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无人救我(近代现代)——九流书生

时间:2022-04-23 09:31:01  作者:九流书生
  我和他去了他的房间,屋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一排的模型手办整齐地放在了书架上。
  “里面的卷轴都是老爷子的作品。”陆桥指着旁边的框里面摆放的卷轴,他道:“,老爷子书法一绝,可惜我们谁也没继承到他的书法。”
  窗外有着呼呼的风声,他问我:“左总,人得朝前看。”
  我也朝前看了,只是有些事情,远比你想象的伤害更深。
  就像是我能劝陆桥,但是我劝不了我自己。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了他。”陆桥看着我,他道:“那天出车祸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但是我第一反应是想再看看他,如果我死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没有说话。
  “然后,他没有回过头。”陆桥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我,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继续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也比任何人都期望他不知道这件事。”
  他停顿了下来,定眼看着我,我觉得我应该猜到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
  “但是我很清楚,他知道,但他就是不回头了。”
  楼下传来了开门声,老夫妻俩遛狗回来了,还从超市买了一些蔬菜,这是我不曾感受过的氛围,第一次居然是在陆桥这里感受到了。
  这应该是我躺床上最早的一个晚上,但是却久久不能入眠,除去一切外在因素,我居然有点期望时间走慢点。
  “咚咚”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我下意识地坐起身,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左齐?左齐?”
  我:“……叫魂?”
  门外的人可能被我的话噎了一下,停顿片刻后小声道:“左总,左齐?我能进来吗?”
  “……”我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是北京时间十一点了,只得道:“进来吧。”
  门开了以后,我看到陆桥穿着睡衣,悄悄指着自己的嗓子道:“哑了…”
  我有点震惊于他是怎么大半夜把自己嗓子给弄哑了。
  “我在房间玩那个兔子灯,给酒精灯的火熏了一下。”他嘶哑着嗓子道:“就这样了。”
  “那怎么办?”我有些无奈地看向他的房间,房门是开着的,我能看到里面完成了的兔子灯:“你还能说出话吗?”
  “说不出来了。”他嗓子似乎是真的嘶哑的厉害,越来越没声了,我都怀疑下一秒他要用手语和我说话。
  “我怎么了?”我听到他这么说,然后不等于我说话,他就咳嗽了起来,月光透过窗户撒进来,我看到了他掌心隐隐透着红色血迹。
  “去医院。”我说。
  医院离这里并不远,来苏州的时候我就已经查好了医院的地址,以防止急用,但我没想到这功课给陆桥做了。
  因为老人家在,我不想惊动他们,准备开车直接送陆桥去医院,但是我来的时候没有开车,好在陆桥在这里有车,我问他车钥匙在哪,他指了指房间。
  我只能去他房间找,他也跟在我身后进来了,然后门就被啪的一声关了起来。
  “你……”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本来熄灭的兔子灯亮了起来,大大的兔子灯,工艺说不上特别精湛,但平心而论,比外面买的好看的多。
  暖暖的灯光透过薄纸,黑暗的屋子亮起了一角的灯光。
  “好看吗?”陆桥问道。
  我看着这屋子里的暖色灯管,下意识笑了一声,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还没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将他压倒了墙上,吻在了他的唇侧。
  果然这血都是假的,甜味,像是红糖的味道。
  “嗯?”他惊喜地挑起了眉梢,迎来的只是我更加放肆的亲吻,他说得对,人总得朝前看,谁也不能一直把自己埋在过去。
  ……
  第二天早上,陆奶奶给我把脉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说了几样,而后又看了眼脚步虚浮的陆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昨晚没睡好。”陆桥打了个哈欠,扶着腰靠在了沙发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陆老爷子一拐棍砸在了他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刚好能让陆桥清醒一些。
  “疼疼疼!”他脸色有些发白,我看到他求助的目光,也有些心软了,只得说:“是我们昨晚……嗯,我认床,所以就连带着陆桥也睡不着了。”
  “这样啊?”陆老爷子想着收回了拐杖,出门和陆奶奶散步前还不忘威胁道:“阿桥,照顾好你朋友,听到你奶奶说的了吗,他气血虚亏,肠胃失调,肝气郁结,要好好的调理。”
  “知道了知道了。”陆桥连忙说道。
  “等会带你朋友去我书房看看,我早上新些的,这副字可以评省级水平,记得裱起来,知道吗?”老爷子年纪大了,但精神看上去比我和陆桥还抖擞三分,拐杖敲了敲地面:“我和你奶奶先出去了,你在家老老实实待着。”
  等老爷子和老太太出门了,陆桥像是全身没了骨头一般地躺在了沙发上,脸色因为一晚的折腾而苍白起来,他摘下了眼镜放在一旁,碎发有些挡住了眼睛,有气无力道:“你伤口怎么样了?”
