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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花园没有花(近代现代)——绯色分析

时间:2022-04-28 13:25:22  作者:绯色分析
  时间渐晚,餐厅里的位置都坐满了,隔壁桌有个女孩起身,大大方方地去舞台旁边要主唱的微信。
  “你很爱他吗?”陆川桓问。
  夏杨一怔,在他的印象里,陆川桓是个分寸感和界限感都很强的人,所以在之前,他从未追问过夏杨的私事,偶尔跟罗罗他们聚会的时候提到一些事,陆川桓都会帮他岔过去。他们第二次见面看房的时候,陆川桓就很自然地绕开了他不想谈论的事情。
  夏杨把杯子里剩下的啤酒喝光,眼睛眨了一下,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嗯,曾经是很喜欢他的。”
  陆川桓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问夏杨这种问题,只是听到答案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因为那个女孩,所以乐队的表演中断了一会儿,那个主唱看着凶,人却意外地温柔,笑起来嘴角有个小梨涡,他对那个女孩说:“我请你喝一杯,微信就算了,家里人会不开心的。”
  贝斯手很活泼,嚷了一句:“我要告诉嫂子!”
  女孩也很潇洒,她笑着说:“那你可不可以送我一首歌,毕竟此刻我失恋了诶。”
  主唱说:“好。”
  “《十七岁少女金色心》,送给大家。”
  陆川桓忍不住去想,那一年夏杨去要Leonard的微信,是不是也是这样子?
  笑容甜蜜的好看男人仰着脸,大大方方地举起手机问:“可以给我你的facebook吗?”
  陆川桓想,如果他是Leonard,他也是无法拒绝夏杨的。
  在这一刻,没来由的,陆川桓心里有隐秘的嫉妒升了起来。
  但这种情绪太怪了,陆川桓闷头干了大半杯啤酒,硬生生地压住了。
  主唱的声音淌出来,落到人的耳朵里听起来很稠且重。
  “就在温柔的夜晚   此刻让我们起舞  当爱来过  别放不下
  和你温柔的纠缠   从未到来的明天  只在今夜  想你一万遍。”
  陆川桓想,这个夜晚适合埋葬,他其实从未向他人吐露过关于母亲的事情,或许夏杨也没有跟第三个人表达过对曾经恋人的感情。
  通常交换秘密会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但此时此刻陆川桓察觉到的这份亲密,方向似乎有些跑偏。
  他自己没有发现,也很难察觉,但夏杨对于他来说,并不只是好友的弟弟,暂时的房客,也不是新交的朋友。
  陆川桓没有往深处想,也不太敢,过了这个夜晚,一切应该如旧。
 
 
第15章 西服
  罗罗的婚礼定在十月十号,因为国庆放假调休,九号上班,十一号又上班,中间夹着十号一天休息,陆川桓吐槽他见缝插针,太不体贴打工人。
  “国庆放假结婚都扎堆,多没意思。”罗罗说,“而且十月十日是黄道吉日宜嫁娶。”
  其实罗罗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在结婚这件事上,也会小小地迷信一下。
  很多人都是如此,开端去求一个好日子,似乎这样就可以多一点可能一直和顺完美下去。
  伴郎的衣服没太多花头,铅灰色的西服,东子给夏杨顺便拿过来的,领带可以自己准备。
  东子第一回 给人当伴郎,兴奋得很,还拉着夏杨一起逛商场,给自己买了条骚包的领带。
  夏杨极少穿西服,回国面试也没穿正装,本想着要不要也买条领带,但又觉得买这样的一次性物品太过浪费,就十分理性地控制住了消费冲动。
  夏杨拿着西装回家,心里想着可以跟陆川桓借条领带,陆川桓的公司要求上班穿正装,他有一抽屉不同花色的领带。
  陆川桓总是自嘲,说自己精英的打扮,劳碌的命。
  夏杨在等红灯的时候放松地想,如果他是桐桐,他一定很喜欢让陆川桓去开家长会,毕竟陆川桓很帅,身材也很好,穿着西装一定在一众家长里鹤立鸡群,轻易就能满足小孩子的虚荣心。
  把车停好之后,夏杨一手拎着衣服袋子,另一只手是超市的购物袋,他买了两盒肥牛,还有一些蔬菜,晚上的重头戏是酸汤肥牛。
  近来夏杨的做菜风格从西式往中式偏,自从上次去了一趟广州,偶尔还要秀芳阿姨给他远程教学。
  夏杨觉得自己越来越适应现在的生活,刚开始还会在小区里迷路,打电话给陆川桓被他笑了很久,现在他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了。
  陆川桓今天难得准时下班,夏杨打开门的时候正巧看到他从房间里走出来,陆川桓只穿了一件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匀称的小臂。
  “今天这么早?”夏杨把衣服袋子放在玄关,陆川桓走过来很自然地把超市购物袋接了过去。
  “刚结束了一个项目,可以歇两天了,不需要再看甲方爸爸的脸色。”陆川桓很高兴地说。
  夏杨换好了鞋:“那正好,罗罗说要找人帮忙看婚房布置的事情,我又不懂这个,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玲玲居然把这件事交给罗罗去办吗?”陆川桓一挑眉。
  “除了婚礼当天造型衣服的事情,剩下的都给罗罗包办了。”夏杨笑着说,“玲玲姐说她什么都不要管,只负责做最美丽的新娘。”
  “她的心态最好。”陆川桓笑笑。
  陆川桓把菜送进厨房,又把夏杨买的酸奶放进冰箱,做完这些又问:“伴郎的衣服拿过来了吗?我看东子在朋友圈臭美呢。”
  “拿过来了,陆哥,你能借我一条领带吗?”夏杨提起袋子放到茶几上,然后把衣服拿出来给陆川桓展示。
  “行啊,你要现在换上试试吗?”陆川桓看着他说,“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穿西装。”
  这会时间还早,夏杨就提着袋子进了房间。
  过了一会,陆川桓拿了几条领带过来敲门:“换好了吗?”
