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差一年就能出山归堂,掌管大局去了。
另一位,则是林澈面前的这个趾高气扬的毛孩子,聂阳。
这两位皇子都是一母所生,听说他们的母亲成也是个修仙道的小散仙,后被皇帝看上,带回了宫去。
之后母凭子贵,连生两子都被仙鸣山留下,她一路晋升,成了如今的蒲贵妃。
但这聂阳虽然入了门,却与他的哥哥完全不同,或许是根基偏弱,仙鸣山虽然将他留了下来,不过山中并无真人愿意将他收入座下,他也只好每日跟着众多的外门弟子一起上大殿读书练功。
看着自己和哥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久而久之,他也有些自暴自弃,不认真练功,反而凭借自己皇子的身份,拉拢一些势利子弟,组建了一个小团体,到处以欺压他人取乐。
“哦。”林澈大概也了解了这山上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你什么态度!”旁边的弟子看他这样,立马就要动手,他用力地推了林澈一下,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推动,林澈依旧屹立不动。
难不成是自己力气太小了?弟子用咳嗽掩饰了一些自己的尴尬,“看见我们五皇子,还不行叩拜大礼!?信不信抄你全家!”
林澈倒不以为然,他面上没有一丝波澜,道:“我见了仙首都只行弯腰揖拜之礼,见你一个外门弟子为何要行叩拜大礼?”
聂阳听他这话,心中来了气,觉得这小子分明是在看不起他故意戳他痛处。
于是阴阳怪气地笑道:“真是大排场!这就开始拿仙首当后牌了?听说仙首有意收你为徒,却被你那不识时务的师尊给拒绝了,你心里一定觉得可惜吧!”
一听人提到师尊,林澈这才来了一些劲儿,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措辞。”
“我注意什么措辞?你现在还不是仙首的弟子呢,就敢命令我了?”聂阳把手抱在胸前,和旁边的几位弟子一起嗤笑着,“本来是打算来看看被仙首看上的弟子会是怎样的厉害呢,原来不过也就如此嘛,乡野小子罢了。”
“是呀,被仙首看上,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居然还不知道珍惜!”旁边的弟子附和着。
聂阳挑了挑眉:“我说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呢?如此没见过世面,估计他心里也还把他的乡下师尊也当成宝,瞧不上咱们仙首吧!”
聂阳话音一落,几个弟子就和他一起哄笑了起来。林澈捏着拳头,心中默念着师尊的教诲,来到这仙鸣山上,可是万万不能与人冲突的。
那知这聂阳并不收敛,他看着林澈不回话,以为他也不过是个孬种罢了,于是变本加厉道:“我倒是还听说,你师尊的师尊,你的太师尊,和仙首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呢……莫不是仙首是看重这段关系,才想把你纳入麾下?”
“诶!竟然还是个走后门的主儿!”旁边的弟子如同捧哏一样,聂阳说一句,他附一句。
“就这样,也能走后门呢?”聂阳上下打量着他,“看你周身都无气运转,你小子该不会连运气都不会运吧!”
“少管闲事。”林澈不想再与这种人费劲,瞪了他一样之后就欲离开,却被这些个弟子拦住了去处。
“走什么?我话还没和你说完呢?”聂阳绕着他的身边走了一圈,一边用眼睛上下打量,一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还想怎样?”林澈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怒气,想让这家伙赶紧说完想说的话之后就赶紧滚。
“这平日里练功练乏了,也不免想听一些歪门八卦,这也好让本皇子解解闷。”聂阳一脸坏笑地说道,“仙首和你太师尊文清月的故事已经不值钱了,只是最近我还听说你有个师妹与那文清月长得一模一样?”
林澈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瞪着他没说话。聂阳见他没有开口,便继续说了下去:“莫不是你师尊也与那文清月有些什么?才会思念往昔旧人,专门找了一个模样相似的人呆在身边,好来睹人思人?”
“哟,这不就是找了个替身吗?”旁边的捧哏弟子也不落下这句。
林澈听后只觉得气上了头,一伸手就扯着聂阳的衣领,将他提到了自己跟前来:“我让你别乱说话。”
“大胆!你怎么敢对五皇子如此!”旁边的弟子看他动了手,连忙就要冲上来。却被聂远抬手拦住。
聂远任由他扯着自己的领口,林澈如此生气的模样可比刚刚好玩多了:“乱说?这怎么能叫乱说呢?你们上山这几天,大家都看出来了你师尊待你师妹比待你要亲密,你难道自己看不出来吗?”
