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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之境(BL同人)——烟花令

时间:2022-05-02 17:49:54  作者:烟花令
  边庭还是愣愣的,好像天生和幽默感无缘。
  真是木头。顾长愿噗嗤笑出声来,心情舒服了,一根烟也见了底,摁熄了往地上一躺。
  “医院那天,我好像看见你了,在我家楼下。”
  边庭轻轻嗯了声。
  如果边庭支支吾吾,顾长愿还能顺着调侃一句‘你跟踪我啊?’,可这一声嗯得坦荡,他反倒问不出口了,毕竟边庭看上去木头木脑,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说不定边庭恰好有朋友住他家附近,他去见朋友了呢?
  这么一想,他就没多问,枕着脑袋看星空,边庭静静站着,夜空静谧,花鸟鱼虫都沉睡了,只剩繁星远远俯瞰着大地。
  半晌,月光越发清亮,洒在边庭身上好似替他染了一层白霜,顾长愿想起上岛前夜,路灯下的小小人儿。
  “你还真是冷清呢。”顾长愿喃喃道。
  边庭回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到了半夜,天冷得刺骨,顾长愿困了,眼皮直耷拉,跳起来打了个哆嗦:“冻死我了,你也别守了,早点儿休息。”
  宿舍的灯早就熄了,何一明多半已经睡了,顾长愿活动着胳膊,突然想起了什么,扯着领口嗅了嗅:“我身上有烟味吗?”
  两人无言地相视片刻,边庭忽然探头过去,在他脖颈间蜻蜓点水地闻了一下。
  “有。”
  硬直的发梢在他颈肩逗留了一瞬。
  顾长愿僵了半秒,又闻了闻袖口,还是没闻到,但边庭说有,那就是有了。
  他尴尬地笑笑:“难怪。”
  还以为自己多能耐,原来一直都没藏住。
  顾长愿深深吐了口一气,“是该戒烟了。”
 
 
第十章 初探(三)
  ===========================
  翌日,天果然晴了,高瞻带着医疗队到三公里外的镇上。
  镇子没有名字,岛上就这么一个镇,用不着取名字。
  和哨所的水泥建筑不同,镇上都是圆顶的茅屋,远看像干草堆,岛民们扛出玉米铺在茅屋前的空地上,用钉耙薅开翻着晒,孩子们绕着玉米堆奔跑,驱赶偷食的火鸡。
  见到医疗队,岛民握紧钉耙,站直了守在屋门口。高瞻上前耳语了几句,他们才将信将疑地让开了一条路。
  “我说你们是医生,来看看岛上的牛羊有没有得病……”高瞻凑到顾长愿耳边:“岛民不喜欢外人,但还算尊重医生,不会为难你们。”
  医疗队把镇上的兽栏查了个遍,每到一处,主人就紧跟其后,好像生怕他们伤了牲口,顾长愿想抽几管血回去化验,刚拿出针就被死死按住,再一看,好几人举着钉耙,都快敲他脑门上了。
  高瞻只好劝着:“算了,看看得了,这些牛羊都是养来吃的,镇上的人拿它们当宝贝,咱这刚上岛就要抽血,谁放心?这又都是些蛮夷,不讲道理,万一哪天谁家牛羊死了,保不齐说是你害的。”
  顾长愿想了想,只好作罢,好在牲畜乖巧,挨着看过去,没一个红眼或生疮的,再一想,要是食材被感染了,瘟疫早爆发了,哪会这么风平浪静?他回头望了一圈,岛民围成一团,死死盯着他们,眼神警惕但意识清晰,不像染了疫病。
  舒砚挠头:“看样子,真没疫情?”
  顾长愿跨出兽栏,心想,没疫情再好不过,正琢磨着,一股辛辣的中药味飘来,循着味道,看见七八十米外有一顶红漆顶的茅屋,这间茅屋比其他的大一些,仿佛巨大的鸟笼,屋顶上悬挂着一个乳白色的牛头骨。
  他诧异地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屋顶只有成堆的茅草,没有红漆,更没有牛头骨,再看那茅屋,顶上奇长无比的牛角似乎直指着天空,让人心惊。
  “是婳娘,岛上的祭司。”高瞻说。
  顾长愿说:“过去看看。”
  婳娘的茅屋在镇子最边缘,浓郁的中药味飘了上百米,一群人走到门口,见房梁上挂满了干枯的荨麻、桫椤、栲树叶,就是这些枯叶混在一起发出了奇怪的味道。高瞻说,祭司也是医生,但不光能看病,更能通神,婳娘是岛上的首领,深得敬重。
  顾长愿撩开门帘,忽地身子一沉,跌进一个宽厚的怀里。边庭不知怎么突然攥住他的胳膊就往怀里带。只见边庭左手揽上他腰间,把人箍在胸前,右手横空一捞,像是抓了什么东西。
  摊开一看,是颗榛子。
  “谁?!”顾长愿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边庭挡着,这东西就砸在他后脑勺上了。
  一个棕皮肤的男孩从兽栏里钻出来,手里捏着一把木头弹弓,扣住一颗榛子,恶狠狠地瞄准他们。
  边庭蹙眉,迈了半步,挡在顾长愿身前。
  舒砚气得要去抓那小兔崽子:“喂!你知道这玩意能砸穿脑袋吗?”