  夏杨隔着门回答他:“已经好了。”
  陆川桓推门进去,夏杨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口,整个人背对着他,身体略微前倾,西裤绷起一点,贴着他的臀部线条,饱满圆润的。
  陆川桓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本来想调侃夏杨一句,没想到他屁股这么翘,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孟浪,所以他闷咳一声然后说:“我给你把领带拿过来了,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纯色,条纹,波点,还有一条图案比较特别的,棕色的底色,咖色的小花,饱和度不高,样式很好看。
  夏杨看了半天也挑不出来,就说:“你帮我决定就好了。”
  陆川桓拿了那条棕色的领带给他:“要么这条,不会太沉闷。”
  夏杨拿着比划了一下,转脸求助陆川桓:“陆哥,我不会系。”
  他这张脸撒起娇来事半功倍,他又最会装乖,看得人心软。
  陆川桓接过领带,把夏杨的衬衫领子竖起来,很熟练地把领带挂到他的脖子上:“你应该学习一下。”
  夏杨笑起来:“我又不穿西装的,偶尔一次,就请陆哥帮我好了嘛。”
  陆川桓拿他没办法,低下头认真地给他打领带,因为两个人挨得很近,陆川桓闻到了夏杨身上衣物柔顺剂的味道,那是他刚刚穿的卫衣留下来的气味,闻到来有点甜。
  陆川桓的动作很熟练,打完领带之后又替夏杨整理领口,指尖从他的脖子上划过去。
  夏杨忍不住缩脖子,眯着眼睛笑:“哎哟,好痒。”
  “别乱动。”陆川桓拉了一下夏杨已经系好的领带,有点强势地伸手按住他的后颈。
  夏杨乖乖听话,但还是痒,只好忍着说:“手下留情嘛,我真的特别怕痒。”
  陆川桓把他的领子整理好就松开了手:“所以让你学着自己打领带。”
  夏杨对着镜子臭美,笑嘻嘻地说:“那我不怕痒了。”
  陆川桓有点无奈,但依旧乐意惯着夏杨这点懒。
  他也从镜子里看夏杨,西装很合身,夏杨比例很好,这样一穿显得人更加挺拔。
  “很好看。”陆川桓评价道。
  夏杨的头发有点乱,应该是脱卫衣之后没有再整理过,陆川桓伸手替他整理头发,这才发现夏杨是有耳洞的。
  鬼使神差的,陆川桓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夏杨的耳垂小而秀气,摸起来凉凉的。
  夏杨确实怕痒,一碰就缩,他以为陆川桓在不满他说自己又不怕痒这句话,所以讨饶着:“我怕痒的,陆哥我错了。”
  “你原来有耳洞。”陆川桓放过了他,还很好心的扶了一下他的肩膀。
  夏杨可爱地抿嘴:“对啊,我高中的时候打的,觉得自己特酷。”
  陆川桓被他逗笑,手又痒,很想再碰一下夏杨耳垂上那个柔软的小漩涡,但这样好像没什么理由,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把目光放在上面。
  “因为我比同班同学要小两岁,也是着急想长大吧,就去打了耳洞,那时候就觉得有耳洞的就是大人。”夏杨回忆着,“我可倒霉了,一开始没长好,还发炎了。”
  “好不容易养好了,买了一堆奇形怪状的耳钉,每天换着戴,结果呢,被我们教导主任抓着骂,还跟我爸告状,挨了一顿痛批。不过他们都管不了我,他们骂我我就装可怜说再也不戴了,他们一看不到我,我就重新戴上。”夏杨嘿嘿笑了两声。
  陆川桓微笑着说:“我就说你特会装乖。”
  夏杨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露出一个单纯的笑,语调很轻快地说:“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很乖,我只是利用了自己这点优势。”
  “所以你的纹身也是高中的时候纹的吗?”陆川桓问他。
  “那不是,我哪有这么非主流!”夏杨惊恐地摇头。
  陆川桓看着他笑。
  “诶,你怎么知道我有纹身的?”夏杨有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你夏天穿白衬衫,会透出一点颜色来。”陆川桓解释道。
  夏杨恍然,继续说:“纹身是我在纽约纹的啦。”
  陆川桓皱起眉,一脸欲言又止。
  夏杨一愣,觉得他这个反应有些奇怪,就说:“成年人纹个身,也不算少见吧?”
