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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穿越后我开启了病弱主公路线(三国同人)——醉酒花间

时间:2022-05-04 08:44:09  作者:醉酒花间
  袁绍袁术一长一嫡,甚至如今在名义上都是嫡子,在袁氏没有族长的情况下,兄弟俩都想争上一争没有人会感到意外。
  便是寻常兄弟分家,也都想着自己能多分些,更何况袁氏这种四世三公的豪门大族。
  他们兄弟俩打破头都没问题,或许以前也对族长之位产生过觊觎之心,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敢借董卓之手来掩盖,事情发生之后甚至连提都不敢提。
  两个人什么都不干,别人还想不到哪里去,看在袁氏的面子上,明面上也不会多嘴去说什么,若是再想对他们家主公动手,只天下人的口诛笔伐就足以让他们名声扫地。
  礼法在那儿摆着,他们不想断绝天下士人的投奔之路,就是再不乐意,也得在主公面前低头。
  “主公莫要担心,彧前些日子写信给友人,若无意外也该到了。”荀彧算着日子,其实半个月前人就该到了,只是不知为何,府上至今没有得到消息。
  若是再不到,就该让主公派人去颍川看看,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等他那几个友人抵达中山,袁绍手下有谋士武将,他们主公手下的人才和他相比毫不逊色。
  原焕抿唇笑笑,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激动,“只待诸位先生到来。”
  *
  安国县界,几辆牛车行走在官道上,车夫将马车停在石碑旁边,让车上的年轻郎君辨认碑上的字迹。
  天气热的厉害,挑开竹帘钻进去的也是热风,年轻俊美的青年文士擦擦脸上的汗珠,无精打采的看向石碑,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然后摆摆手吩咐道,“是安国县,这次没找错地方,速度快些,尽量太阳落山之前抵达袁府。”
  盛夏不适合赶路,要不是他们和荀文若足够亲密,说什么也不会在这种天气下赶路,没有美酒没有美人,前路漫漫不知何时能到袁府,他可真是太难了。
  竹席上,两三岁的小娃娃耐不住热,好一会儿没有感受到凉风,嘴巴一瘪又要哭出来。
  “好好好扇扇扇,祖宗诶,你可别闹了。”
  后面的牛车里,另一个病恹恹的青年撑着身子坐起来,确定石碑上写的的确是“安国县界”四个字,不是“安平”“安熹”或者别的乱七八糟的名字,这才有气无力的躺回去。
  下次再有机会,他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和这家伙一起出门。
 
 
第30章 流离不平
  *
  “小麦青青,大麦枯。
  谁当获者,妇与姑。
  丈人何在,西击胡。
  吏买马,君具车,请为诸君鼓咙胡。”【1】
  日头西斜,暑气渐散,佃户们扛着锄头下田劳作,孩童围着田地旁的篱笆墙玩闹,一边拍手一边唱着朗朗上口的歌谣。
  国人的强迫症几千年都没有变过,宫殿房屋要有中轴线,城池布局要四四方方,村庄外的田地划分也是一目了然,田垄整整齐齐,各家耕种的范围一目了然。
  荀彧来袁府时春光正好,如今已经是盛夏,即便外面兵荒马乱送信不易,从颍川到中山也不能耗那么长时间。
  不算来回路上的时间,信使已经回来两个多月,就算在家深思熟虑纠结要不要前来中山,两个月的时间也已经够了。
  到现在连个人影都不见,除非他那些友人一个都不愿意来。
  荀彧觉得,这个可能几近于无。
  他和友人们志同道合意气相投,别的不说,在这方面的默契还是有的,如果不是觉得此处足以容身,他也不会写信让好友过来。
  天下愦愦,朝廷昏暗,那些家伙要么一直没有出仕做官,要么是弃官返乡,接到他的传信后若是不愿意前来,至少也会给他回个信。
  钟繇接受征召,如今已经抵达长安,在天子身边奉诏,陈群随父至徐州投奔徐州牧陶谦,其他几人也各自来信言明理由,只剩下那两个既没有回信也不见人影,让他怎么能不担心。
  房间里清爽宜人,淡淡的熏香萦绕其中,只有翻动竹简的些微声音。
  荀攸放下手里的笔,看旁边的荀彧已经连续几天心神不宁,揉揉手腕开口道,“叔父实在担心,不如派人去颍川一探究竟。”
  荀彧将手边的竹简卷起来,摇摇头低声道,“再等两天。”
  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那两个家伙很可能在路上耽搁了,现在派人去颍川估计也找不到人,再等几天,如果再不到,就派人在沿途寻找。
  早知如此,当初应该派人去接,也好过现在这般提心吊胆。
  叔侄俩正说着,外面的护院快步进来,“先生,箭楼上的兄弟来报,说庄子外面的官道上出现了几辆陌生的牛车。”
  荀彧精神一振,“我出去看看。”
  他特意算着时间,感觉郭嘉和戏志才要到了之后特意吩咐田庄的护卫留意外面的官道,府上和外面联系不多,来来往往都是眼熟的人,有生人出现一眼就能看出来。
  等了那么多天,那两个家伙终于到了,待会儿见到人一定要问问,磨磨蹭蹭到底干什么去了?
