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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救我(近代现代)——九流书生

时间:2022-04-23 09:31:01  作者:九流书生
  前台给了我们房卡, 带着去了房间, 我定了套房,这酒店的套房也不过这么几个, 我在六十层, 住宿环境还挺满意, 对我这种没太大追求的人而言,吃好睡好就行了。
  “准备什么时候去见客户?”劳累奔波了一天, 我刚刚躺沙发上就听到陆桥的声音, 只得半阖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就听到他又说:“等会陪我下去吃吃饭吧。”
  “好。”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就忍不住笑了。
  到夏天了, 外面的太阳透过玻璃窗,落在了沙发上, 让我觉得稍微有些晃眼,在这六十层楼高的落地玻璃前, 我能看到大半个京城, 再远的地方就看不到了。
  或者说,我能看到我以为的大半个京城。
  打电话给前台的时候, 预定了一下餐位,我们问的赶巧,刚好只剩下最后一个位置了, 预定成功之后我们两个洗漱一下,然后才出门去吃饭。
  这里的餐点其实也不太合我口味,我喜欢重口味的,重油重盐,其实这个对身体不好,这里的菜品有些偏向粤菜,味道不重,养生但不合口,尝试了几口之后,我就放弃了。
  “不喜欢?”陆桥问我。
  “还好。”我有些无聊地放下了碗筷,桌子上的菜基本没动,草草吃了两口,显然这饭菜也并不合他胃口,他笑了两下后才道:“等会带你出去吃。”
  让服务员将餐费记在房费里面之后,我们两个在前台要了两口罩,就出去了。
  车是没有车的,但这里属于交通中枢,想要坐地铁非常便利,我其实很少坐地铁,大部分时候都喜欢自己开车。
  “在这里开车,还不如坐地铁,不然不知道得堵车到什么时候。”地铁上的人有点多,我往后退了两步,站在旁边等着,陆桥的话就没停过,每一句都不重样,我翻看了两下手机,恢复了几条给小朱发的信息,陆桥就说:“等会就到站了。”
  我这才抬头看了眼,显示的是大栅栏,王府井这边了。
  南京夫子庙,无锡南长街,苏州观前街,北京王府井,我基本上都去了个遍,不过小吃还真没吃多少,这里的人倒是把我挤得够呛。
  好在今天来的时候是工作日,且又是下午,人还不算特别多,一进去就看到了外面摆放着的烧烤,我目光落在了还活蹦乱跳但是已经被穿透身体的蝎子身上。
  “想吃?”陆桥问道。
  “不。”我拒绝,这东西看起来就不像是能吃的样子,摆了摆手后我就往回走了,他倒是手上带着两串冰糖葫芦追过来。
  甜食我是无所谓的,但两个大老爷们在大街上啃冰糖葫芦,倒也不必了。
  “等你这边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带你去看看七彩丹霞吧。”陆桥笑着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我刚刚应了一声,手机就响了,工作还是得工作的,不干活哪来的钱吃喝玩乐。
  晚上去见客户的时候,陆桥倒是想要跟过去,但是这是我的正事,哪能带上他,只能让他先出去溜达,我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他。
  这次见面的也算是老客户了,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我和江一航以前事情的人,当初才离开老家,一个人步入商界的时候,吃了不少闷头亏,幸得有他提醒,这才有所好转,进而有了如今的地位和财富。
  说他是我的贵人,倒也不虚。
  地点是他发给我的,我一去便有人引路,进了包厢后看到了沈叔。
  算起来我和他也已经一年未见,只是偶尔视频聊天一下,视频总是有些失真的,现在看到他才忽然发现比起一年前,他的白发多了一些。
  “来了?路上堵车吧?”他笑了一声,和以前一样摆了摆手,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
  “沈叔。”我喊了他一声,眼角余光能看到他手背上不知何时留下来了一道狰狞的伤疤,有些显眼,我想忽视都无法忽视过去。
  “最近……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和姓江的小子分了?”他问我。
  “嗯。”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年将我和江一航的事情说出来,以至于旁边的人基本是都知道了,现在解释起来也是很麻烦,他笑了两下,说道:“我又听说,你和陆桥在一起了。”
  “嗯。”我犹豫了一瞬,还是应了。
  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我不知道他想要告诉我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话题,在他面前,我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局促。
  “小齐,这次来呢,主要是想来看看你,看你状态还行,我就放心了。”沈叔给我带了些礼物,嘱咐我回去之后再拆开看。
  从他那里出来,回到酒店后就觉得有些累了,看了一圈发现陆桥不在,洗漱了一下后就打开了沈叔给我的盒子,让我有些诧异的是里面只放了两张银行卡,一张照片,和一封信。
  信里,沈叔告诉我照片上的女孩是他的女儿,今年才十三岁,希望我能代替他照顾这个小孩,因为他要去坐牢了。
  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信里没说,而那两张银行卡,一张是给小孩18岁之前用的,一张是给她结婚后的嫁妆。
  我再次拨打沈叔的电话时,对方已经无人接听了,我找了很多和他相熟的人,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仿佛忽然间就人间蒸发了。
  陆桥是半夜回来的,我正好在处理这件事情,就听到了开门声,开门声很小,仿佛是怕会惊醒了我。
  “你还没睡?”陆桥走了进来,把外套放在衣帽间。
  “处理点事情。”我能问到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这个我还算比较熟悉了,便问了句:“怎么去医院了?受伤了?”
