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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来不语(近代现代)——天一生水

时间:2022-05-05 09:10:27  作者:天一生水
  队长点击进入,他也不看前面的内容,直接拖到最后,也是最近才编辑的地方。
  那里只写下一行字:X号小组,组长“稻花”,组员“云朵”、“尘埃”。
  “云朵”、“尘埃”……
  队长沉吟起来,宋云清今天见到的这位,应该是“尘埃”。
  可他如果是“尘埃”,为什么要越级上报最新情况?他不知道联系警方需要通过组长那边,才不会引起“长生”怀疑吗?
  难道……“长生”集团的内部,出了什么情况,让他不得不越级上报?
  队长又想起了那封信上的内容:如果自血液中发现异常,需先通知他……
  真的出事了?
  另外一边。
  陈音坐在桌前,端起酒盏,慢吞吞地饮下最后一杯清酒。
  面前桌上,倒没空碗,有空碗也被收走了。所以说,这家日料店在餐桌处理方面,还是很迅速的。
  饿的话,倒是不怎么饿,他订的是双人套餐,除了请那位女士吃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也足够他填饱肚子了。
  那位女士走的极快,只剩下他一个人,慢吞吞地喝着赠送的清酒。
  不知怎地,竟觉得自个好像是江湖浪子,身在客栈中,只差二斤牛肉,一坛女儿红了。
  清酒?也没见哪个浪子,是喝这一点都不醉人的清酒行走江湖的吧?
  想到这里,陈音不知怎地,“噗嗤”笑出了声。
  这一笑,他笑的越发厉害,也幸亏没人朝他这个方向看,不然还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陈音笑什么?他啊,只是想起一件事:他曾读过一位作家的散文,那位年事已高的作家,在散文如此写到:“人世间有许多事,想一想,觉得很有意思。有时候一个人坐着,想一想,觉得很有意思,会噗噗笑出声来。把这样的事记下来或说出来,便挺幽默的。”
  可不是么,如今的陈音,倒没什么害怕的心,他只觉得这一切,都挺幽默的。
  这莫非就是……想着想着,便无所畏惧了么?
  他也是此刻才想明白的,不管检验结果怎样,光是彩虹酒吧使用对人使用实验室新型试剂这一点,他们便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陈音也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还不够,他还需要同事们在这堆柴火上,再添加一把火,才能让一切更加顺理成章。
  陈音看着空荡荡的日料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此刻心思澄澈,让他忽而觉得,肩头上的责任,似乎轻了一些。
  是因为交托给了他人吗?还是因为,他早已明白自己会面对什么结果?
  其实吧,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只要这条路是他选的,他便不后悔了。
  陈音静静地坐着,在空荡荡的脑海中,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他也是许久不曾这样了。
  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也该离开了,正准备起身时,大抵是腿麻了,一下子没站稳,“碰”一声,又跌坐回去了。
  这时候,放在桌上的蓝色妖姬花束摇了一摇,“啪叽”一声,摔在桌上。
  也是这一下,陈音才想起来他差点忘了这束花了……
  陈音又坐了回去,将花束拾起。花束被这么一摔,有些花瓣稍稍松动,却没有掉下来,看起来质量挺不错的。陈音再低下头,轻轻地嗅了嗅这束花。
  花香倒不冲鼻,不过也太过瑰丽,失去了一般花种的清新之风。
  他忽然想起来,应禾离开楚城前一个月,正好是二月隆冬,也是西方的情人节。
  那一天,应禾给他送了一束花。那束花,也是蓝色妖姬。
  陈音事后也查过,蓝色妖姬也不是玫瑰,它是月季与蔷薇的杂交,颜色也是喷染上去,但这种加工花卉,却卖的比普通的红玫瑰还要贵。
  可再贵,也是应禾送给他的第一束花。
  没错,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应禾送给他很多礼物,戒指、项链甚至是房子,花,却是第一次送。
  陈音本以为这是他给的惊喜,他还特地去寻了一个玻璃瓶,里面放了水,然后把花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插进瓶中。
  据说这样,失去根茎的花的寿命,就能稍微长一些。
  这束蓝色妖姬的寿命,的确很坚强,它挺了整整一个月,才慢慢枯萎。可就在它彻底枯萎那一天时,应禾,也失踪了。
  他送的花,枯萎在他离开的那一天,一切宛如一个笑话。
  蓝色妖姬的话语,是奇迹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或许是因为命中注定,又或许是因为花的魔力,他们终还是再见了。
  可这一次,又会是什么结果呢?
