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只见和子鱼的眼光虽仍是向远处眺望,可他的双手却不停的在空中结了个引火的手印。紧跟着他们的面前便燃起了一团火焰。
这虽然,已经不是无忧第一次见他施展控火之术了,但借着这火焰发出的橘色火光,竟让无忧第一次觉得,他的笑颜在火光的映衬之下竟是好看的如明日艳阳,明亮的不讲道理。这一刻无忧竟被他恍的有些失神了。
借着这微弱的火光,无忧才这么愣愣的看他出神,几个眨眼的功夫,便狼狈的吐出了一大口水。
和子鱼见无忧才盯着他看了一会,便立马就呕吐不止,一张笑脸登时就戛然而止的,消失在了脸上,遂苦着一张问道:“我的脸,才让你看了这么一会,就已经引得你这么想吐了”
闻言无忧倒是险些被自己吐出来的水该呛到了,她只好红着一张脸,连连摆手表示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和子鱼见她如此,遂轻笑一声转移话题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无忧干咳了两声,这才缓和了下来,只见她透过滚滚的江面向远处遥望道:“临天。”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时隔十余年间,她终于再次回到了这个有窃玉酒馆、有爹爹师傅、有锄头哥哥的地方了。他们现在还好吗?他们会不会早就忘记了这天下间,还有这么一个叫无忧的人?
无忧此刻一想到他们会将她忘记,双手便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那种被她深埋在心底的被遗弃感,再一次的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就在无忧感到心被勒紧,身冷的发抖时,一个已经被火烤干了的宽大衣袍,就那样被温柔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到了那带着温暖气息的外袍,一瞬间就被覆盖在了她的身上,无忧这才回神,深吸了一口衣服上透过来的温暖气息,道谢道:“谢谢。”
随后两人又围着这一团火焰,静坐了一会,把二人身上的衣服依次给尽数烤干后,无忧才站起身来,将和子鱼那干爽温暖的外衣还给了他,又将她先前脱下来正在火上烤的外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对和子鱼道:“我们走吧。”
闻声和子鱼便与无忧一同站起了身,望向滚滚波涛翻涌的江面之上,那一艘向着他们二人行驶而来的,灯火通明的巨大花船。
此时远处的那巨大花船之上,正传来阵阵不绝于耳的旖旎琴音,以及歌女唱情的温柔小调。
二人站在江边,离得老远便能看到,那巨大的花船之上,共筹交错之人的谈笑调情场景,以及充斥满船的翩翩起舞美丽舞娘。
也真是难为了那些美丽姑娘了,大冷天的,竟舞动着越脱越少的娇躯,旋转于这花船的每一个角落。
这花船的目的地,显然就是临天城最大的青楼楚馆弦歌楼。
无忧不知道此船之上,究竟乘坐着多少临天的达官贵人,但她却知道,此船之上正有一个熟人在向她遥遥相望。
恰逢那巨形花船,行驶到二人所处的岸边,正有几位衣着华贵的美艳的女子,半裸着香肩,光着脚,半散着发髻,站在那花船上铺着的大红色羊毛毯上,对着船下的二人招手道:“蓝公子,没想到在这居然能遇到你。真是太巧了。我们主子老远的就见到你了,现在正在恭候着您呢。她让我们赶紧迎你上船呢。”说罢那女子,便转头望向了与无忧在一处的和子鱼道:“这位公子想必也是出自观自在崖吧,那想来也定是我们主子的贵客了。那便请上来,喝杯温酒,暖和暖和身子吧。”
闻言无忧只好笑着对那半裸着香肩的女子道:“我倒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雨娇姑娘呢,许久不见,雨娇姑娘倒是出落的越发明艳动人了呢。倒叫我看的一时慌了神呢。”
那叫雨娇的姑娘,倒是没想到多日不见的蓝公子,竟然变得如此会说话了,只见她娇轻笑着回道:“蓝公子许久没见您,您竟是变的这般嘴甜,会取笑姑娘了。”
闻言无忧只是笑道:“雨娇姑娘不也是变的嘴甜多了。”
两人一唱一和,一问一答的,倒是叫一旁跟上船的和子鱼看的呆了,如若和子鱼不知道无忧是个女的,现在他倒是要相信此时的无忧,就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了。
他眼角余光之间,只见那雨娇的纤纤素手,就那样轻轻的抚摸在了无忧的胸口之上,可奇怪的是,无忧此时竟然也是一副不避不闪,任由她随意抚摸的坦荡模样。
这倒是令和子鱼稀奇了。
直到这时候和子鱼才发觉,无忧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她此时,竟已能直接幻化出男人的实体了。
想到此处,和子鱼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无忧竟是身负两片幻虚珠碎片出的观自在崖。
难怪刚刚他们那样在水中浸泡,他都没有发觉无忧露出一丝一毫的女人的体态。
和子鱼被一堆莺莺燕燕们,簇拥着不停的向前走去。
直到被人簇拥着来到了花船之上的一间挂满红色纱丽的屋门口。
紧接着那屋门便被那叫雨娇的姑娘打开,门一打开,他只觉得花香扑鼻。
屋之中,千万只悬挂的蝴蝶之中,竟萦绕着一个美丽女子,只见她周身都被火红与雪白的锦缎贴身包裹着,那些华贵的锦缎正完美的勾勒出了她曼妙的躯体。
