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闻池,忙着呢?]
礼闻池:[刚刚忙完,锦哥,最近怎么样?]
张锦:[呵呵,最近有些变故。我来W市出差了,明天回去。今天一起吃个饭吧。]
礼闻池:[真的吗?那晚上我请客。]
张锦:[好,地方你定,我随时可以出发。]
礼闻池回消息的手一滞,他答应了张锦后才想起今天和任柏杰有约。
思考再三,礼闻池还是给任柏杰发了消息,[抱歉,我临时有事,下次再一起吃饭吧。]
任柏杰:[什么事?]
礼闻池:[有个朋友来W市,明天就回去了,今天想见一面。]
任柏杰发了一个哭的表情,[是我先约你的!]
礼闻池:[抱歉,下次吧。]
任柏杰:[那人是谁?]
礼闻池还在打字,任柏杰直接推门而入,他将门反锁住,径直走到礼闻池面前,居高临下带着怒意地看着他,“是谁?”
见任柏杰不悦,礼闻池耐心道:“是我M市的一个朋友。”
任柏杰依然不满,他舌头抵着腮帮子,垂着眸盯着礼闻池,“他叫什么?”
“一定要说?”礼闻池绷着唇。
“对。”任柏杰回答得很干脆。
礼闻池皱了一下眉,他知道这次爽约是他的不是,可理由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为什么任柏杰非要清楚对方叫什么?
“他叫张锦。”回答过后,礼闻池避开任柏杰的目光,收拾起了桌面,他没能控制好力度,在叠放文件夹时外壳用力碰撞发出声响。
任柏杰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道:“商量个事儿,能不能不去?”
礼闻池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沉眸看向任柏杰,“理由呢?”
“就是不想让你去。”任柏杰说得理直气壮。
礼闻池不悦道:“你过分了。”
“要过分也是你过分。”任柏杰瘪嘴,“明明已经答应我了,我还有聊天记录。”
礼闻池抬手扶了下眼镜,镜片后那双好看的眸子因为极度不悦而透着凉薄,“任柏杰,是我有错在先,我道歉。这位朋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在M市与他相识已久,他帮过我很多。他明天也回去了——”
“他怎么这样?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任柏杰抱怨,他上去像是拼尽全力地阻止礼闻池和张锦见面,他敛起笑意,“礼总监,你不能放你老板的鸽子。”
礼闻池面容冷峻,让人隐隐感觉到了距离感,“任总,你希望我以礼总监的身份,央求你给我一晚自己的休息时间?”他顿了顿,勾唇笑了笑,“看在我加班这么长时间的份上。”
办公室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香薰机轻轻地运作声音。
任柏杰怔怔地盯着礼闻池,他觉得自己这一刻怎么都看透不了眼前的这位礼总监。
明明上午两人还在会谈室温存缠绵,这一刻却在办公室针锋相对。
任柏杰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没有说话,转身打开门锁,离开了礼闻池的办公室。
门重重地关上,任柏杰的心也在这一刹震颤。
也正如那人所说,张锦来了W市,也来找了礼闻池。
张锦,任奕,这两个人偏偏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礼闻池为什么会和张锦是朋友。
回到办公室,任柏杰打开窗俯视楼下,他点了一根烟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烟头猩红,像是某种闪烁着的警示信号,烟草燃烧,白色的烟雾随风飘散。
任柏杰此刻心绪不定,复杂的情绪难以平复。
今天他这么失态只有一种解释——
他在害怕。
害怕礼闻池真的是任奕派来的人,也害怕礼闻池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
包括对自己的心动。
任柏杰承认自己喜欢上了礼闻池,他被这个成熟冷静、克制理性的男人虏获。
每每和礼闻池相处,任柏杰发现自己愈发控制不住自己,他忍不住想要了解礼闻池,更忍不住地想要去触碰礼闻池。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任柏杰接起电话,“喂?”
“柏杰,我已经派人盯着张锦了,礼闻池那边——”
任柏杰吐出烟,“也派人盯着。”
“好。”
此刻,任柏杰别无他法,他只能安慰自己,就算礼闻池是任奕的人,他也可以装作不知道,贪心地把礼闻池留在身边。
既然礼闻池喜欢演戏,那任柏杰就陪他把这出戏演下去。
第24章 锦哥
礼闻池预订了一家西餐厅,张锦比他到早,两人见面寒暄了几句,入座后点了单。
张锦问礼闻池,“闻池,新工作适应得怎么样?”