  “没有。”他摇摇头,定眼看着我,我尚且不明白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就凑过来,将头埋在了我的脖颈处,小声问我:“如果江一航来找你,你会不会走?”
  “不会。”我告诉他。
  “如果他要死了呢,你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心软?”他又问我。
  这个问题问的我直觉不对劲,但说到底,我和江一航之间也没什么关系了,他是死是活和我是没有任何联系的,我以为陆桥是有些不安了,只好跟他说:“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联系,他婚丧嫁娶,与我无关,比陌生人还不如。我没什么别的值得夸耀的有点,但不拖泥带水,应该算是一个了。”
  他低低回应了一声后,轻轻啃咬了我的喉结,让我隐隐有种紧张的感觉,只得反手将他抱在了怀里,作为回应。
  他身上难以忽视的消毒水味往我鼻子里钻,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被这味道刺激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本想忍一下,还是没能忍住,将他推开后冲到了浴室,吐了出来。
  晚上本就没吃什么,吐出来的大多都是酸水,胃里因为这一折腾而变得不适,我顺手洗了把脸。
  “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看看。”陆桥也跟了过来。
  “医院是什么好地方吗?一天去两次?”我哼笑了一声,一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后背靠在墙边,看着他有些难看的脸色,便笑道:“慢性胃炎吧,好好养着就行,没必要去医院了。”
  “……”他看着我,片刻后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医院?”
  “消毒水味道吧。”我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径自往沙发上走,将自己砸进了沙发里之后,随后抽了根烟,笑道:“说来倒霉,我对这味道比较敏感,但每次都能闻到。”
  他唇角下压,我眼看着他的脸色愈加黯淡,心中想了一下,自己也没说错什么。
  “怎么了?”我问了他一句。
  “晚上的客户见得怎么样?谈的还顺利吗?”他问我。
  “顺利。”我看了眼摆在桌子上的盒子,低声道:“但也不太顺利。”
  我不太想把这些事情慢慢解释给陆桥听,有些事情,任何人之间都应该保持一点距离,我抹了把脸,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仰躺在了沙发上,累了一天了,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
  “你困了,要不要睡会儿?”他问我。
  “嗯。”我的确是累了,脑子里满是事情,入睡前的最后一幕是我从包厢出来的时候,沈叔坐在原地看着我,面上带笑,我不明白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我以为我们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可再次得到沈叔的消息时,却是在第二天的电视上,在本地新闻上看到的,他的名字已经被用“知名富商”来替代了,他成了新闻里的沈某。
  他成了溺毙在自家浴室的倒霉人,这件事情很快也就冲上了微博热搜,我看到评论区里疑惑的有,调侃的也有,不少人拿这件事情当做滑稽的玩笑。
  我反复看着这个信息好几次,上下翻动,看到热搜排名逐渐上升,又被新的娱乐圈新闻覆盖,逐渐下降,慢慢的淡出了我的视野。
  我无法告诉别人这是我沈叔,就挺难过的,有些抓不住手机在,直到陆桥问我怎么手一直在发抖,我才忽然意识到我在手抖。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异样,他显得有些担心。
  “没事。”到口的的话,我想了想又缩了回去:“在看新闻,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嗯……”他显得有些为难,片刻后问我:“一个朋友生病住院了,我得去看一下,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是你朋友,你去吧。”我说。
  “那你……”他看着我,似乎还是在犹豫,我说:“我也去处理一些我自己的事情。”
  “好,那你处理完了告诉我,我去接你。”他说。
  早饭吃完后他就走了,在他出门前,我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很快就会回来。”他低着头穿鞋,然后攥着车钥匙离开了。
