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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余温,你我余生(GL百合)——嘉言Lori

时间:2022-05-05 09:19:36  作者:嘉言Lori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凌晨三点,一行九人三辆车抵达紫兰县城。路寒在一种比浅眠更浅、类似假寐的状态中醒来。
  王队他们直接把车开到了一个快捷酒店门口。在这里他们要等另外四人前来会合,等天亮了再一起去邦达。
  酒店提供钟点房,王队开了三个房间,打算他们八人挤两间,路寒单独一间,反正凑合三四个小时而已。
  路寒却拒绝了,她本能地对房间和床、任何试图让她安定下来的地方产生了抗拒,只有在车上保持一种随时出发、随时行动的状态,才会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
  王队也没坚持,随她了,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带着队员去房间休息了。
  路寒放平车椅,躺了下去。G省的夏天也不热,夜里更是凉嗖嗖的,她拢了拢薄外套,阖上了眼。
  睡不着。
  但闭着眼也能帮自己多储蓄些能量。过去半个多月在医院里过着有规律的日子,也不怎么出门走动,体力似乎下降了不少。现在还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要尽量让自己心无杂念,能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6点钟,手机忽然响了。
  是小蓝。
  路寒马上坐起来,接通了电话。
  “有严忆竹消息了。”小蓝那边有点嘈杂,“我们跟她一个队友联系上了,说她们……”
  “她怎么样?没事吧?”路寒已经等不及小蓝从头讲述,焦急地问。
  “应该是受伤了。”
  “什么伤?严重吗?”路寒听到受伤,似乎有块大石头先落了下来,但马上又担心起来。
  “具体我还不清楚,据说他们那个宿舍差点被埋在下面了,离得很近,几个人都受伤了,还在等着医生治疗。”小蓝顿了顿,还是打算安慰她几句,“现在还没听说那边有重伤的,她应该没事的,放心吧。”
  “嗯……谢谢,谢谢你小蓝。”路寒听到自己声音几乎是带着哽咽的,打开车窗,深呼一口气,调整到正常,“我在紫兰县城了,跟着一个救援队,顺利的话,中午前应该就能到邦达。”
  “好的,我这边过一会儿坐同学的车在往那边赶,如果道路畅通的话,可能两个小时就到了,到时候有消息我再跟你联系。”
  “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路寒心头浮着的担忧似乎具象起来。
  一个卧着的小朋友,皱着眉头,很疼却不愿意说出来,周围乱糟糟的,她一个人在角落里安静地待着。
  为什么不接电话?路寒想象着自己来到她面前,问她。她却只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走上去想抱抱她,她却好像没看到,只是扭了扭身子,然后低下头,咬着唇。
  路寒只是想象着,已觉得心如刀绞。僵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继续给小朋友拨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路寒叹口气,挂了。
  关机了。
  太阳已经崭露头角,金色光线直射进车里,路寒眯起了眼。从一开始的打不通,到打通了没人接,再到关机,她的脑子里盘旋着各种可能性。
  “咚咚咚。”车窗却被敲响了。扭头一看,王队弯着腰,大脸呈在驾驶座外面,咧着嘴笑。
  她摁了下按钮,车窗缓缓落下。
  “我们准备出发了,你这车一起去吗?还是坐我们的车?”王队嗓门大,震得她几乎一阵耳鸣。
  还不知道小朋友什么情况,自己有辆车方便一点。她微微笑着说:“一起吧,我自己开就行了。你们坐不下可以来我这辆车。”
  “行,我让开车技术最好的小吕来开你这个车吧,山路特别险,有的地方可能还没疏通好,你开不了。”
  路寒没有争辩,说了声谢谢。
  不一会儿,一个黑黑的小伙子跑过来,开始还咧着嘴哼着歌呢,一看副驾上坐着一个又美又有气质的年轻女子,一下子又缩回去了。三两步到王队身边,再三确认,才又跑回去,钻进了SUV。
  五点多来跟王队他们会合的四个人也开了一辆大皮卡。这样三辆皮卡在前面开着,小吕带着路寒驾着SUV跟在最后。
  从县城往下走的路本来就不好走,加上地震造成山石坠落,更是困难重重。路寒这才庆幸自己没有逞强硬要亲自开车,这种路况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还真不一定能安全开到邦达。
  “这路上这么多碎石,太危险了,没人来清理吗?”路寒看着散落的大大小小的石头,有点胆战心惊。
  “哪儿顾得上啊。这都还算好的,昨天地震过后,有十几个地方道路完全中断,我有个在这边当公务员的朋友,昨天一天都在帮忙道路清障,挖运了一天石头,到凌晨才回家。现在只能说勉强保持道路畅通,至于这些散落的碎石,只能等后面慢慢清了。”
  “住在山区真不容易。”路寒随口感叹。
  “一听您这话就是平原地区来的吧?”小吕笑着扭头问。
  “金陵,我从金陵来的。”
  “怪不得。我是隔壁大望县的,那个路比这还难走,我小时候,镇上都不通车,去县里得骑马骑驴。”
  “还好不下雨,要是下雨这路可怎么走。”
  “昨天断断续续下了一天,真难受。”小吕说着戴上了墨镜,“今年夏天就没几天太阳,一直下雨一直下雨,下得人都霉了。而且雨水一多,山水石头、泥土都松动,要不然啊,也不会一地震路全都堵了。”
  路寒听到雨水多,想到之前小朋友也总提到,心中一动,还想接两句,目光却忽然被远处的一条长长的从高处垂落的“白线”吸引了。伸手指了指,问:“那个,白色那条线,是瀑布吗?”
