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单车之后,带着些破败的灰色墙壁上似乎有什么血色东西,借着暗色灯光仔细辨认才发现写了几行字:几月几日,几人同行……随后的字眼实在无法看清,只能勉强认出“惨死”二字。
而前方灶台上则有些穿成串的辣椒、洋葱之类的食材,并不如何特别。
正中间的位置两扇朱红木门紧闭,与木门同高的地方安放着绿色邮箱,只是上面挂着把旧锁,而绿色邮箱下又有四个红色按钮。
比朱红木门还要高的物件只有那匾额,不过上面蜘蛛丝黏连,灰尘满面,实在看不清字眼:,倒是挂着一盏昏黄古灯。
“我不行了,全靠你们了,”沈邃本想躲到旁边去,不过思虑到只有自己孤身一人的话,又钻进顾述怀里,背对着他,“赶紧解完我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顾述为了达成男友心愿,只好端正游戏态度,仔细观察屋内每件摆设,不放过任何一处。
直觉告诉他邮箱内必定有什么东西,只是当下需要密码而已。
“诶你们过来看。”虞奕也注意到了那面写满血字的墙。
他们三人细细品味墙上字意,忽而有了想法,对视一眼便向邮箱走去。
而沈邃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的动作。
顾述结合日期、人数打开了五位密码锁,随着密码锁的启动,邮箱打开。
只是里面伸出一只指甲尖长、骨瘦嶙峋的手。
三人都没什么反应,因为他们早有预料,个个面若泰山、平静无波,可惜沈邃处于这般时时刻刻都无法放松下来的环境,自然神经紧绷,见状大叫出来。
顾述迅速捂住他的眼睛,敛去一切。
“本来以为没什么游戏体验,”褚淮就站在二人旁边,那声惊叫刺得他耳朵生疼,“多谢沈邃了啊。”
虞奕见状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气得沈邃想睁眼,却还是忍住了。
褚淮第一个上前,在邮箱里一通摸索,却并为拿到什么往来信件,反而拿出了个扳手,“这是让我们自身防卫用的?”
带着疑惑不解,他接着往深处摸去,只有整只手都深入里面,才能探寻到真正机关,是个按钮。
他按下,那盏古灯灭了一瞬复又亮起,只是亮灯的频率极富规律,按照这样的频率亮了三回。
顾述看见那四个发亮的红色按钮,突然有了主意。
他依照旧灯发亮的规律,同时按下那四个按钮,不出所料,漆红木门果然“吱呀吱呀——”打开,迎接他们的“惊喜”也随之而来。
沈邃恰巧在那时,想知道剩下三人都在干些什么,是否已经解了惑,睁眼谁见正对着从木门后弹出的血红假人。
他已然被吓得失语,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直直往前跪下去,幸亏后有顾述扶着。
“卧槽……”沈邃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能帮我问问工作人员还有多久吗?”
虞奕按下对讲机按钮,答案却让沈邃几欲撞死,离游戏时间结束还遥遥无期。
沈邃抓住顾述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不停往他怀中蹭去,跨过门槛之时略微扫过一眼窗内景致。
只来得及记上个冰箱便又匆忙闭上眼睛。
屋内更是昏暗,连红烛都没有,只能借助外面灯盏投射出的幽微黄光看路,才不至于摔跤。
虞奕径直走向衣柜,打开之时里层赫然摆着几张相框,背面记着几个数字,翻开正面才发现是清一色的黑白遗像。
“你们要过来看看吗?”虞奕左右摇晃两下手里的物件,“有几张照得还行。”
沈邃依着本性驱使睁眼,正好与遗像上姑娘的清秀眉眼四目相对,惊慌失措中他毫无意识地掐了把顾述大腿,顾述疼得皱紧了眉。
“啊!对不起。”沈邃赶紧撒手,往旁边退开。
顾述在是他来不及反应之时又一把抓住,沈邃硬是被他扯了回来。
“闭眼。”
沈邃依言闭上眼睛。
护着他的某人手指白净,轻轻一勾便掀开他衣服一角,指尖微凉,触上细腻光滑的肌肤,沿着皮肤纹理慢慢往上。
因为封闭了一窍感官,所以这触感只会越来越清晰,沈邃慢慢红了脸颊,满脑子都在想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倒也算是转移了注意力。
顾述见他放松下来,在沈邃腰腹处摩挲的手也收回,“好点了?”
