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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宿敌哄成替身魔尊后(穿越重生)——狄与

时间:2022-04-26 10:28:58  作者:狄与
  他的脸色落到极点,就连系统都感觉他又在酝酿什么大招,刚想提醒盛怀昭小心点,却见他的宿主夹起一块奶糕。
  “这小兔子还挺好吃的,尝尝看。”盛怀昭一手接着碎屑,轻巧地把小兔形状的奶糕递到云谏唇边。
  冰山正分心,猝不及防被兔子堵住了唇面,向来沉冷深暗的红瞳晃过一丝罕见的愕然。
  “发什么呆,吃呀。”盛怀昭又往里喂了些,“这个像酸奶兔,我以前还挺喜欢吃的。”
  云谏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腮边像藏食的小松鼠般鼓起,丝丝甜甜的凉沁在舌尖。
  ……是很好吃。
  盛怀昭干脆把整个碟子端了过来,一条腿屈跪在床沿,又夹了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多吃点,对你身体有好处。”
  但有些事可乘之机只有一次,盛怀昭再把兔子递过去的时候,他迅速地别开脸,冷傲道:“拿开。”
  “你不是挺喜欢吃的吗?”盛怀昭皱皱眉,也不继续自讨没趣,自己把兔子吃掉。
  看着他毫无芥蒂地用同一双筷子,云谏薄唇紧抿,半晌才低闷开口:“也不嫌脏。”
  “哦?”盛怀昭失笑出声,轻用筷子拨了下小兔的耳朵:“你脏还是我脏?”
  云谏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双玉箸在喂他之前盛怀昭已经在用了。
  没憋出答案,云谏执拗地不回视线,短促低沉地哼了声。
  盛怀昭看着他耳尖诚实的红,差点有些憋不住笑。
  他虽然早就知道逗小冰山挺有趣的,但没想到不动手不见血地逗更有意思。
  他停止玩弄兔球球的耳朵,散漫道:“你真不吃?那我吃完了阿,别后悔。”
  “你说我会后悔,是因为白日里的我喜欢吃甜食?”
  握着玉箸的指节微僵,盛怀昭笑意弥漫的眼瞳骤沉。
  血色勾边的眼瞳在黑暗中与他视线交接,寂冷的风绕过夜明珠的光,像是在此刻失了冕安的温度,落在云谏的脸上沾了半分月色清辉的冷。
  “你的一言一行,不是为现在的我,对吗?”
 
 
第25章 
  大氅堆叠在脚边,  装载小甜糕的盘子哐当落地,盛怀昭看着不得善终的兔团子,轻轻蹙眉。
  “你不吃就不吃,  为什么要浪费。”盛怀昭俯身把小兔子轻拨回盘子里,  回头看着云谏,  “你要跟它道歉。”
  云谏眼睫低垂,  沉默不语。
  “他坏得很。”盛怀昭似跟小糖糕说悄悄话,  揣着一副“咱不跟他一般计较”的表情佯装无事地站起来,把盘子放到桌面。
  垂落的左手倏然被紧扣,盛怀昭猝不及防被拽到床沿,轻纱摇曳,  回神时他已经躺在华贵柔软的床间。
  云谏淡然凝着他的眼睛,  言简意赅:“答案。”
  这是云谏第二次说这两个字。
  在魔域的时候就被盛怀昭含糊不清地混过去了,那时情况紧急,  危及生命,即便是潦草敷衍云谏也无法深究。
  而现在不一样。
  盛怀昭凝他片刻,很轻地勾出笑意,戏弄似地轻曲指节,  顺着他的手背划了一下。
  “以前一张床都束手束脚,现在倒这么狂放,  ”他笑起来时眼尾微翘,  像以眼惑人的狐狸,“不愧是亲密过的啊。”
  跟前的人面色稍沉,眼神愈发浓稠。
  盛怀昭深知小冰山禁不起这种挑衅,肆无忌惮地放嘴炮:“魔域的事你没忘吧,  还是你分明记着,  却不愿意给我好脸色?”
  云谏素来没在嘴上占过上风,  一双红瞳只是敛着,分明是想以眼逼盛怀昭说实话,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到他的唇上。
  这张嘴虽然刻薄,却相当好看。
  比樱浅的色泽,透着细弱的病气,云谏知晓唇薄,贴在眼睑能被那点温热洇湿……
  口哨捎着风轻撩过眼睫,云谏回神时,听到的是盛怀昭笑意轻佻:“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云谏阖目凝神,下意识压紧他的手腕:“你一定要这样吗?”
