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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雪(古代架空)——归鸿落雪

时间:2022-05-07 10:39:26  作者:归鸿落雪
  季怀这些年的身体被他自己糟蹋得不太像样,暗伤不少,湛华便给他调理,只是过程难捱。
  他趴在浴桶上叹气,“这才刚开始热,要是能去北边避避暑就好了。”
  晚来城在南边格外热,相较之下北边就要凉快不少,但话虽这么说,实际上俩人现在都不好离开晚来城。
  “得等到……年后。”季怀在心里盘算一遭,“若是京城动作再快些,年前也能走。”
  他们现在在晚来就是两道靶子,赵岐需要他们来引出地狱海和后边的人,不过届时那些阴谋诡计便与他俩无关了。
  “耐心等等,明夜和南玉也快到了。”湛华从水里捞起他的头发来。
  “说起明夜来。”季怀在水中睁开眼睛,“听说赵越带着他和一部分仓空门的人逃到了北梁,这些年也没动静,你喊他们回来作甚?”
  “明夜和南玉的生死牒还在地狱海里。”湛华道:“南玉至今没脱离地狱海,明夜那边虽有赵越压着,但地狱海早晚会处理他,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让他俩销了生死牒,日后来去自由,不必再受诸多限制。”
  “我还以为……”季怀揉了揉鼻子。
  “我对地狱海不感兴趣。”湛华道:“虽然当年义父有意让我接管,但地狱海和朝廷牵扯甚多,我不喜欢受制于人,对打打杀杀也已厌倦,我只想过段安稳日子。”
  季怀趴在浴桶边缘上冲他笑,“看来咱们真是志同道合。”
  湛华将他从水里拽出来,“泡久了也不好。”
  大约又过了半月,季怀正在同湛华下棋,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南玉和明夜一路上风尘仆仆,见到湛华就要跪,却被湛华抬手制止。
  “你我主仆身份早在十一年前便已作罢。”湛华语气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此次喊你们回来是叶朝歌生前的安排。”
  叶朝歌是地狱海的前任门主,也是湛华的义父,当年便是叶朝歌带着南玉和明夜进了地狱海,又将他们两个指给了湛华做下属,所以从名义上来讲,他俩的顶头上司其实是叶朝歌。
  “不知门主有何安排?”明夜问。
  “叶朝歌生前嘱托我销了你们在地狱海的生死牒,从今往后你们便是自由身。”湛华扔给他们两块玉牒,沉声道:“从今日起,你们与地狱海再无任何瓜葛。”
  明夜和南玉齐齐愣住。
  地狱海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海中血腥诡谲,入海者终生不得出,生死牒是束缚,门人叫的更多的名字是生不如死牒。
  不是没有人想出去,但下场无一例外都极惨,久而久之出不去便成了众人默认的事情。
  如今生死牒就在他们手里,反而教两个人都不知所措起来。
  季怀默不作声的在旁边摸着棋子,完全没有要插嘴的意思,就算他知道早在湛华醒来之前叶朝歌就已经死了,又哪里来的什么生前的嘱托。
  不过是某个心软的人硬撑出来的面子。
  “主——公子。”南玉拿了生死牒,有些担忧道:“那您怎么办?新门主不会放过您的。”
  湛华和他们这种普通杀手不同,他曾是少门主,更是叶朝歌指定的下任门主,若不是阴差阳错,现在执掌地狱海的该是湛华。
  “以后就没有地狱海了。”湛华缓缓道。
  季怀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手底下的棋盘,拿起旁边的扇子将所有棋子一股脑全推进了棋篓中。
  不下了。
  这棋再下下去就没意思了。
  酷暑下,火把照亮了狰狞的穹顶。
  林渊身后的北镇抚司众人蜂拥而上,厮杀声不绝于耳,地狱海众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四散而逃。
  年轻的太子站在他身边,见这血腥微微蹙眉。
  “地狱海是世家培育出来的爪牙。”林渊沉声道:“它顺从时是利刃,违背时便是悬在朝廷头上的剑,但不管是哪一种,它忠心的从来都不是帝王,殿下,君王身边不需要别人的猛兽。”
  太子受教点头,“太傅,世家也是如此吗?”
  “世家比猛兽更加难缠。”林渊道:“你父皇想动手不是一天两天的,你且好好看着学着。”
  太子又问,“那端康王呢?”
  不等林渊开口,便有人匆匆跑来。
  “林大人!季瑜跑了!”来人禀报道,“看方向是晚来城!”
