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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从来不语(近代现代)——天一生水

时间:2022-05-05 09:10:27  作者:天一生水
  “……”
  他看着对方那张笑吟吟的脸,话哽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最终,他只能叹口气:“算了,你高兴就好。”
  “当然是我高兴就好。”
  话音落下,彼此又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听见自己轻声开口:“应禾,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对方笑了笑:“陈音,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一向都是个没有追求的人,可遇到了你,我就有了前行的动力。”
  他猛地回过头,看着那双温柔注视着的眼睛。在对方的瞳孔中,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存在。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可嗓子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他好像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肉眼可见的黑暗在那一句话后渐渐浸染了身边的环境,无数奔走着的人影化作流光四散。是梦?是幻?无人知晓,他也未曾顾及,只是用一双眼,看着那道自少年模样,渐渐变为青年的身影。
  纵然容颜改变,可对方依旧注视着他,不再说话。
  黑暗越来越深,属于少年的回忆支离破碎。而对方,也终于有了动作:唇齿一开一合,对方以口型说了一句话。
  骤然来的一股巨大拉扯力,让他身子朝后一仰,如同失重一般,快速下坠。
  黑暗的世界里,他终于想起自己想说什么了。
  他想说……
  阿禾……
  阿禾……别走……
  可下一秒,他的意识便坠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半个月后,楚城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某科室。
  李忆如站在门后,认真地换好白大褂。然后对着墙上的镜子,理了理衣领。
  在确定形象没什么问题后,她取下挂在门后的听诊器,挂在脖子上。然后去桌前,拿来这段时间住院部的病历,这才打开办公室大门。
  门口站着几位等着她的护士,领头的那位她认识,姓赵,叫赵灵儿。
  说起来也尴尬,某款著名的国产单机游戏里,第一女主角便是叫赵灵儿,而赵灵儿的女儿,正好叫李忆如。
  李忆如有时候都在想她爹和赵灵儿的爹是不是都是这款游戏的狂热爱好者,不然怎么给她起这个名字?他们也没想过,将来要是遇到了李忆如/赵灵儿,该有多囧啊?
  不过再囧,那也是工作外的事情。作为医生和护士,更多时候得把心力放在病人身上,何况她们待的地方还是住院部。
  所以,在看见赵灵儿时,李忆如轻轻地点了点头:“走吧。”
  她走出办公室,几位护士也跟在她的身后。
  李忆如先按照房号,一个个查过来。比之往日,现在住院治疗的病人并不算多,所以要花费的心力比往日也稍微少一些。
  看见李忆如时,正住着院的病人们精神也好了许多,有些人问什么时候能出院,有些人问能不能换药。
  李忆如很有耐心地回答着他们的问题,并无不耐烦。
  随着她的查房,身后的护士们也一一留下。有的帮忙去换药,有的去取注射用的东西。
  约莫过去四十多分钟,李忆如需要查看的病房,也只剩下了一间。
  一间,极其特殊的病房。
  这间病房位于走廊的尽头,虽然说住院部内没什么VIP和普通。但因为这间病房是一间单人间,比之其他病房的三人间,所以它也算是一间隐形的VIP房间了。
  更何况……这间病房的门口,还有两个便衣警察呢。
  为什么会有警察守在门口呢?
  李忆如起先以为病房里的病人是个跨国罪犯,因为她至今都还记得这位病人送来时的情形——他身上穿着一件短袖,可短袖被血浸红了大半。陡然一看还以为他杀了人,结果等医生们把短袖给扒拉下来才发现,他是被人捅了一刀。
  如果他是罪犯,可随他而来的,还有一对焦急的中年夫妇。
  罪犯还能见到爸妈?
  等到一位应该是公安局的领导人物过来与李忆如见面,拜托她一定要照顾好这位病人时,李忆如恍然大悟。
  这位病人,只怕是一位受了伤的警察吧?
 
 
第85章 
  如果是一位警察,那一切都说得清楚了:只有警察才能让他的领导如此关心,也只有警察才能让他的父母如此操心吧?