  陈音平静地看着这束花,心底情绪倒不似记忆中那般起伏不定。
  他突然想起第二次去应禾在花城的住所时,发生过的那些事情。
  他问应禾,你真的爱过我吗?可是应禾没有给他回答。
  于是,他说,应禾,我已经不想要你的答案了。
  应禾,我不想要你的答案了。
  陈音在心中咀嚼着这句话,又闭了闭眼。
  陈音不是不知道应禾对自己又有了那么一丝似有若无的感觉,可如果要他对应禾与自己的这段感情评价一句,他只能说——
  应禾,我不想要你的答案了。
 
 
第73章 
  罗祖祭准备泡茶。
  他先是将装着水的铜壶放在小灶上,借着里面的余火烧着水。然后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一套紫砂茶具。
  取出茶具后,罗祖祭在柜子的最下面摸了一阵儿,拿出一盒茶叶。
  若问是什么茶叶?其实也没什么稀罕的,只是一盒普普通通的西湖龙井罢了。
  罗祖祭喝茶,从来不挑杯里装着的是什么茶叶。几百几千一斤的特级茶叶也好,几十块钱的茶叶沫子也罢,泡出来的,无非是一杯水。只是这水,有清甜,也有苦涩。对他来说,能解渴就行。
  只是近年来,他在“长生”集团中的地位逐渐稳固,有些人想巴结他,送礼物时,也不敢送些劣质产品。能挑多高档的便挑多高档的,这也就导致了罗祖祭家中,没什么便宜货色。而他不在意的几十块钱茶叶沫子,自然也没有。
  水还在烧,罗祖祭将盒子里的茶饼取出,丢进那个紫砂小壶中,动作很是潇洒。
  不得不潇洒,因为他压根就不会茶艺中的那些条条框框。
  他的茶艺知识,全都是从电视上的茶艺表演中学到的。而他也没怎么研究这些东西,毕竟指望一个喝茶连茶叶沫子都不嫌弃的人去研究这玩意,好比让一个普通人一下子学会所谓上流社会的社交礼仪。
  所以,罗祖祭觉得,在某些事情上面,他就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水开了。
  可能是因为铜壶比较小,加上里面的水没装多少,用这个小炉子烧水,没一会儿便烧开了。
  罗祖祭用抹布盖住壶的提手,然后打开紫砂壶,将热水直接倒进进去。
  顿时,香飘四溢。
  茶是好茶,不然也不会香成这样。就是入了罗祖祭的手,没能彻底发挥自身的价值,有些遗憾罢了。
  茶壶盖上,香气被压下。罗祖祭又将紫砂杯盏用热水烫了一遍,这才放下铜壶,顺手将炉火熄灭。
  这时候,在他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儿,那人站在他的背后,用目光盯视了一会儿这里的情况,才道:“这么热的天,你还蹲在炉子边泡茶?”
  不是听不出她话语中的古怪,罗祖祭对此,只是微微一笑:“泡茶么……不就是为了喝?更何况,泡茶的过程,也是个让人享受的过程。”
  若让茶艺大师看到罗祖祭这么糟蹋茶叶,还说这种糟蹋过程是一种享受的过程,估摸着得一口凌霄血喷出来。
  对方显然也想到了自家老父亲的“茶艺”,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把那口气叹出来。
  罗祖祭笑吟吟道:“过来喝一杯茶吧。”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动静,有人绕过罗祖祭和他面前瓶瓶罐罐一大堆,落座在罗祖祭的面前。
  高马尾、眉目妩媚、艳丽夺目,正是罗曼。
  此刻,罗曼不像以往穿着黑西装、小短裙、踩着一双高跟鞋,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短袖,陪着一条浅灰色的热裤,将一双修长的腿裸露出来,性感且撩人。
  而且比之往日里的严肃装扮,此刻的她显然更亲近人,也更吸引他人眼球。
  只是……这位吸引人的姑娘,面上却没什么笑容。
  她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罗祖祭显然是知道他这个女儿的性情,因此也不在意她现在的沉默。他伸手将面前两个躺过的杯盏并排放好,再提了那紫砂茶壶,将茶水倒入其中,不多不少,正好七分满。
  罗祖祭将茶盏递过去,罗曼伸手接过,却未饮下,只是看着杯中的茶水。
  罗祖祭没管她,只将手中茶轻啜一口,他显然是个不嫌弃自己手艺的,啜了一口后,算是试了试温度,随之便将热茶一饮而尽。
  罗祖祭放下杯盏,提壶又续了一杯,这一次,他没将之饮下,而是看着手中的杯盏,突然发声:“有几天了?”