  “因为恋爱去纹的吗?”陆川桓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当然不是!”夏杨忍不住笑了,“陆哥,我虽然比你小几岁,可也没这么恋爱脑好不好!”
  陆川桓看起来像松了一口气。
  “你的纹身是什么图案啊?”陆川桓垂下眼睛,看起来很温柔。
  夏杨把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抬起一只手,扯松了领带,他弯着眼睛问:“想看看吗?”
  陆川桓的喉结滚了一下,顿了一秒才说“好”。
  夏杨确实有一张太乖巧的脸,眼睛圆润显得更加无辜,他微笑着,解开一半的扣子,然后拉着袖子往下扯,露出自己的肩膀。
  在锁骨的下方,靠近左肩的地方,他纹了一只飞翔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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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休息的。
 
 
第16章 燕子
  陆川桓呼吸一滞。
  图案设计相当灵巧,纤细轻盈,活灵活现,好像下一秒这只美丽的燕子就会振翅飞走那样。
  陆川桓忍不住靠近了一点。
  “好看吗?”夏杨眼睛里很多期待,他有些孩子气地问。
  陆川桓伸出手,好像是想碰,但最后没有,指尖悬在燕子上方,离它的喙很近,像个没给出去的吻。
  “很好看。”陆川桓回答,与此同时他收回手。
  “这个图案是当时一个朋友帮忙设计的,他是个很有名的画家,华裔,我和他是有一次在百老汇看歌剧认识的。”夏杨把自己的领子拉起来,重新把扣子扣好。
  “纹身没有原因吗?”陆川桓看着他问。
  夏杨捏着扣子的手停止动作,他垂下眼睛,睫毛颤了颤:“当然有原因了。”
  “燕子是候鸟,离得再远也能找到回家的路,我也希望我有归处。”夏杨很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来。
  知道父母离婚这件事之后,夏杨在回纽约的路上,弄丢了奶奶给他请的平安符,这像是个不祥的征兆。
  取行李的时候,有个行李箱突然坏了,东西倾泻出来,铺在机场光洁明亮的地砖上。
  行李是母亲归置的,夏杨发现自己怎么样都做不到她那样,他跪在地上,徒劳无功地想把一切恢复原样,但总有东西多余出来。
  糟透了。
  夏杨抬起手,有些烦躁地把手里的四件套一摔,手腕翻转,夏杨看到自己的手表表面有一道裂痕。
  这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人来人往却依旧空旷寒冷的机场,夏杨用手捂住了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手表是爸爸送给他的成年礼物。每年生日,他们都会陪他一起。买很大的蛋糕,做一桌子菜,还会让夏杨喝一点酒。
  那时候他们是最平凡也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需要帮助吗?”有工作人员碰了夏杨的肩膀,很礼貌,表情也很关切。
  夏杨摇头,他把行李箱重重地合上,用蛮力勉强把它扣起来放上推车,他没有去擦眼泪,咬着嘴唇说:“谢谢,我不需要。”
  他往前走,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把手表扔了进去。
  然后他又重复一句:“是的,我不需要。”
  陆川桓的手很大,也很温暖,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可靠。
  “夏杨,你是有归处的。”陆川桓郑重地说。
  夏杨阖了一下眼睛,他觉得鼻子酸,因为不想丢脸所以辩白:“我平时不这样的。”
  陆川桓笑了一下,像哄小孩那样:“我知道的,但男人也可以脆弱一下。”
  夏杨点了下头,很轻地问:“那你可以给我个拥抱吗?”
  “当然可以。”陆川桓环住他,很用力,手掌轻拍他的背,“夏杨,你已经回到你的故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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