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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山傍水(玄幻灵异)——延麟于骨

时间:2022-04-29 08:49:25  作者:延麟于骨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过年
  待三人回到研究所,出门时煮好的饺子在结界的呵护下还在腾腾冒着热气。大狸凶狠地冲天烬龇了龇牙,飞快窜上了悬在半空的吊篮,只露出一个警惕的屁股。
  宋承青仰视头顶的菊花,又看了看桌上的饺子,顿失胃口,转头好奇地问道:“师兄,你到底对大狸做了什么,竟然让它记恨到现在?”
  研究所经过群猫的打砸蹦迪,早就“焕然一新”,失去了原本严谨神秘的学术氛围,成了不折不扣的懒人家窝。
  天烬进门后微不可见地蹙起了眉,径自坐到了角落的长藤椅上,屏风撑起,外界便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
  闻言,天烬还没有作答,大狸就先竖起了尾巴,把吊篮晃得东倒西歪。
  宋承青连忙护住饺子,生怕吃了一嘴灰:“好了好了,是我不该问,狸主大人神力无边,怎么会吃亏呢。”一边恭维一边将餐桌挪到了旁边。
  殷责安排好了牢房,进门就看见他鬼鬼祟祟地往油碟里倒东西。
  又作什么妖?
  他无声走过去,站在身后,仗着身高优势一把夺过了宋承青手里的小瓶子,定睛一看,不由好气又好笑:“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居然往蘸料里头加苦瓜汁,幼稚。
  宋承青被戳破,厚着脸皮狡辩道:“忆苦思甜是我辈传统美德,岂有抛弃之理。”
  风雪已停,电视机里的晚会也即将到了尾声,宋承青端着一盆饺子送到了天烬面前,见他闭目小憩,便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桌前。
  他夹起一个饺子,张口咬下,面容瞬间扭曲——
  “我的牙!”
  宋承青赶紧把嘴里的硬币吐出来,舌尖顶着牙根,确认自己的“伤势”。
  殷责轻笑道:“出口成金,恭喜了。”
  牙齿完好无损,宋承青也放下了心,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鸿运当头,心里乐得都要找不着北了。当然,宋大高人不会表现出来就是了,微微抬高下巴,矜持道:“上天眷顾,少不得受累了。”
  看着他高高翘起来尾巴的得意模样,殷责心尖痒痒,想去抚摸他头发的手在半路改变了路线,转而夹起了饺子丢进他碗里。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宋承青刚刚窜上天的心在连续崩了几口牙后,终于下沉到了谷底。
  这两盘饺子究竟藏了多少暗器?!
  吃了几次亏,宋承青不敢大意,每一次都是将表皮戳烂才敢入口。殷责倒没有他的顾虑,解决了一盘后,便将空间留给了师兄弟二人,回到房内和覃传继续商议异兽的事宜。
  十几个饺子下肚,宋承青自觉有了底气,转开屏风,眼前景象不由让他睁圆了眼。
  ……师兄他,竟然动筷了?
  不能怪宋承青大惊小怪,天烬从小到大,吃的用的哪样不是精细物?说的难听点,要不是天烬才智过人一点就通,指不定连端碗都不会。
  宋承青小时候就对天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极其嫉妒,经常借故捉弄,虽然每次都没成功,但也算是他们俩枯燥的童年里为数不多的乐趣。
  宋承青把加了料的食物端给他,一半是习惯使然,一半是为了勾起天烬的回忆,方便他接下来的套话。
  可他没想到,天烬居然吃他送来的东西!虽然只动了一口就嫌弃地停下了,但这也足够让宋承青诧异了。
  震惊之下,他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喃喃道:“师兄,你没事吧?”
  天烬抿了抿唇,道:“无碍。”
  他这副模样还真没有什么说服力,宋承青在他对面坐下,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长久的沉默中,电视机里传来倒计时的欢唿。
  天烬以拳抵唇,轻轻咳嗽了几声,似是被怨毒折磨得不轻。
  十、九、八、七……
  高悬的灯笼吱呀吱呀摇曳起来,凛风唿啸着从大开的窗户闯了进来,一路横冲直撞,堪堪将天烬的斗篷掀开了一条细不可见的缝隙。
  宋承青目光蓦地一凝。
  “……三、二、一!”
  伴随着无数人的欢唿雀跃,绚丽的电子烟花在奉京上空绽放,明明是最喜庆的日子,宋承青却觉得心里揪心的疼,空落落的,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斗篷虽然没有被吹开,却也露出了一点儿端倪——难怪天烬一直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原来是这样……
  宋承青看着那一缕灰白的长发,涩声道:“师兄,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巫族善养生,就算是他那六七十岁的师父,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天烬才二十有余,怎么就会白了头发?