她正半靠在那大床上之,用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眸,含情脉脉的望着二人。
和子鱼发誓,这女子绝对是他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明艳动人,风情万种的女人。
她的美与水中的无忧是截然不同,她的美是毫不掩饰,且天生带着侵略性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花船之上
屋内散发着浓而不腻的甘甜香味,有丝丝缕缕飘散盘旋在屋内的香线从燃烧着的香炉之中飘散而出。
映衬着屋内昏黄红烛所散发出来的点点光晕,在千万悬而又垂的彩蝶下,旖旎又摇曳,风情又万种。
风琼楼伸手将她身盼悬挂萦绕着的蝴蝶,尽数挥到一旁后,才随意的从那华贵的大床之上坐起来。对刚走进屋内的无忧与和子鱼媚笑道:“蓝公子、和公子你们快请坐。真没想到我们竟在临天又见面了,看来我们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有缘了。”这后面的一句话,自然是风琼楼对无忧说的。
无忧见她对她笑,便也对她潇洒一笑道:“风姑娘,你依旧还是这样美。”说罢无忧也不拘束,拉着和子鱼就随意的坐在了那能同时容纳七八个人的大床床边上。
风琼楼闻言抿嘴欢笑道:“从前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嘴竟是这么甜的,没想到你入了一趟观自在崖,出来后倒是变得没那么不解风情了。怎么观自在崖里,是遇到可心的姑娘教你过你了吗?就比如说那个叫林依依的,我看她就对你很不错呢。”
无忧虽知道风琼楼是搞情报的,却不知道她竟然还会关心林依依对她如何。
莫非是她在进观自在崖之前,与蓝启明发生的事叫她的情报网给知道了?
略一思索,无忧只好避重就轻的回答道:“这天低下的姑娘,哪里还会有如你这般,美的不可方物的人呢?”
闻言风琼楼却只叹息了一声,说了一句令无忧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道:“要是你早一点,能对我这样温柔就好了,那样的话我说不定就不会选择与他在一起了。”
与谁在一起?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在无忧愣神捉摸这句话的意思时,就听得床上的风琼楼,转过脸看向和子鱼,岔开话题问无忧道:“这位和公子,想必不是我们四方圣墙内的人吧?不远万里的,来我们这究竟是所为何事呀?”
和子鱼闻言只谦虚的答道:“姑娘高见。我不过是喜欢到处走走看看罢了。”
听他这样说,风琼楼却只是略略的哦了一声,饶有深意的又看了看一旁的无忧。她那□□裸的眼神,就像是在探寻着什么不可捉摸的秘密一般,又转而在和子鱼的身上略略一转,又问无忧道:“夜里风冷,在我这船上虽说暖和,但我们也别耽误了良宵美景。”
说罢就只见风琼楼光着挂满银色铃铛的雪白玉足,轻巧的下了床,踩在地上柔软雪白的云朵形羊毛毯上,重重的拍了三下手掌。
掌声一落,就有貌美侍女紧接着从外面将屋门打开,端进来美酒佳肴后,直接尽数落座。
又有手执琵琶的才艺女子,紧跟着落座于桌前轻抬纤纤素手,拨弄起琴弦,流出一串如情人低语一般的动人琴音。
见这阵仗,无忧与和子鱼二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警惕心起。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大阵仗前来,必定是有所图谋的。
无忧与和子鱼分别被两个叫不上名字的姑娘,给一左一右的投怀送抱般的分割开来,坐于两边。
风琼楼却已开始带着桌上的众多姑娘,玩起了行酒令,一杯一杯的往两人的肚中灌起酒来。嬉戏笑闹间,半数酒水已下了肚。无忧、和子鱼二人,只得佯装不胜酒力的分别醉倒在身盼的两个姑娘身上。
见状,只听得风琼楼试探着问道:“蓝公子?和公子?”她叫了两人半晌,见二人均是毫无反应的醉酒样子,便对身旁的姑娘们使了一个颜色道:“既然二位公子都已经醉了,那今夜就直接服侍二位在此屋中休息下吧。记得别忘了我吩咐过得话,好好的伺候着。”
随着风琼楼与三四个姑娘出了此屋,屋中便就只剩下了无忧、和子鱼与那四个先前就围绕在他们身旁的四个姑娘。见状,无忧心下开始叫苦不迭。可一时之间又引装醉,苦于无法脱身,便只得继续趴在她身旁的那个叫不上来名字的姑娘身上,继续装醉。
那姑娘见无忧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的,便开始对她动手动脚起来,被摸得实在是有些心烦,无忧只好哼哼唧唧的侧开身,佯装醉意疯闹改趴在桌子上。
这期间,她微眯起眼来,偷偷地瞄了一眼她桌对面的和子鱼,见他倒是颇有些享受的架势,遂突然气不打一处来的,在桌下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在满意的见他忍痛的模样后,才又专心的对付起她身盼的姑娘来。
只见那姑娘,见无忧虽已倒向了桌子,却仍是对她穷追不舍的过来拉她的衣服。
几个拉扯间,却见那姑娘偷偷将手手伸向了她腰间悬挂着饰物,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边伸手探向无忧的腰腹玉带,还边对无忧的耳边和气道:“蓝公子,你这衣服脏了。我帮你脱下来换身干净的好不好?”