“啊?”沈邃有点懵,“嗯。”
最后是怎么破解那些谜题、如何走出关卡,沈邃并不知道。因为他全程闭眼,只依靠着顾述往前走,况且当下这个情况盘旋在他脑海中的除了顾述带有凉意的手就再无其他。
正值国庆节,休假日足足有七天,一切都摊开在明面上以后反倒少了些弯弯绕绕的圈子,两人偶尔会回故乡一趟,其实主要是沈邃要看望爷爷奶奶,顾述跟着他罢了。
虞奕和褚淮受他俩邀约,才到了这个地方。
酒店距离密室逃脱的地方有些远,顾述只能开车送他们回去。
“那我们休息了,”虞奕关上车门,“注意安全。”
褚淮也说道:“一路小心。”
直到目送二人进了酒店大楼,顾述才发动车子,只是刚一动作,指节修长的素手毫无征兆地拦住他。
“你就没什么感觉么?”沈邃问。
“要有什么感觉?”顾述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正襟危坐就等着沈邃的回答,犹如捕食的动物一般等着猎物上钩。
沈邃紧抿唇不说话,顾述又要发动车子。
他一时情急之下吐噜出来,毫不卡壳,“就你摸我,你没点反应么?”
“你有反应么?”顾述反问。
沈邃不答话,只是伸过来的素手慢慢移动到顾述大腿上才肯放下,然后反复抚摸。
顾述被撩拨得喉结攒动,眼神暗了暗。
沈邃还想往私密处继续探索,顾述连忙抓住他作乱的手,“记得跟爷爷奶奶说一声,今天不回去了。”
然后他打开车门,走到沈邃的副驾驶,把他拉下来。
这一系列动作简直行云流水。
都市繁华喧闹,霓虹灯交替变换,却管不住即将要发生的事,动作的人。
沈邃洗澡的时候还有些难为情,但话毕竟是自己说出来的,总不可能再吞回肚子里去,更何况顾述就在门外候着。
将门打开的瞬间,整个房间的灯光突然灭了,应和他一般,时间点卡得刚刚好。
顾述在黑暗中把他抱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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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沈邃累得晕了过去,呼吸平静。
顾述为他简单清理过后,这才上床,紧紧环抱住沉睡的那人。
埋进他柔软发间,宣告占有之后再一同睡去。
沈邃坐在餐桌前,阅览公务文件时还要不停按揉腰肢,时不时扭动一下,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顾述端过早饭,在他面前坐下。
“顾述述,”沈邃瞪着他,“看看你干的好事。”
顾述挑眉望向他。
“我腰酸,”沈邃指指腰,接下来又指了指臀部,“屁股也疼。”
顾述听闻这话放下手中瓷勺,坐到他身边给他按摩。
大清早的,两人又擦出一身火来。
要不是沈邃的身体条件不支持他连日劳累,否则也逃不过这一劫。
二人收拾好后,开车向本地著名景区的大山出发。
去爬山是沈邃提出来的,顾述自然随着他,就没拒绝。
这座山沈邃之前也去过,还是在高考完之后。不仅如此,他还去过顶部的木凉亭,取下木牌书写自己祈求的愿望。
行驶到一半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加之他们来得早,竟也没多少人。
沿着青石板路直上,路边青草还染着霜,远远地看见一片红色,走近才发现是枫林,藏在枝叶间的寒蝉啼叫,幽远清扬。排成“一”字型的大雁向南方而徙,雁过无声,忽而一阵西风,幽寂悄怆。
沈邃裹紧身上衣衫,顾述见状揽过他,紧紧挨着,两人不约而同加快步伐。
到达凉亭之时,那一排排红绳蔚为壮观,沈邃凑近顾述耳边,轻声道:“这里面也有我写给你的,你找找看?”
顾述点头,只是没有马上行动,“给个提示。”
“嗯……反正在后半部分,估计是第三列还是第四列的样子,你自己找去吧。”沈邃一边笑一边坐回木椅上,只是屁股刚一触及椅面又“腾”地跳起来,不送声色地站到一旁去了。
顾述经过每一块木牌时都仔细瞧上一眼,神情专注认真,只是走遍了第三列都没见到那人的字迹,又折回去再重新来过一遍,确认找不到以后他这才向第四列进发。
终于,在第四列倒数第一块的位置,见到了那人笔锋凌厉、字迹又不失工整的字样。
他脚步一顿,小心地托起木牌阅览。
正面写了“平安顺意”,四个字普普通通,却正能触及到顾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勾起那个月夜,沈邃向他打开心门时的回忆。
确实是沈邃惯常的作风。
翻开背面,是这世上最平常的绵绵情话:我爱你。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很多字要写,浓缩精简过后,却只剩下这三字才能表达绵绵情意。
沈邃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柔声说道:“找到了?”