  就不知这位警察遇到了什么事,才伤的这么重。要知道这位警察被送来时,情况很是不妙。如果不是知晓来的路上有人替他一直输血,那光是这个快伤到肺腑的伤口所流出来的血,就足够要他的命了。
  但好在楚城第二人民医院的抢救技术还算不错,把这位几次濒临死亡线的警察给抢救回来了。在抢救回来的时候,李忆如也看见了那对中年夫妇眼带泪花的释然笑容。
  不过么……人是抢救回来了,可是从这位警察进入医院开始,他便一直都在昏迷,算了算时间,他都昏迷半个多月也不见醒。
  难道是脑部出了什么问题?可送去检查时,医生们发现他的大脑并没有受到损伤,也没有产生病变。
  这位警察就这么睡着,如同陷入一个漫长的梦境。而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他似乎也不愿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
  该去给那位警察查房了,顺道看看他的情况。
  李忆如如此想着时,走向走廊的尽头。
  门口依旧站着两位人,都是男性。比之里面的那位,外面站着的两个人显然要年轻许多。
  或许是因为里面的人许久不曾醒来,这两个年轻男子神情也不太好看。
  “你说,副队什么时候能醒啊?”站在左边的那位年轻人,才站了一个多小时,便忍不住叹了口气。趁着无人过来时,忍不住开口和身边的人聊起来:“过年的时候副队还是个活蹦乱跳的样子。怎么才过四五个月就……”
  “你问我,我问谁?”右边那个年轻人抱起手臂,神情阴郁:“陆局和队长虽然没说,但看陆局赶来时的模样,副队肯定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就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看副队不顺眼,这才捅了他一刀。”
  “幸亏那一刀没中要害。”左边那个年轻人挠了挠头:“不过说也奇怪,如果是执行任务,为什么副队还能被人送来医院?难道那个任务地点里有我们的线人?”
  “嗯……”可能是因为说到心坎上了,右边的年轻人也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或许真有线人吧,我跟你说……”
  “嗯?说什么?”
  “先前提醒你啊,我只是无意间听见,无意间!具体情况等局里有通知再说,知道吗?”
  “哎呀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别婆婆妈妈的。”
  说到这里,右侧那位年轻人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对着左侧的年轻人道:“我听陆局说……副队是从机场接回来的。所以,的确有人给受伤的副队安排了一架飞机让他能够从外地回来。”
  一听这话,左侧的年轻人瞠目结舌:“飞、飞机?买的机票?还是特地安排?这不怕暴露身份吗?”
  “谁知道呢。”右边的年轻人摇了摇头:“我们的资历不够,肯定没法接触到这件事的具体内容。还是先替副队站岗吧……嘘,别说了,有人来了。”
  话音甫落,穿着白大褂的李忆如已走了过来。左侧的年轻人看了她一眼,显然认出了她是谁。他道:“李医生?来查房么?”
  李忆如点了点头:“我来看看病人情况怎么样。”
  “好的。”
  左侧的年轻人转过身,将房门推开。一股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顺着门缝飘了出来。
  李忆如走了进去,站在门右侧的年轻人也跟了进去。
  这个举动倒不是为了监视李忆如的一举一动,而是从李忆如这边第一时间获得病人的有关情况,他们也好立刻回报给局里。
  李忆如也不在意身后有人跟着,她神态自若,在仪器发出缓慢的滴滴声中,来到床边,垂目审视。
  床上的病人早已不是来时那血染衣裳的模样,他穿着病号服,静静地躺在床上。面上罩着氧气罩,这也就导致了李忆如看不清他的下半张脸。而病人的上身贴着各种各样的检测线,这些检测线连接着床头柜上的仪器。
  李忆如看了看仪器表格,又看了看病人的表情,她垂目思索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拉开盖在病人身上的被子,然后半蹲下来,把听诊器放在胸口上听了一会儿。
  在她身后的年轻人,见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忍不住道:“还是……没什么反应吗?”
  李忆如取下听诊器,站起了身,替人将被子盖上。这才道:“目前来说,还是没什么变化。”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继续这么睡下去,会不会很危险?”
  李忆如也说不准,对她来说,这位病人的情况太过奇怪了。他的头部没有受到过重创,脑部也没有病变。全身上下最大的伤口是腰腹上的刀痕,经过输血,情况应该有所好转。可眼下这个情况……李忆如心中浮现一丝微妙的感觉:她总觉得这个病人,是自己不想醒来。
  他为什么不想醒来?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他不想面对的东西吗?