  这是想要人命啊?!
  男孩吓得一颤,连连退了几步,眼睛止不住朝身后瞄,顾长愿这才看清,男孩背后还藏着一个小女孩,矮个子,骨瘦如柴,被男孩身子一挡,遮得严严实实。
  “那是我两个孩子,害怕外人,我替他们道歉。”僵持间,一位老妇人佝着腰从屋里走出来。
  老人看上去七十岁上下,两鬓花白,脸上涂了绿色的油彩,看不清原本的肤色,明明是夏天却裹着黑色的斗篷,整个人像被套了进去。
  顾长愿心想这就是婳娘了。
  “你们是?”婳娘引他们进屋,屋里充满中药味,墙角的药炉滋滋冒着小火。
  何一明抢先开了口:“和你一样,是医生。”
  “我听高排长说了,岛上要来几个医生,”婳娘幽幽道,“听说岛外的医术比我们这儿高太多,我不过是个祭司罢了。”
  顾长愿盯着沸腾的药炉:“岛上只有您会看病?”
  婳娘掀开炉盖,缓缓道:“算是吧,镇上的人生了病,都是往我这儿送,有的治得好,有的治不好。你们来了也好,我老了,力不从心了……”
  “有高烧、口鼻流血、身上出现紫红色皮疹的病人吗?”何一明问。
  “发烧的有过,流血的也有,但你说的皮疹,没见过。说起来,我家岐舟喜欢到山里乱窜,经常摔得满脸是血回来。”她往炉子里添了荨麻,房间的药味更浓了。
  原来拿弹弓的男孩叫岐舟。顾长愿问:“山里?”
  婳娘起身,缓缓望向窗外:“是。那座火山,我总劝他不要去,山里有山神,惊扰了不好,可孩子顽皮,我也劝不住。”
  这是屋里唯一一个窗户,更像是在石窑上凿开的一个窟窿,阳光成束地照进来,透过光依稀可以看到远处的火山和山脚连绵的雨林。
  顾长愿顺着看去,只觉得雨林深邃,但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他没太当真。屋里除了婳娘都是当兵和搞科研的,不信鬼神。
  他翻出汪正才的照片:“如果有这样症状的病人,不要碰,更不要医,立刻通知我们。”
  婳娘看了一眼,当即变了脸色,连连后退,险些撞翻了炉子:“这……”
  伤口密布、溃烂成泥、着实吓人。
  “有就通知我们。”何一明重复道。
  婳娘不敢再看那些紫红色的痂,颤颤巍巍地垂了眼:“好。”
  走出茅屋,两小孩不见踪影。医疗队分头问了村民,都说发烧的有,在这岛上打鸟捕鱼,流血也是常事,可没见过身上长痂的。
  高瞻提议:“村子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去那瞎子河?”
  他叫来孙福运,孙福运听说要去瞎子河,扛了土枪就哼哧哼哧地跑来了:“走,走,那河我熟。”
  孙福运凑进人堆,忽地又退了两步,啐着一口唾沫,呸地吐在地上:“我不喜欢那婆娘。”
  顾长愿闻了闻袖口,一股浓浓的中药味,猜他口中的婆娘多半是婳娘,又见他挺腰凹肚,一副藏不住话地样子,笑着问:“怎么?”
  这一问正中孙福运下怀:“你们是外来的我才说,我和这镇上的人不一样,别看我四十多岁了,可我头脑清楚,为什么这岛上就我能把猴子卖到对岸去?因为我敢!”他扛着枪,边走边骂,“别说猴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有人要,我就能弄,可那婆娘不准,说什么山神脚下的东西不能宰杀,呸,那些几百年前的规矩谁知道是真是假。”
  舒砚:“山神脚下?”
  “就是那火山下面呗,那儿有一大片雨林,平时没人进去,除了我。”
  “我跟你们说,那林子可是一块富矿,什么都有。”孙福运羡慕地看着医疗队的行头,“你看你们这身衣服,岛上就没有,手腕上那亮晶晶的,叫手表是吧,岛上也没有,我为什么要把东西卖给岛外的人?就是看中你们这些稀奇玩意。”
  “我把岛上的稀奇玩意卖给你们,你们把外面的稀奇玩意卖给我,有什么不好?那老婆娘非说什么对山神不敬,你们听听,这说的什么狗屁?我在那林子里见过猴子见过鸟,就是没见过什么山神。”
  孙福运和岛外的商人接触多了,谈话间有几分现代气,和村里的神神道道、谨慎戒备大不一样,一伙儿人听着熟悉,聊起来也顺畅。
  舒砚笑着说:“我明白了,你是无神论者。”
  “什么者?听不懂你们这些高深的玩意!反正我就不爽那婆娘,可她是岛上的祭司,大家都信他,我看呐,是其他人没见识。”
  孙福运带着医疗队走上一条弯曲的小径,“可我有见识啊,说真的,你们在这儿待多久?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把我带上?”