  “怎样?”盛怀昭像好奇般偏头,系得松散的长发随之晕落,有一缕缠落到云谏的指尖。
  这人浑身上下,竟无一处不狡黠。
  “还是你觉得就这样搪塞敷衍过去,我会无动于衷?”云谏伏低半身,贴近盛怀昭的脸:“你本不想我知道他的存在,而现在瞒不过去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盛怀昭眼底的笑意终于散了三分。
  先前的吊儿郎当再无踪影,见他首次有屈服的迹象,云谏却并无分毫愉悦之感。
  他知眼前这人心有所属,同样也警惕着,可当盛怀昭真的为其他人而出现情绪变动时,他却仍旧没有体味到报复的快意。
  他原来,意非如此。
  但又意在何处?
  盛怀昭顺着他的手腕侧身靠落,浓郁修长的眼睫落出一片阴影,随后屈膝稍抬,反身将云谏压在床帐之间:“你在威胁我?”
  若云谏没说这话之前,盛怀昭确实有一瞬担心他会对小哭包的人格做什么。
  但云谏说了,他反而不爽了。
  不让他知道两个人格的存在,是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事而影响这个世界的存亡。
  但用另一个人格威胁盛怀昭,性质就不一样了。
  盛怀昭挣脱了他的控制,虎口将要抵在他的喉间,却猝不及防压伤了指尖被紫曜剑破开的伤口。
  血抹在云谏的唇角,为他的清冷肃穆徒添一抹旖旎的色泽。
  “你要是敢……”盛怀昭话到一半,便清晰地看着云谏眼尾的两道红痕泛起红晕,像是被激起的涟漪,顺着眼尾蔓延他的侧脸。
  ……诶?
  刚刚憋着的戾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盛怀昭力道稍松。
  虽然不想承认,但冰山这个样子……跟魔域那晚有点像。
  盛怀昭愣了一下,稍稍将手往锦被上半撑,战术后仰。
  ……嗯?
  他的手摸到了什么?
  云谏迅速地别开脸侧过身,盛怀昭好险被他掀下去。
  盛怀昭神情微凝,罕见的有一丝意外。
  云谏刚刚不是还跟他耍狠么?怎么一下子就……
  还没等他想明白,用金丝绣着牡丹的锦被便被掀了起来,随后是云谏极羞愤欲死的警告:“什么都没有。”
  盛怀昭当即:“明明就有。”
  似乎是被他的理所当然与口无遮拦震惊到了,云谏眼尾的红延得更深,若浸了酒。
  默默待机的系统很想让盛怀昭嘴下留情。
  晚上的云谏向来冷得像块冰,这种一双眼通红,像被揪兔尾巴的样子……该说不说,相当可爱。
  系统:宿主,你别把他逼急了。
  盛怀昭看着故作冷静的人,愈发觉得他比想象中好拿捏。
  刚刚不是还恶狠狠地在他跟前张牙舞爪么,怎么现在就跟打翻饭盆的小野猫一样,连逃都不知道往哪去?
  “你紧张什么?”盛怀昭坐姿闲散慵慢,“我早就说了呀,你喜欢我的时候一夜七次,你还不信。”
  他又开始胡编乱造,云谏抓住锦被的指节微顿,恼羞成怒:“出去。”
  跟前的人一动不动,显然没有被他毫无威慑力的话驱逐,云谏半曲着膝盖,只觉得唇边的血腥味像某种诱人上瘾的毒药。
  将他的血液都催化得滚烫,纠缠不休,坐立难安。
  盛怀昭自然是没有送上门当工具人的癖好,但也挺意外云谏这个反应。
  之前对峙的时候分明动不动就拔剑出手,怎么现在改套路了?
  盛怀昭眼睫微颤,看到落在云谏唇边的血迹。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血?
  云谏垂眸静心,极力想遏制自己如今乱窜的欲与念,却没想到持续蛊惑心智的源头主动蹭了过来。
  盛怀昭用受伤的手轻抬云谏的下巴:“别躲,让我看看。”
  鲜血的味道就在眼前,云谏自持尚好的自制力骤然崩裂,回过神时,那截指尖已经落入齿间。
  他清晰地听见跟前的人轻之又轻的一声:“……疼。”
  只是一个字节,却仿佛叩开了某扇布满禁制的门。
  先前落于下风的愠怒而今卷土重来,他用犬齿轻抵盛怀昭的指尖,似报复般舔舐着伤口。
  见他没有松口的意思,盛怀昭故作隐痛,顺了一把野猫崽子的毛。
  他或许知道云谏为什么会这样了。
  原书中盛怀昭堕魔之后,曾因至阴之体招来不少妖魔邪祟,而且有大部分极尽渴望他的血液。
  因为至阴之体还有一个不得了的地方——血液于魔修来说堪比上等的丹药。
  正因如此他才获得九尾一族的青睐,能与此等精通双修之法的妖族结契。
  但他先前以为魔核转移给云谏之后,这乱七八糟的设定也该消失了,而且之前流血的次数也不少,没见云谏这样。
  系统:……会不会是因为你们发生了亲密关系。
  盛怀昭:还能有这种被动技能?
