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界有产业也就算了,怎么内陆也有?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心思,荣荀解释了句:“这边是纪哥开的,他打过招呼了。”
余今恍然大悟。
他们说话间往里走,服务员替他们推开了包厢门。
就见一个少年坐在包厢的长沙发上,一条腿的脚踝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跟个大爷似的随着包厢里的探戈音乐晃动。
他五官昳丽,是那种充满了侵.略和攻击性的美,一双狐狸眼勾人得很。
见到他们,他就轻松起身:“你们好慢。”
少年的语调都是拖着的,听着就让人莫名有点秋乏:“荣哥,好久不见啊。”
他顿了顿,又和余今对上眼,挑着眉吹了声口哨:“你对象好漂亮啊。”
余今被很多人夸过漂亮,但像这样轻佻却又不带一点恶意,满是赞美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
而且他没想到他也知道他和荣荀是“对象”。
余今不由得有些紧张,人也往荣荀身后躲了点。
荣荀也很配合地挡了挡他,还把手伸到背后握住了他的手。
余今稍微安心一点:“你好。”
少年迈了两步,一双大长腿就走到了余今面前:“你好啊,我叫纪凭语。我问过我哥了,我比你小几个月。不介意我喊你全名吧?”
余今摇摇头。
又把这三个字在心里念了一遍。
这是他……在这个七天里听到的除他自己以外的第二个名字。
荣荀握紧了余今的手,示意纪凭语:“后退两步,注意点距离。”
纪凭语似乎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还是后退了两步:“这么宝贝。”
余今听懂了他的打趣,有点耳热,又听纪凭语玩笑道:“也是,要我有个这样的对象,肯定宝贝到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把人填进去。”
余今:“。”
大可不必。
这也太恐怖了吧。
他觉得纪凭语话有点多,但他不讨厌。
余今只是有点羡慕他这种一点也不怕生的性格。
这样的人,应该和荣荀能聊得来吧?
余今悄悄去看荣荀,就见荣荀压根没有理纪凭语,而是偏头看向了他,低声道:“吓到了?”
“…我没那么脆弱。”余今又望了纪凭语一眼:“我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荣荀将他的忐忑收入眼中,心里泛起的酸胀和疼痛让他有种想要不管不顾干脆把小金鱼带回家锁起来的冲动。
病不治了。
反正他会对他的小金鱼好。
小金鱼可以永远待在自己目前的舒适圈里,永远把自己关在贝壳里,他不在意。
可是……
他的小金鱼从前也是这样张扬而又热烈的啊。
贝壳里也太闷了,会把小金鱼闷坏的。
“没关系。”
荣荀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我能理解。”
他轻笑着说:“毕竟我和你一样,都有点社恐。而且我的社恐比你还严重呢。”
余今眨了眨眼,原本紧绷着的弦奇异的因为这一句话而缓和下来。
而纪凭语看了荣荀一眼,没有揭穿什么,只问:“余今,你想先玩真人cs还是先去开卡丁车?”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这里俱乐部有雪地摩托,那个更好玩。”
余今有点不好意思:“我不会开车。”
“没关系啊。”纪凭语抬起下巴点了点横在两个人中间的男人:“你对象会,让他教你呗。”
……其实他们不是。
余今没法把这话说出口,于是莫名有点心虚。
荣荀始终关注着他的状态:“你想玩吗?想的话我可以教你。不过雪地摩托不行,太危险。想玩的话我带你,自己不能骑。”
“雪地摩托就算了……”
余今嘀咕了句:“我连自行车都还不会,就先进化到摩托了,也太恐怖了。”
见他放松下来了一点,荣荀莞尔:“那我们先去玩卡丁车。”
卡丁车上手难度不高,纪凭语还提出了先给余今开一圈示范一遍。
于是余今被荣荀带到看台上,看着底下超大的跑道有点出神。
纪凭语换了身赛车服,是黑白为主,配以红色的,让原本就张扬的人看上去更加耀眼。
他走神地想荣荀大概也很适合这样的配色,不过艳红要换做暗红色才更好看,就听站在他身边的荣荀深深叹了口气。
余今的视线回转到荣荀身上:“怎么了?”
