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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平安(穿越重生)——无穷山色

时间:2022-05-02 17:48:38  作者:无穷山色
  他莫名想起著名的吊桥理论:
  当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走过吊桥,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有另一个人从吊桥的另一边走来,他就会误把这种情境下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产生……
  他想起这个理论的后半段,打了个磕绊,不敢再想下去了。
  十分钟到了,岳倾推开柜门说:“走吧。”
  夏明深提心吊胆,好在之后的环节里没再有人造血的出现,使他们得以苟到结局。
  阳光前所未有地温暖。夏明深让岳倾坐在长凳上,拿了块奶糖让他含着,不放心地问:“你还晕不晕。”
  都不用思考,夏明深就知道岳倾肯定会说:“不晕。”于是又从帆布包里拿出事先做好的小泡芙,不由分说塞到他手里。
  然后一个小女孩蹬蹬蹬跑过来,眼睛水汪汪亮晶晶地盯着泡芙看,小仙女纱裙粉粉嫩嫩,背着花仙子翅膀,不哭不闹。家长看样子不在身边。
  夏明深弯下腰,看看小女孩,再看看岳倾手里的泡芙,问她:“想吃吗?”
  小女孩咬着食指,渴望地点点头。
  夏明深的姑姑就有一个女儿,会奶声奶气地喊他哥哥,揪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要奶糖吃。姑姑去世那年她才三岁,夏明深觉得自己快成年了,又有固定收入来源,就放弃了继承权,把遗产全都留给了小妹妹。
  他知道的有关她的最后的消息,是被姑姑的前夫带到国外定居,再没回来过。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夏明深一向没什么抵抗力,于是他再翻出一块泡芙给她。小孩乳牙还没长全,手掌像花苞一样粉嫩粉嫩的,撅着嘴啃着泡芙上软软的蛋糕。
  她和岳倾一大一小坐在长凳上,动作如出一辙,都和“排排坐,分果果”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乖巧。夏明深目光在他们两个间转了转,突然感到很想笑。
  他问嘴里塞得鼓鼓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奶声奶气:“我叫小泡芙。”
  “小泡芙还要吃泡芙呀,”夏明深模仿她说话,故意拖长音,惹得岳倾频频看向他,“你吃泡芙,泡芙会不会疼啊?”
  小姑娘刚吃完一个,听到他的话,捧着蛋糕纸杯不知所措。
  岳倾说:“你别吓唬她。”他又拿出来一个全新的泡芙,哄道:“还要不要吃?”
  泡芙姑娘苦恼皱起眉头,似乎在为“同类相残”而悲伤,但还是痛并快乐地点头:“要!”
  吃完,泡芙就粘住了岳倾,非要坐在他腿上,眼睛滴溜溜绕着两个大人转,喊岳倾“大哥哥”,夏明深“小哥哥”。
  夏明深想不到岳倾这个冷冰冰的人竟然很讨小孩子喜欢,在旁边怂恿说:“老岳,你问她记不记得爸爸妈妈的名字。”
  小泡芙攥着擦嘴的湿巾,没听懂似的歪着头。夏明深和岳倾正在犯难,就见她指着对面匆匆路过的一对年轻夫妇,脆生生喊道:“妈妈!”
  女孩倒腾着两条小短腿飞奔向她的家人,夏明深也跟着看过去,蓦然觉得那位年轻妈妈很眼熟。
  岳倾比他先一步认出来,狐疑地说:“许晴?”
  许晴是他们两个的高中同学,人长得高挑漂亮,长发及腰,是公认的校花。
  “我们快走。”夏明深无法确认许晴记不记得他,保险起见,还是走为上策。
  他扯了一下岳倾的袖子,两人赶在许晴过来之前,抄小道绕到一家餐厅门口,恰好到了午饭时间,夏明深便拉着岳倾进去避一避。
  迎宾带着标准笑容送入一对客人,刚刚好露出六颗牙,训练有素地如同机器人。
  他的标准笑容在迎面看见夏明深和岳倾的时候裂开了,破天荒地口吃起来。
  “您,您二位……”他难以置信地问,“是坐一桌吗?”
  夏明深不明所以地和岳倾对视一眼,说:“是啊。怎么?位置满了吗?”
