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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花园没有花(近代现代)——绯色分析

时间:2022-04-28 13:25:22  作者:绯色分析
  “桐桐一个人在家吗?”夏杨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没,她去邻居家里找小姐姐玩了,今天也睡在那里。”陆川桓说。
  夏杨点点头,酒精让他反应迟钝,隔了一会才说:“那就好。”
  “今天聚会开心吗?”陆川桓问他。
  夏杨忍不住笑,他说:“陆哥,你好像我妈,以前我妈接我放学,也要问我,杨杨,今天开心吗?”
  陆川桓“切”了一声。
  夏杨低下头,闷闷地说:“其实不太开心。”
  陆川桓下意识转头看他,夏杨的脑壳很圆,灯光把他的头发照成栗色,他很想揉一把,不过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样更像家长。陆川桓语气轻松地问:“怎么不开心?失恋了?”
  夏杨看他一眼,小幅度地摇头:“不算,我都几岁了,怎么可能还喜欢他?过去好多好多年了啊。”
  陆川桓点点头,语气很认真:“我明白,但肯定会有点不一样的。”
  夏杨不知道是因为他喝多了酒还是因为陆川桓此时此刻认真的神色,他突然觉得可以托付,所以他的话变多了。
  “那时候还小,其实不太懂,他人很好,我们玩得好。而且我因为跳级,是班里最小的,个子也不高,他就一直很照顾我的。”
  “今天聚会,发现他结婚了,挺不是滋味的,可能是因为我是个对婚姻完全没有信心的人,我看他手指上那个戒指,就觉得很难受,我希望他好,但我对婚姻太悲观了。”
  陆川桓安静地看着他。
  “我其实到了纽约才发现我对他的不一样,原来那种感觉是喜欢。”夏杨说得很慢,后面的话好像很难说,但这个夜晚里,似乎什么东西都可以说出来,然后被包藏,他知道陆川桓会理解他,这给了他勇气。
  “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就是喜欢男人,也只喜欢男人。”
  陆川桓握着他的手腕的手紧了紧,灯光之下,他的眉眼线条变得柔和,像漂亮的蜡像。
  “会很辛苦吧。”陆川桓隔了一会才说,他的手握得好紧。
  夏杨洒脱地笑笑,他今天的打扮让他看起来很像学生,是会单肩背书包,偷偷逃课的那种高中生,被抓了会乖顺地低头,其实一出办公室又开始大摇大摆地走路。
  “家里不理解,那个时候比较辛苦,现在倒是没什么。”夏杨答他。
  陆川桓“嗯”了一声,声音里有些辨不明的情绪。
  这个路变得很长,陆川桓抓着夏杨的手腕,稍微靠前一点,夏杨跟着他走,月光像是被摔碎了,和着心事,藏在地面的每一块缝隙里,人走在上面,嘎吱嘎吱响。
  谁都没提要不要去坐轻轨,也没提什么时候回家,好像不约而同地都想成为这个重庆夜晚的夜游魂。
 
 
第9章 算命
  这天吃火锅的时候罗罗说他最近去了趟老君洞。
  “你去老君洞做啥子?”东子奇怪得很,他正忙着捞鸭肠。
  “求签啊,我这不是要跟玲玲要结婚了吗。”罗罗回答他,“玲玲想去的,说老君洞求签很准,求完我也觉得很准。”
  “看他那表情,这签一定是上上签咯。”张睿笑着说。
  “我当然希望百年好合咯。”罗罗呷了口酒,很幸福地笑起来,“祝我得偿所愿。”
  “罗罗都要结婚了,啊啊,就剩我了。”东子喊起来,他年纪最小。
  “这不是还有夏杨陪你吗?”罗罗笑起来,被点到名的夏杨一脸不明所以,他刚刚正在跟陆川桓讲话。
  陆川桓看了他们一眼,没加入他们的话题,反倒是叫了服务员:“嬢嬢,我们这里再加一份冰汤圆,多加点醪糟。”
  “杨杨你吃得也太快了。”东子看到夏杨和陆川桓面前的空碗,“我记得陆哥不爱吃啊,怎么也吃这么快?”
  “傻呀你,陆哥的给夏杨了。”罗罗拍了下他的脑门,然后把手里的那盆黄喉全倒进了锅里。
  “我们杨杨还小呢,急什么。”陆川桓悠闲地喝了口椰汁。
  “陆哥你可真够护崽的。”东子嫌弃地看他。
  只见陆川桓慢腾腾地把胳膊从椅背后面绕过去,然后手指轻轻在夏杨肩膀上点了一下,故意眯了下眼睛:“我乐意。”
  “不过我记得老君洞有个算命特别灵的。”张睿说道。
  “睿哥居然知道这个?”东子挑眉。
  “拜托,老君洞不就在我家店附近,看店的时候老听见说的。”张睿把肥牛捞出来按进油碟一滚,“还有就是我奶奶也很信这个的,之前还不是为了夏杨,还请什么大师?”