  荀攸看他难得失了淡定急急忙忙往外走,笑了一声继续处理手头的事情。
  田庄外面的官道上,牛车晃晃悠悠走着,不知不觉从颠簸变成平坦。
  车夫和车上的人都惊奇不已,天下战乱已久,官道年久失修,他们一路走来,见得最多的就是和乡野田间无甚区别的泥泞道路。
  牛车稳当,走在那样凹凸不平的路上也颠簸的不行,身体康健的人尚且受不了,更何况郭嘉和戏志才两个身体都不怎么好,还带了个年幼不懂事的孩子。
  郭嘉这段时间受了大罪,一边生疏的照顾孩子,一边忍受路途的颠簸,还有这越来越热的天气,哪一样都让他难以忍受,要不是想着荀彧还在等他的消息,他甚至想直接停在原地不动弹了。
  青年苦着脸给儿子扇风,临近傍晚,官道又难得没有颠簸,小家伙很快乘着凉风睡了过去。
  后面的牛车上,戏志才闷闷咳了几声,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粘在脸上,看上去很是狼狈。
  尚在病中的青年察觉到牛车行走的愈发平稳,待呼吸平稳下来,掀开竹帘看向外面,入眼满目金黄的麦浪,暮色下劳作的农人,都是他们来时路上见不到的美好场景。
  郭嘉看儿子睡得安稳,慢慢收起竹扇,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外挪,看到戏志才出神的模样小声说道,“文若在这里待的一定很开心。”
  戏志才咳嗽几声,靠在车厢上幽幽开口,“你我一直没有音讯,文若怕是高兴不起来。”
  郭嘉:笑容逐渐消失.jpg
  “天有不测风云,前路漫漫,不可强求,不可强求。”郭嘉讪讪笑笑,算算他们在路上耽搁了多长时间,搓搓胳膊缩回自己的车厢里不敢说话。
  他觉得他指的路没错,谁让这几个地名那么像,一不小心把他这个天下第一聪明人也骗过去了。
  田间的土路宽敞平坦,牛车的速度也加快不少,不等他们继续欣赏外面那祥和的丰收场面,就遥遥看到了院落高墙的影子。
  兵营建在不远处,田庄周围都是他们的巡逻范围,士兵们提前得到消息,见到牛车没有阻拦,确定了里面是他们要等的人,特意派了几个人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车夫不像车上的两个人那么心大,看到兵丁有些胆战心惊,发现这些兵说话时很有礼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牛车穿过一道又一道的栅栏,从看到高宅的影子到真正走到大门前面又过了两刻钟,可见袁府的田产之多。
  郭嘉摇头晃脑感叹着府邸的门户森严,目光从黑漆金字的匾额一路下移,然后就看到了台阶上那芝兰玉树笑意盈盈的谦谦君子。
  二人对视片刻,郭奉孝果断从心,抬手将车厢窗外的竹帘解下来,挡住那要命的温柔目光。
  荀彧:……
  如此反应,这家伙果然心虚。
  “彧在府上等候多时,奉孝和志才迟迟未到,若非你我之间情深义厚,此时或许已经心生嫌隙。”荀彧走到车厢旁边,隔着帘子缓缓开口,“奉孝,你觉得呢?”
  “文若大人有大量,应当不会过于苛责友人。”车厢里,弱弱的反驳声很快响起,“颍川到中山路途遥远山水相隔,路上劫匪盗贼防不胜防,吾等平安抵达,文若不说欢迎,反倒有问罪之意,实在伤透了吾等之心。”
  荀彧唇边笑意更甚,不愧是郭奉孝,还是如此的擅长倒打一耙。
  忽然,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两个人的对峙。
  荀彧眸光一凝,放过那心虚的不敢见他的混账家伙,走去另一辆车,将那和他们家主公一样孱弱的好友扶下来,“这一路上难为志才了。”
  戏志才虚弱的笑笑,待双脚踏实的踩在地上,将身上的重量分到好友身上,然后毫不留情的开始告状,“若能回到当初,吾绝不与奉孝同行。”
  荀彧转过头,隔着竹帘瞪了郭嘉一眼,扶着虚弱无力的好友进院找疾医。
  还好他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体都算不上强健,特意通知了疾医在主院等待,正好趁面见主公的时候让疾医诊脉看看。
  戏志才又咳了两声,颤着手指了指被郭嘉关的严严实实的车厢,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等等,奕儿还在车上,先把孩子抱出来。”
  “奉孝把奕儿也带来了?”荀彧惊了一下,没想到过郭嘉会带着孩子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从容,“稚子体弱,奕儿年幼,简直胡闹。”
  郭氏没有和荀氏一样举族搬迁,现在董卓之乱已经平定,豫州虽被战乱波及,却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危险,郭氏一族在颍川没有迁走,家眷都在族地,他带着牙牙学语的孩子出远门,万一路上除了意外怎么办?