  何况这头发,明显就是反噬造成的,他是做了什么才会被伤成这副模样?
  天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端起水润了润嗓子,平静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什么你不明白吗?宋承青倏然无名火起,指甲陷进掌心嫩肉,憋了半天才粗声道:“我就不乐意告诉你,今晚我还有事,明天再聊吧。”
  再待下去,他就要忍不住了。
  师父是这样,师叔也是这样,天烬果然是他们巫族的宝贝后代,一脉相承的自以为是!就因为自己不是同族,所以才什么事都瞒着他,即便是临死,也不会想到要告诉自己一声!
  一个失踪、一个惨死,剩下这个呢?现在是白了头发,以后是不是就得魂飞魄散?
  宋承青太痛恨这种感觉了,被人蒙在鼓里,鼓外的人还一个劲地说着“我是为了你好,外面的世界好精彩,可惜你看不见”。
  “嘭!”
  宋承青狠狠砸上了墙。
  他对巫族的秘密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想留住身边的亲人……
  既然师父他们不允许自己参与,那他索性将他们的锅都给掀了!
  宋承青这样想着,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回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客厅,透过绘梅描水的屏风,天烬的身影影影绰绰,似支着下颔沉思,又似疲倦过后的小憩。
  烟花逐渐暗下,殷责正奋笔疾书,听得开门声,头也不抬,问道:“怎么这么快?”
  “唉,我还什么都没问呢。”宋承青脸朝下瘫在床上,闷声道,“不行,看着他那脸我就说不出口,还是你去吧。”
  殷责道:“你就不担心我刑讯逼供?”
  呃,宋承青顿了顿,这么一想,还真有点担心了。
  算了算了,还是他自己来吧。
  宋承青在心里默默排练着明天的审讯方案,把天烬可能出现的反应都一一列举了个遍,甚至连对方暴力反抗后的各种措施都想好了,只差真刀真枪地上演一次。
  他自觉明天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将一半的心放回肚子里,另一半也转移到了殷责身上。
  “你刚才和老大说什么呢?”
  “没什么,有个案子移到了保卫科手上,燕旭琢磨着和我们有关。”
  闻言,宋承青顿时来了兴致:“和我们有关?是什么样的案子?”
  “两个月前,前面的弯道上出了场事故,死者经鉴定后证实已经死亡超过两个星期,而事故的地点正好可以看清研究所出入动向,所以燕旭怀疑有人暗中监视我们。”
  宋承青大失所望,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呢。在殷责救了玄门那几个老家伙之前,研究所有哪一天不被监视?
  殷责收笔合上书卷,淡淡道:“明天我要和覃传去一趟国安7处,天烬的事就麻烦你了。”他落锁关灯一气呵成,宋承青还没适应眼前的黑暗,就被他整个抱在了怀里。
  “等、等等!”宋承青拼命挣扎,“既然明天我们俩都要早起,今晚就不必折腾了吧。”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结界能瞒得过天烬。
  虽然对天烬已经没有年少的爱慕之情,但被从小一块长大的亲人听一晚上的墙角,即便宋承青再脸大如盆,也没法做到无动于衷啊。
  殷责的动作顿了顿,鼻腔逸出一声轻哼,宋承青心道果然生气了,正惴惴不安,却并未见殷责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从殷责怀里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今晚是不是可以放心睡了?”