  于是大家都去看夏杨了。
  “小时候的事情了。”夏杨一愣,表情有点尴尬。
  “为什么啊?”东子一脸好奇。
  正巧冰汤圆拿上来了,陆川桓接过去放在夏杨面前,说了句:“不想说也可以不用说的。”
  他表情依旧漫不经心,但语气很认真。
  “也没什么啦,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去医院又什么也查不出来,我奶奶就很担心嘛,就请了一个什么大师算命,玄乎得很。”夏杨笑笑。
  “就当个故事听好啦,那个大师据说特别灵的,他看了我一眼就问我奶奶,这小娃娃是不是遭过水灾?”
  “你小时候贪玩掉河里那件事?”张睿问他。
  “是啊。”夏杨低头舀了勺冰汤圆送进嘴巴,这家店做的汤圆很有嚼劲,红糖水香甜,夏杨很喜欢。
  “这都被他说中了,奶奶当然是吓一跳,她就如实告诉那大师了。然后大师点着我额头说什么,这就对了噻,这娃娃的魂掉了一点在河里头,所以身体不好嘛。”
  夏杨一边说还一边模仿起大师的川普,那时候夏杨七岁,但他从小就聪明,几乎是过目不忘的,所以对那天的事情记忆很深刻。
  奶奶听了这话紧张得要命,忙问:“那该怎么办嘛?”
  大师不慌不忙地说:“莫得关系,多让娃娃切外头耍,太阳底下多照几哈,就阔以洗掉水里头的阴气咯。”
  “那丢掉的魂咋个办喃。”奶奶还是忧心忡忡的。
  大师就伸手在夏杨手心里沾水画了个符,他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夏杨记得他手上的串珠有一股很沉的香味,惹得夏杨皱了皱鼻子,然后他就听见大师说:“丢掉的魂就莫得办法咯,五行之中,水流动性最厉害,但水无根,所以这个娃儿命里多漂泊。化解办法倒是容易,我给他请张符箓,你把换下的牙跟符箓一起埋到树下切,最好是上了年纪的树,可以借点根给他。”
  大师又拉过夏杨的手看了看,指着婚姻线叹口气:“可惜啊,是个薄情郎,不晓得这树栓不栓得住他的心。”
  彼时夏杨年纪还小,反正只觉得是江湖骗子在胡说八道,他那会儿科教频道就看得不少,那天结束回去就想给奶奶做反邪教的宣传。
  近二十年过去,这一天却牢固地粘在夏杨的记忆里,好像是为了提醒他什么一样。
  夏杨把这件事当作故事讲了出来,他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但还是隐去了那个大师说他是薄情郎这一件事。
  “所以你改名字也是因为这个?”张睿听完才恍然大悟。
  “奶奶那时候非要改的,她说海洋的洋不好,魂都丢水里了,名字里还带水,不吉利。”夏杨有点无奈地笑笑。
  “挺奇怪,我妈那时候居然也支持奶奶,可能是因为我爸一直在外面,所以我妈不希望我真应了那个大师的话,也有一个漂泊命吧。”
  夏杨想起他出国前夕他妈妈的脸,是实打实的那种担心,夏杨的行李由妈妈重新整理过,每一寸空间都利用上了,嘱咐的话特别多,她总害怕少说了一点什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多走一点弯路。
  但那时候的夏杨是个急于证明自己可以独立自主的小孩,他不懂他妈妈眼里的忧愁,也不懂他妈妈感慨的那句“你和你爸都是漂泊命”里藏着的惋惜和深意。
  之前借根的那棵树在夏杨上初中之后因为修路被铲平,奶奶觉得很心疼。毕竟确实自从找过那个大师之后,夏杨的身体好了起来,头脑又聪明,成了四下里有名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夏杨从未相信过江湖骗子的言论,改名字也是不情不愿的,但他妈妈姓杨,最后夏杨还是妥协了。小学的时候介绍自己的名字,他就说,爸爸姓夏,妈妈姓杨,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所以就叫夏杨。
  他从小就聪明优秀,长得又好看,还会用“结晶”这样的高端词汇,惹得班上的小朋友都很羡慕。
  但这个名字在后来他知道父母离婚之后成了他的疤,他以为他名字里藏着的应该是父母的爱情,但其实只是一厢情愿。像他这样聪明的小孩早熟又敏感,但也很骄傲。所以哪怕发现了父母其实已经分开的蛛丝马迹,他也不愿意承认。
  直到真相赤裸裸地剖开在他面前,原来他以为距离也拦不住爱情的他的父母,在很早之前已经分开,而且已经各自有了新的家庭。
  他被父母的姓冠了名,却最终成了三个人之中最多余的那一个。
  于是他近乎赌气地跟爸爸出了柜,只是为了报复他们俩这么多年的隐瞒。
  父亲那天是真正地动了气也动了手,他指着夏杨的鼻子骂了一句:“我看你真是丢了魂了!你还是我儿子吗!”
