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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同居(近代现代)——茶叶二两

时间:2022-04-24 10:20:29  作者:茶叶二两
  沈珩指尖粗糙的茧在柔软的唇上辗转,点唇染醉,落了春风。
  这空气太热,蒸得梁瑄头脑眩晕,他干脆睫毛轻颤,慢慢地闭上了眼,安然享受沈珩的清洁服务。
  耳畔传来沈珩悠长的呼吸。
  那人从来做事一板一眼,连呼吸都这么有节律,听得让人昏昏欲睡。
  沈珩抚着梁瑄软薄微翘的唇,声音低沉温柔:“真乖。”
  梁瑄忽得从天堂掉回了现实。
  他蓦地张开双眼,眸中藏了两三分慌张。
  望着沈珩略带疑惑的表情,梁瑄重重地呼吸两次,抛开脑海里的旖旎,努力重拾自己拜金花心老混蛋的人设。
  沈珩表情忽得也变了。
  他扔了手里的湿巾,右手拉过他的后颈,重重吻住了那苍白的唇瓣。
  沈珩放弃了旧日的温柔与纵容,一反常态地侵略入内。
  梁瑄瞳孔微缩,沈珩的气息味道铺天盖地般盈满口腔,前所未有的莽撞与控制欲肆意地攫取着梁瑄的呼吸。
  “唔...沈...”
  梁瑄话语仿佛变成了案板上的糖团子,囫囵圆润又含混,他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
  千钧一发之际,沈珩唇上的力道微松,梁瑄捂着唇低声咳嗽,胸口起伏,宛若海潮涨落。
  “在我面前,不要想别人。”
  沈珩惩罚性地用二指轻弹梁瑄眉心,扶着虚弱的人轻轻躺在浴缸里。
  那人像一幅徐徐展开的山水画,悠恬清绝,五官清隽,可当中却藏着向阳花的繁盛炙热,脆弱单薄的花叶卷舒刹那间,令人心颤不已。
  沈珩目色渐深,指腹却落在梁瑄平坦腹部的青紫掐痕上。
  他手指的热度太高,印在皮肤上时,梁瑄难耐地咬住了下唇。
  “这是自己掐出来的?”
  “不是...”
  梁瑄别开眼,不敢去看沈珩眼底的心疼。
  沈珩大手展开,用掌心轻轻地推揉。
  “等你身体好一些,我带你去做个胃镜。”
  “不...”
  梁瑄依旧想要拒绝,可沈珩显然不想再纵着他伤害自己的身体,态度十分坚决。
  “全麻胃镜,我陪着你,不用怕难受。”
  梁瑄冷搅的肠胃被他揉得很舒服,仿佛一股热流涓涓而落,他忍不住呼吸轻颤。
  沈珩纵容轻笑,挑了药膏,给他的伤处抹药。
  动作又轻又柔,梁瑄又急喘不止,睁了水淋淋的双眼看他,声音微哑:“沈珩,你这是擦药还是想要...”
  “想要你。”
  沈珩声音笃定,略带薄茧的指腹从梁瑄的侧颈锁骨滑下,最后坠落深潭。
  梁瑄闷哼一声,手胡乱抓着沈珩的手臂,却只觉得握了一手的粘稠血迹。
  “沈珩?!”
  梁瑄盯着掌纹处印上的狰狞血迹,他猛地坐起,扯过沈珩的双臂,前后仔细地察看,在看到深可见骨的伤口时,脸色煞白。
  “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梁瑄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仓皇与心疼无可遮掩地露了出来。
  他指尖发颤,想碰又不敢,眼泪浅浅漫了一层,拉着沈珩的手就想带他出去重新包扎。
  可腰间一紧,梁瑄没站稳,直接跌进了沈珩的怀里。
  两人胸膛相贴,心跳共振,热度如燎原野火蹿天而起。
  沈珩扶着梁瑄的侧脸,声音也哑。
  “梁瑄,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哭?”
  梁瑄喉咙紧到说不出话,眼泪轻摇。
  沈珩吻他,一下,又一下。
  梁瑄别开眼,不去看着沈珩眼底的情深。
  原来,他所做的...都是一场无用功。
  沈珩用手背给他擦眼泪,声音更哑。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委屈?”
