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众人哪还有时间迟疑,纷纷开始拼命的扣起了自己的喉咙,想把自己先前吃进去的肉都给吐出来。
一时之间,竟有一半人接连倒在地上哀嚎不止,更有两人在痛苦的抓挠中直接将自己的眼珠给扣了出来。
事发突然,无忧二人心痛难当,痛惜不已,刚刚还完好的兄弟,立时间便变成了瞎子这谁能受得了。
无忧二人只好先将那些试图扣出自己眼珠子之人的手都给捆了起来,以防再出现先前的惨状。
万幸半数的兄弟还都有行动能力,他们或是未吃,或是吐出来的即时,只有轻微的症状。刚好能即使的帮助那半正在发疯的兄弟。
午夜渐至,哀嚎不止。张岩和铁锤一身冷汗的困住身边同伴的手,制止他们继续扣向他们自己眼睛的动作。
万幸的是,好在除了那两个最早扣伤了自己眼睛的两名兄弟受了重伤外,并没有人直接毙命。顶多算是失去了行动能力。在短时间内或背或扶在旁人的帮助下还是能勉强行动的。
只是这山本就邪门,若是拖得久了便不知还会发生些什么其他的意外。最坏的结果怕就是和半山腰大雾中的那些尸体一样了。
沈无暇与无忧就在救助众人的无能为力中,伴着耳边同伴的哀嚎。
清楚的看到石壁上的那两道门在一瞬的大亮后,逐渐暗淡,似要消失一般。
二人心中一惊,这才惊呼这门竟是真的,且有时效性的?
眼前惨叫的兄弟们,以及逐渐暗淡的门,无忧急中生智猛地冲向了沈三绝留下的记号。再冲向他观望了许久的,那映照在石壁之上的两扇门。
当他的手触摸上其中的一扇门时,她清楚听到似乎有一阵极轻极轻的吱呀声响起。紧接着他便在那扇门中清楚的看到了另外一番景象。
看样子这扇门的那边便是山脚下的情景,那里映照出的画面正是猫尸山山脚下的小村落。
好巧不巧的这一瞥就让无忧看到了门那边的村门口,正有一个做行脚医生打扮的人在为一孩童看病。
下一秒无忧便收回手转而触摸另一扇门,门中情景不是别的,正是槐南村那个死了人的小湖畔。
事已至此,无忧只是略一思量,遍迅速的做出了决定道:“哥你带大家先走这扇门下山,先带着大家离开这危险之地,想法子看看大家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忧很少叫他哥,沈无暇骤然听到她叫,心里就开始止不住的担心。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开口问道:“那你呢?”
无忧并不正面回答只道:“你带着众人先下山。我再晚些与你们汇合”说到这无忧的手忍不住摸向她的檀中穴接着道:“我因着它的缘故,不只恢复了原来的功力,连调用天地元素的能力都好似更上了一层台阶。”
说到这里,她便像是为证明一般的,右手轻轻一翻便在手中瞬间凝结出了一个冰锥。
见状,沈无暇又看了看身边他带出来的一众兄弟们,只好轻叹一声道:“那你自己小心,我在山下等你回来,一起去找爹爹师傅。”
见沈无暇没再多说什么,无忧只是点了点头,用眼神与沈无暇道了别,也没在说什么,转身抬步便走进了那扇通往槐南村的门。
沈无暇则带着众人逐一走进了另一扇通往山下的门。
就在众人一一越过那扇门后,那两扇门便在光影的逐渐偏斜中渐渐转淡直到消失。
随后树荫下一闪,有一道黑影渐渐从漆黑的树荫下慢慢移出,突兀的显现在了月光之下。
这黑影赫然就是在那滴血密林中随风而至,杀人无形的罪魁祸首,原来他竟然一直都在众人的身边暗暗窥探,无处不在,又从不存在。
那黑影就那样在月光下静静停留许久后,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却又极其古怪的笑声。
那声音就好向是从另一个世界里幽幽传来,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一般的。
若你仔细听,便能听到他似乎是在自顾自的说:“只有我才配做主宰这世界的神,且是这四方世界中月目之下从今往后唯一的神。”
说完这话,下一秒便见那一抹黑影渐渐变淡,直直的朝着天上的月目飞去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他呢
跨过那扇门,无忧如愿以偿的独自回到了槐南村。
槐南村的夜晚依旧是如此的安静。只能闻到风吹草动,水流击石之声。
无忧望着眼前小湖畔里的一池静水,以及湖畔边地上的泥土,恍然间只觉如赘冰窖。
不知是她体内几片幻虚珠碎片,果真将她的神识影响的更加通透的缘故,还是她记忆的洪水真的被打开了。
她恍然记起,她自己当真独自在深夜来过这里!就像她以往无数次,独自在深夜疾行在暗夜的黑影中一般。亦如她自己身被困在那个地下黑色深渊一般,无法逃脱。
无忧缓缓抬起手掌,深深凝望天边的月目。
自嘲的一笑,或许那似是而非,似曾相识的记忆真的是属于她自己的!