  专心开车的小吕顺着她的手指飞快地瞟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微微点头,笑着说:“是瀑布,这还是小的,前面有个更宽、水更急的。”
  路寒望着那瀑布,感受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想起小朋友跟她提过很多次的“好看的瀑布”,心弦仿佛忽然被人伸手拨动。
  我在走着她一个月前走过的路,看着她看过的景色,被充盈过她的惊喜充盈着。她心里这样想着,几乎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属于爱情的、爱人的浪漫。爱情歌曲、爱情电影里反复出现的主题,以前只觉得肉麻,真的套用到自己身上,竟然一阵头皮发麻。
  那些被反复讲述的东西竟然都是真的。她心里有一个爱人,所以跟以前不一样,更敏感、情感更充沛、内心更柔软。
  都是因为小朋友。那张脸在眼前浮现出来,她心中涌出无限爱意。
  瀑布近了。
  SUV缓缓从它对面驶过。
  路寒几乎是眼不错珠地看着。因为隔着距离,水流声很小,几不可闻,像一幅静默的画。
  已经九点了,看看导航,路程已经过半。中间收到小蓝一条微信,说她临时有事,晚点出发。又说严忆竹应该是受了轻伤,整个支教队都受了些伤,不过都不太重。
  路寒稍稍放了心。
  昨天到今天都没怎么吃药,身体有些不适应,之前有根弦绷着,感受倒不明显。这会儿稍微松了一下,生理上的难受立马跑出来了。
  小吕趁着给停车给对面大车让路的间隙,扭头看了她一眼,才发现她满头大汗,有点慌,忙问怎么了。
  路寒闭着眼摇摇头,说没事。
  小吕扭头从后排拿过背包,掏出几袋零食面包,递给路寒两个,说:“吃点东西吧,没吃早饭肯定难受,我们倒是习惯了,忘了你可能不适应。”
  路寒接过去,说了声谢谢,拿在手里,也没吃。
  还是吃点药吧。
  她打开自己的包,翻出药盒,就着矿泉水吞服。
  小吕看看她,没有问什么,专心开车。
  路寒吃完药把座位稍微放平了些,闭目养神。快见到小朋友了,心里有些安心,也有些忐忑。
  阳光太好了,正对着她直射过来,闭着的眼睑里仿佛被红丝绒布覆着,轻轻滑动,上面似乎又有星星点点,飘忽不定。
  她的脸被晒得烫烫的,在一片混沌中,竟然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他们已经到了邦达镇了。是小吕用他努力温柔但仍旧粗犷的声音唤醒了她。
  她坐直身体,缓了缓神,跟着下了车。又去后座拿了自己的大背包。
  有个公务员模样的人夹着包,远远地向这群救援服跑过来,一路上各种坑坑洼洼都被他轻巧地躲了过去。
  王队赶紧迎了过去。两人握手寒暄,又简单把队员介绍了下。
  来的是个副镇长,姓韦,看着也就三十四五岁。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人群最外围的路寒——这样的女性在这大山里实在太惹眼了。开始以为是救援队的女队员,后来看她没穿制服,心里一阵奇怪。
  王队介绍完队员,又简单说了下路寒的情况:“这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路女士,她有朋友在这边支教,一直没联系上,过来看看。”
  路寒微微点头示意。
  韦副镇长露出那种“亲切慈祥”不动声色的微笑,说:“支教队员啊,在我们镇政府呢,一会儿我带路女士过去吧。”
  “不用不用。”路寒赶紧摆手,“您给我指个方向就行,救援要紧,你们先沟通救援事宜吧。”
  “也行。”韦副镇长伸手指向前面几百米外一处房屋比较密集的地方,“就那儿,院子前有牌子,过去就能看到了。”
  路寒致谢,跟王队小吕也打了个招呼,没有再耽搁,顺着他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经过学校的时候,终于看到那被埋了一半的宿舍楼,有点触目惊心。一想到小朋友是从这样的危险建筑里逃出来,不禁心惊肉跳,后怕起来。
  这山腰上的小小平台,到处都伤痕累累。除了镇政府和周围的几栋房子,其他的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
  路寒脚下要么是碎石,要么是坑,小心再小心,等走到镇政府那块牌子前,已经出了一身汗。往里看,一派忙碌模样。
