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
贝因加纳每次对自己的解释都是这样,但他心里很清楚,他可能是下意识想要结束这种只要能继续就不想停下的折磨,和这种积累自己武器的方式。
也可能,是他在醒过来后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他的老师终于等不及,想要趁他无力反抗的时候提前索取他的报酬。
他和那位死灵法师的交易内容很简单,那个老人想要一具年轻的身体作为替换的躯壳,也很好奇能用魔法的死魔之身使用起来如何,贝因加纳约定只要他在法术实验中失败或者达成自己的目的,这副身躯就交给老师处置。
反正到了那个时候,他终于可以闭眼,什么都不再感觉得到,那些身后事就与他无关了。
可惜,贝因加纳“坚持”得太久,让死灵法师不愿意等待,那只被召唤而出的丑陋魔物攻击对召唤者产生敌意的人,守在贝因加纳身边直到他醒过来,然后才消失。
好懂的魔物跟善变的智慧生物比起来,真是容易相处得多。
贝因加纳那不甚美好的故事讲完了,他呼出一口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今天的话太多了。
他已经冷静下来,但他的确由着自己心情进行了一顿发泄。
然而好好的夜晚已经毁了,他看向赞沙玛尔胸口别着的胸针,最后说,“我告诉您这些,是想让您知道,我不过是个比其他人执着一些的人类,我恐怕没办法背负起你们的期望。”
那个少年本来只配陷在泥里,任何一道通往未来出路的门槛都跨越不过,就连现在站在这里,接触这些美丽的生灵,抓住眼前这个人,都是他本来不可能拥有的机会。
他在拿本来不该拥有的东西换一件自认为可以得到的宝物吗。
可那些也是他赌上性命挣来的,临至末尾,他什么都不带走,只要这个人不行么。
当金发法师抬眸去看赞沙玛尔的神色,他没有看到一张情绪即将井喷的脸孔,那些咬牙切齿和颓然悲伤好像突然消失了,赞沙玛尔面无表情地问他,“你说完了吗。”
没等人回应,黑发男人向前迈了一步,拆走法师衣领上的领结,一点没有对刚刚的故事发表想法的意思,像是强行中断自己的思考。
贝因加纳以为他要把礼物收回去,下意识拽住长带的末端,但是赞沙玛尔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把它捏在手里把玩一会儿,朝他的主君笑了笑。
这个笑容有些危险的因子裹在其中。
然后,男人垂眸用这根织带绑住了贝因加纳的手,这条绛紫色的丝织品缠绕着,把对方的手腕衬得更加白皙。
他打结的时候还在想,这样就不觉得长了。
“今天是生命仪式,虚无民的节日。”赞沙玛尔凑上去,紧绷的唇角强行提了起来,去吻主君的耳朵,“我们不是交换信物了吗。”
感觉到赞沙玛尔的犬齿划过自己的耳廓,贝因加纳往后躲了一下,被绑紧的手腕挣了挣。
“所以你只有那些传奇法术,任何一个最低阶的魔法都不会,连个绳子都解不开。”
赞沙玛尔陈述的话音非常平静,他得知贝因加纳隐藏最深的秘密,有了这份殊荣,可这件事却无法让人欣喜。
男人嗅着法师的头发,“你可以召唤魔物把这玩意割开,但是这样我送你的礼物就毁了。”
贝因加纳僵住,盯着手腕上的织带,又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赞沙玛尔,低声说,“……修玛。”
那些已经是再也无法挽回的过去,一个人将它打捞上来剖给另一个人看,然而后者分享了这份痛苦却回不到那一天,撕不碎那帮造成它的人,也不能抱紧那个少年,告诉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他。
他甚至无法妄想对方没遇见过这些事,因为如果没有它们,这个人的命运轨迹可能永远都不会跟他有交融点。
赞沙玛尔报复不了谁,他只能把这口气憋下去,因为他曾经确实想知道这些真相,开掘贝因加纳的秘密,以为这样就能更了解他,成为独一无二的那个对贝因加纳特殊的人。
他确实成为了,毫无疑问却无计可施,在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夜晚。
赞沙玛尔身体里像有东西在敲打,在磨他的骨头,比新长的疤还胀痛难忍,找不到出口宣泄。
苦难已逝,这个人已经弄伤自己,而赞沙玛尔姗姗来迟,面对的是一个早已强大到能够伤害任何人的贝因加纳。
“你应该不需要我的安慰吧?那就别浪费时间,享受我们的庆典,主上。”
汹涌的情绪看似找到可以流淌而过的地方,贝因加纳不需要一个安慰的拥抱,那些“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之类的话那么冠冕堂皇,不过是傲慢的同情,唯一的作用也许只是让自己心安理得。
黑发男人轻轻解开法师头发上的发带,像接住一把散开的柔金,把嘴唇印在上面。
强大还是脆弱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他一只手就能握住这双手腕。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