可,那些人真的是她杀的吗?
瞳孔骤缩,难以置信,难以理解!
究竟为何,才会发生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
如果说和子鱼与张叔是想保护谁,才愿欣然赴死的,那这个人或许还真的可能是她自己。
可若真的是她犯下的错,她又怎么会允许别人替他背负这罪债。
若不是当时的和子鱼在他耳边那样轻声告诉她,只有她拿走幻虚珠碎片才有可能回来救他们,她或许不会就这样听话的离去。
现在回想起来她只觉得和子鱼的一举一动都极为的可疑。
难道说张叔与和子鱼昨夜同她一样,当晚也来过这里,所以才有了和子鱼早起时特意提醒她换衣服的一幕?
再一次回想到和子鱼将这木勺交给她的一刻,才清楚的分辨出他眼中所闪现出的难舍难分。
想明白这里无忧的心骤然一缩,只觉得疼痛无比,那眼神分明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义无反顾赴死诀别时才有的神情。
他究竟是在诀别些什么呢?是在诀别这个世界,还是在诀别她?
她不是不明白和子鱼对她的心思,可她总是说不清她自己的心思,一面是她从小就心心念念的人,一面是对她一心一意好的人。
想到这里,无忧止不住的加快脚步,寻着记忆中槐老村长家的方向,一飞一掠转瞬就来到了槐老村长家的门前。
来到门前,无忧这才发现这里竟出奇的安静,静到甚至连草木风吹动的声音都没有。院门没有上锁,无忧轻轻一推,那门便应声而开了。
她三步并做两步的快速穿过整个院落,推门而入,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响动。
无忧心下起疑,她这一进一出闹出这么大动静,没可能屋子一点响动都没有。即便是睡得再死的人此时也应该醒了。
她调运越发清晰的听觉,这才发现屋内竟连一丝微小的呼吸声都没有。
除非
想到这,无忧心下一凉,手起掌落,自带起一股寒风,化风凝冰,直接咚咚咚的就将屋内的每一一扇门都给敲开了。
然而直到现在,屋内还仍是静悄悄的一片。
这就好像你蓄力等待致命一击时,临了却直接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的错愕。
为什么没有人?
怎么?这么快便人去楼空了吗?
对了这一家子基本都是人皮人,不可与寻常人作比、
无忧捏紧掌心,不死心的将这屋内大大小小能藏人的地方都给翻了个遍,然而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一个人影。
就连那之前一直未露面的槐婆婆的屋子也给掀了底朝天,都始终是未见人影。
这里的人呢?
无忧心下懊恼,捏紧拳头,微微颤动的手指暴漏了她的心慌。
待她退出了槐老村长家的屋子,向外张望,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家竟无一盏灯火是亮着的。
槐老村长家没人,那其他人家里总归该有人了吧。
无忧想到这,便顺着土路直接朝着下一家人的房门走去。
心慌的试探性敲敲门,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心急之下她再次强行入内,这家人的门依旧是未锁的,她轻巧的便入了内,可这屋内依旧是没有人的。
这村子里的人都哪里去了呢?
一家、两家、三家、最终她终于在村口的一处人家内看到了灯火。
有灯火,那便证明有活人的影子。
莫不是这么晚了全村的人竟聚集在一处?
究竟是为了何事这么晚了还聚在一起?莫不是为了和子鱼与张叔如何处置?
想到这里,无忧迫不及待的强行稳住了她心慌意乱的心,直接朝着那处燃着灯火的人家飞身而去。
一个闪身便飞身而至,没有多余的步骤,直接一脚踹开了那户人家的房门。
用力过度,房门应声倒塌。
可这门内却没有她臆想中期待中的众人。门内只有一个令他熟悉无比的身影。
不是和子鱼也不是张书。
这人竟是陈负!
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在相对无言的错愕直视中,无忧皱眉不解!
二人对视良久都没有说话,无忧不知为何竟下意识的向后退出了半步。
见来人这幅反应,陈负这才试探的问道:“蓝盘洗、小跟班?无忧?”
