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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辞不愿意，还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不愿意，”霍辞有些急，“只是不想被拍到。”
宋却阳疑惑挑眉。
“前辈最近的新闻大多都是跟我的名字绑在一起，”霍辞蹙眉失落，“不该这样的，我不想前辈被打上炒作标签。”
不是考虑到自己会被舆论攻击，而是担心他会有负面评价吗？
宋却阳叹气，他放缓语调：“我不在乎。”
只要青年永远待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什么都不在乎。
霍辞却摇摇头，还想继续说什么。
宋却阳提前开了口：“要是小辞主动抱我一下的话，我就乖乖听你的。”
想说的话突然噎在喉中，霍辞傻傻地看向宋却阳。
撞入他温柔如静潭的眼眸里。
宋却阳笑意惑人，微微退后展开双臂。
霍辞踌躇一会，放下了黑猫和行李。
他走上前颤抖地拥住男人，轻缓又克制。
宋却阳紧紧环住青年，胸膛内有温热跳动，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从同样灼热的躯体传来的。
只要青年愿意主动投入他怀中，他心甘情愿奉上自己的一切，有如虔诚的信徒追寻至高的信仰。
霍辞就是他的信仰。
宋却阳想，他大概忍不了多久了。
欲念火光愈烧愈深，想让眼前人完全属于他的念头冲破牢笼。
·
唐羽宣手指敲着方向盘，已经懒得问霍辞为什么坐进车里还在红着一张恶鬼脸了。
他瞟一眼后视镜，发动车子。
“宋却阳的单人海报我帮你要到了，就在你旁边。”
霍辞礼貌道谢，掩饰不住周身喜悦的气场。
“电影杂志也出了，要去买吗？”
“我自己去就好。”
唐羽宣看霍辞又盯着手机出神，忽然问他：“追星追到家里感觉如何？”
“当然很高兴，但是……”霍辞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他苦恼地抿唇：“唐大人，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能和前辈亲近到去他家里，我连做梦都梦不到，按理说，我应该很满足了……”
霍辞看向窗外，眼神落寞：“可一想到前辈其实只把我看成一个小后辈，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作为粉丝，这样是不是不对？”霍辞满脸困惑。
唐羽宣心里冷笑，粉丝个屁，喜欢人家喜欢得要死自己还没意识到。
不过他可没那么好心提醒霍辞，把霍辞往宋却阳那只大尾巴狼那儿送。
“很简单，”唐羽宣语气如常，“你和宋先生走得太近了，拉开距离自然就不会瞎想。”
“偶像本来就是要和粉丝隔得远，你才有追逐他脚步的动力。”
霍辞想了想，认真点点头。
唐羽宣看他那副单纯信任的模样，一阵心虚。
算了，就让宋却阳吃点苦头。
毕竟，宋却阳把霍辞看做自己所有物的那种独占欲，让人很不爽。
·
电影终于上映，不负众望地成了同档期的票房之王。
跟着票房一路飙升的，还有霍辞的粉丝数。
以及热度大爆的宋词cp话题。
小助理流泪：我的冷圈cp终于热出亚洲了。
尽管正主最近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霍辞不再和宋却阳一同到达片场。
甚至有意在宋却阳来找他之前往人多的地方凑，让宋却阳只能站在人群外干瞪眼。
热度蒸腾的夏天，小助理看着宋却阳的笑生生感到一阵寒意，偏偏霍辞毫无自觉。
偶尔宋却阳逮到霍辞，也只是无言揉揉他的头，塞给他一些小零食后就离开。
霍辞捏着小零食红透耳尖，蹲下身子平复许久才管理好表情。
小助理默默把一切看在眼里。
她喝着果汁，问正把零食小心存放进盒子里的霍辞。
“最近宋哥给你的零食怎么不吃了？”
霍辞眼神认真：“吃人嘴短。”
“不是，霍哥你收下就已经拿人手软了……”
霍辞手上动作一顿，神情十分苦恼。
