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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境(BL同人)——烟花令

时间:2022-05-02 17:49:54  作者:烟花令
  边庭见他侧着脸枕在自己腿间,露出白皙的颈窝,心头一阵躁动。四下寂静,边庭心里却是电闪雷鸣,静不下来。
  顾长愿阖上眼,却没真的睡着,他只是累,浑身被掏空的累,边庭的体温让他平静,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梦,和往常一样,他被困在漆黑的房间里,缩在角落。他在黑暗里找一丝光,但一无所获。
  “木头……”他含含糊糊地唤了声。
  “嗯?”
  “等我一觉醒来……你不会不见了吧?”
  边庭轻轻撩开他额头的碎发,掌心贴上他的额头。
  “不会。”
  顾长愿闭着眼笑了。
  “那就好。”
  只要睁开眼,不是他独自一人……他就安心了。
  傍晚,高瞻送来蚊帐、脸盆、毛巾、拖鞋、毛毯、枕头和一张折叠床。医疗队要日夜看护,至少要有一个睡觉的地方。
  “先将就着用,缺什么就说,”高瞻掸了掸床上的灰尘,又拆开崭新的蚊帐撑在岐舟床头:“他不要紧吧?”
  岐舟还在昏睡,浑然不知有人围着床边走动。顾长愿叹了一口气,岐舟除了高烧外没有其他的并发症,病情不算严重,但毕竟是前所未见的病毒,血清又不能保证百分百治愈,高瞻一时问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高瞻挂好蚊帐,见顾长愿面露难色,小声问:“不会传染吧?所里上上下下都是兄弟……”
  顾长愿摇了摇头:“不通过空气传染,按理说不接触岐舟的血就没问题,岐舟用过的碗筷毛巾我们会及时消毒,如果战士们担心,可以尽量远离隔离室。”
  “那倒不用,后勤工作还是交给我们。”高瞻说完,又打量着屋内,问还需要添置些什么,顾长愿便说还要去镇上打听有没有其他的病患。高瞻听了,满口答应下来。谈话间,屋外响了一声闷雷,高瞻走到窗边:“对了,刚刚收到通知,直升机准备第三次登岛,顺利的话,你们要的东西两小时内就能到。”
  太好了!总算有一个好消息了!
  顾长愿跑到窗边,虽然窗外还是乌云满天,但既然直升机准备登岛,雨势多半是减弱了。
  高瞻走后,顾长愿坐在折叠床上休息,边庭端来热水,他没心思喝,就干捧着。
  不一会儿,蚊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岐舟撑起身子试图坐起来,可使不上力,又摇摇晃晃地跌回去。
  “躺好。”顾长愿冲到床边,探了探岐舟额头,“别乱动。”
  岐舟平躺着,睁着黑黢黢的大眼睛,目光来回在屋子里打转,陌生的环境让他不安,他抓紧身上的毛毯,脸涨得发红。
  顾长愿拿起棉签,沾了水,轻轻抹在岐舟嘴上,岐舟抿着嘴唇,视线穿过顾长愿看向边庭,半晌才吐出一句——
  “你的……枪……呢?”
  顾长愿一下子愣了。
  边庭也愣了,傻傻道:“没带。”
  岐舟嘟起嘴,撇过脸不说话了。
  病成这样,岐舟居然还惦记着边庭的枪?顾长愿哭笑不得,继续润着他的嘴唇:“感觉怎么样?”
  岐舟挂着失望的表情,小声问:“这是哪里?”
  顾长愿:“哨所。”
  “婳娘和岐羽呢?”
  “她们在家里,”顾长愿想了想,又说:“等雨小一点儿,她们就会来看你。”
  岐舟沉默了会儿,看向边庭:“我生病了吗?”
  边庭没有说话,走回桌边默默盛了粥。顾长愿扶起岐舟:“先吃点东西。”
  “我猜我是生病了,”岐舟垂下头,下巴几乎缩进脖子里:“我身上好热,那天从谷底回来就好热,睡了一觉还是好热……”
  岐舟说得急了,连声咳嗽起来,顾长愿拍了拍他的背:“别急着说话,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一口……”
  岐舟病恹恹地瞟了一眼白粥,微微张开嘴,顾长愿拈起勺子喂到他嘴边,岐舟抿了一小口,又说:“我一觉醒来,天亮了,想去雨林找英雄,可是起不来,又倒回床上……”
  顾长愿:“你从谷底回去后就这样了?”
