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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提斯(玄幻灵异)——巫喵幽暗

时间:2022-05-02 17:53:18  作者:巫喵幽暗
  但如果是一个赛因精灵说出这种话,可以信服的概率就能增加起码百分之五十,因为他们之中确实有一些人血脉里存在看透命运轨迹的天赋,比如他们族群的司祭就能用占卜的方式得到下一步该往哪里迁徙的启示,几乎准确地趋利避害。
  不过这也不代表随便一个赛因精灵就有占卜命运的能力就是了。
  红糖的神情依然懒洋洋的,没在这种时候露出一个自信的眼神标榜自己占卜的准确性,倒像一个奇货可居的店家,不愁自己这份手艺卖不出去。
  “一滴血,三个问题。”精灵法师一副“与你相遇就是有缘,有想知道的事吗没有我就走了”的表情。
  听到他提到要血,没等贝因加纳有反应,赞沙玛尔先上前来盯住对方,冷冷问,“你有什么目的。”
  两分钟以前赞沙玛尔可能还会觉得这就是个不小心误入拉塔古恩的倒霉蛋,但是精灵法师又是占卜又是要血,他不怀疑这人有所目的都难,即使他表现得很无辜。
  “我想,说不定是命运安排令我来到此地。”红糖开始一个标准占卜师的神神叨叨,“虚无民的命运不在根源之上生长的系统树刻印中,但原始种却在上面有所铭刻,我眼前的这位先生说不定确实有想要预见的事情。”
  有也不会问你。
  赞沙玛尔很想这么告诉他,但他不能替贝因加纳回答,因为他明显发现在精灵法师的提议之后,贝因加纳陷入沉默,好像真的在对所谓提前得知命运是否会因此改变命运之类的命题进行了一番思考。
  有犹豫,说明确实有意向。
  “主上。”赞沙玛尔呼唤了一声。
  他的声音像是特别有感染力一样,贝因加纳立刻回了神。
  金发法师没有看那名赛因精灵,而是在有所回应之前,盯着赞沙玛尔盯了半天,这种深深的目光里有许多无法被其他人看懂的情绪,当然赞沙玛尔也看不懂,他只觉得自己被这道视线拢住了,连呼吸都像被控制住,变得很轻。
  这让他有个奇异的想法,难道贝因加纳想要知道的事情和自己有关。
  转念一想,赞沙玛尔却觉得自己过于自我感觉良好。
  “没事的,我只问一件事。”贝因加纳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看着赞沙玛尔,“很快就好。”
  这句话意味着要让他们回避。
  总是一种无所不知姿态的贝因加纳,难得会试图听信不知真假的所谓预言。
  他会问什么?让家人遭到毒手的罪魁是谁?或者他能不能成功让这个罪魁付出代价?
  赞沙玛尔什么都没说,只是冲他微微颔首,把其他人赶走,自己最后一个带上门,关门前告诉贝因加纳,“有事随时喊我。”
  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人类法师和一个精灵法师,红糖体贴地布下几道隔音法术,确保外面的人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然后说,“一滴血。”
  贝因加纳伸出一根手指,刺破指尖,让红糖飞快地把那滴血卷进口中。
  这样的占卜贝因加纳确实从未见过,血中蕴藏着信息吗。
  红发的赛因精灵问,“你想知道什么?”
  贝因加纳先摆手,问了个不相干的事情,“您刚刚说虚无民的命运不在系统树上,那他们的命运由谁编织?”
  原始种很少会研究自己的三要素,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身躯由血亲赋予,灵魂诞生自根源,意志是自出生起记忆和精神的碰撞。
  传说被称为根源的星球内核之上生长着一棵巨树,它的枝桠上铭刻着万事万物的命运,所有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条道路——但确实,这是智慧生物们自己的道路,那么并非智慧生物的那些人的命运又在哪里?