  那一刻夏杨才觉得恍惚。
  怎么真给那个江湖骗子说中了?
  “其实杨字也很好啊。”陆川桓说道,他没看夏杨,反倒是看罗罗和东子的方向,“杨其实有太阳的意思的, 它的半边以前写作昜,昜就同阳。”
  陆川桓用指尖蘸水,慢条斯理地在桌上写了一个“昜”字。
  “日升汤谷就是昜,汤谷就是传说中太阳升起的地方。”陆川桓讲得慢悠悠的。
  “陆哥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东子惊讶地看他。
  “那还不是为了给桐桐起名字,费了好大的劲嘛。”陆川桓笑笑,把这话题转开了。
  “陆哥起名字有水平,以后我和玲玲的孩子也交给陆哥。”罗罗打起了算盘。
  陆川桓慢悠悠地用手比了个三,然后说:“一个字三千。”
  “靠,良心呢?”罗罗嫌弃得摆摆手。
  “桐桐的大名叫什么?”夏杨好奇地问。
  “陆雨桐。”张睿回答他。
  “雨打梧桐吗?听着很美。”夏杨真心实意地夸到。
  “有些人觉得骤雨打梧桐太凄凉呢。”陆川桓笑笑。
  “话说回来,陆哥到时候来给我当伴郎啊。”罗罗说。
  “我当什么伴郎?”陆川桓给夏杨捞了两块南瓜,然后对罗罗说,“你让东子和夏杨当伴郎不就好了。”
  牛油辣锅里煮出来的南瓜风味十足,甜辣交织,口感绵软。夏杨刚把一块南瓜吃完,罗罗就做了决定:“说的也是,杨杨东子,拜托你们啦。”
 
 
第10章 林艺
  桐桐外婆出院那天陆川桓带着桐桐也去了,陆川桓开车,剩下的人都坐在后面。
  林艺忍不住说她:“叫你平时别那么操劳,你看看,住院这几天多难受。”
  桂琴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所以顶道:“你让我别操心,那你看看你呢,再看看你爸,哪个是省心的?”
  “我怎么了,我好着呢。”林艺反驳她。
  “这次真的麻烦小陆了,你怎么不好好谢谢人家啊?”桂琴捅了捅林艺。
  这下搞得林艺有些尴尬,陆川桓从后视镜里看他们一眼,平淡地说:“桐桐外婆客气了,这点忙不算什么的。”
  “小陆工作还是很忙吧。”桂琴又关心了他几句,陆川桓都淡淡地应了。
  其实一直以来桂琴都是很强势的人,当年对他们的婚姻也持反对意见,陆川桓心里清楚,桂琴是一直不满意他这个女婿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和林艺已经离婚,再没半点沾亲带故可言。桂琴思想本来就老派,觉得林艺这么闹着要离婚实在丢脸,加上她后来想帮林艺找个新对象,怎么找都不满意。
  这才想起陆川桓的好来。
  其实除了未婚先孕这一点,陆川桓在作为丈夫和女婿这件事上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但人总会忽略后来的那些好,只记得最一开始的错,所以桂琴会觉得是陆川桓亏欠了林艺,也亏欠了他们家。
  而且桂琴给女儿找对象的道路实在不顺,比来比去发现陆川桓才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就越看自己前女婿越顺眼,桂琴觉得他俩没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何况又有孩子,她就起了想撮合他俩复合的念头。
  林艺知道她妈的想法,只觉得头疼,陆川桓就更没有那意思了,林艺和他结婚九年,她了解他,陆川桓骨子里就是个凉薄的人,看着对谁都客客气气,其实很疏离。
  所以她时常分不清,她是恨陆川桓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还是恨陆川桓不够爱她。
  “行了妈,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最近有认识人的。”林艺叹口气,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看向后视镜。
  陆川桓有一张过于英俊的脸,哪怕只露一个侧脸也很让人心动。学生时代受尽追捧,简直是被奉若神明。
  林艺叹了一口气,她想陆川桓自然是不为所动的,她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责怪陆川桓的,从刚开始到结束,都是她在自作主张,陆川桓承担后果,也负够了责任。
  只是人是贪心又愚昧的生物,得到时不珍惜,失去时开始后悔,永远觉得眼前之人不够完美。
  “到了。”陆川桓很客气也热心地帮他们把东西搬上楼,但是没有进门。
  “桐桐周末住我那里就行,你好好照顾桐桐外婆。”陆川桓拉着桐桐的手,跟林艺说。
  “你不忙吗?”林艺还是有些犹豫。
  “桐桐在,肯定不忙了。”陆川桓对上桐桐仰头看过来的眼睛,就笑起来,“爸爸肯定要陪你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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