  套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其实躺在床上也能想很多,比如……在我不犯蠢的情况下,我基本上可以猜到这个朋友是谁了。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奇妙,你越想要的东西,往往越是得不到。
  “不玩了,没意思。”我想从烟盒里摸根香烟,但烟盒是空的,顺手将烟盒捏瘪扔进了垃圾桶里,拿着沈叔给我的照片,去完成一个长者的遗愿。
  (注:会一直是动物形态,不会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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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恶(2)
  在信里有这个小女孩的具体信息, 我在去找她之前,先去了一趟公安局,见了沈叔最后一面, 被溺亡的人, 死状是不太好看的, 我就没带他的女儿去了, 沈叔在信里也说了, 不希望他女儿看到自己爸爸最后的模样。
  我记得我第一次遇到沈叔的时候,那也是这样的一个夏天, 因为一些事情, 我在路上第一次遇到他, 顺便帮了忙,我以为我帮的就是和我一样千千万万的普通人, 但他不一样, 至少他比我有钱太多了。
  再后来, 我就慢慢跟着他,学会了很多东西, 直到自立门户,而他也成为了我亦师亦友的人。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在此之前,他曾经提醒过我关于江一航的事情, 是我太过执拗, 怎么也不听劝,不听劝的人就容易吃亏, 比如我就吃了个大亏,好在回头不晚。
  但我不知道沈叔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非要走这一条路。
  我走出警察局的门之后,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坐在了前面的长椅上,我知道沈叔家亲戚不少,他出了这件事,亲戚肯定会来处理他的后事,我就插不上手,但他既然把女儿交给了我,我这么着也得把这孩子带好了。
  坐了没一会儿,算了一下到下课时间了,就去接一下他女儿,小孩长得和沈叔很像,一眼就能认出来,我还没冲她招手,她就跑来了,笑着说:“左齐哥哥。”
  我忍不住挑起眉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
  “我爸说的,说今天你来接我。”她似乎还不知道沈叔去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如何告诉她,只好先带她上车,问道:“等会想吃什么?”
  “嗯……肯德基吧,我爸一直不让我吃,这次你带我去吃好不好?”她说。
  “好。”我搜索了最近的肯德基店,带她去吃一下炸鸡,这东西我以前吃的太多了,现在反而吃不下去了。
  “左齐哥哥。”她看着面前的吃的,忽然问我:“爸爸是不回来了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我不理解她怎么这么问。
  “我知道的,我还知道他死了。”小孩看着我,她穿的整整齐齐,看不出半点哭过的样子,但我就是知道她哭了,因为这副表情和当初奶奶去世的时候,我的表情一模一样。
  “我知道他要走,他要走我也留不住。”小孩攥着鸡腿,大大地啃了一口,没有咬动,她低着头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妈就难产去世了,这么多年,他很累,也很想妈妈,我都知道,从上个月起,他就总是说看到了妈妈,我就知道他太想妈妈了,也太累了。”
  “你知道……”我停顿了下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后我就没有爸爸妈妈了。”她没有抬头,但我看到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了桌子上,散发着热气的鸡腿大概是烫着她了,小孩匆忙擦了眼泪,埋头啃了两口就放弃了:“我爸说得对,这东西不好吃,下次不来了。”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是一路强忍着跟着我回了酒店,我正准备说带她出去买一些东西,她说她要去洗洗手,但在浴室里一待就是一下午,我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听着她哭的声音,开了两瓶酒,喝了一瓶半。
  挺无奈的,有时候就是这么令人觉得生草。
  “哥哥。”她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看着我说:“我爸爸什么时候回家?”
  “不知道。”我的确是不知道,我无法插手沈叔的后事,我只能按照他遗嘱来照顾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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