  “还好。”我说。
  “我不好。”他郁闷地抹了把脸,而后试图坐起身,但又不敢,只能慢慢靠着沙发,一副气血虚亏的样子道:“我真是太喜欢你了,不舍得让你受伤。”
  他这么说,我总是有点不好意思。
  “左齐。”他看向我,朝我招了招手,我探过身被他拉扯住,他在我耳边说:“你看,其实朝前看也不难,你不喜欢吗?”
  “……”这个问题,我无法违心回答,犹豫了片刻后才点头:“我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他问我。
  我看着他,刚要回答,他却凑上来吻我:“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不着急。”
  “我喜欢你”这句话卡在我的喉咙里,心脏砰砰往上跳,我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就在一个月前,我们还是对手,谁能想到世事无常呢?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突然愿意做下面那个了?”他问我。
  我的确有些疑惑,但没有问出口,他自己就将答案告诉了我,他说:“因为我觉得,我也不是非他不可,既然朝前看了,就要摒弃以前的东西,去寻找新的喜欢,我喜欢你,所以愿意,我不舍得你再受伤……谁让你……”
  他目光低垂,落在了我的腰腹,那里昨晚隐隐有点崩裂,早上床上都沾了血,我们两个洗了一早上的床单。
  他说:“这么容易受伤。”
  我的确很容易受伤,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我没有再继续住在陆桥家,而是回到了酒店,换了药之后就躺在了床上,陆桥没有跟我走,他还是住在他家,用他的话说就是:“我能拦住你一晚上,也只是让你想清楚一点,如果你想清楚了,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们就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这一晚也无所谓,我们两个嘛,谁也不算吃亏,就算个床伴吧。”
  思考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时候,我发了条信息给他,说:“腰好点了吗?”
  “我的酒店房间需要退房吗?”他立刻回复了我。
  我说:“要,我接你回酒店。”
 
 
第14章 二恶(4)
  我从陆奶奶家把陆桥接了出来,他靠在车上仿佛要背过气去,眼瞅着不太对劲,我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有些发烫。
  “发烧了,你负责。”他语气和平常不同,显得虚弱了很多,虽然我知道低烧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我更清楚这低烧是我造成的,一时间有些无措起来,他倒是笑了一声,咳嗽几下后说道:“去药店买点退烧药吧,我去酒店睡一下就好了。”
  我把车停在了药店旁边,买了两盒退烧药,店员问了我一大堆问题,我只能如实回答,最后上车的时候,手里提溜着两大袋的药。
  他看到险些没崩住,最后还是笑出了声:“我是低烧,因为给你做的,吃一粒退烧药也就好了,你这是干什么?”
  “好的快点。”我心虚了。
  “你是第一次这样吗?”陆桥坐在副驾驶座,他歪着头问我:“你和你的小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比对我温柔多了?”