  “原始种对应智慧生物,并非智慧生物的那些,精灵会称他们为衍生种。”红糖说,“衍生种的诞生多种多样,造物主会引导一些生物参与进化,填进近似灵魂之物,然后期待其上能够生出意志、也就是知性。他们的命运本应该由赋予他们生命的人编织,但如果那个存在已经不在了,循环会崩溃,衍生种会变得残缺,没有未来。”
  这么说来,死契无法作用在海妖身上的确是因为他们灵魂的问题。
  星洲遍地都是非智慧生物,这样想来他们确实都有各自的缺陷,海妖需要依靠外力孕育子嗣,巨魔的知性没能造就而成,而虚无民……
  “虚无民是特殊的,他们不是衍生种,当然,也不是原始种。”精灵法师可能是想提到造出虚无民的那位神明,但是想了想又没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回归正题,“你的问题是什么。”
  这个赛因精灵知道很多,似乎从侧面印证了,他的占卜也并非华而不实的戏法。
  贝因加纳深呼吸了一下,他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
  他确实只有一个问题。
  既不是想确认毁灭他故乡的人是哪一位神灵,也不是想问未来他能否真的达成愿望,成功复仇。
  精灵法师看着他,但没有催促,就很平常地注视对面的人类那双湛蓝无暇的眼睛,一点也不好奇贝因加纳会问什么,就好像无论什么他都能答得出来。
  贝因加纳缓缓开口,说道:
  “我的死亡。”
  红糖的表情开始出现一些变化,不再有刚刚那么淡定。
  金发法师非常平静,甚至因为问出这个问题如释重负。
  贝因加纳笑了笑,重复了自己的问题,“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
  他确实非常想知道,自己命运的终点在哪里。
  可能只有一刻钟,贝因加纳推开门走了出去,冲等在外面的赞沙玛尔露出一个看不出任何端倪的微笑。
  红发的赛因精灵已经不在石屋内,在外面的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时候,他在里面直接传送走了,那个人确实是个强大的法师,说不定经历过白银圣战,即使赞沙玛尔记不住。
  可能他们的大巫师能认出来,法师总会对其他法师印象特别深刻。
  黑发男人仔细观察贝因加纳的神色,甚至带了点紧张感,发现对方眼中一点涟漪都没有。
  贝因加纳发现他在看自己,于是苦笑着说道,“没问出来。”
  “什么?”
  “他说看不清我的命运。”没有得到答案,金发法师反倒松了口气,像是经历一场虚惊。
  倒是赞沙玛尔听了这话,越发觉得那就是个骗子,更怀疑他是为了骗走他们主君的一滴血才这么做的。
  “应该不会,赛因精灵里确实有可以通过血来进行占卜的天赋者。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据说这些血先知不是徒有其表。”
  贝因加纳没有得知自己的命运,就像头顶的阴云在马上就要落雨时停止了雷声,他既没有做好下雨的准备,也对突然的天晴神情恍惚。
  然而他总觉得红糖看到了,因为当他询问自己何时会死,红发精灵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说,“你等等,我头晕。”
  然后红糖就好像真的陷入混乱,捂住嘴扶着墙平静了一段时间才恢复,目光复杂地告诉神情更复杂的贝因加纳,“你问这件事,是为了外面那个虚无民吗。”
  外面有很多虚无民,贝因加纳却知道他在指谁。
  确实,如果他在修好拉塔古恩之前就死了,无论他自己还是赞沙玛尔都无法得到想要的东西。
  “虚无民的寿命那么漫长,我当然会死在那些人前面。”
  贝因加纳想知道自己的死期不是为了赞沙玛尔,至少,他认为不是,但在问题出口的瞬间,他思绪的触角的确额外延伸到石屋外面的那个人身上,心想,我能陪他多久。
  就好像这一刻,他已经忘记他们在这条道路上终究会一同碎裂的结局。
  精灵法师沉吟许久,摇了摇头,“……你的命运我回答不了,但如果你不想死,你就不会迎来死亡。”
  如此,他得到了一个不是答案的占卜结果。
  贝因加纳已经不只听过一次所谓改变命运要靠你自己之类的箴言,他确实依靠可怕的执念改变了他本该碌碌无为的结局,听上去只要他再努把力,众生平等的死亡都能跨越。
  可是他不觉得这是福音,有生命之物,他们终极的幸福是能在希望结束的时候结束。
  “那些东西知不知道都无所谓。”赞沙玛尔神情一松,安慰贝因加纳说,“我会帮你的。”
  他很自信,觉得即使主君面前有任何障碍,他也能一举将它扫清。
  “确实,至少这一点,我非常信任您。”金发法师朝其他人挥挥手,让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同黑发男人一起走回内城。
  他今天被迫的情绪波动太多了,可能需要好好睡一觉才能有精神和明天的赞沙玛尔约会。
  回到自己的书房,法师看到黑曜石正站在丰盛的餐车旁,执事算着时间,早已将贝因加纳的晚餐准备就绪。
  魔偶亲切地问贝因加纳,“主上,您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还是需要一个欢迎回家的拥抱?”