  戏志才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愿意,但是还要为郭嘉解释几句,“带奕儿出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此事怪不得奉孝。”
  郭嘉听到这话瞬间精神,动作生疏的将孩子抱下车,怕把这惯会闹人的小祖宗吵醒不敢大声说话,但是挺胸抬头扬起下巴,整个人都嘚瑟了起来,“你看,连志才都说错不在我。”
  荀彧看他抱孩子的姿势看的难受,吩咐仆从去主院找一位奶娘出来,然后板着脸回道,“志才只说带奕儿前来错不在你,没说那么多天没有消息传来错也不在你。”
  “我们都已经过来了,还分那么清干什么?”郭嘉眼神飘忽,抱紧儿子当挡箭牌,可惜对面两人丝毫不为所动,等匆忙出来的奶娘将孩子接过去,立刻恢复铁面无情的模样。
  这么严肃干什么啊?
  马上就要见到宅子的主人,这么不给他面子,他怎么给那位面前留下好印象?
  郭嘉嘀嘀咕咕整理好衣服,垂头丧气跟上去解释他为什么把孩子带过来。
  郭氏不比荀氏家大业大,这些年已经走上下坡路,偏偏族中老一辈自持资历,什么事情都要插上一脚,他的妻子刚刚亡故就借口奕儿还小需要人照顾让他续娶,其实不过是想借他来和其他家族联姻。
  他这边还不知道消息,那边竟然连亲家都找好了,年纪模样品行如何一无所知,就这么不经过他的同意要把事情定下。
  一个二个说着为孩子好,这要是成了亲,能对孩子好才怪。
  反正他要离开颍川,把奕儿自己留在家里他也不放心,不如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他郭奉孝的儿子,绝对不能被人欺负。
  就是没想到亲自带小孩儿会那么辛苦。
  他肯定是被那小祖宗折腾的精神恍惚,所以路上才老是指错路,文若要怪罪不能怪罪他一个人,得连那小祖宗一起怪。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仗着年纪小就逃避责任。
  荀彧难以言喻的看着这家伙言之凿凿说孩子也有错的模样,许久未见,这家伙竟然连孩子都欺负,这是身为父亲该有的样子吗?
  郭嘉转眼看向别处,“小孩子不能太娇惯,这是文若说过的话,怎么这会儿却不认了?”
  荀彧:……
  他至今仍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能全须全尾走出颍川书院的大门。
  郭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同时嘴上没歇着,将他和戏志才一路上的经历说给荀彧听,不是他不愿意赶紧过来,实在是突发情况太多,志才的身体不能颠簸,郭奕那小子也吃不得苦,只他自己吃苦耐劳并没有用,他得迁就着其他人。
  旁边两人都知道他的性子,听他这么说只是笑笑不说话,戏志才甚至连反驳的欲望都生不出来。
  高墙后面的庭院没有想象中规矩森严,穿过雅致清新的回廊来到主院,温雅清润的俊美青年瞬间吸引了他们的目光,风景摆设全部失去颜色,入目所及只剩下这恍若误入凡尘的神仙人物。
  郭嘉以为荀彧已经是他见过的人中风姿最盛的那一个,没想到世上还有比荀文若更加迷人眼目的颜色,他能见到如此美人,此生无憾。
  原焕看到来客身影,心下微定起身迎了出去,如果不是荀彧荀攸都拦着不让他出去,他甚至想学曹操迎许攸那样来个赤脚相迎。
  郭嘉、戏志才,此二人之名如雷贯耳,加上荀彧荀攸,谋士团队也算有了基础,如此他便能稍稍放松心神,不必整日担心哪天醒来就被人大兵压境了。
  郭嘉郭奉孝,史上屡献奇谋大放异彩,英年早逝后令曹老板痛苦惋惜的鬼才,现在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而戏志才,这个在某演义中没有名姓,却在史书中被提到过的名字,和荀彧郭嘉一样,都是神谋鬼策的旷世奇才。
  二人结伴前来,还带了孩子一起,若无意外应是不会转投他人,他虽无甚长处,但也不是让人弃之如敝履的无能之人,方才那孩子约莫只有两三岁,留下来正好和他们家那小家伙作伴。
  荀氏家眷中没有和袁璟年龄相仿的孩童,他正担心那孩子长大了没有玩伴,郭嘉带了幼子一同前来倒是意外之喜。
  郭嘉看到美人、不、看到主公起身受宠若惊,连忙快走两步并袖行礼,“在下郭嘉,颍川人士,见过主公。”
  荀彧:……
  戏志才:……
  行、行吧。
  戏志才无奈叹息,示意荀彧松开手,跟在郭嘉之后行礼道,“颍川戏志才,见过大人。”
  原焕听到“大人”二字稍稍松了口气,他印象中的名士大才选主都非常谨慎,像郭嘉这种上来就喊主公的还真没怎么见过。
  说起上次,还是一见面就喊“义父”的吕布吕奉先,差点没把他吓出个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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