  “……当然没有。”迎宾用最快的速度调整了表情,就是语气怪怪的,好像立时变得又欣赏又敬佩起来。
  他把夏明深和岳倾引到两人小桌上,给他们倒好柠檬水。
  这下,哪怕是最迟钝的人都会有所察觉了——餐厅里凡是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客人,总会忍不住窃窃私语,虽然看了几眼,就会礼貌地止住目光,但每个人的后脑勺上都明目张胆地写着好奇,就差拿出望远镜了。
  夏明深好奇的看向为他们点餐的服务员的背影,他离开的步履蹒跚,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老岳,我脸上是不是没擦干净?”夏明深微微倾身,手挡在嘴边低声说,“我怎么觉得他们都在看我们。”
  “有吗?”岳倾把菜单恢复原样,放回桌角,气定神闲地说,“我没有发现。”
  夏明深迟疑地坐回去。
  这家餐厅用的是暗色玻璃,外界的光线几乎透不进来,屋顶上装点着满满的小吊灯,垂下来一片碎金,仿佛一条银河横亘而过。
  夏明深越发地坐立不安。他注意到,每一张这样的小桌边,坐的都是含情脉脉的一对男女。
  案几上的玫瑰花束、驻唱歌手弹的舒缓的情歌、再加上迎宾和服务员的眼神……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中。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有一道声音隐约地传来:“……你看清了,真的是他们吗?”
  夏明深循声看去,同他们一起闯了密室的那对情侣被当场抓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夏明深对他们使了个眼色,又借口去洗手间,从岳倾面前溜走,和情侣中的那个女生在偏僻的走廊里会和。
  厕所用的香氛味道很淡,夹杂着一丝蚊香的味道,有点像夏明深小时候突发奇想,把花露水风油精和水统统混在一起,用喷雾喷得满屋子都是的气味,隐隐的刺鼻。
  “小夏哥,我真没想到你们是这种关系,”女生一在厕所门口见到他的面,就难掩激动地说,“我对这个没有任何偏见!你们放心!”
  夏明深头疼地打断了她的话:“请问,这里是哪儿啊?”
  女生眨眨眼,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这里是Lanscape,游乐场里著名的情侣餐厅啊。”
 
 
第18章 迟钝
  =====================
  夏明深得到了个不敢相信的答案,怏怏地和那个女生告别,做贼似的返回餐厅。
  “怎么去了这么久?”岳倾问。
  夏明深没提自己在走廊里是如何地纠结苦恼,如何想拽着岳倾赶快逃出去,又是如何鬼使神差地决定对此闭口不言,只是含糊其辞地说:“走岔了路。”
  为了营造出合适的氛围,Lanscape里的光线暧昧而缠绵,从餐桌的这一边看过去,只能看清对面的人浅浅的轮廓,伴着玫瑰花馥郁的香气,轻声笑语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岳倾的瞳仁有点下三白,在明亮的地方看会很凶,压迫力很强,但在这样的灯光下却像被打了一圈柔和的滤镜,使他看起来和周围那些给女友切牛排的男生们没有两样。
  舞台上,驻唱歌手拨拨吉他的弦,歌声如水一般流淌出来。
  胖华以前打过一个比方,说夏明深是只反应迟钝的蠢兔子,别家的兔子要吃胡萝卜住别墅才会满足,夏明深给一把青草就能活得很好,你给他把金窝换成草窝,他也不嫌,四仰八叉地就能睡过去。
  不把自己当回事,不是傻就是蠢。
  他这话是在夏明深病床前说的,那时候因为他放弃了姑姑的遗产,岳倾又忙于竞赛考试,相当于他一个人负担两个人的生活费,接了一家杂志社的画稿,结果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忙进了急救室,醒来就挨了胖华一顿骂。
  虽然胖华的话后来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证实,但夏明深认为,论起迟钝,岳倾比他更胜一筹。
  ——毕竟是他发现了这家餐厅的与众不同,而岳倾则对周围人怪异的反应无知无觉,还在和他讨论咕咾肉的做法,打算自己试着做做一做。
  夏明深慢慢放松下来。
  左右对岳倾来说,这只不过是家普通的餐厅,他们普通地进来,吃顿普通的午饭,有什么值得紧张的?
  幸好,岳倾在感情方面总是粗枝大叶的,他如是想。
  就像在上高中的时候,人人都知道校花许晴喜欢六班的那个夏明深。除了岳倾不知道。
  许晴热情、开朗、不扭捏,示好也透着自信的女孩特有的勇往直前。夏明深打完篮球,她去送水送毛巾,在观众席上加油喊得比谁都响亮,夏明深胃病住院,她哭红了眼睛,偷偷煲了乌鸡汤带给他,结果忘记放盐,喝得两人满嘴腥味,面面相觑。
  附中对早恋管得严,一群小屁孩其实也闹不清楚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就是很让人兴奋的一件事了,常常是夏明深和许晴说两句话,就要有同学在一边咋咋呼呼地起哄,一群人周末约出去玩,走着走着,就各自找理由离开,把夏明深和许晴单独留下。
  只有岳倾跟看脑筋不转弯似的,死活都不走。
  胖华有次悄悄拽岳倾的袖子,大声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猫咖,直接被看不懂人眼色的岳倾拒绝了。
  “你想去的话就自己去吧,”岳倾莫名其妙,“又不是小孩子了,想去哪里还要别人看着吗?”