  “苟延残喘。”林渊冷酷的侧脸被血光映照,“派人去追,端康王就在晚来城,启容他放肆。”
  话语间已是杀意毕现。
  只是不知这杀意是冲季瑜,还是冲着端康王季怀。
  那人赶忙应是,匆匆离开。
 
 
第64章 喜服
  拿到生死牒的南玉和明夜并没有久留, 单从外人看来,他们这主仆三人的情谊也不过如此,淡薄冷漠到令人咋舌。
  但是仔细一想, 却又能觉出不同, 只是这细微的不同被掩盖在冷淡的外表之下, 一如他们的相处方式。
  天气愈发热了起来。
  就在季怀快被热疯的时候,收到了季府的帖子。
  是季延亲自送来的。
  季延这些年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和当年那个喜恶都写在脸上的青年判若两人,他笑着喊季怀王爷, 看到湛华时甚至也面不改色。
  “十日后是母亲的寿辰。”季延温和道:“母亲念王爷念得紧,若是您得空, 二位也回家看看。”
  一番话说得含含糊糊,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湛华回去看看。
  季怀一直不觉得湛华同季家人像, 不过大概是因为当年光着头所以注意的地方不同,如今蓄发的湛华与季延站在一处,竟让季怀硬是看出了三四分相似的地方。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并不让人厌恶, 却带着遗憾和难过。
  盛夏的夜晚难得凉快,他们在院子里铺了凉席纳凉,边上燃着驱蚊虫的艾草,墙边草丛里几只萤火虫在游荡,揉碎的星子撒在天上, 透着静谧的安宁。
  “倘若当年赵俭没有将你换走, 你如今该是父母健在,兄长庇佑,做你逍遥快活的季七公子。”季怀趴在凉席上道。
  湛华坐在旁边给他打着扇子送凉风,伸手择开他缠在一起的发丝, “怎么,你打算让别的小娃娃给你解毒,再同他双宿双飞?”
  “自然不是。”季怀翻了个身,抓住湛华垂下来的一缕头发,“还是你这个小娃娃吧。”
  湛华低头看着他笑,他也对着湛华笑,明明是个沉重的话题,俩人却乐了半天。
  往事不可追,他们过去这三十多年有太多的阴差阳错和遗憾难过,所以季怀总是耿耿于怀——他们本来可以有更好的相遇,本来可以不用错过十余载,本来可以有更多的时间。
  然而过去的事情早已无法改变,他们能够重逢已经是可遇不可求,于是只能珍而重之地去过日后的每一天。
  “季怀,成亲吧。”湛华看着他,语气认真而郑重。
  仰面躺在凉席上的人愣了片刻,敛起了笑意,“真的?”
  湛华垂眸望进他眼里,“世间夫妻这么多,也不多我们这一对。”
  季怀笑道:“那我是嫁是娶?”
  “嫁娶随意。”湛华的声音在风里听着格外温柔,“季七公子。”
  虫鸣唧唧,凉风习习,于是季怀也觉得往事旧人也无所谓了。
  “好啊,七公子来娶你。”季怀占便宜占得理直气壮,嘴上说说还不够,拽着湛华的前襟迫使他低下头来亲了个够。
  虽然季怀说得轻松,但实际上心花怒放,第二天一早便拽着湛华去看喜服。
  “公子,咱们店里有成衣也可以量身现做,您看哪种?”掌柜的是个富态的中年人,态度十分和善。
  “现做多久?”季怀仰头看那身绣着并蒂莲的喜服。
  “少则一月,多则半年,具体得看您的要求。”掌柜的说。
  “太久了,拿成衣吧?”季怀转过头问湛华。
  “好。”湛华点了点头。
  “哎哟,两位是兄弟俩同一天成亲啊?”掌柜的笑道:“真是双喜临门啊!”
  “是同一天成亲。”季怀道:“不过不是兄弟。”
  “啊?”掌柜的愣了一下。
  “找两套登对的。”季怀指着上边那件。
  掌柜的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但到底是做生意的,很快就压下了心底的诧异,“哎,好嘞,保管二位满意!”
  季怀拽着湛华一起去内间试喜服。
  湛华肤色冷白,一袭大红的喜服衬得他愈发清俊白皙,好似一块温润通透的羊脂玉,季怀给他系完发带看得愣住,湛华低头给他束腰带,脖子修长的线条掩进喜服中,流畅又漂亮。
  季怀有些移不开眼睛。
  湛华给他束好腰带,抬头便见他一脸呆愣的模样,抬手按了一下他的眉心,“发什么傻?”