“没怎么。”
荣荀一脸忧愁:“只是某条小金鱼,有了新人忘旧人。看样子我真的是太老了,没有年轻人好看了。”
余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太老了不好看???”
这男人是不是对自己的年龄和那张下海卖两颗肾都买不起的脸有什么误会?
荣荀故作幽怨:“不然你为什么看别人那么久?”
余今嘴比脑快:“我没看他,我就是在想你穿赛车服的样子。”
话刚出口,余今就默了。
心满意足却不打算离开的荣荀勾唇,捏了捏到现在还在他手心里的手:“不用想,待会穿给你看。”
他没忍住:“喜欢的话让你拍一叠照片做收藏。”
余今:“……”
大可……
……
他居然觉得这个可以有。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
评论好少啊,因为双更吗(躺平)
第25章 二十五尾金鱼
等到纪凭语示范了一圈后, 余今就被荣荀带着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摆放着提前送过来的赛车服,有两套。
余今以为荣荀会在这上面再逗他,但没想到荣荀把一套黑色为主的放到了他怀里:“这套是你的, 你在这换, 我去隔壁。”
余今看着他拿起另一套衣服,微微愣了下。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荣荀偏头问他:“怎么了?”
余今还没说话,他又轻笑了声:“想和我一起换?”
余今一时无言, 又听荣荀慢悠悠道:“那可不行。”
他冲余今眨了下眼, 跟只狐狸精似的勾人:“我会害羞的。”
余今:“……”
他觉得荣荀对害羞大概是有什么误解的。
只是余今并不知道,荣荀主动避让不仅是考虑到余今会不自在,也有自身的原因。
他在镜子前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极其漂亮的肌肉线条。
只是在他右边锁骨, 也就是那枚痣的不远处,有一道又长又狰狞, 像是被砍刀划过的伤痕。
就连他的后背都有一道从右侧肩膀到左侧肋骨,横跨了脊柱的夸张伤痕。
这些伤口都愈合得很好, 看上去已经有几年了。
他怕这些伤会吓到余今。
也怕余今猜到什么。
南界不比内陆, 南界要混乱很多,各种牛鬼蛇神扎了堆。
他不想让余今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
而且……
荣荀望着自己心口上的刺青, 自嘲一笑。
他又不是圣人,小金鱼要是真在他面前换衣服, 他可没法再克制。
.
荣荀给他的这套赛车服是黑色为主辅以白色没有其他的色彩了。
但就算如此, 余今穿着这身赛车服, 也还是足够惹眼。
最基础的黑白两色是最衬人的, 余今的长相本就是清冷那一挂的, 再配上这样一身, 整个人又冷又酷。
而且这身赛车服意外的合身。
余今穿的时候就感觉这套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一样,还没有什么异味,闻着就像是新衣服的味道。
余今把头盔夹在自己的腋下,一边套手套,一边开门。
因为低着头动作,他没注意,一开门往前一走,脑袋就抵到了一个下巴。
他愣了下,抬头看去,就见荣荀站在他面前,抬手摁住了他的肩膀,似乎是无奈:“怎么总是走路不看路?”
总是?
余今还没来得及问,荣荀又从他手臂里将头盔拿了过来。
余今先说了句谢谢,注意到了荣荀换上的赛车服和他是同色,只是款式设计有点不一样。
……荣荀穿赛车服也好好看啊。
这样的一身,让荣荀总是刻意表现出来的沉稳和老练洗去了不少,反而多了几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最重要的是,这样穿着的荣荀即便是笑起来,眉眼间都隐隐有几分难见的张扬。
看得余今心痒。
只是他不知道,荣荀比他还难耐:“待会我先用载人卡丁车带你走一圈,在车上教你。”
他的嗓音有点低,尤其是在看到被赛车服衬得冷傲的余今在他面前乖乖点头的时候。
荣荀有一种想要不顾一切将人摁进自己怀里、用力抱住、狠狠亲下去的冲动。
可这样会吓到小金鱼。
所以他只能克制再克制:“走吧?”