  岐舟点了点头,顾长愿寻思着把岐舟说的记下来,拿起病历、把碗交回边庭。
  “掉下谷底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岐舟昂起头,没听明白。
  顾长愿只好问:“你记得瞎子河边那群幽猴吗?全身长着黑色的毛的那种。”
  岐舟听懂了,眨着眼睛:“记得。”
  “你有没有被它们抓伤或者咬伤过?”
  “没有。”
  “没有?”顾长愿陡然抬了声调,岐舟吓得一抖,‘咚’的撞在墙上。边庭心疼,轻拍着岐舟的背,安抚着。
  边庭的手掌温热有力,岐舟抬起头,眼睛都亮了,嘟起嘴朝碗里抻。边庭笑了笑,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我没有碰过那些猴子,我很抓想它们,胖大叔和英雄都抓过,我也想抓……”岐舟小声说,“可英雄和胖大叔都有枪,我没有,只有弹弓,那些猴子看起来好凶,我就没敢抓。”
  顾长愿猜岐舟口中的胖大叔是孙福运。
  “那山洞下的小猴子呢?你说你打过一只小猴子。”
  “那只这么小,”岐舟想抬起手比划,却没有力气,硬生生憋出一身汗,“而且落了单,我就打了。”
  “什么时候打的?”
  “那天我在雨林里等英雄,等了很久,英雄没来,我就去找他……”
  边庭解释:“就是架红外线相机的那天,我们后来在河边遇上了。”
  顾长愿嗯了一声,继续问:“你有它被抓伤吗?或者咬伤?”
  “没有,它跑了。”
  又没有?顾长愿停下笔,直直看着岐舟。
  “真的没有,它跑了……”岐舟被顾长愿盯得心里发毛,重复了一遍,眼巴巴地看向边庭,边庭又舀了一勺白粥,喂到岐舟嘴边,没过多久,一碗粥就见了底。
  “我不该打它吗?我就打过那一次,以前只打鼯鼠和树鼩。婳娘不让我进雨林,我都是偷偷打的……”
  边庭拿起毛巾,擦干净岐舟嘴角的汤汁:“不怪你,还吃吗?”
  岐舟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又想睡了……”
  边庭搁下碗,扶着岐舟躺下。
  顾长愿急忙道:“等等!”
  岐舟颤颤巍巍地瞟了一眼顾长愿,又看向边庭,身子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鼹鼠。顾长愿见他可怜兮兮的,不忍心再问:“算了,你先睡吧,下次再说。”
  顾长愿拿出体温计,岐舟的体温降了一点儿,这让他稍稍安心,只要等体温回落就可以安排第一次血清注射。只是如果岐舟真的没有被幽猴伤过,那他是怎么感染的?
  顾长愿想来想去,实在没头绪,忽然觉得房间静得出奇,再看边庭垂着头,安静得近乎沮丧。
  顾长愿搁下病历:“怎么了?”
  门外夜风呼啸,隐隐夹杂几声尖啸,似乎有鬣鹰从别处飞回树上,洞察着透光的房间。
  边庭抹了把脸:“以前我去瞎子河边抓猴子,岐舟总是跟着,我也没阻止,就由着他,他是不是看着我每天都抓……”
  “别乱想,”顾长愿挨着边庭坐下,“不要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早就应该发现的,去山洞的那天,我还在想岐舟居然没跟来,如果当时多个心眼……”
  灯光下,边庭神色黯淡,半张脸埋进掌心,只露出颓然的眼睛。顾长愿忽然发现边庭手指修长,很好看,就是皮肤比一般人粗糙,像指关节上裹了一张树皮。
  “原来你也有泄气的时候,”顾长愿握住边庭的手,忽地笑了下,“我就放心了,像个‘人’了。”
  边庭由他握着。
  顾长愿揉捏着他的手背:“我以前都待在实验室,没见过当兵的人是什么样,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边防战士,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电视上总是那种……怎么说呢……要么是扛着枪站在沙漠里,要么在雪山上爬好几公里的画面,给人一种你们就是城墙、永远不会倒下的感觉……”
  他捋开边庭的手掌,露出厚实干硬的茧:“直到我见到你,我才发现,原来都是活生生的人啊,还都这么年轻,比我小好多呢……”
  边庭眉头微蹙了一下,他不太喜欢顾长愿总说他“小”,有一种被当成小孩的感觉。他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听顾长愿又说:“我现在有点讨厌那些电视节目了,弄得人人以为你们无所不能……”
  白炽灯滋滋响了两声。
  顾长愿轻抚着他的掌心:“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边庭抬起头。
  顾长愿侧过脸,对上边庭的眼睛:“我在想,眼前这个人真的是21岁吗?”