聂阳看着林澈的表情一点一点地扭曲,心中就越发开心,他似乎料定了这个浑身无气运转的家伙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可真是孽缘,你师尊居然对文清月产生了男女之情,师徒相恋可是修道门内的禁忌,怪不得仙首着急要把你收到仙鸣山门下,是怕这种心思不正的人把你给教坏……啊!”
聂阳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个拳头重重地砸到了自己脸上,他被打倒在地,周围的弟子全部都围了过来将他扶起。
聂阳生气地拿手指着林澈:“你竟然感打我!”
聂阳的一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由此可见,林澈这拳可砸得不轻。
第十七章 令牌
聂阳甩开了几个扶着自己的弟子,心中怒火难压,一下子就朝着林澈扑了过去。
两个少年瞬间扭打在了一起,聂阳表情凶恶地用真气裹住拳头朝着林澈的脸狠狠砸去,就算林澈天赋再高,被封了气,赤手空拳地也打不过一个快满基筑期的仙鸣山弟子。
没一会儿林澈就被按在了地上,硬生生地挨着拳头。
旁边的几个弟子就看着聂阳把林澈压在身下打,不但没有阻拦反而还高兴的欢呼。
“你继续拽啊!”聂阳看着林澈只能防守无法反击的狼狈样子大笑着,“有个萧宁明当你师尊尾巴就拽到天上去了吗?”
聂阳扯着林澈的领子将他半个身子从地上提起,嘲讽道。殊不知刚刚背后还在欢呼的几个小跟班现在一下子没了声音,他们都乖乖滴低着头站在哪里。
“五皇……聂阳……!”刚刚那个捧哏的弟子小声地喊着聂阳的名字。
聂阳现在占尽上风,自然是狂得不得了,他连忙回头冲着叫自己大名的弟子骂到:“你是不是也活的不耐烦了,敢叫小爷的尊名……仙首!”
聂阳一回头,就看见一位身穿华丽金衣的男子站在那里,正微微皱眉地看着他。甘怀逸的表情并不可怕,可能他生来就是一副慈悲相的原因,不过聂阳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心中还是漏了一拍,连忙从地上爬了起了身来,脸色苍白:“仙首,弟子不是……!”
“澈儿,你无碍吧。”甘怀逸没有听他说话,而是走到了林澈身边将他扶起。如今林澈的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完全没了平时那英俊小伙的模样。
“弟子无事。”林澈看了聂远一眼,然后朝着甘怀逸作揖,“多谢仙首。”
甘怀逸朝着他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过来盯着还跪在地上的聂阳:“聂阳,你身为皇子,平日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如今还仗势欺人!”
听着甘怀逸的斥责,聂阳还行再狡辩一下:“仙首,是这林澈先行动手,弟子才……!”
“还敢狡辩!”甘怀逸打断了他,只见他用眼睛狠狠地瞪了聂阳一眼,下一秒聂阳的膝盖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聂阳只觉得膝盖一痛,身体失去了重心。他双手撑地,想爬起来,双腿却怎么也动不了。
一旁的几个弟子看着仙首如此生气吓坏了,也连忙跪下,嘴里说着弟子知错。
唯独聂阳还咬着牙齿,虽然低着头,却没有丝毫要认错悔改的意思。
“聂阳,你可知错!”甘怀逸垂着眼帘看着跪在地上的聂阳,眼底尽是失望。
“仙首!是林澈先动手打的我!弟子才反击的!”聂阳死活不肯认罪,要他向这个乡野小子认错,不可能!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爽朗的男声,众人随着声音望过去。发现是一个穿着素衣的男子朝着这边走来。
这位男子浓眉大眼的,手持一把折扇,看起来倒有一丝玩世不恭地味道。男子身后跟了个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左右,林澈看着那二十左右的人倒觉得有些眼熟。
看着这两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些金色元素,林澈不难猜出他们在仙鸣山中的地位。
“见过仙首。”那折扇的男子看着甘怀逸作了个揖,眉眼带笑,“仙首在这惩罚弟子呢?”
