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七天后重新恋爱(近代现代)——张无声

时间:2022-05-07 10:07:42  作者:张无声
  主治医生不清楚余今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如果是前者还好办,可以慢慢引导他相信自己的医生,从而敞开心扉;但如果是后者……
  就很棘手了。
  因为他们无法分辨出余今封闭自我究竟是因为那起绑架案,还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遭受过二次又或者三次刺激。
  主治医生甚至翻阅了很多案例,始终无法明白余今为什么那么戒备。
  偏偏主治医生还不能试着问,因为余今实在是太过敏锐。
  他怕问了后余今察觉到了,下一次谈话余今就更会伪装了。
  所以主治医生只停顿了一下就笑着说:“我回头跟资助人联系一下,看看他能不能配合你的治疗,我们观察一下,可以吗?”
  余今微怔,显然是没有想到主治医生会说这话:“不、不用了吧?这也太麻烦荣先生了。”
  主治医生:“没关系,资助人不仅是给你钱,他也想帮助你,让你早点好起来。”
  余今垂眼。
  他望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次性纸杯,平静的水面映出他的倒影,虽然有些模糊,但却也足够让他看清楚自己的模样。
  “……一定要吗?”
  主治医生注意到了他的用词,有点发愣:“你不想见他吗?”
  余今本来没想回答这个问题的,但他怕他不答,他们就以为他是默认了,然后他就再也见不到荣荀。
  哪怕可能后天一睁眼他就会忘了荣荀是谁。
  所以余今只摇了摇头。
  他想见荣荀,但却不想荣荀为了配合他的治疗来见他。
  主治医生却拿捏不准他的意思。
  他拧眉想了会儿,还是决定不再继续询问,只换了个话题,像是顺水推舟般问:“说起来,还没问你,你觉得资助人人怎么样?”
  又是这个问题。
  余今复制粘贴:“他是个好人。”
  主治医生笑了笑,想又是一个敷衍的回答。
  可他并不知道,余今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说这句话。
  因为见荣荀的第一天,他看见荣荀在九楼抽烟了。
  但后来他们吃饭时,荣荀身上没有半点烟味。
  包括后来每一次和荣荀见面,荣荀都没有在他面前抽烟,他也没有带任何烟草的气息过来。
  可是荣荀那老烟嗓一听就知道是抽多了烟的。
  余今闻不了烟味,他一闻烟味就会头疼心悸。
  这点没几个人知道。
  荣荀是怎么知道的,余今猜有可能是院长爷爷告诉他的,但不管是怎么知道的,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在照顾他。
  所以荣先生真的很好。
  余今从诊室里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治疗不仅是问话,还有一些别的七七八八的,余今的用药量也会根据他自身的情况进行一些调整。
  余今看了眼窗外,今天的云层比较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
  荣先生说今天不会过来,那明天呢?
  明天就是第七天了。
  余今去药房用单子拿了药,想摸出手机问一下荣荀,又想起自己一直没有问荣荀联系方式的事。
  ……算了。
  无论来不来,明天也都能知道。
  .
  第七天余今起得有点迟,还是被护工的敲门声吵醒的。
  他开门接过了早餐后洗漱,度过了极其平静的白天。
  不需要去诊室、不需要外出接触社会治疗的白天,对于余今来说,就是窝在病房看书发呆等人送饭。
  倒不是医院限制了他的行动,事实上余今只要不迈出医院大门,他哪都可以去。
  只是余今不想动而已。
  他宁愿躺在小沙发上无所事事地闭着眼睛发呆,也没有迈出这间病房的想法。
  更别说今天还下了雨。
  余今很讨厌雨天。
  余今就这样等着时间滴滴答答的走到了晚上九点多快十点。
  他想荣荀应该是不会来了。
  所以他起身去吃了药,正准备刷牙洗脸上床时,门就被人敲响。
  余今停了停,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心里在一刹那生出的期待:“进。”
  门被人打开,余今心里那点隐秘的期待瞬间落到了实处。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语调不自觉地上扬了点:“荣先生!”