小助理：……
“霍哥在躲着宋哥？”
“不是躲，是拉开距离。”霍辞语气肯定。
小助理：……怎么说话越来越费劲了。
“奇怪，”霍辞喃喃自语，“已经不像之前靠得那么近了，可一见到前辈，心跳还是不听话。”
小助理咬住吸管深呼吸。
她试探说：“几天后要和宋哥录节目，霍哥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你纠结的事告诉宋哥？”
霍辞冥思苦想一会，忽然眼神明亮。
“我知道了，”他恍然大悟，“是因为和前辈拥抱的次数太多了。”
小助理嘭地捏爆手中的果汁杯。
“小霍在吗？”
洛近宵推开门，看见对着零食盒一脸凛然的霍辞，和趴在桌上双肩耸动的温绮。
“我走错了，不好意思。”
霍辞嗓音一亮：“洛先生。”
洛近宵被霍辞奇怪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他摸摸鼻子走进屋内。
心想自己入选感动中国了吗……
“咳，我来是想问，发给你的demo有听吗？”
“嗯，洛先生的歌，”霍辞表情真诚，“好，棒，精彩。”
瘫在桌上的小助理：……
洛近宵捂嘴憋笑。
“这次来找你是想商量下歌词概念，”他清清嗓子，拿出纸笔，“小霍写下身为封驭的感情就好，会有专业人士整理成最终歌词。”
“封驭的……感情？”
看霍辞有些无从下笔，洛近宵引导着说：“嗯……比如哪场戏让你印象最深刻？或者封驭情感爆发的场景？”
霍辞低眸想了会，轻声说：“有一场。”
小助理有些意外：“哪场？霍哥以前只会干巴巴说‘全部’来着。”
“是已经播出的剧集里，”霍辞似乎想起什么，“飞鹄拉着封驭躲避追杀，在城里奔跑的那一场。”
“等等我先缓缓！”小助理想起被多次同人创作的那个场景，深吸口气，“为什么？”
霍辞愣了下，偏过头回忆，眸里点点星光。
“飞鹄对封驭回头一笑的瞬间，封驭就交出了所有的信任与依赖。”
人潮人涌的闹市街头，身后有恶徒穷追不舍，但掌心传来的热度却没来由地让人安心。
封驭一瞬失神，身前的男人回过头，望着他笑意从容，仿佛世间所有的光都坠落于此。
半生追随的脚步，从这一刻开始。
霍辞回过神有些窘迫，他拿起笔。
“抱歉，也许我写的会很乱。”
“没关系。”
洛近宵看了一眼灵魂出窍世界再见的小助理，自己小声嘀咕。
“这说的是楚飞鹄还是宋却阳啊……”
·
宋却阳手指捻着一根烟，却迟迟没有点燃。
青年最近笨拙的闪躲确实让他气闷，还后悔自己是不是靠得太近有些着急了。
可冷静下来，青年依旧对他的触碰手足无措，甚至越来越乱了步调。
毋庸置疑，青年喜欢他。
至于闪躲，宋却阳心底无奈一笑，青年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快藏不住心意了，所以在垂死挣扎。
连这一点都可爱得让宋却阳心软。
他轻快地把烟收回，抬脚往霍辞的休息室走去。
谁让自己倾心一只笨拙的小黑猫呢，他认栽了。
不过，如果青年迟迟不肯踏出一步，他也不用再忍。
宋却阳眼神一暗，他等不及把小黑猫叼进自己的窝里藏起来了。
可一推开门，最先看见的却是洛近宵那张欠揍的笑脸。
正与霍辞靠得极近说着什么。
而他心心念念的青年，眉眼松动，唇边浅弯。
宋却阳扶着门把的手倏然收紧。
“在说什么那么开心？”
他神情如常迈进门内，自然地把洛近宵连人带椅子推开，俯身笑看霍辞。
霍辞被突然出现的俊逸面庞吓了一跳，慌张去盖住写了几行字的白纸。
“喂，”洛近宵不满地嚷嚷，“有点礼貌，没看我们在工作吗？”
“什么工作？”宋却阳语气温和，“让你丢下演唱会的排练往这跑？”
洛近宵被他眼里警告意味弄得莫名其妙，小声嘟囔：“控制狂。”
小助理虚弱的声音悠悠响起：“霍哥不太会写歌词，洛先生在指导他……”
宋却阳一脸了然，眼神瞟到被霍辞紧张遮住的纸，笑说：“小辞怎么不问问我？”
“不仅是封驭，”他眸色深染，“楚飞鹄的感情，也绝不输给任何人。”
霍辞微微睁大眼，却还是抿唇自顾移开视线。
“他不知道，”霍辞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封驭是怎么想的。”
宋却阳皱了眉，想去触碰霍辞。