赞沙玛尔抬起的目光像在看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欲望露骨,不容抗拒地拽着贝因加纳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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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攻终于要互上了(抹泪
贝因的情况可以类比为没有天线的收音机,给自己戳了几个洞插上能接受特殊信号的天线,所以除了这几个大杀器,他不会用法术(
修玛气到宕机,逃避现实,拒绝思考,只想把人干到下不来床……
另外说一下明天的更新时间,我在连载初期就说要拔的智齿明天终于要先拔两颗了(长得很不好,距离神经太近医生说可能会有后遗症我纠结了俩月最终还是选择要拔orz)明天上午拔牙,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以及状态怎么样,可能就不是今天这个快乐的我了555总之明天不一定十二点前能更新,但明天一定会更~over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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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寝居的浴室很大,有一个几乎能够在里面游泳的步入式浴池,氤氲蒸汽缭绕的“岸边”涌上带着馨香的浪花,躺在浅水处感觉像躺在沙滩上。
距离浴室门不远就有先冲洗身体的大花洒,赞沙玛尔绷着脸走过去,而被扯在他身后的贝因加纳经过时,这里的感应法阵知道主君的到来,迅速而淋漓地落下温暖的热水。
然而贝因加纳并没有什么冲凉的意思,况且他还穿着衣服,所以等到赞沙玛尔听到动静回头,看见法师往旁边让了一步,却还是被弄湿了头发和衣袍。
贝因加纳今天穿了一件丝绸材质的滚边长袍,没躲开的水浇湿了他身体的一半,另一半正在缓缓晕开,让他身上的重量逐渐增加。
雪白的长衣只在腰部往上的位置有几颗隐藏的扣子,其中几个被赞沙玛尔拽他进来的时候扯开了,剩下的也摇摇欲坠。大片皮肤从领口下方的衣料裂开的细缝中裸露,又因为浸了水,布料变成半透明,他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随着贝因加纳揩去自己眼睫上水珠的动作,丝绸贴在身上,在纯白的映衬下让粉红色的乳晕显得十分扎眼。
法师却像没注意到赞沙玛尔炽热的目光,他费力地移动手指,似乎想抖落绑着他的“绳索”上的水,但是这条绸带到底还是湿了。
“这个布料不能沾水,洗涤需要特定的溶剂。”贝因加纳说道,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面不改色把湿了的头发别到耳后,他把手伸到赞沙玛尔眼前,想让对方结束这场闹剧,微笑道,“我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统领。”
“你不是在等我吗,现在又不想要了?”
黑发男人说的话像是已经忘记他们在充满兴致的等待和现在四目相对之间发生了什么一样,只看起因和结果,忽略经过,强行忘记那些糟心事,一步到位。
对上贝因加纳明知故问的目光,赞沙玛尔咧嘴笑了笑,“我有心情就可以,主上,你只要享受就可以了。”
说着,他把自己的主君重新搂回花洒下,两个人一同浸透在温柔掉落的水珠中。
赞沙玛尔从下到上,一颗一颗解开对方长袍的衣扣。这件衣服彻底吸饱了水,沉沉地坠下去,只能堪堪挂在肩膀上,几乎什么都挡不住,黑发男人只向下摸,没有向下看,摸到贝因加纳光裸的腿根。
法师的后背贴在沾满蒸汽的暖墙,没有地方可以退,那只在他腿上的手比落在身上的热水温度还要高,像是能烫红他的皮肤,贝因加纳蹙起眉,慢吞吞地说,“放手。”
他用手背把赞沙玛尔推出去,浑身湿淋淋的从水幕下挪开,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站着,但他身上滴落的水还是会慢慢把这里弄湿。
贝因加纳知道,就算没有手腕上的东西,他双手自由的情况下也根本不能把赞沙玛尔怎么样。别的法师施法需要特定的手势、吟唱和材料,而他能够作弊一样忽略一切,可是就算如此,那些他预备用来挑战神明的法术不可能砸在赞沙玛尔身上,至于渊海魔物……他真的还能跟眼前的人在房间里打起来不成?
赞沙玛尔绑着他,只是一个……记号,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他是赞沙玛尔找回来的,他将他亲自带来拉塔古恩,如果想要“离去”,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他走。
黑发男人刚刚被推拒了一下,就真的没有再上前,而是在摘下那枚胸针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后开始脱自己同样湿透的衣服,在贝因加纳面前一件一件脱光。
这个过程很快,他掀去上衣,撸掉下身的衣物,直接就变得赤裸,身躯比雕塑大家的作品还饱满美丽。
赞沙玛尔的性器已经半勃,随着男人扔衣服的动作逐渐抬头,贝因加纳神情微妙,以为他马上会靠近,却听对方道,“介意我借用你的浴缸吗,主上?”