  “没有。”我说。
  “你除了你的小男朋友,还有过别人吗?”他问道。
  我仔细想了想,在遇到江一航之前,我还真没跟别人玩过,但他明显比我玩的花,说来也可笑,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多少人都劝他要防着我,防止我带坏了他,防止我劈腿,防止我……
  最后呢,我哪有本事带坏他,他自学成才了。
  “我奶奶说你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车开到了酒店的停车场,刚刚熄火的时候,他忽然说:“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有空会去的。”我说。
  “什么时候有空?”他每次戴上眼镜的时候,我总有种自己要被算计的感觉,他长得很清俊,戴上眼镜显得有些像精明的狐狸,凑近我时,我能闻到他身上……也或许是从我身上沾染的淡淡烟草味。
  “过几天吧。”过几天我也得回去了,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苏州,该回去面对的事情还是得回去面对,我告诉陆桥:“和江一航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下面那个。”
  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讶,他似乎有些难以理解,目光从我的脸上扫视了好几轮,然后才摇了摇头:“你怎么会是下面那个……你……也太喜欢他了。”
  “那时候的确喜欢。”我说。
  “我和上一任,不,应该说我和每一任在一起的时候。”陆桥看着我,难得的认真,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一直都是上面那个。”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一直都是上面那个,唯独对我,他是下面的。
  从酒店的停车场到房间,陆桥回到房间后就躺在了沙发上,他揉着后腰,我给他倒了杯热水后靠在他旁边,给他揉一揉腰,让他舒服一点。
  “如果我比江一航更早遇到你,是不是你也甘愿做下面的?”他问我。
  这个问题是无解的,因为从来都没有如果,也或许如果没有江一航,我也不会遇到陆桥,也不会对他感兴趣,更别提一起睡了。
  “等回去了,我能直接进入你的公司吗?随我进出。”陆桥问我。
  这个是曾经我给江一航的特权,现在在我身边的是陆桥,把这个权利给他也没什么关系,我应了一声,然后就能感觉到他是很高兴的。
  “你和江一航来过苏州吗?”他趴在沙发上,随我揉着他的腰,时不时喊疼一下,然后问我:“你们去了哪里?”
  “来过,去的地方挺多的。”我说。
  “那我家就在苏州,以后我们去的地方会更多。”他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胜负欲,曾经精明的陆桥陆总,似乎已经开始从他的身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陆桥。
  至少和我认知里的他,有着不小的区别。
  我摸到他后背受伤的地方,能摸到凸起的骨头和狰狞的伤痕,不难猜出当初有多么惨烈。
  “江一航来找过我。”陆桥趴着,他的手臂随意垂在了身侧,状似慵懒道:“但是他只是自讨没趣。”
  “嗯。”我应了他一声,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伤口上,问道:“那时候躺了多久?”
  “不知道,昏迷了挺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昏昏沉沉的,特别难受,后来又是插管,开刀,反正弄了挺久的,内脏都不知道被盘了几遍。”提起这个时候,他没有半点恐惧的意思,甚至带着笑容,他说:“后来跟我说,我很有可能会瘫痪。”
  “瘫痪”这两个字,其实有时候比死亡更加可怕。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肯回头看看我,后来看的事情多了,也就看透了。”陆桥的手搭在我的膝盖上,我看到他手臂上泛白的伤痕,他说:“才醒来的时候,是真的恨他,不是恨别的,就是恨他为什么要骗我。再后来就不恨了,就是很难过和委屈,为什么他不来看看我,为什么……现在,没什么感觉了,或许有一天他站在我面前,我也能无所谓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当个陌生人一样,从他身边走过都毫无感觉了。”
  “会有那么一天。”我曾经觉得时间无法摧毁一个人的情感,后来我想了想,也许会,时间会淡化一个人的爱,那么恨呢,应该也差不远吧。
  我来苏州之前,其实虽然没什么计划,但是大概方向是吃喝玩乐去散心的,我完完全全没想到接下来几天,基本就是在酒店里度过。
  直到小朱打电话给我,说是公司这边有些问题,我这才从酒店出去,往回家的方向赶,来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回去的时候,是两个人了。
  小朱对于陆桥会出现在我身边非常诧异,但后来我告诉她,以后陆桥来公司可以直接过来找我之后,她似乎就明白了什么,目光从我和陆桥身上来回挪动,最后意味深长地发出了一声“哦~”。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应该大体方向是没错的。
  公司的体系很完善,不算什么严重的问题,不过我的确没法再在苏州继续旅游,不管公司的事情,下午开完会后,小朱跟在我身后说:“这几天江先生都会来公司,说是一定要见到老板。”
  “他有说干什么吗?”我问了一声,忽然想起来,陆桥应该把车和房都收回去了,毕竟我把这两样都卖给了他,市场价八折,现在的江一航应该只能住在学校宿舍了。
  “没有,他只说要等您。”小朱想了想,问道:“要不要报警?”
  “不用。”江一航不要脸,我还得要点面子,站在走廊,透过玻璃我看到了江一航的身影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径自走到旁边的花坛开始蹲着。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