  罗曼的视线自杯中茶水挪开,举目望向对方。
  罗祖祭正含笑注视着她。
  视线一个碰撞,罗曼又低下眉,淡淡道:“有一周了吧。”
  他们显然都知道彼此在说什么。
  听到罗曼的回答,罗祖祭仍是微笑:“借着我的名义,去联络实验室,又去寻找‘极乐门’,只为试探他们两人到底知情不知情,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吧?”
  罗曼面无表情地说:“只要有效果,又何必在意代价如何?”
  罗祖祭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你这一局,明眼人都看得出是给运输部挖了个坑跳下去,应秋是个聪明人,这么明显的坑,他会自己跳吗?”
  听出罗祖祭话语中的质疑,罗曼却不生气,她将茶水放下,抬目看着罗祖祭。
  “可爸爸,你不也同意我这么干了吗?”
  罗祖祭仍是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若只见此模样,他还真像个好爸爸。
  罗曼道:“爸爸,你虽然没说,其实也怀疑过应秋吧。”
  “哦?”
  “应秋在两年前……应该是两年半前,只是一个堂口里的打手,就算他勤勤恳恳打架,还替堂主当刀子。可‘长生’又不是不缺忠心耿耿的打手,凭什么他人没有升任运输部经理,偏偏应秋成了这个职位上的人。”
  罗祖祭举起茶盏,饮了一口润润喉,他又道:“嗯,所以呢?”
  “所以您不是一直怀疑,‘长生’内部,有人帮助应秋,将他推至这个位置上吗?”可能是说久了口干,罗曼拿起那杯被她晾在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润润喉咙,这才继续道:“我给应秋挖了一个坑,无非是用这个坑约束住他,看看在被束缚的情况下,他能忍多久。”
  罗祖祭听到这话,只是笑了一下,他又提起那壶泡着茶饼的紫砂壶,倒了杯茶水。
  罗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便听到他说:“那殷尘呢?”
  罗曼微微一怔。
  罗祖祭抬了眼,依旧是微笑的模样:“你用协议束缚住应秋,却也用这一张纸束缚住了殷尘。应秋若是不动,他自然安然无事。可殷尘,这张纸上只要签了他的名,出了事,他照样没命,对吧?”
  罗祖祭一边笑,一边放下茶壶,举起杯盏,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后,他才继续道:“盯着应秋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盯着殷尘呢?阿曼?”
  罗曼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因为迟云苒。”
  罗祖祭眉峰一挑,显然是等着她的答案。
  罗曼倒也干脆,她说:“迟云苒刚来运输部时,我便观察过她,她虽然有些聪明,但在某些事上却也算不得机警之人。这样的人,真能找出我们几时交接,交接何处吗?所以我一直怀疑,她不过是个替人跑腿的。”
  罗祖祭点了点头,看意思是:然后呢?
  “如果她是替人跑腿的,那能驱使她跑腿的人是谁?是同样身处在运输部的、我们不知道的人,还是——”
  “殷尘?”罗祖祭忽然补上她的话。
  提及殷尘,罗曼眉目一冷,再不见刚刚妩媚之态,甚是凌厉:“运输部的人都以为迟云苒是内鬼,但身为迟云苒男朋友的人,又真正无辜吗?”
  如果陈音在这儿,他定会发现,罗曼竟是一心一意认为自己有问题,虽然她说也的确是事实就是……
  罗祖祭显然也看出了罗曼的情绪,他举起杯盏,于指尖转动,看似在观察杯盏上的纹路,口中却漫不经心地说:“你确定殷尘有问题?”
  “如果他没有问题,迟云苒之事又如何解释?难不成又有一个‘殷尘’,正在帮助迟云苒?”
  罗祖祭抿了一口茶汤,感觉甘甜自舌尖弥漫开后,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随后,他又开了口,只是一句话,便让罗曼微微一怔。
  他说:“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阿曼,你如此针对他,真是因为迟云苒之故,而不是因为……恨他么?”
  恨他。
  两字似如针锥,直直戳破隔在心上的一层纱。
  罗曼看着罗祖祭,她的父亲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在他的眼瞳中,罗曼看见了一个面色涨的通红、想要据理力争的狰狞面孔。
  那是谁?
  那……似乎是她自己。
  如此丑陋,如此狰狞。只是因为一句:我恨他么?
  恨意是什么?
  是将心放在烈火中燃烧,是无穷无尽的海水即将淹没口鼻,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来救她。是那人在殷尘出现后,从不回头看一眼的冷淡。是她明明知道这一切本与她无关,却要据理力争,甚至强行加入的倔强。
  她恨殷尘么?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那人面前说的话:我不会认输的。
  这就是她的不会认输,无论从什么时候开始,哪怕卑鄙、哪怕无耻。因为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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