  季怀喉结微动,“……好看。”
  湛华给他整了整前襟,将人拽过来亲了亲嘴角,低声道:“你也好看。”
  季怀这些年四处奔波沧桑了不少,但自从找回湛华,这几个月心情无比愉悦,湛华又变着法子给他调理身体,好歹将人养回来大半,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季家七郎终于不再灰头土脸。
  季怀扶着他的肩膀笑得乐不可支。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准备出去看镜子,却被湛华拽住。
  “嗯?”季怀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很好看,不用照。”湛华说。
  “好看我也得看看。”季怀说着想拉他一起出去,却被湛华一个巧劲给拽了回来。
  季怀不明所以,然而湛华力气比他大太多,箍着他的腰他就动弹不得,季怀哭笑不得道:“你这就有点儿欺负人了吧?”
  湛华箍着人不放,“很好看。”
  “我去看看合不合身。”季怀强调。
  “合身。”湛华语气笃定。
  “那我也得——”季怀瞧着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笑道:“不想让别人看我就直说啊。”
  湛华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良久才道:“不许给别人看。”
  季怀竟然听出了闷闷不乐和一点儿恼羞成怒,心里的那朵花顿时开得更热烈了。
  “还没过门就管得这么严,”他伸手勾住湛华的前襟,慢悠悠地将人勾了过来,揶揄道:“这要是过了门还了得?”
  湛华凑在他耳朵边上低声说了句话,然后就心满意足地看着季怀的耳朵烧了起来。
  “不知羞。”季怀轻咳了一声。
  湛华笑了笑,两套绣着并蒂莲的火红喜服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第65章 成婚
  虽然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婚事, 但准备的东西还是不少,平时季怀看着随意,但讲究起来也着实仔细。
  “这辈子就这么一次。”季怀拿着两条红色的发带往湛华头上比划, “总不能马马虎虎就过去, 你喜欢哪一条?”
  湛华揽着他的腰让他坐到了自己腿上, 实在看不出这两条哪里不一样,就随便选了个一条,“左手拿的。”
  季怀盯着左手那条打量半晌,“这条花纹不怎么好看。”
  “那就右边。”湛华勾走他的腰带, 十分熟练地扯乱了他的前襟。
  “别胡闹。”季怀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成婚之前不宜同房。”
  “……早已同过不知多少次了。”湛华不理解。
  季怀老脸一红, 矜持道:“起码这几天做做样子。”
  “不。”湛华皱眉拒绝,已经将他的外衫扔到了地上。
  季怀挣扎着要起来, “不也不行,等等,发带——叶湛华你敢!”
  湛华不怎么情愿地挑起左边那条,“那用这条你不喜欢的。”
  季怀瞪他, “不行,这条我要戴。”
  “嗯,给你戴。”湛华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很显然不是季怀想的那种。
  “戴头发上!”季怀趁他走神赶紧起身, 将发带放回了木盒中, 紧接着就被人压倒在了箱子上。
  季怀犹记得少年时有段时间格外叛逆,事事都喜欢同别人反着来,现下他看湛华宛如看见了年少时的自己。
  这位曾经在江湖中叱咤风云的前魔头的叛逆期来得着实有些晚,季怀被按在箱子上的时候想, 然后就什么都没办法想了。
  前几日换了个大浴桶,他们两个大男人在里面也很宽敞,只是经常洗着洗着就变了味道,最后还是要重新洗。
  季怀想自己洗,湛华却一定要挤进来,被折腾得有些累本来今晚想放过人的季七公子又精神十足地洗了个鸳鸯浴,温水撒了满地。
  “等年后换个大一些的宅子……”季怀困得有些迷糊。
  “在晚来?”湛华低头亲他的脖子。
  季怀抬手将人推开,对习武之人的旺盛精力羡慕又嫉妒,“换个地方吧,去西南。”
  “唔。”湛华捞过困得迷糊的人抱进怀里,有些锋利的犬牙慢条斯理地碾磨着他侧颈上薄薄的皮肤。
  微微的酥麻和刺痛混杂成奇异的痒,季怀捂住他的嘴,“祖宗,消停些,体谅一下我们这些没有内力的普通人。”
  湛华抱着他轻笑了一声,终于不再闹他了。
  “季怀。”
  季怀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湛华在耳边喊他,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嗯?”
  “我要杀了季瑜。”湛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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