所以,杰,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让你这么专注?”
是的,夏油杰仍然没有公然叛逃,还在进行例行任务,作为烟雾弹遮掩。
夏油杰面对五条悟锋利审视的目光,表情不变,轻描淡写道:
“没办法,诚太黏人了,要多陪他。”
五条悟两边嘴角上弯的猫猫唇一下子被不悦地拉平了:
“杰,我想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夏油杰不耐烦地微微皱眉,“你还带我见不见乙骨忧太了?”
五条悟却不肯放过他,继续道:“还有硝子说你这几年经常身上带伤去找她治疗……你去做什么了?”
“收集特级咒灵,增强实力。”夏油杰冷冷道,“悟你有完没完?”
“还有诚是会反转术式的,你为什么不找诚治疗?”五条悟穷追不舍道,“诚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完这句,五条悟焦躁地一把扯下了绑在眼睛上的绷带,紧紧盯着夏油杰的表情变化。
夏油杰像是无奈,又像是终于忍耐五条悟到极限了那样,深呼吸了一下道:
“诚很好,没有出任何事,不要胡思乱想。”
说完夏油杰转身就走,五条悟在他身后大喊道:
“杰!千万不要让诚出事!”
“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五条悟最后说得咬牙切齿,阴狠无比。
夏油杰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东京咒术高专,校医务室内,深夜。
硝子刚做完一场解剖,挂着两个青紫的黑眼圈,点了根烟,刚想出去溜达一下放松放松,就听到身后“咕咚”一声。
硝子叼着烟回头,正好看到抓着一杯啤酒的五条悟脸朝下摔倒在桌子上,旁边还散落着不少空了的瓶瓶罐罐。
“真是的,不喜欢喝酒,酒量不行,就不要喝酒啊。”硝子扫了他的白毛脑袋一眼,吸了口烟,淡淡道。
“硝子,硝子,”谁料五条悟还没完全醉过去,他朝着硝子黏黏歪歪道,“我怎么感觉,杰也要走了。”
“杰不是早就辞职了,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硝子坐到他对面,翘着腿倚着椅背问道。
“不是那种走,”五条悟抬起自己醉得通红的脸,支支吾吾道,“是像诚那样的走。”
走上不同的道路,再也没法站在我身边。
“那你把他拉回来啊,”硝子很淡定,“你可是五条悟啊。”
五条悟却嗷嗷嗷地猛然坐直身子,像个抓狂jk一样抓挠着自己本就凌乱的白毛:
“可是杰他根本就不愿意跟我说!我又根本猜不到杰在想什么!”
说完又仿佛释然了一般,噗通一声趴到了桌子上,骄傲又酸涩地感叹道:
“毕竟是杰嘛。”
杰就是这么聪明。
“……”硝子想起了高专二年级时,那次夏油杰帮她拎包,她说起如果是五条悟的话,帮倒是会帮,就是要先嘴臭一番挨一顿训才肯帮忙的,那时候夏油杰笑了笑说:
“毕竟是悟嘛。”
“你们真是……”硝子感觉自己吐槽欲大涨,这时忽然听五条悟语气突然正经起来:
“如果杰也走了的话,就剩我自己了啊。”五条悟语气轻轻的,似乎是带着些恍然明悟。
硝子叼着烟,靠着椅背仰起头,看着头顶刺眼的白炽灯道:
“没关系,你已经快27岁了,不是需要人陪的年纪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也该习惯了。”
说完,硝子就陷入了沉默,五条悟却仰头把手里那瓶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掉了,然后趴在桌子上,醉醺醺地反复念叨着“习惯”“习惯”“习惯”……
“贺沢大人!贺沢大人!你还好吗?”市野彻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甚至好几次直接冲到了门前,然后被那门上的诅咒限制一下子弹飞出去。
贺沢诚冷汗淋漓地从昏厥中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听到市野彻在外面焦急地喊他。
自从上次市野彻被夏油杰抓后,他反而来得更加频繁了,似乎是料定了夏油杰不会杀他,才如此大胆。
然后就发现了贺沢诚时不时会痛到昏厥的事情。
市野彻想要给贺沢诚找医生,贺沢诚却说这不是健康问题,让他告诉夏油杰,他又不肯。
贺沢诚跟他说,习惯就好。
但是光是听到贺沢诚长达数小时的□□痛呼,就能想象其中的痛苦。
这种事怎么可能习惯呢?
市野彻焦虑地想着,可是他又弄不来特级咒具,特级咒具实在太昂贵了,他那天答应了贺沢诚去随便弄一把来,然而随便一把,就是一个吓人的数字,他根本买不起。
这时,他听到贺沢诚虚弱的声音说:
“彻,我告诉你一个电话,你一定要记牢。”
“好的,贺沢大人!”市野彻连忙道。
贺沢诚轻声说了一串号码,嘱咐道: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天,就打这个电话,让他给你送来一把特级咒具,知道吗?”
市野彻却一头雾水,不解道:
“为什么现在不行呢?贺沢大人不想早出来吗?”
“听话。”贺沢诚咳嗽了几声。
因为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把他牵扯进来,这可是他一直默默守护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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