礼闻池淡淡地笑了笑,“挺好的。”
张锦今年三十五岁,和路渊的臃肿身材不同,以前在M市时两人经常约着去运动健身,平时饮食生活也很健康,所以身材保持得很好。
礼闻池和张锦是同类人,张锦男朋友是名律师,两人感情稳定,在一起也快六年了。
听了礼闻池的回答,张锦认真地看着礼闻池,“真的吗?我听路渊说你最近遇到了点麻烦。”
“麻烦?”礼闻池想了想,“他指的是Bright的事?”
张锦摇头,眸中含笑,“是那位任总。”
礼闻池没有回答,张锦继续说:“我听说这位任总才毕业,能把公司做到现在的规模也不是等闲之辈。他盯上你,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礼闻池眼神闪躲,他托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脸上的表情已经证实了张锦说的话。
张锦调侃他,“闻池,有没有发现你很受年下的欢迎?”
礼闻池无奈地看向张锦,“单身十年我也不想要这样的体质。”
张锦:“当真?”
礼闻池挑眉,“当我没说。对了,你这次怎么会来W市?”
“来会一会我的新老板。”张锦抬眼,“说来你应该也不陌生,是你们嘉卓现任董事长的儿子,任奕。”
听到这个名字礼闻池一怔,他轻微地拧了一下眉,这最微小的动态被张锦捕捉到,礼闻池回答:“略有耳闻,”
张锦手肘抵着桌面,手指弯起抵着太阳穴,他看向礼闻池,语气令人捉摸不透,“闻池,他只让我转达给你的一句话——现下只有他能实现你一直想要的。”
即便从未见过,这一刻礼闻池对任奕徒生一股畏惧感。
在不知不觉中,任奕一步一步领着礼闻池来到自己早已布好的网边。而张锦带来的话就像是一颗蜜果陷阱,让礼闻池情不自禁地走进这张网内。
礼闻池一直想要的是什么,任奕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真的清楚吗?
结束晚餐,礼闻池带张锦去了他常去的那家酒吧,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一起喝酒了,灯光暗淡的酒吧内,张锦和礼闻池一杯又一杯地接着喝着。
期间遇到有人来搭讪张锦,礼闻池当着那人的面抚上张锦的手背暧昧地游走,“怎么办呢?他今晚已经答应和我一起了。”
搭讪的人讪讪离开,礼闻池笑出了声,拿起酒杯晃动着,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张锦露出担忧的眼神,“闻池,你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礼闻池回答得模棱两可,体内的酒精作祟,礼闻池脸颊微红,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锦哥,如果你的暧昧对象和你约好一起吃饭,可后来却爽约去见了自己的朋友,你会怎么想?”
“看他要去见的是什么朋友。”张锦认真道,“也要考虑这场饭局是否重要。”
礼闻池笑道,“假设你是20岁呢?”
“20岁?”张锦思考了一会儿,认真道:“如果我20岁遇到这种事,以那时候的脾气我一定不会让他去见那位朋友。”
礼闻池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张锦,他实在无法想象,面前这个温润的男人年轻时竟然也是和某人一样脾气,“为什么?”
“当然是吃醋了。”张锦靠近礼闻池,和他碰了个杯,后知后觉地说:“等等,这个‘许久未见的朋友’,说的不会是我吧?”
礼闻池有些醉了,他微微阖着眼看向张锦,和他挨的极近,“被你发现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张锦感叹道,他给礼闻池和自己都倒了酒,向杯中放了冰块,“不过说真的,闻池,我后悔给你介绍这份工作了,你走之后我连个能喝酒聊天的人都找不到。”
两人又碰了杯。
“是找不到呢,还是你家那位看你看得紧?”礼闻池挑眉看着张锦,张锦叹气,“果然瞒不过你。”
礼闻池本想继续调侃张锦,因为话题私密,礼闻池又向张锦那一边靠近了一些,从旁观的角度看去,两人极为亲密。
晚餐时喝了红酒,现在又喝了洋酒,礼闻池的头有些昏沉,也有了醉意。
突然,礼闻池的手腕被一只手粗暴地拽进怀里——
“礼闻池,把你这张笑脸收一收,回去我再找你算账。”任柏杰的唇几乎贴在礼闻池的耳廓上,他咬着牙强忍着怒气坐在礼闻池身边,不礼貌地扫视着张锦。
张锦并没有表现出意外,见他和礼闻池如此亲密,不难猜出这位就是找他麻烦的任总。
礼闻池额头抵靠在任柏杰胸口,他抬起下巴仰头想看清任柏杰的脸,却被任柏杰勒住动弹不得。
于是礼闻池抬起手,指尖顺着任柏杰凸起的喉结勾勒出轮廓。
任柏杰脊背一僵,擒住了礼闻池不安分的手。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那英俊又不失美感的眉目间都是醉意,尤其是那双眼睛。
任柏杰最喜欢也最受不了礼闻池面露无辜的样子,像是做某种暧昧的邀请。
任柏杰攥住礼闻池的手腕,扣在了大腿上,他看向张锦道:“你就是张锦?”