  舒砚一听,哭丧着脸:“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顾长愿,舒砚负责汇报进度,和研究所联系最为密切,便问:“上面怎么说?”
  舒砚叹气:“说什么第一次在国内发现未知病毒,意义重大,经费管够,让咱们安心地实地科研,还给咱们制定了计划。第一、尽快送一批血样回去;第二、查清楚病毒源头。我猜搞不好咱们要在这儿待上大半年。”
  何一明插了话:“只要能尽快摸清幽猴的生活习性,不用半年。”
  孙福运瞅着这一圈人,何一明衣着光鲜,最人模人样,笑嘻嘻地贴在他身边:“什么病毒?你们在说什么?”
  何一明想起这人昨天笑话他,厌恶地退了半步。
  顾长愿也不想在岛上待太久,这里荒蛮落后,出了哨所手机就没信号,实在无趣,但来都来了……他暗自叹了口气,低着头朝前走。
  忽地,眼前一暗,有人挡在他面前,顾长愿没留神,直挺挺撞在那人背上。
  “怎么?”
  他捂着脑袋,见是边庭。
  边庭一直默默走在最前,大伙儿刚聊得火热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就像消失了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他跟前了。
  “走这边。”边庭拉开顾长愿,又指着他脚下——
  一个深不见底的泥坑。
  ……
  这要是一脚踩上去,半条腿都得陷进去。
  “呃……谢谢。”
  顾长愿抹了把汗,抬起头,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巨大的密林横在他们面前,树干直插天际,高得惊人,仿佛是连接天与地的神砥,墨绿的树叶密如帷帐,阳光无法穿透它们,只在枝桠间投下极其微弱的青光,整个密林阴森森的,漫着浓重的腥气。
  他们已经到了雨林入口。
 
 
第十一章 初探(四)
  =============================
  入了雨林,四周静得可怕。
  孙福运捡了一根树枝,拨开手腕粗的藤蔓:“这林子特别大,毒虫也多,你们小心点。”
  顾长愿咽了口唾沫:“离瞎子河还有多远?”
  孙福运仰起头:“太阳下山前应该能到。”
  火山在雨林深处,越靠近路越不好走,头一天下过雨,地上都是炭黑色的泥,一脚下去,身子直往下沉,盘根错节的荆棘匐在黑泥上,刮得腿上青一道紫一道的。顾长愿忽然心疼何一明,上万块的西装算是废了。
  走到瞎子河,一群人狼狈至极,鞋子里起码灌了两斤重的泥浆,裤腿全湿了,沾着蕨叶和苍耳子。
  “这他妈是东非裂谷吧?”舒砚怒骂。
  瞎子河比想象的大得多,河面浮着的藻类就有十多米宽,更别说河边怒爬的青苔和蛇藤,凶得像要把宓沱岛一分为二。
  孙福运在一株粗棕榈下蹲下来,给土枪上膛:“就在这儿等,运气好的话,等会儿就能看到猴蟹大战,咱们就能捡漏。”
  一群人在孙福运身后站定了,直直盯着河面,河面无风无浪,散着浓浓的腥气。
  何一明烦躁地刮着皮鞋上的泥:“要等多久?”
  孙福运抬头看了眼:“等那玩意掉下来。”
  众人仰起头,头顶阔叶密布,藤蔓相缠,犹如巨网令人窒闷,太阳似乎被缠住,难以挣脱,只在藤蔓间落下几点光斑。
  这层层叠叠的树叶断然是掉不下来的,能掉下来的——莫非是太阳?
  顾长愿正思忖着,忽听见咝咝的声音,像是成片的枯木被烧焦,又像是千万只甲虫齐刷刷地爬过来,让人头皮发麻。
  “来了,来了!”孙福运眼睛放光,把枪架在怀里。
  顾长愿屏住呼吸,边庭一个侧步挡在人群最前,示意其他人靠后。
  太阳不偏不倚地落在火山口,晚霞像喷薄的岩浆从火山背后升腾,照得河面像着了火。咝咝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脚下的泥土晃动起来,顾长愿惊呆了,浮藻下、蛇藤里钻出十几只红头螃蟹,螯子和成人手臂差不多大,螃蟹很快越聚越多,整个河滩上的烂泥、枯藤、河草都在蠕动,钻出的全是这种东西。
  螃蟹聚成一团,浩浩荡荡往河里爬,河滩上全是半米多深的爬痕,被刀割过似的。
  “这就是乌瞎子。”孙福运眯起眼,“这乌瞎子只有日落的时候才会出来,天一黑,就又没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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