  想归想,李忆如还是没将心里话说出来,她打量了下四周,道:“空调虽然开了换气但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中对病人也不太好。这位先生,你去把窗拉开点缝隙,我去把空调调一下。”
  年轻人点了点头,转过身走向窗户边。李忆如也转过身,刚准备走到门边调一下空调时——
  她忽然一顿。
  嗯?是错觉吗?
  李忆如回过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病人,尤其是他的左手——
  她刚刚,好像看到病人的手动了一下。
  李忆如带着疑惑,走到床边,还未细细观察病人的情况时,那双漂亮的眼睛突然睁大。
  “快!快过来!”
  痛。
  空荡荡的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痛。
  疼痛从哪里来?好像是四肢,好像是胸口,可最痛最痛的地方,似乎在……腰腹上。
  为什么……会在这么痛啊?
  他的意识在黑暗中起伏,他的身体在疼痛中摇摇欲坠。嘴唇似乎动了动,有什么声音发出,是什么?也许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吧。他就像一只被蚕丝束缚住的蚕,想要羽化成蝶,便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及了他的肌肤上。可这样的触碰并没有缓解他的疼痛,反而让疼痛更加剧烈。
  真的……好痛啊。
  或许是因为疼痛的折磨,让他陡然生了几分力气,他好像做了什么动作,像是抬起手。可下一秒,力气便没了,他也只能做出抬手的动作。
  可是,似乎有人握住了他的手。剧烈的疼痛中,有锐利的东西刺破了皮肤,冰凉的药液缓缓流入身体。像是热辣的天气中,陡然喝了一杯甘甜至极的冰水。
  疼痛被压制下去了。
  有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地撑开了他一直紧闭着的眼皮。
  那是……什么……?
  好像是……光。
  的确是光,光落进了眼中。可他看不清那团光影中的东西,只能看到一团接着一团的白色晃动。
  听力在这时候起了作用,断断续续的话语入了耳中。
  “给他注射镇痛了吗?”
  “已经注射了。”
  “好不容易醒了,快去通知公安局那边,他们一直等着。”
  “他的父母呢?”
  “让公安局的领导们通知吧。”
  “好。”
  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那一剂镇痛的作用,刚才有些清醒的人只觉得自心底涌上了一股浓浓的疲倦。
  那只撑开他眼皮的手指松开了,有人在他的耳边柔声道:“先休息一会儿吧。”
  那便休息吧,他这么想着时,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等到紧绷着的神经得到舒缓,脑海中也再次浮现意识时。他一直紧阖着的双眼眼睫轻轻一颤,缓缓睁开。
  可能是眼睛许久没有睁开的缘故,陡然接触到外界的光线时,他的瞳孔微微一缩,还有些不适应。
  可他到底没再次闭上眼,只是逼迫着自己的双眼适应着眼前的一切,然后——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室内并没有开灯,但如同火烧一般的瑰丽红霞自窗外落入了整个房间内,驱散了黑暗,点亮了视野。
  视线微微下垂,便看到床尾处,也是他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32寸的液晶电视。电视下方是长长的电视柜,上面摆放着一瓶鲜花。
  视野再下垂,可以看到盖在身上的一层白色被褥。被褥看起来厚,可盖在身上很轻,轻到像是空调被。
  虽然盖着被子,整个人却不觉得燥热,反而觉得一阵凉爽,应该是有空调的缘故。
  房间内没有其他人,所以很安静,安静到除了他的低低呼吸声,便只剩下窗外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连空调发动着的声音都听不见。
  他这是……在哪儿啊?
  脑海中浮现了第二个念头。
  看样子他是在医院里,可他在哪家医院?又为什么会在医院内?是谁把他送到医院来的?而他在这住了多久?时间又过去了多久?
  随着意识渐渐复苏,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也接踵而至。但自表面上看他,却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这时候,他复苏不久的耳力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哐当”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当那人抬起头,与床上的他对视上时——
  “音音!”
  他看着那个人,慢慢地蹙起眉头,试探性地唤道:“……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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