  “我21岁在做什么?睡觉、上课,如果睡过头就翘课,而你在扛枪、守夜、打靶……可能我说得不太好,我的意思是……你不用那么苛求自己,可以更,更……自在一些,更任性、娇纵、自负、放肆,像一个21岁的人。”
  “你喜欢那样的人吗?”
  顾长愿愣了半秒:“什么样?”
  “任性、娇纵、自负、放肆……”
  顾长愿忽然想到何一明,倒不是说何一明任性娇纵,就是无端的想起来,他摇摇头:“那倒也不是。”
  “顾长愿,”边庭盯着顾长愿看了几秒,反握住他的手:“我不任性、娇纵、自负……”
  “你要不要喜欢我?”
 
 
第四十八章 迷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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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稀里哗啦地敲着门窗,雷声向海移去,接着就听不见了,屋里安静而紧张。
  “其实我没想这么早说出来的,我想等到更、更自然一点的时候再、再……”
  边庭平时话少,关键时候更说不利索,只把顾长愿的手抓得紧紧的,顾长愿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他不敢去看边庭的眼睛,怕一看,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他拍了拍边庭的手背,安抚他:“你是同性恋?”
  边庭一愣,垂下眼:“我不知道。”
  “去试试女生吧。”
  “不要。”
  顾长愿:“……”
  边庭急了:“如果你只喜欢同性恋,那我就是同性恋好了。”
  顾长愿万般没想到边庭会说出这种话来,一张老脸少有地害了羞,含混地说:“哪能这样就是的……”
  边庭又倔起来:“你说的我可以任性、娇纵、放肆一点。”
  顾长愿越发臊了,感觉被边庭将了一军,边庭平时木头木脑,这时候学得倒快!
  他不禁抬起头,边庭眼里好像着了火,烧得他脸颊发烫,他想起何一明那句“你喜欢他”,尽管他当时就反驳了,但现在回想起来,更像是一时嘴硬。
  如果在喜欢和不喜欢中间选择,他无疑是喜欢边庭的,只是他一个人生活惯了,颠三倒四也好,没个正形也好,他乐在其中,轻松自在,当有人试图闯入他的生活,他本能就抗拒了。
  他有一种预感,一旦接受了边庭,他很快就会陷进去。
  这种预感让他焦虑。
  他一直在避免自己陷入爱情。
  可要说对边庭毫无感觉,又太自欺欺人,毕竟他连手活都帮边庭做了,换做其他人,早被他一脚踢下床了。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酝酿了半天,说:“我知道了。”
  “知道了?”
  边庭一紧张,手上不自觉使了劲儿,顾长愿疼得手指发麻,呲了一声。
  “嗯,知道了,你要说的我都明白。”顾长愿笑了笑,“只是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岐舟病着,隔壁还有一只只剩一口气的小猴子,镇上不知道怎么样了,岐羽也令人担心……”
  顾长愿挠了挠翘起的头发:“说来不怕你笑话,我要是真喜欢谁,大概会日日夜夜都想黏着他,都没心思做正事了。”
  边庭眼底迸出光亮。
  “过了这段时间就可以吗?”
  顾长愿怔了一会儿,虽然没开口,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一开口就是溃堤。
  边庭看着他,鼓着不甘心的大眼睛,抹了把脸。
  “没关系,我很能等。每年潜伏考核我都是第一。”他顿了顿,“我等你日日夜夜黏着我。”
  顾长愿霎时有些无措,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瓦解了。窗外的路灯滋滋闪了几下,倏地亮了,此前雨下得急,室外黑漆漆的,现在终于有了光,尽管光线孱弱,但足以让人欣喜。顾长愿看向窗外,心想或许雨快停了。
  两人肩并肩坐着,谁都没有说话,边庭抓着顾长愿的手指头玩,饶有兴味地捏捏揉揉,像被冷落的小孩找到了新玩具,顾长愿一向由着他,就看着他把自己几根指头颠来倒去地掰,空气变得暧昧,有暖意流动。
  过了半晌,一阵咳嗽声打破了沉静,岐舟在床上蹬了两下,踢开被子,睡成个大字,顾长愿探了探他的额头,高烧退了。
  “你看着他,我去一下实验室。”
  边庭听顾长愿所要走,下意识地伸手一抓,顾长愿怔了一瞬,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只是去给岐舟拿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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