  梁瑄挣扎着要走,却被沈珩圈禁在怀里。
  手臂太过用力而伤口血迹又迸溅,梁瑄又心疼又无奈,放弃了挣扎,只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动。
  沈珩却笑了。
  他的笑声低沉又动听,肆意地拨弄着梁瑄心底的潮涌。
  “嗯,终于会生气了。”沈珩吻他侧脸,轻叹道,“梁瑄,这才是你。”
 
 
第35章 
  梁瑄毫无睡意,双眼望着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直愣愣的。
  身后是沈珩滚烫的怀抱,还有挣不脱的、铁钳似的手臂。
  “...你放开我。”
  梁瑄有气无力地说。
  “老实睡觉。”
  沈珩环他的腰,锁得更紧了些。
  一个手臂环他的腰都抱不满,实在是清瘦得过分了。
  梁瑄不知道沈珩在琢磨着明天的菜谱,他只想赶紧下地拿医药箱,把沈珩受伤的手臂包扎好。
  “沈珩,你在发高烧。”
  “没事,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我胃疼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宽以律己严以待人难道是沈总的人生信条吗?”
  “嗯?又疼了?”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腰间的束缚又重了些,那人伤着手臂,力气还这么大,梁瑄的腰被向身后拖拽,整个身体直接被向后平移了几厘米。
  梁瑄低呼一声,仿佛被埋进了一个滚烫的细沙堆里。
  那人炽热的手掌轻贴上梁瑄单薄的上腹,没有隔着睡衣,简单粗暴地用掌心捂着,不管梁瑄怎么拽他,他都不动。
  “沈珩,你绝对是烧迷糊了。”
  梁瑄无奈轻叹。
  沈珩不说话,滚烫的呼吸洒在梁瑄雪白后颈,灼得惊人。
  “我拿一下医药箱就回来,不走,绝对不走。”
  “嗯。”
  嘴上答应了,手丝毫不松。
  典型的商人行径。
  梁瑄被逼得无奈,只能暂时放弃。
  “陪我说说话。”
  沈珩微哑的嗓音又响起,像是浮了一层月色的暗夜。
  梁瑄被话里的磁性又惹得耳根通红,他呼吸急促,咬唇把脸埋进枕头里。
  “说什么?”
  声音闷得几乎听不清。
  沈珩张开眼,视线哪有一点迷茫,他用指尖轻拨面前几近滴血的耳垂,满意地看见梁瑄单薄的背颤了颤,才忍着笑放下手。
  终于把梁瑄脸上的伪装撕了个七七八八,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本来清冷疏离的人,非要装成风月老手,梁瑄自己不别扭,沈珩看着都难受死了。
  他用滚烫的唇轻擦过梁瑄的耳廓。
  “说说,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梁瑄闭上了眼,右手轻轻攥着床单,沉默着不说话。
  “不想说?”
  “...反正与你无关。”
  “以前无关,未来有关。”
  梁瑄睫毛轻颤。m'm嚯g e氵夭艹冫欠
  对沈珩来说,未来是无穷的直线,终点遥遥,可对他来说,未来是几条无意义的线段,端点就在几个月后的某处。
  谈论未来,实在是太过奢侈。
  沈珩蹙了眉。
  手掌下的器官又在拧搅,而怀里的人也微微发颤,压着急促的呼吸,似乎又开始难受了。
  “怎么了?”
  沈珩打着圈按揉,梁瑄把脸埋在枕头里,藏起唇畔溢出的几丝哭腔,身体绷得太过僵直,双腿轻轻踹着被子,腰不自觉地向前微弓。
  “唔...”
  梁瑄双手抵在沈珩的手上,力道很重,想要极力把那只手压进胃里。
  沈珩当然不会让他继续伤害自己。
  他半支起身体,左手抓着梁瑄两只冰凉的手心,右手在腹部推揉,指尖陷入腹部的一瞬间,梁瑄疼得蜷起了身体,大口大口地急喘,刚洗完澡的皮肤上浮了一层冷汗。
  沈珩视线一点点冷下来。
  “我说过,再这么疼,就送你去急诊。”
  “我不去。”
  梁瑄执着地埋脸进枕头,只露出绷得很紧的冷白侧颈,上面的汗成股的淌进睡衣里,浸湿了灰色的睡衣领口。
  那人还是在倔强地忍着,即使疼得连呼吸都发抖。
  “梁瑄,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倔?”
  沈珩把他的身体扳正,强迫他抬起头来。
  那人薄到透明的皮肤没什么血色,眼尾被擦出了一片薄红,像是哭过,又像是天生自带的勾人好颜色。
  “我不喜欢医院。”梁瑄苍白的唇翕动,眼中带着千年难得一见的祈求神情,“别送我去那么冷的地方,好不好?”