张锦笑了笑,“你是任总吧。”
“你怎么知道?”任柏杰看了一眼怀中阖着眼的礼闻池,“这家伙和你提过我?”
“如今这个行业恐怕没人不知道任总你的。”张锦瞥了一眼乖乖窝在任柏杰怀中的礼闻池,“闻池并没有提过你。”
听到张锦对礼闻池的称呼,任柏杰重复道:“闻池?”
“嗯?”礼闻池回应了一声,他蹭了蹭任柏杰的胸口,将脑袋低了下去。
“没叫你,好好待着。”任柏杰那双漆黑的眸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深邃,可那其中却透着不友好的冷漠,“冒昧地问一下,今天你找礼闻池有什么事儿?”
“回答你的问题前,我也想问一个问题。”在得到任柏杰的点头后,张锦问他:“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找闻池?”
任柏杰深呼吸,极力控制自己听到“闻池”这个称呼后的怒气,“我朋友说礼闻池在这里喝多了,我来接他回去。”
张锦抿了一口酒,“那你脚步倒挺快。”
任柏杰:“我刚好在这附近。”
张锦:“真巧。”
任柏杰被张锦怼得没了耐心,他扶着礼闻池的肩膀不让他滑下去,任柏杰蹙着眉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
“也没什么事,就是很久不见想他了。”张锦放下酒杯看向面前瞪着眼的任柏杰,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难道闻池没有告诉你,我们是朋友吗?”
等礼闻池酒醒,任柏杰一定要问一问他平常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不仅能说会道,还看起来这么像个gay。
“礼闻池和我说过你们是朋友。”任柏杰特意强调了“朋友”二字,他将桌上属于礼闻池的眼镜和手机放进口袋,“听说你明天就回去了,祝你一路顺风。我先带他回去了。”
任柏杰本想将礼闻池抱起来,但碍于张锦在这儿,任柏杰将礼闻池胳膊搭在自己的脖颈上,撑着他让他站了起来。
上次喝了那么多啤酒一点醉意都没有,今天醉得路都走不稳,礼闻池这家伙究竟是喝了多少酒?
酒吧离公寓大约半小时的车程,担心礼闻池坐车不适,所以任柏杰带他去了自己附近的公寓。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停好,任柏杰将礼闻池横抱起来走进电梯。
打开门将礼闻池放在床上,任柏杰侧坐在床边,他的手掌抚上礼闻池的侧脸,一直紧绷着的心弦随着礼闻池均匀的呼吸而放松下来。
派去的人说礼闻池和张锦只是简单地吃了一顿饭后去了酒吧,任柏杰担心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没想到见到礼闻池主动摸上张锦的手,不仅相谈甚欢,两人还越靠越近。
见礼闻池醉得已经坐不稳,任柏杰这才差走了所有人的,自己留在酒吧盯着他们。
尤其在听到张锦喊出那声“闻池”还有挑衅后,任柏杰气到抓狂。
任柏杰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洗净后替礼闻池擦了擦脸和脖子。
那白皙的肌肤敏感,连被毛巾擦过都会泛出淡红,任柏杰手指碰了碰礼闻池的脖颈,礼闻池感受到一阵痒意,不悦地皱眉,“唔,锦哥,我们在哪儿?”
“你他妈看清楚了,我是谁?”任柏杰将礼闻池压在身下,一盏床头灯投射出暗淡昏黄的光,礼闻池强撑着睁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任柏杰那张冷峻的脸。
“哦。”礼闻池低低地说道,“任总。”
任柏杰沉着脸,阴霾可怖,礼闻池睫毛颤了颤,在眼下留下一小片阴影,“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你想我是谁?”任柏杰哑着嗓子问。
礼闻池眼角略微有些湿润,他漫不经心道:“张锦说你吃醋了,你真的吃醋了吗?”
“礼闻池。”任柏杰舔了一下唇,他俯下身,唇凑到礼闻池耳边,威胁道:“你要是再敢提张锦,我就干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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