  荣荀侧身进来,顺便关上了门,余今这才看见他的全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下雨了天气有点转凉,荣荀穿了件小v领的黑色长袖薄款针织打底衫,露出了锁骨顶端的关节。
  V领显成熟,今天的荣荀又有点成年男人的风韵了,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余今注意到了他右边锁骨顶端关节上有一枚细小的朱砂痣。
  像是开在皑皑白雪里的一朵红梅,惹眼极了。
  余今不过晃神一瞬,荣荀就站定在了他面前:“准备睡了吗?”
  “……嗯。”余今没瞒着:“我刚吃了药。”
  荣荀身上还带着点雨水的气息:“抱歉,我来迟了。”
  他解释了句:“外面在下暴雨,所以路上有点堵车。”
  余今没想到荣荀是特意赶过来的,便下意识问:“为什么?”
  他这话出口后,发现自己说得有点不明不白,正要解释一句,荣荀就已经作答了:“前天答应了你会来,就一定会来。”
  荣荀笑了声:“还好赶在你睡前到了。”
  余今怔怔的,总觉得自己心里堵了什么,说不出话来:“荣先生,你没答应我吧?”
  “我说昨天不会来,不就代表我今天一定会来吗?”荣荀似是忧愁地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我表达的太隐晦了。”
  他勾着唇:“我下次直白点?”
  余今现在才不在意他直白不直白这件事呢,他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赶过来?”
  荣荀垂首,凑近他一点,故作伤心道:“不想见我?”
  “不是。”
  余今发现荣荀好像很喜欢逗他:“就是下那么大雨,路上也不安全,荣先生你也很忙吧?其实不一定非得赶过来,我又没事。”
  荣荀点点头,一副“你说得对”的模样,看得余今原本紧绷起来的身体放松下来一点,他见到荣荀时忽然起来的那点奇怪的紧张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可下一秒,荣荀就抬起了自己的手。
  余今开的是壁灯,暖色的光落在荣荀身上,将原本就柔得跟水做的一样的男人烘得更加温和。
  他的指尖落在余今的耳朵上面一点,轻抚他的头发。
  余今微微瞪大眼睛,却没有躲闪。
  他感觉到荣荀压了一下他的头发,本就沙哑的嗓音更加喑沉,语调却始终柔和:“头发翘起来了。”
  他解释了一句后,才说:“可我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荣老板A上去了!!!
 
 
第15章 十五尾金鱼
  余今在这句话中瞪大了眼睛。
  明明荣荀的声音那么轻柔,余今却觉得他的话就像是一记寄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不疼,只是震动和余波让他大脑跟着心跳共鸣发出嗡嗡声,一时间没有办法做出反应。
  余今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什么,又感觉到荣荀给自己理头发的手擦过了他的耳廓。
  他身体一僵,本能地偏了头:“荣先生,没事,我待会就睡了。”
  他顿了顿,抬手捻了一下自己的耳廓,直白道:“有点痒。”
  荣荀收回手:“嗯。”
  他说:“已经压好了。”
  余今哦了声,想要问荣荀为什么想见他,但经过刚刚一打岔,又有点问不出口了。
  余今还在想要怎么把话题拉回来问一句,荣荀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表:“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睡,我先走了。”
  他笑了笑:“明天见,晚安。”
  余今下意识回:“晚安。”
  然后他就看着荣荀开门关门离开。
  余今:“……”
  荣先生千里迢迢赶过来就真的只是为了见他一面?
  他望着关上的门,有些迷茫地抬手又捻了一下自己刚刚被荣荀扫到的耳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下雨,荣荀的手有点凉。
  但明明他的指尖是冰冷的,却像是被火烧过的铁石一般在他的耳廓上滚了一下。
  炽热的温度始终残留在他的耳尖,烫得余今有点心神不宁。
  直到刷完牙洗完脸躺在床上,余今还在那想这事。
  荣先生风风火火地赶过来,真的就只是为了见他???
  还有他说……
  余今坐起身来,觉得自己今天这觉有点难睡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但脑海里一直回荡的,全是荣荀弯着眼温温柔柔地跟他说想见他的画面。
  应该只是朋友间的?
  又或者是想在第七天在他这儿刷一下脸?
  毕竟,
  荣荀亲口说过他有喜欢的人啊。
  余今看向他特意留了点缝隙透光的窗帘,最终还是开了壁灯起身。
  他从带锁的抽屉里摸出那本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又提笔沉吟。
  今天就这匆匆一面,他要写什么好呢?