  那人平素冷若冰霜的疏离一瞬间崩塌,那柔软又脆弱的视线不加遮掩地投向沈珩,后者根本无法拒绝他此刻的任何请求。
  估计,就算是让他去摘月亮,沈总也能立刻着手研究月球卫星的民间投资计划。
  “知道了。”
  沈珩只剩妥协这么一条路。
  他叹了口气,轻轻拉开梁瑄的睡衣,用掌根小心地抵按着那人冰凉痉挛的腹部。每用力向下按压一次,梁瑄都要疼得脖颈向后弯折,憋着气不敢吐,整个身体绷得犹如弓弦一般。
  如是往来几多次,梁瑄已经浑身是汗,疼得双耳嗡嗡作响。
  他死死抓着床单的手掌已经扭曲到变形,差点撕裂那张素白的纯棉布料。
  不过幸好,在他忍耐到极限之前,胃里的痉挛终于水落潮退,倦鸟归林,他疲惫地张开汗涔涔的双眼,虚弱地笑了一笑。
  “我好多了。”
  “我不觉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你自己想得那么好。梁瑄,不能讳疾忌医,知道吗?”
  沈珩脸色阴沉,替梁瑄擦掉淋水似的冷汗,他本是灼热的手变得微凉,连脸色也差了几分。
  梁瑄有些愧疚。
  他拉着沈珩的手,拍了拍枕头:“对不起,你受了伤,还要照顾我。”
  “又在犯傻。”
  沈珩极缓慢地躺进了梁瑄的被窝里,动作很轻,生怕掀起一点风,让他再受凉。
  念及此,他干脆又扯了一床被子,盖在二人身上。极厚实的重量加身,梁瑄不觉得难受,反而有种被拥着的安全感。
  梁瑄抬眼看他,慢慢地腾挪进他怀里,棉被下只露了一个脑袋,笑了。
  “沈珩,你生气了?”
  “嗯。”
  “你怎么最近老生气?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梁总监要跟我谈以前吗?”
  沈珩冷沉的声线微挑,堵了梁瑄的嘴。
  “...抱歉。”
  “就只认错,不思改进?”
  梁瑄听见沈珩明显放缓了的语气,抿着嘴笑了。那个宽容又温柔的人,就算生气也不超过三分钟。
  “认错是改正的重要前提。我只是太忙了,没有时间进行下一步改进罢了。”
  “...花言巧语。”沈珩抬手摸梁瑄汗涔涔的额头,松了口气。“你的胃病太重,最近几天都不要起床了。”
  “嗯,我考虑一下沈总的建议。”梁瑄乖巧顺从地应了一声,余光扫到沈珩的手臂,微蹙了眉头。
  “又怎么了?”
  “在兑现承诺以前,我还有点事要做。”
  “...什么?”
  沈珩微怔,怀里的人即刻从他身前溜了出去,比鱼儿如水还要自得。
  “你...”
  “我去拿医药箱,你躺好。”
  ===
  梁瑄吃了两片止疼药,拎着药箱慢吞吞地回了房间。
  床上却没有人。
  梁瑄怔了一怔,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见了身着睡衣,目不转睛看着电脑屏幕的沈珩。
  那人面无表情地把电脑屏幕转了过来。
  “我刚刚思考了解决方案。有几个,这是其中之一。梁瑄,下次再疼,自己跟着做。”
  梁瑄呆怔地看着电脑上中医院的公开课,认穴按摩手法一应俱全。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沈珩还真是一贯如此。
  沈珩上前,用滚烫的手接过他手里的医药箱。
  “你还真是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到。”
  “因为你每次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沈珩失笑,坐在床侧,拿起碘伏和纱布,随意裹了两圈,漫不经心的模样让梁瑄又皱了眉。
  歪了。
  纱布歪了。
  梁瑄手心发痒,强迫症和洁癖夹在一起,快让他绷不住了。
  沈珩看见梁瑄咬牙忍耐的模样,叹了口气,把手臂伸了过去。
  “请梁总监帮我设计一款居家的包扎样式,要活动方便的。”
  梁瑄松了口气,小心地接过沈珩的伤臂,眼眸低垂,神色专注,灵活的五指飞舞,仿佛在剪裁一款惊世之作。
  沈珩每次看见梁瑄这样专注又珍重的动作,都会忍不住想摸一摸他蓬松柔软的头发。像是春天阳光下随意飞舞的蒲公英,美而耀眼。
  “这两天,你别出门。”
  “嗯?”
  “这里是郊区,我另一处住宅,在别人名下。除了你,没人知道。”
  梁瑄终于抬头。
  “有人要找你的麻烦,对不对?”
  沈珩眉心微不可见地一皱。
  “我只是猜测。”梁瑄在纱布上打了个小结,藏进了层叠的白纱里,“今早,有人闯进来,专门挑你书房的东西打砸,我猜测,他们是在找什么重要的文件,对不对?”
  沈珩心头一悸,他双手握着梁瑄的肩,焦声问道:“你遇上他们了?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我正好出去了,没遇上。”
  梁瑄别开眼,指尖有些不自然地轻抚侧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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