  她迈步进去,问了几个人,才被指向了一个具体的房间。走近去,发现门上写着“接待室”。
  门虚掩着,轻轻敲了敲,没人应,便推开了一些,这才看清里面的样子。
  这接待室看来是临时改成了病号房,六张简易病床,躺着、坐着六个人。可能是午餐时间,除了伤员,没有什么闲杂的人。
  路寒心脏砰砰直跳,手又凉又麻,张眼快速扫过去,终于在最角落的床上看到了那张苍白的朝思暮想的脸。
  是她。是她。路寒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感叹。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路寒迈腿走进去。
  里面醒着的几个人看着她,目光中有探寻,有疑问,但始终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她的眼里更是只有角落里那睡着的人,这院子里的嘈杂声、周围的伤员,都好像不存在。她走进了只属于她们的世界,长长的甬道,小朋友在尽头,等她过去。
  她来到这简易床前,才看到小朋友脸上的几处伤痕,像擦伤,看着不严重,但很容易留疤;靠墙的右臂被包扎着,贴了很大一块纱布;两条腿也是各有一处包扎,其他散落着一些小伤口,暴露在外面。
  路寒望着这些伤处,心揪到了一起,感受到小朋友生理上的痛,眼泪不自觉地就涌过来。
  睡着了的那人还皱着眉头,脸上没什么血色,小嘴微微张开,轻轻哼了两声。
  路寒在床边坐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张思念无数遍的脸,心中终于有大雨落下,砸出无数个坑。
  她的手从那额头、眼角一路流连到唇角,正准备收回去,却忽然被轻轻摁住了。那睡着的人极自然地嘟嘴在手背上啄了一下,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路寒以为她醒了,等了一会儿,才发现那人仍在睡梦中。手有点麻了,想收回来,稍微用点力,便被死死抓住了。心里难免又一阵酸楚,便没再动,倾着身子,任她抓着。
  严忆竹却很快醒了。她眨了几下眼,确认着眼前的场景,又松开紧握路寒的手,揉了揉眼睛。
  真的是她。
  刚刚以为只是梦,梦里她来看自己。一睁眼,竟是真的。她的手真的摸在自己脸上。
  眼泪没有酝酿便滚落下来。她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路寒的泪再也忍不住,也啪嗒啪嗒地掉。她抽了些纸巾,给小朋友擦着,却又被紧紧捏住了手。
  严忆竹终于开口:“你怎么来了?”没等回答,又带着哭腔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路寒轻轻挣开她的手,继续擦着眼泪,声音温柔:“我看到这里地震了,但又联系不上你,心里着急,就来了。”
  “很辛苦吧?”严忆竹说着伸出手,上面的人终于倾身过来轻轻抱住了她。
  “不辛苦,比起你的伤痛,我那根本不算什么。”路寒把脸颊贴过去,两个人的眼泪终于混到了一起。好想亲亲她啊,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喊,但显然这里不是一个适合的环境,只能强忍着冲动。
  抱了一会儿,两人什么都没说。周围的目光自然是看着的,但她们浑不在意。
  分开后路寒又看了看小朋友的各处伤口,每一处都问了问具体情况,听起来都是皮外伤。
  “疼吗?”她看着那人偶尔隐忍但又嘴角抽动的样子,问道。
  “还好,有一点。”小朋友努力镇定,其实浑身上下,除了开放性伤口,还有不少青的紫的,只是路寒看不到罢了。
  “医生给你做过全面检查吗?”
  严忆竹摇头:“大部分医生都去照顾重伤员了,我们这边就是简单包扎的。而且镇上医院好多设备也没有,做不了太细致的检查。”
  “那你还有哪儿难受吗?”
  “这儿有些疼。”严忆竹摸着肋骨的位置,皱着眉说。
  路寒伸手轻轻摸过去,隔着衣服也感觉不到什么。侧过身子,稍微挡了一下,伸手探进衣服,摸到了肋骨上。好像也摸不出什么来,但手上稍稍用点力,小朋友就痛得龇牙咧嘴。她又赶紧松开,问:“你跟医生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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