浴池旁边修葺着不同的泡浴池,但贝因加纳唯独很喜欢那个有金色兽脚的高脚浴缸,所以里面总会随时都有温度适宜的热水。赞沙玛尔没听到回答,就当作默许,直接跨了进去。
这样的浴缸不是用来让人完全躺进去的,虚无民的体型自然也需要弯曲膝盖才能坐下,赞沙玛尔肩膀以上和膝盖露在水面外,他扔掉发绳,及肩的长发有一部分在水中,海草般飘荡。
他张开膝盖,盯着还在角落里的贝因加纳,感觉水有些凉,转念一想才想起来,这是他们的主君喜欢的温度。
的确,人类和他们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一旦离开维持体温的热度,法师身上就开始显出冷意,他再一次把绑在一起的手腕放下了,把他刚刚召唤出来的隐藏在阴影里的小魔物送回渊海,仍然没能下决心割断它。
他看着上面颜色变深的银线,心想,应该不会湿了一次就坏了,这东西没那么脆弱。
身上的衣服不再是御寒之物,而变成剥夺他皮肤热量的小偷,贝因加纳想离开浴室,但那样钻进被子只会更冷,又无法保证赞沙玛尔不会“请”他回来,所以他只能回到花洒下,冲刷自己变凉的身体。
这个金发蓝眸的青年苦笑一声,如赞沙玛尔所说,剥去被他极力粉饰的硬壳,他的内在比别人想象得还要孱弱,正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用传奇法术解决不了,才着眼于掌控容易操纵的魔物,因为那些多变的“生物”能够近似模拟出许多法术的效果,几乎等同于他可以施展出不少低阶法术。
结果赞沙玛尔一句话,连这个可能性都被“封印”了。
那个男人是贝因加纳应该呵护的人,他刚刚再次见到那一身的伤疤,腹部那道伤已经变浅,但永远不可能消失,也许是赞沙玛尔故意提醒给他看的……贝因加纳有了些新的疑惑,是不是他从来没能体验过黑暗骑士赞沙玛尔的心机,所以格外轻敌了呢。
赞沙玛尔纯粹的强大之外如果掌握了这样的武器,贝因加纳基本上没有胜算。
法师在飘荡的雾气中将视线投过去,去看赞沙玛尔,而对方也在看他。
黑发男人一边的手肘放松地搁在浴缸光滑的陶瓷边沿,另一只手落在水里,准确来说,在他张开的腿间。
当赞沙玛尔发现贝因加纳看,他淡红色的舌尖伸出嘴唇,在外边舔了一下嘴角,眼睛像钩子一样刮着花洒下几乎跟裸体没两样的主君,在一种别样的细细品味之后,他似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胸前的水波荡得更加激烈。
他在浴缸里对着贝因加纳自慰。
法师可能从来没受到过这种待遇,一时不知自己该作何表情,于是他选择眼不见为净,转过身。
手上的束缚拆不下来,他没办法把长袍脱下,这件衣服如今磨磨蹭蹭落到手肘间,他也没什么能力把它重新穿好,就随它去了。
然而贝因加纳不知道的是,他裸露的瘦削后背正印在赞沙玛尔眼中,由于长发被拢到身前,他的脊背一览无余,漂亮的蝴蝶骨和单薄的背部肌肉构成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水流顺着后颈一串串在皮肤上蜿蜒而过,最终收进细窄腰肢的末端,被布料暂时遮住的尾椎骨之下。
半透明的丝绸如今完全勾勒出法师臀瓣的形状,像是只要有一双手掰开它,就能把自己送进那个藏在里面的窄小入口,让那具身体完全裹住自己,抚慰高涨的欲望。
缀在贝因加纳后背上的视线似乎更火热了。
身后传来男人站起来的水声,也就过了几秒钟,一只手从贝因加纳身侧伸来,点掉花洒控制的微缩法阵,法师头顶的水立刻消失了。
赞沙玛尔问,“冷吗。”
贝因加纳叹了口气,“这到底是谁造成的?”
他知道对方就贴在身后,那根仍然硬着的东西戳在他尾椎骨附近,虽然隔着袍子,也跟直接接触到没什么分别。
很快,连这层阻隔都不见了。
赞沙玛尔像撕礼物纸一样把这件沾了水的包装扯离贝因加纳的身体,绷紧撕裂的布料飞溅出不少水珠,当他们都完全赤裸,黑发男人身上的热度直接捂热他身前的人的躯体,他把手伸下去,握住贝因加纳仍没有动静的器官,问道,“你没有兴致吗,主上?”
“……我好像已经说过,今天我、唔……!”赞沙玛尔的抚慰让法师吃痛地哼了一声,男人的手掌完全掌控着他的性器,阴茎在他搓火似地动作里渐渐抬头,贝因加纳想向后躲,赞沙玛尔磨蹭他臀缝的坚硬器官却警示一般往前顶了顶,被夹在中间的法师进退两难,只能忍受对方的套弄,直到被撸得硬挺。
这时,赞沙玛尔放开了他,改为用浴巾擦干他的头发和身体,除去他们身上的水迹。
“我的身体依然供你支配,主上,这是我们说好的。”赞沙玛尔将浴巾抛开,笑着对转过身来的贝因加纳说,“你想上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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