顾述:“嗯。”
沈邃靠在他肩膀上,顾述随之问道:“多久写的?”
“高考以后,”沈邃说,“那时候你不在,我又想你,就想着写写这个说不定真有用呢。没想到还真让我撞上了。”
顾述回过身抱紧他,轻声似呓语,“我现在在了,以后也一直都在。”
“嗯,”沈邃双手抚上他的背部,“白头到老。”
“你想不想也写一个?”
“嗯。”
“那我去那边等你。”
顾述注视着他的背影,从木桌上也取了块木牌。
他思来想去最终择了七个字出来:岁岁平安,我爱你。
郑重又认真。
他仔细打上结,尔后挂上,就在沈邃亲手写下的那块木牌之后。
两人并肩行过红火枫光,西风愈吹愈烈,两块木牌相依摇晃,荡起又落下,明晃晃三个大字映在风声里。
此后每年每月每日,他们还要相携相伴,看遍千山万水。
一如从前。
番外㈠ 少年
“知道了,”贺浔抬眼一一扫过门牌号,“少吃一顿又饿不死你。”
吴辰刚想反驳,眼尖瞥到一个中年女人提早一步进班,慌忙说道:“完了完了梅超风进班了!我先走了!”
“午饭一起吃!”吴辰跑开的时候还不忘记这茬,“你可别跑!”
贺浔敷衍地应和几声,想着的却是谁理你。
少年亮如繁星的桃花眼清明无比,眼尾略弯还有些向上翘,四周略带红晕,睫毛如同低垂的折扇,在日光照射下投出一片阴影,鼻梁高挺,皮肤白皙。
微风吹动少年的衬衫下摆,大概是还有些闷热的缘故,长袖已被他挽至手肘,手腕白净,指节修长,贴近手腕骨的地方还佩戴着一条纯黑色手链。
不知不觉已到走廊尽头,贺浔透过澄亮的玻璃窗往内打量一眼。
大部分人都到齐了,倒数后两排的位子也坐满了人……不对,好像还有一个?
自从他踏进这个班级开始,三五成群的人堆竟然都不约而同地减小了音量,个别胆大的女生还盯着他偷偷笑。
贺浔丝毫不介意,刻意忽略周围的眼光、人声,径直向倒数第一排仅剩的座位前进。
学校的座位安排并非单人单坐,走近了他才有机会端详日后将会和他成为同桌的少年。
新同桌把头埋在臂弯里,发丝黑亮柔软,耳朵里还塞着两只耳机,白色的耳机线穿过锁骨,隐没衣衫,从T恤下摆里露出一角。
他刚坐下,新同桌倏然睁眼,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看他。
“吵到你了?”贺浔问。
新同桌摇摇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接近。
“同桌,聊个天么?”贺浔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安分怎么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在他身上无限放大,但凡能吱声的,就没有一个是他聊不起来的。
新同桌有些不解地瞧着他,眼神里分明还有些残存的不耐烦,“聊什么?”
贺浔笑笑,眼睛像一弯月儿,“先给你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贺浔,三点水的浔。”
新同桌没说话,还是那么盯着他,像是在等待贺浔下文一样。
秉承着“虽然同桌有些不好说话,但依然要打好关系”的理念,贺浔只好硬着头皮,像推销产品一般介绍自己:“男。”
新同桌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不过依旧没有回答。
“民族……汉?”贺浔试探着说出去,家底差点儿翻个底掉。
新同桌微微蹙眉,终于肯开口搭理他:“关我屁事?”
很好。
这句反问很有态度。
很有自己的风格。
贺浔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行,那不说我自己了。你呢?”
“苏遇,”少年眉梢上挑,“你还有事么?”
贺浔往后一靠,双手枕在脑后,“没了。”
少年仗着自己身高腿长,一腿点地,木椅随着他的动作翘起又落下。
“诶你是哪个初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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