那男子低头看着这跪了一排外门弟子,又瞧见林澈鼻青脸肿地,心里猜出了个大概。
男人身后的年轻男子也跟着对甘怀逸作揖:“见过仙首。”
聂阳听着这两人的声音,连忙从地上猛得一抬头,表情惊慌。林澈这才发现为何这年轻男子看着眼熟了,原来他长得和聂远有七八分相似,不过不同地是,聂远看起来有种桀骜不驯地感觉,而这个男子表情一直很平静,平静地像一潭死水。
这怕就是聂远的亲哥哥,聂临平了,而这拿折扇的男子也估摸着就是他的师尊虚清真人宋怀兴。
聂阳看着自己的哥哥,他还跪在地上,表情有些难堪。而聂临平却是目视前方,表情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跪在地上的只是一个和他毫不相关陌生外门弟子罢了。
“怀兴怎会在此?”甘怀逸看着宋怀兴,估计是刚刚的气还未消完,这分不清男女的面庞上还带着一丝怒气。
“只是有位友人要上山来参加名仙大会,不过不小心弄丢了请帖,如今被拦在山下上不来,怀兴只好下山迎接了。”宋怀兴回道,随后又把目光放在林澈的身上,“这便是青玉剑仙的徒儿,林澈了吧。”
林澈不知道自己已经如此出名,这山上竟然人人都知晓了他。
甘怀逸点了点头。
宋怀兴看着林澈这鼻青脸肿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才道出一句:“这孩子看起来就十分强壮。”
这边两位仙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另一边的聂阳还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的脸如今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难堪。
甘怀逸和这清虚真人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平息了一下怒气,才扭头看向了聂阳,他再给了他一次机会:“聂阳,你当真还不知罪?”
聂阳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吐出四个字:“弟子……知罪!”
宋怀兴听到他这句话倒是笑了一声,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弟子。聂临平依旧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
“知错就改也是好孩子了,仙首您就别难为阳儿了。”宋怀兴笑道,“孩子,快起来吧,待会自己去你们管事师兄那里领点罚,这事就算过去了。”
宋怀兴话一说完,聂阳就觉得自己脚一松,膝盖似乎能动了。他此刻觉得双腿发麻,在旁边人的搀扶之下才勉强爬了起来,道:“多谢仙首恕罪,多谢清虚真人……”
“没事没事,快去吧!”宋怀兴见仙首面上还是带着不高兴,连忙打着圆场道,“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聂阳也不敢多留,行了礼之后就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旁边人要扶,却被他发气般地甩了开。
走了几步,还见他回望了一下。
林澈看得出聂阳再回头的时候瞪了他一眼,又看他随后把目光放在了聂临平身上,然后再收了回去。
这两人真奇怪,明明是两兄弟,在这山高皇帝远地仙鸣山上理应说互相依赖扶持,看现在这模样,他们更倒是像两个陌生人一般。
清虚真人见聂阳走了,自己的友人还在山下等着,连忙就朝着甘怀逸告别:“仙首,怀兴就先下山去接待友人了,临平,我们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说完,他就带着聂临平离开了。
林澈看着眼下只剩他和甘怀逸二人,连忙再次行礼道谢:“多谢仙首替我解围。”
甘怀逸此刻倒是消了气,恢复了之前那般慈爱的模样:“我倒要和澈儿赔声不是,聂阳从小性格就顽劣,伤害到了你……这可让我怎么和明儿交差呀……”
“弟子无碍,多谢仙首关心。”林澈保持着自己该有的客气。
“澈儿你今日怎一个人出来了?”甘怀逸看着他脸上的伤,眼中有些心疼。
“院子里没有饭食了,我出来取一点。”林澈道。
“原来是这样。”甘怀逸点点头,手上不知从哪变出来个令牌,递到了林澈的跟前,“澈儿你将这个拿住吧,如今山上山下都识得你,再加上之前北冥真人和你师尊说了那番话,让你处境难堪。你拿着这个,就如同有我在身侧,也免得再遭人欺负。”
林澈看着这个金色的令牌有些犹豫,如果接下,不就更加证实了那些人说自己要拜入仙首门下的话了吗?
甘怀逸自然看透他心中所想,笑了笑:“不用担心,这令牌是每位宾客都有的,只是之前给了你师尊一块就没再想单独发于你。可如今你的情况特殊,见此令牌如见仙首,到可以帮你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听了他的话,林澈才慢慢接下:“多谢仙首。”
“北冥真人他性子急,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倒也不要往心里去。”甘怀逸拍了拍林澈的肩膀,“我也不是什么避世之人,山中的流言蜚语我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不过修行之人最重要的就是靠静心,待真正的静下来之后,便不再受外界的干扰。”
林澈听得一知半解,但也明白甘怀逸是在教导与他。甘怀逸做上仙首已有些年头,期间多多少少的流言蜚语飘进过他的耳朵,要说不在乎,但他也确实在乎过。要说在乎,若是真的在乎,他也变不成受万仙敬仰的仙首。
“多谢仙首教导。”林澈将令牌收进了衣中,对着甘怀逸抱了拳。
甘怀逸只是笑道:“行了,回去吧,让你师尊治治你脸上的伤,可别毁了这俊俏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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