  话音未落就被一只手按倒在火热的胸膛上,头顶传来殷责没好气的一句“爱睡不睡”。宋承青咂了咂嘴,默默数着那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在还未消散的烟花中逐渐陷入了沉眠。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结界骤然亮起蓝光,转瞬又暗沉下去。
  大狸从吊篮上跳下来,飞跃出窗,落地的一瞬间化作庞然大物,金瞳狸纹,尽显高傲。
  它微微低头,俯视站在桃木门前的渺小人类,篮球大小的瞳孔映出那人冷漠的面容,口吐人言:“马上离开那里。”
  天烬揭下斗篷,一头灰白长发垂至腰背,在夜色中极为显眼。他似乎有些难受,微微蹙起眉,唇角沾着一点儿殷红,漠然道:“这里都是我的所有物,你毫无胜算。”
  大狸眯起眼睛,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这是在找死。”
  ……或许吧。
  天烬微微一笑,在大狸愤怒不甘的眼神中,打开了桃木门。
 
 
第一百六十八章 逃离
  大狸伸出爪子欲拦下他——
  桃木门内忽然迸出一股无形力量,柔和却坚定,从里到外一寸寸推开。
  高傲的狸主亦受到震荡,往后退了一步。
  天烬静静注视着它,重新披上了斗篷,
  虽然是神明,可随着时代的变迁,虞夏人民大多已经忘记了曾经虔诚供奉、以期获得丰收的狸主。
  像这样由信仰而生,却又因信仰而逝的神明不计其数,只不过它比其他神明幸运,在消失之前遇到了阿青。
  “即便是神明,你也无法杀死我。”天烬说着慢慢走进了黑暗……
  桃木门随之合拢。
  狸主无可奈何,又不能什么也不做,在外吹了大半夜的冷风,偏偏天烬不知道对它做了什么,以至于外出的殷责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
  不,也许有。
  虽然只是短暂驻足中一个疑惑审视的目光,但比起唿唿大睡的宋承青,狸主觉得这已经很不错了。
  待天烬离开,狸主变幻形体,径自奔上了楼。
  同样是愤怒不甘的目光,对天烬毫无作用,对宋承青的杀伤力可就大了。
  他揉了揉眼睛,顾不上被大狸砸得抽痛的肚子,捧起一张猫脸左看右看,连声道:“儿砸,你这是被谁欺负了?!”
  养了这孽子这么久,还从没见过它极其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呢。宋承青不禁起了爱怜之心,这不就是在外受了委屈跑回家告状的小孩子吗?
  作为大家长,宋大高人自觉很有必要找回场子,挺直了胸膛,朗声道:“告诉爸爸,爸爸这就替你报仇去!”
  大狸的目光充满了审视与怀疑。
  “你这是什么眼神?”宋承青正色道,“我堂堂七尺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他拍拍大狸的尊臀,把它从身上移到了床边,迈起被压麻了的双腿,艰难而坚定地向外挪动。
  大狸“喵呜”窜到前方带路。
  待到了事发现场,眼前景象令宋承青大吃一惊。
  ……他……他、他的宝贝呢?
  连物带门,一个不留,研究所左楼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宋承青把头伸进去,被灌了一口冷风,连忙哭丧着脸退出来,建天木拔出后留下的巨大深坑如无数蚂蚁啃噬着他的心。
  师父身死后,为了更方便保证巫族传承的安全,他才选择将它们放在研究所——反正自己几乎天天待在这儿,也算是随身携带了。
  可没想到,天烬这个丧天良的家伙,竟然利用自己反将一军,借着被“擒”的机会趁机拿走了他的东西!
  没错,就是他的东西。
  诚然,左楼藏的大多是天烬留在天河谷之物,可也有那么一部分是他多年珍藏啊,平时连看一眼都不舍得,生怕给看化了。熟料,就这样便宜了天烬!
  宋承青一口血梗在喉头发泄不得,偏生大狸还火上浇油,蹲在台阶上静静注视着他,眼底尽是嘲讽:不是说要为我报仇吗?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
  于是这个钉子就和着血一起吞进了狗肚子,宋承青被扎得嗷嗷直叫,却也只能强装大度:谁让自己打不过呢?
  殷责下班回来就见一人一猫蹲在台阶上长吁短叹,一大一小两张脸上都盈满了愁苦,与周围喜气洋洋的景象格格不入,若是哪个大妈路过,没准还会啐上一口:大好日子就作什么手气样,晦气!
  他脱掉外套,看了一眼只剩下四面墙壁的左楼,大概猜到了经过。
  “人跑了就再抓,今天是正旦,别愁眉苦脸了。”殷责将人用外套裹住,团成一团抱起,头上顶着大狸,目不斜视地向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宋承青才回过神,连忙跳下来。
  要死了,大街上人来人往,要是自己这副模样出门,还不得被笑掉大牙?直到被塞上车,宋承青才忽然想起来,问道:“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到了你就直到了。”
  切,故作神秘,宋承青心道。经过殷责这么一打岔,方才的失落懊悔倒是减轻了不少,他收拾好心情,有些期待地望着前方涌动的人潮。
  说起来,这还是殷责第一次和自己“约会”呢,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惊喜……
  ——
  惊喜个鬼?!
  宋承青黑着脸,磨磨蹭蹭地下了车,冷风吹过,他不由裹紧了外套,伸手指向头顶垂垂欲坠的招牌:“这就是你大雪天把我们两个带出门的原因?”
  亏他还以为这男人开了窍,开始懂得制造一些夫夫间的小情趣了。
  果然,自己还是高估了他。
  “别看它老旧,这家私房菜十天才开放一次,可不是谁都能吃上的。”殷责说着便拉着他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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