  你们修真界真会玩。
  血液流逝的感觉异常鲜明,若先前盛怀昭只是装作吃痛让云谏不再炸毛,现在他的视线确实有点发暗了。
  “行了。”盛怀昭用指肚轻压他的唇角,“再好吃的也不能一次吃完,合理发展,循环利用懂不懂?”
  云谏轻垂的眼睫微颤,停滞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略显慌张地推开了他的手。
  “……你无需如此。”
  盛怀昭:“啊对对对  。”
  你是主角,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轻捻指肚,慢吞吞地想站起来,却身形微晃。
  云谏眼疾手快地捞住他的腰部,潜藏的愧疚终于露馅:“你……还好吗?”
  盛怀昭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好,只不过是被咬了会儿,怎么跟低血糖似的。
  “晕。”他闭上眼睛,眉头紧蹙。
  即便话没说开,云谏也知道此事因何而起,他护着盛怀昭后腰的手不自觉收紧。
  舌尖还漾着腥甜的余韵,他嗓子发紧:“我也没让你这样。”
  盛怀昭轻摁着眉心,只觉得眩晕得厉害,闭上眼都能看到星光闪闪:“我都看不见了,你说话就不能轻些吗?”
  ……这有什么关联。
  云谏将他带到床沿,用枕轻靠在他的腰后,犹豫片刻,下榻端了一碗莲子粥。
  开口前,他轻压嗓音:“喝点。”
  盛怀昭慢吞吞地睁开半只眼睛:“真聪明,知道现在毒死我是最好的时候。”
  云谏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妥协,顺着勺子轻抿了一口,随后皱眉:“甜的。”
  那只勺子很快重新舀了一勺莲子粥,递到唇前时,盛怀昭又轻飘飘:“现在又不嫌勺子脏了?”
  系统:……宿主,您真的很斤斤计较。
  盛怀昭:是的,我睚眦必报,小肚鸡肠,恶劣到绝无仅有。
  瞧着云谏刚涌出一丝担心的脸色又要沉下去,盛怀昭才低头。
  “……还真是好甜。”
  云谏嘴唇抿成直线,见他丝毫没有自己端着的意思,便捏着瓷勺继续递过去:“再喝点。”
  盛怀昭这回没有讥讽,老老实实喝了半碗,直到实在腻了才别开脑袋:“喝不下了。”
  云谏将碗放回桌面。
  幸好冕安地大物博奢靡富贵,刚刚缺失的血气被半碗莲子粥补回来了,盛怀昭叹了口气:“这样看来,我这虚不拉几的小身板可怎么当你的长期饭票。”
  放点血就晕,现在还说有上好的灵植养着,要出了冕安他得怎么补?
  云谏同样知道他灵气的稀薄,错开视线:“我又不是非要……咬你不可。”
  盛怀昭轻笑了一下:“嗯,我的错。”
  他罕见地退让一步,云谏沉暗的血瞳微凝,在他走之前又扣住了盛怀昭的手腕。
  “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话音刚落,盛怀昭愣了片刻。
  就咬了个指头,这态度转变那么大?
  云谏情绪收拢,又恢复成难以捉摸的冷漠,像是先前被盛怀昭调戏出来的情绪值清零。
  “一觉醒来,也能见到你想见的……”
  砰。
  寝殿外的门突然破开,明舜摔了个嘴啃泥,尴尬地趴在地上。
  盛怀昭、云谏:……
  有了外人介入,刚才那股微妙的氛围骤散,云谏的手悄然松开了。
  小和尚摸着通红的脑袋,下意识想找地缝钻,可找了半天除了地面上好的玉石啥也没看到,只能尴尬地错开视线:“那,那个,怀昭,江少主找你。”
  他真不是为了偷听来的。
  只不过在门口闲着无事,凑近了些,然后没站稳罢了。
  没听到什么一夜多少次,也没听到就在这里休息什么的。
  盛怀昭好整以暇地看他胡说八道,小和尚说谎的经历少之又少,结结巴巴眼神四转,显然是什么都听到了。
  还真是委屈了,那么好一个孩子被迫听这些污言秽语,还要被迫撒谎。
  盛怀昭俯身将地上的大氅捡起来,重新系好:“行,走吧。”
  寝殿重归寂静,云谏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先前飘浮不定的心忽然落下。
  却并非安稳地落定,而是无止境地往下沉。
  以前他亦是孤身一人,可却从未有过如此空落落的……回过神时,视线已经落到了桌面那只侧躺着的兔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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