  夏明深每次听到这样的对话,都要拼劲全力不笑出声。他倒是对许晴没什么感觉,但很感激女生热烈直白的心意,把控着分寸委婉地表明了态度,许晴就不经常来找他了。
  他上辈子死后,前三四年的祭日,总能看见许晴在墓碑前献上一束白雏菊。后来的几年,她跟其他曾经和自己有所交集的人一样,不再来了,夏明深还暗自为她终于走出阴影而欣慰。
  话说回来,岳倾收到的情书也不算少,结局大都是被他原封不动地送还回去,他不会拒绝女孩子,话总是说得不客气。
  夏明深一想事情,就容易无意识地咬筷子。他这次想事情的时间有些长,被岳倾叫回神的时候,筷子都被咬出了浅浅的牙印。
  岳倾问:“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夏明深神神秘秘地问,“老岳,你谈过恋爱没有?”
  岳倾一顿,说:“没有。”
  他抬头看了夏明深一眼,夏明深觉得他的神情里掺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夏明深喃喃说:“这样啊……”
  岳倾问:“你要谈恋爱了?”他貌似不想让自己显得喋喋不休,话都很短,“你有喜欢的人了?”
  “还没还没,”夏明深摇了摇手指。他看看岳倾,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不过遇见了喜欢的人,应该试一试的。”
  岳倾不知怎的,气压很低,咕咾肉的话题也不说了。
  他们在沉默中结束了午饭,出门一看,天空阴沉沉的,带着湿气的风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刮了起来。
  雨在夏明深和岳倾登上瞭望台的时候不期而至,哗啦啦地冲刷在巨幕玻璃上,低处的树影模糊了轮廓,看起来像画上的绿油油的油彩。
  ——墨菲定律有言: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这句话在夏明深身上得到了验证。
  他们在瞭望台躲雨时,粉色的泡芙小姑娘炮仗一样,“啪”地发射到岳倾的腿上,黏着他连叫了好几声“大哥哥”。
  许晴和她的丈夫这回寸步不离地守着女儿。小泡芙左手抱着岳倾,右手拉着没来得及躲开的夏明深,介绍说:“这个是大哥哥,这个是小哥哥。”
  夏明深绷着神经,看着许晴一眼就认出了岳倾,万分感激地道了谢,然后,在对上他的脸的瞬间呆住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许晴很快就自行为他的存在找到了理由,语气中的惊讶尚还在正常范围内。
  “这位是岳倾你的朋友吧,”她笑笑说,“谢谢你帮忙照顾我们家小泡芙。”
  显而易见,许晴把他认成了和夏明深相似的陌生人。
  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倒是合情合理。
  毕竟再熟悉的人,隔上快十年不见,都会需要辨认很久,更何况夏明深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是“已死”之人,不会活过来的那种。
  许晴又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小泡芙乖乖听了一会儿就闲不住了,小声对夏明深说想看栖息在窗台上叽叽喳喳的麻雀。
  窗台足有一人高,岳倾把小泡芙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正好能让小姑娘的星星眼和麻雀们的黑豆眼齐平,夏明深就在后面扶着她的后背,防止小姑娘一个高兴,后仰摔下来。
  许晴的丈夫觉得不妥当:“怎么能这么麻烦别人呢,晴晴,咱们把小泡芙抱过来吧。”
  他问完,却没听到妻子的回答。
  “晴晴?”
  “嗯?”许晴收回放在对面两人身上的眼神。
  丈夫察觉出妻子的异样,问:“你跟你的这位高中同学很熟吗?”
  他指的是岳倾。许晴摇摇头说:“还行吧,不是很熟。”
  不过说心里话,许晴觉得高中时她和岳倾的关系,根本不到“不是很熟”的程度。
  确切地说,应该是“不对付”。
  十来岁的岳倾很不合群,在班里几乎没有什么相熟的同学。许晴一直很奇怪,明明夏明深跟他如此地缺少相同点,两个人为什么还能玩在一起。
  当然,她最看不惯岳倾的一点,还是他的目中无人。
  许晴自认为她追求得足够高调,附中同一届的学生中,就没有人不知道她倾心于夏明深的,连教导主任都把她叫到办公室里敲打过。
  她和夏明深不在一个班,却把他们班混得比自己班还熟。朋友们也觉得两人很般配,总是不遗余力地撮合他们,帮她打掩护、传纸条、透露夏明深的行动轨迹,怂恿她去表白。
  可纵使岳倾嘴上不说,许晴以女生天生的敏锐,也能轻易看出,岳倾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对她的存在表现出抵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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