“小辞，你……”
“有两个行程时间撞了，霍辞你看……”
唐羽宣翻着安排表走进休息室，抬眼看见一屋子人，气氛诡异。
“我走错了，不好意思。”
霍辞避开宋却阳伸在半空的手，站起身前走两步。
“哪两个？”
唐羽宣耸耸肩。
“一个是剧组上节目，一个是插曲录制。”
宋却阳和洛近宵的眼神同时望过来。
唐羽宣的语调毫无起伏：“节目是早就定好日期了，插曲录制是洛先生从演唱会行程挤出时间安排的。”
“我想还是你自己决定。”唐羽宣挂上营业微笑。
洛近宵：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揍了（强颜欢笑.jpg）
第13章 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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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辞低头沉默，像是在压抑自己不去回头看背后男人的神情。
“我想，去录歌。”
他轻声开口，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
小助理顿时感觉休息室内的空气凝滞住。
唐羽宣颇感意外地挑眉，他在行程表上涂写。
“嗯，节目组那儿我去协商。”
不敢对上宋却阳的眼神，洛近宵一脸生无可恋地深呼吸，他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下，弱弱地说：“其实我可以改个时间，小霍录歌也不一定要我在场……”
“洛先生，”霍辞有些急促，“我希望能和您一起。”
喀啦。
小助理发誓她听到了空气结冰降到零度的声音。
不，也可能是洛近宵惊恐到心碎的声音。
不过说起来这股熟悉的寒意……
小助理有些头秃自己没能堵上霍辞的嘴。
那更像是宋却阳握拳捏碎了自己手指关节的声音。
这下连唐羽宣都有些诧异了，他看着霍辞一点没有说错话的自觉，甚至还要走近捂着脸想当场自尽的洛近宵。
他不着痕迹地挡住霍辞：“节目录制后剧组还有聚餐，这个可不好推，到时候别迟到……还有，别瞎穿衣服。”
霍辞手里还捏着写了歌词的纸，低声答：“我知道了。”
宋却阳终于动了身子，在场的人除了霍辞，全都下意识一僵。
出人意料的，他面上仍挂着温和的笑，仿佛局外人一般，只是听了一次后辈行程的变动。
“小辞。”他轻轻叫了一声青年。
青年转过脸，宋却阳双手插兜，笑颜温润。
“录歌加油，我先走了。”
他走过青年身边，掌心却被自己狠狠掐出指甲痕迹。
不要去，不要留他一个人。
宋却阳无暇去管自己的笑容伪装得如何，他快走出门，只怕那些不可言说的念头喷涌而出吞噬青年。
男人经过霍辞身边时，拉开的一小段距离仿佛筑起无形高墙，他藏身于内，收回了对霍辞所有的柔软亲近。
霍辞瞳孔骤缩，他猛地抬头去看已消失在门外的背影，不管不顾地追了出去。
手上的白纸飘然落地。
洛近宵喃喃自语：“我不会要在病床上开演唱会了吧……”
小助理呜呜呜：“不就是改个行程吗怎么感觉看了一场虐心大戏……”
唐羽宣揉揉眉心，弯身捡起了那张纸。
“身后潜伏虎豹豺狼，
敌不过坠落于你眼中的光，
深渊之中不再绝望，
倾听呼唤为你吟唱。”
唐羽宣：……
这不是完全陷进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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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
宋却阳脊背一僵，回身看见霍辞扶着墙微微喘息，蹙眉焦灼。
“怎么了……”
霍辞忽然冲上来撞进他的怀里，双手颤抖着捉紧他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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