无忧这才在一瞬的错愕后回神,轻轻扫去了她头脑中刚刚那一瞬莫名而至的陌生感,慢慢向前走去,对着陈负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看到子鱼师兄和张叔了吗?”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直到此时她在这里再见到陈负的第一反应不是问他怎么样,也不是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变了脸的她还是她。而只是全心全意的只关心和子鱼的安危。当然还有张叔,她心里是这样告诉她自己的。
闻言陈负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指了指床上躺着的,脸上包裹着纱布的人道:“诺,张叔这不在这呢么?”
无忧闻声看向他手指指向的那个人,只见那个人的全身都被纱布包裹着吗,只露出两个眼睛?
若不是陈负特意向她指出,他都没有意识到在床上的竟是一个人,在一堆被子和抖落开的纱布旁边的张叔实在是有些太过于不起眼了。
和屋内骤然出现吸引了她全部眼球的陈负比起来真的是太不显眼了。
无忧走近,看着脸包裹这纱布的张叔急切的问道:“张叔,你怎么样?”
张叔的声音异常的虚弱,似乎连开口都会疼痛似的强装镇定道:“张叔没事,不过就是被火烧了下而已。过不了多久就会好了!”
无忧咬牙对着张叔道:“张叔,是我对不起你。”
张叔叹息一声道:“是张叔对不起你,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莫要哭。”
无忧强忍住在眼眶内的泪水,目光在屋内逡巡了一圈,这才又看回陈负,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他呢?”
不用说,她口中问的他是谁,她问的自然是和子鱼。
第二百四十五章 空村相对
四目相对,陈负在无忧的眼中看到了他不希望看到的挣扎与迫切,痴妄与痛苦。
什么时候,她想到那个人竟会是这副神情?
若是如此,他便是再不能放任她独自在外游荡了。
略一思忖,陈负这才开口道:“我到的时候,他已经被人给救走了。”
说完这话,他似乎是想要逃避无忧那双迫切注视着他的眸子一般,眼神一转,看向张叔道:“张叔你渴不渴,我给你倒一杯水吧?”
他见张叔的那双眼终是在他的问话下默默的闭上了,以示首肯。
只是让人不知道的是,张叔究竟首肯的是他的这副说辞,还是他想要给他倒的那杯水。
下一秒,在无忧的怔愣中就听张叔开口道:“他的确是走了,他说他不想让你见到他现在的模样。从今以后愿你一切安好,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无忧的心更加的疼痛了,只见她唇角微微颤抖,声音激动,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这绝不像是他会说出的话。”
他从来都是那个默默站在她身后,时不时的死皮赖脸一下的人。他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便不告而别了呢?
顿了顿无忧这才慌乱的问道:“张叔,你别骗我,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
问话间,陈负便已经倒好了水,只见他坐在床边微微扶起张叔,缓缓的给他喂了一口水。似是已经整理好了一番说辞:“别乱想了,他还活着,只是被一个蒙面女人救走了而已,看他们的样子似是早就认识,又极其亲近的样子。
不然你以为以我一人之力便能在这里轻易的救下张叔和子鱼师兄吗?”
闻言无忧这才冷静了下来。
陈负见状,这才轻轻的放下了水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上了无忧的肩膀,将她按坐在床边道:“我竟不知长大了的小尾巴,竟会出落成如此样貌。难怪”
无忧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假思索的反问道:“难怪什么?”
难怪这么久过去了,和子鱼一直都舍不得将他手中的两片幻虚珠碎片交给你,让你一直顶着蓝盼洗的那副男儿样貌四处行走。现在想来,他定是早就见过了你的这副样子了。这话陈负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未说出口。听见无忧这么问,他也只是下意识的否认道:“没什么。”
无忧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和子鱼被人救走的这件事上,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陈负的异样。
她向来信任她的漂亮哥哥的,她想一个这么多年都能把她所送的东西带在身边的人,不论怎样都会是全心全意的对待她的,自然也就不会去怀疑他话中的真假了。
无忧不解的问道:“他被救走了,那槐南村里其他人呢,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她一连串的抛出了这么多的问题,陈负只是淡淡的一抿嘴,略带惆怅的望了望无忧道:“我给你也倒一杯水,弄些吃的来,润润嘴唇和嗓子吧。
看你的样子定是一夜风餐露宿,更甚至可能一天都是不吃不喝的!
说完这话,陈负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去,不用说他定是去亲手为她准备吃食去了。
见状,无忧只好暂时按捺下心间的迫切,转而回头望向床上缠着一身纱布的张叔,想向他问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
可当她回头去望向张叔时,这才发现那刚刚还清醒着的张叔,此时以是一副双目紧闭的状态了,在细看他的呼吸,此时已呈现绵长之态,原来他竟已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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