余今毫无察觉地点点头,跟在了他身边。
他们出去时,纪凭语就在起点,随手拎着自己的头盔,单手拿着手机在打字。
见到他们出来,他还很随意地抬手示意了一下。
余今也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纪凭语就回了他一个笑。
余今跟着荣荀上车,认真地听着荣荀跟他讲解。
荣荀的语速放慢后显得更加有耐心,他好像是个专业的教练一样,然而余今却不由得有些走神。
他一心二用惯了,这么多年也没人发现过,然而在荣荀面前,他的思绪才飘开一瞬,荣荀就屈指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认真点。”
他半警告道:“你不认真学我可不会允许你独自上路。”
余今摸了摸被他碰过的眉心,乖乖地哦了声,又觉得神奇。
荣荀怎么知道他走神的?
等到荣荀讲完后,又将放在两人中间的头盔给余今戴好:“坐稳了?”
余今嗯了声,车子就直接滑了出去。
这还是余今第一次坐没有篷的车,而且卡丁车和普通的车也不同。
整个赛道就只有他们一辆车,余今可以说是很大胆地朝外面伸出了手,感受着冷风从自己手指的缝隙中穿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很奇妙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好像也曾经在什么时候,坐在哪儿,朝外伸出手,任由风亲吻着他的掌心与指腹。
等到这一圈过了后,余今就和荣荀换了位置。
余今见到荣荀坐到他身边时,还迟疑了一下:“荣先生,要不我自己来吧?我都记住了,而且不难。”
荣荀看他:“怎么,不想带我兜风?”
余今摇头:“不是。”
他其实也挺想带荣荀的,可这是他第一次开,万一翻了什么的……他不想让荣荀因为他受伤。
他不明说,荣荀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荣荀敛眸,借着头盔的遮掩藏住了自己眸中晦暗的神色。
正常人都会为此感动,□□荀的心里却会因此生出令人无法理解的烦躁。
又听余今迟疑过后,还是把话说出来了。
于是荣荀眼底翻涌的阴云更甚,像是在酝酿一场能够淹没整座城市的暴风雨一般。
小金鱼不愿意让他和他一块面对危险。
这是一件多么令人不悦的事啊。
偏偏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没关系,相信你自己。”
余今顿了顿,莫名觉得自己脊背有点发凉。
他也没再坚持要荣荀下车,只是起步时难免有些紧张。
然后就听见荣荀在他旁边慢慢道:“你知道吗?我第一次骑自行车载人的时候,是被迫载一个小孩。”
他轻笑了声:“那小孩还有多动症,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杠杆上一直摇摇晃晃的,还老抓我手臂,弄得自行车一直没有办法走直线。”
“我当时紧张得不行,生怕自己没稳住就带着他一起摔了。”
余今在他的声音里慢慢放松下来:“然后呢?”
荣荀望向余今:“我运气不错,没有摔。”
余今勾唇笑了笑。
他想他运气也很好的。
不然怎么可能会遇上这么好的荣先生呢。
.
卡丁车的上手难度的确不高。
余今本身就很聪明,不再去担心那些后,也能稳稳上路。
虽然不像荣荀和纪凭语那样可以那么熟练地可以以极快的速度窜出去,也玩不了漂移,但这种开车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余今想,等他以后好了,他要去考驾照。
赛道一圈以最快速度都要跑个十几分钟,更何况余今这样不熟练的新手。
等到他到终点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把头盔摘下来,一双眼睛亮亮的,看得荣荀克制着用舌尖扫了一下自己的犬牙。
余今的兴奋完全没有遮掩:“我刚刚差点就做到漂移了!”
荣荀摘了头盔下车,把人从车里拉出来:“我看见了,真棒。”
余今被他这夸小孩子的语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听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终点等他们的纪凭语说:“余今你挺有天赋的啊,要不要跟我学赛车?”
余今被他吸引了注意力,然而他身边的荣荀却忽地抬手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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