  如果赞沙玛尔在这里,可能会赏他一个差不多得了的眼神,但是统领不在,统领可能觉得到了星正教的教堂还碰见了克罗斯·提昂让他觉得晦气,先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先放这里吧。”法师本想先休息一会儿,刚一低头却又抬了起来,仔细看了看黑曜石的脸,有些迟疑地问,“黑,你跟道兰提尔有些像。”
  除了眼睛不是异色,如果血祭司再长大一些,可能就会变成黑曜石的样貌。
  执事点头,一副主君终于发现了的样子,“这不是您的错觉,道兰提尔大人确实是以他成年后的容貌为蓝本塑造了我。”
  是因为特别希望早点看看自己长大后什么样么。
  贝因加纳心想,总不会是这样的理由吧。
  “以自己为原型不会令神不悦,至少道兰提尔大人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制造我,是他模拟神曾经塑造虚无民的一个尝试。”黑曜石解释道,“凭借自己的意愿塑造身躯是虚无之神的权能,我们不能染指神的领域。”
  “那我认为他在这一点上还是很成功的,你被做得很好。”
  “多谢您的夸奖。”黑曜石见主君心情不错,乘胜追击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道兰提尔大人很乐意与您再度会面,上一次的结果不是很愉快,他也十分沮丧,希望您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确实,赞沙玛尔去处理巨魔的时候,贝因加纳偶遇血祭司的那一次可谓是毫无成果,他既没有深入去问拉塔古恩和阿塔的事,道兰提尔也没能成功给予主君应有的保护。
  自那之后那位小小的血祭司好像就投入到另外的忙碌中去了,至于贝因加纳,他似乎觉得现在这样就可以,他想要的只有一个人,所以只要按部就班把拉塔古恩修好,然后领取他的奖品,知不知道虚无民的秘密似乎不太重要。
  “等我有时间,我会去找他再聊聊。”贝因加纳如是说,而后他又询问道,“艾丽女士和路那回来了吗。”
  “还没有,我想她们会很谨慎,不会出事的。”
  贝因加纳没有忘记那个从他的魔物手里侥幸逃脱的蛇人,匆忙之中他没办法再追踪到霜石,但是亚厄蛇人的据点,那座白影之地的祭坛城不会长脚跑了,他几天前请艾特拉丝和路那维特去侦察,但也吩咐她们务必以自己的安全为优先。
  他可不能破坏和赞沙玛尔的约定,一定要让虚无民都平安无事才行。
  就在贝因加纳的询问出口的前后,与拉塔古恩同一片天空下的白影之地,两个身影借着石峡的掩护,一直不眠不休地盯着那座巨大祭坛的动静。
  然而她们的结论是,那里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那座城里真的有人吗。”红眸的女战士找了块石头躺下,望着那座趴伏在白色平原上的方碑状巨型建筑,随手捉了石缝里冒出的土鼠在手里摆弄着玩,“真没想到,亚厄蛇人就是巨魔背后要致我们于死地的家伙。”
  路那维特年纪和卡特利昂差不多,是白银圣战后“诞生”的虚无民,没见过蛇人,于是她便问起来,“曾经的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拉塔古恩的眷属?”
  “因为这帮蛇人帮我们建起了拉塔古恩,六千年前的事。”那甚至已经超过艾特拉丝的年龄,她也是从早已不在人世的那些前辈口中听说的,“他们曾经就是蛇,被神赋予了智慧,变成一群人型生物。”
  路那维特听了,眉头皱了皱,“虚无民可是神亲手塑造的,蛇人比我们低等多了吧。”
  他们不过是下仆,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对神的子民。
  艾特拉丝笑着隔空点点她,路那维特不知道自己哪儿说的有问题,但不是特别在意,接着去盯祭坛城了。
  ——年轻真好,还对神的存在怀有憧憬,没背负起罪孽,也没有失去过谁。
  艾特拉丝一阵感慨,不像他们这些老家伙,处心积虑,一肚子坏水,对主君苛求连他们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路那,我们回去。”
  “可是蛇人的动向……”
  艾特拉丝摆摆手,“这样看不出来的。想想看,亚厄蛇人为巨魔提供的食物从哪里来?星洲可没有什么大规模人口失踪事件。”
  俊朗的女战士恍然,“他们自己有。”
  这回她看向那座祭坛,目光变得不一样了。
  人类豢养牛羊作为储备粮,蛇人豢养人类作为猎杀虚无民的通货,如果深挖,眼前的白影之地可能就是个巨大的蚁穴。
  “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这帮狂信徒闷声不响,看来搞了不少事。”艾特拉丝跨上骏鹰,却没把这个太当回事,“但他们一时半刻找不着代替巨魔围猎我们的人,大家能轻松一段时间了。”
  路那维特也上了自己的坐骑,有些迟疑地问道,“艾特拉丝大人,这次又能轻松多久?”
  ——只要拉塔古恩变成它真正的样子,那就是永远。
  艾特拉丝以含混和敷衍作答,她很清楚跟贝因加纳如实汇报的时候,他们的主君对这里的态度也会选择密切注意,静观其变。
  万一让哪个自认皮糙肉厚的家伙知道,又像解决巨魔似的解决这个地方,里面的蛇人倒不倒霉不说,主上的怒火可能这次真的浇不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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