  余今转了一下笔,心绪好不容易平定下来后,忽然想起了荣荀刚进来时他瞥见的光景。
  于是余今在本子上写——
  【那颗痣也很好看。】
  写过后,他又觉得自己关注这个有点不太对劲,本来是想删掉的,可转念一想,反正这本本子是他的,又不会给谁看,留着就留着。
  所以余今合上本子,拿着笔转去了床头。
  他给自己留了第一天一模一样的便签,但现在望着那张鱼形便签,余今想了想,把一定删了,在上面写了个小小的“可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就是觉得,明天第一个见到的,大概率会是荣荀。
  .
  余今醒来时,闹钟还没有响。
  他睁开眼望着白到连霉斑都没有的天花板,每第八天也就是第一天的茫然几乎成了固定。
  他缓了会儿才起身,看着床头的便签,心想很好。
  至少他的病情没有恶化,他没有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这个被删掉了的“一定”和被加上的“可能”……他是觉得除了院长爷爷以外,还有别人可能会来吗?
  余今攥着手里的便利贴,陷入了沉思。
  想不起来。
  算了。
  余今把便签放回原位去刷牙洗脸。
  他想总会知道的。
  等他洗漱过后,闹钟也响了起来。
  余今去关闹钟,手机才归于寂静不到两秒,病房的门就被敲响。
  他顿了顿,说了声进,然后朝门口看去。
  就见那张蓝色的门被人打开,一个身量很高,身形颀长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了件正式的白衬衫,没有打领带,衬衫上面两个扣子解开了,露出一点冷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他右侧锁骨顶端凸得很明显的地方还有一枚细小的朱砂痣,仿佛镶嵌在白玉盘上的一颗价值千金的红宝石。
  量身定制的衬衫将他肩宽腰窄的身体线条勾勒出来,黑色的西装裤让他那双腿看起来更加长。
  他浅弯着眼看着余今,稠墨似的眼瞳像是敛了早晨的第一抹阳光,柔和了后再送给余今。
  余今微怔。
  这人长得太好看,看着也很年轻,应该不是院长吧?
  毕竟就这张脸,再怎么返老还童也不至于喊爷爷啊。
  余今的思绪飘远了一瞬,对方就执起了他的手,余今下意识地想要将手抽出来,甚至第一反应是想要给这人来个过肩摔。
  但还没动,他又忽地想起自己之前好像和什么人定下了暗号。
  随后就见面前的男人垂首,在他的左手无名指指骨上印下一吻。
  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的力度再度加重,柔软还有一点湿热的感觉像是一枚印章,狠狠地在余今心头上盖下一个印子。
  余今张了张嘴,本能出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些许惊喜:“你是……”
  他对上男人有些期待的、温柔的眉眼,后续的话却怎么也接不上来。
  他的大脑还是那样的空白。
  明明这张脸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和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让他心里泛起一点急切的躁意,可他就是……
  他就是不记得。
  他不记得这个男人是谁,不记得他叫什么,不记得他们一起做过什么。
  余今刚提上去的心情又倏地落了下去。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他忽然很难过。
  还没等那些情绪在他心里发酵,男人就轻声接上了他的话:“荣荀。”
  这一次他没有松开余今的手,他的大拇指轻捻着余今的指骨,将能够摩挲到的地方都扫了一遍,像是安抚,又像是一种信号。
  荣荀没有半分失落和不悦,他只温笑着对他说:“我叫荣荀,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资助人。”
  他轻声道:“我们七天前认识的。我们还一起在公园里散步,一起逛过街,分吃过糖葫芦和粥,我还送过你一枚蓝色底的惊鸟铃。你的手机里应该有照片,那天你拍了南界的夜街,有霓虹灯牌,也有惊鸟铃。”
  余今动了动唇。
  这个说自己叫荣荀的男人说的那些他都有记忆。
  他记得自己去了公园,去了来到南界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热闹街市,还有糖葫芦,还有惊鸟铃。
  可他不记得他。
  他记忆里一如既往的空缺了人的身影,从前他不是很在意,但现在,余今却觉得自己丢失的是一大部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