闻言无忧却仍是装醉着,闪身左右躲闪,想要离得那姑娘更远一些。可饶是她一心装醉,却也奈何不了着二人的左右夹击。无奈之下,她只好直接站起身,一个闪身躲开了那姑娘。
许是这屋内的光线太昏暗,香味太浓烈。
她只觉得这屋内棚顶上垂下悬挂着的彩蝶,竟好似活了一般的,开始上下翻飞,不停的旋转着飞舞在她的眼前。一时之间竟转的她眼花缭乱天旋地转,有些站不稳脚步了。
她抬步,努力的试图躲避掉那两个姑娘继续追着她,想要将她外衣剥光了的手。
却不巧一个踉跄,拌在了地上云朵般的羊毛毯子上,直接扑进了一个强有力的健硕身体之上。
感受到她手掌之下那滚烫的身躯,无忧心下一抖,抬眼间只见到正向他对望而来和子鱼的一双墨色的眸子。一双温柔如含火焰一般,紧盯着她的眸子。
她的心在这一刻,似被那火焰所灼烧,不敢去直视他那强有力的眸子。
她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一块冰将她的整个都冻住了,她不知道那块冰到底是不甘心,还是渴望,只知道那块冰从她小时候第一次看到他时,就已经冻在了那里。
所以此时的她,是无法回应和子鱼眼眸中的那份温柔与渴望的。
他的那份温柔实在是太耀眼,也太火热,以至于她怕她自己会被那火焰给灼烧的片甲不留。
只一个愣神之间,无忧便觉得她的身上一轻,她身上的外衣已被那姑娘给尽数剥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所谓何来
迷迷蒙蒙之间,她只觉得她被那几个姑娘又给合力一起丢上了先前风琼楼躺过的,那个能容纳下七八个人的大床。
随着她一起被推上来的还有和子鱼,真没想到这几个姑娘,竟然都是力大无比的练家子。
可奇怪的是那些姑娘在脱去了她们的外衣之后,并没有继续的去脱她们的中衣。
见状无忧心下松了口气,就在她放松警惕的同时,她的手掌处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剧痛,伴着疼痛她赶紧抬眸看向那个令她疼痛的来源,这才发现,竟是一旁的和子鱼在用力的掐着她的手掌。
伴随着手掌心传来的阵阵剧痛,无忧的头脑也随之感受到一阵阵的清明。
介于迷蒙与清醒之间,无忧只见到,和子鱼一张逐渐放大的脸,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令她无法正常呼吸,他的唇明显就要直接贴上了她的脸颊。
就在她躲闪之间,只听得和子鱼的唇瓣已经贴覆在了她的耳边,对她轻声低语呵气道:“你外衣里面,有没有放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耳畔之上,吹的她的脸以及心都痒痒的。
但她还是于这昏黄的烛光中,温暖的和气声中听清楚了他的话。
对,她的引渡牌还在外衣里面,这个是不能丢的。想到这儿,无忧便连忙起身去寻她的外衣。
踉跄间,她只觉得有两条藕一样的玉臂,立马缠绕住了她正要下床的步伐。
是谁?又是那个姑娘?无忧只得回身去推那姑娘,却不成想那姑娘偏偏轻盈一闪,直接躲过了无忧的翻身推搡,娇笑着问她道:“蓝公子你在找什么?我在这里呀。”
无忧只得在迷迷糊糊间回答道:“许是着了凉,在找我的外套呢。”
那姑娘遂继续娇笑着,不知从何处掏出了她略显得皱巴巴的外衣道:“在我这里,你亲我一口,我便还了你去。”
无奈之间,无忧只得顺了她的心意,顺势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刚刚亲罢那姑娘,那姑娘却又在她的脸上随手摸了她一把,这才不依不饶的将她的外衣塞回到了她的手上。
外衣一入手,无忧便开始在外衣间搜寻起她的引渡牌,万幸那引渡牌还在。
这回无忧只好将外衣以及外衣上挂着的引渡牌紧紧的握于手中,一刻也不敢撒手。
只是几个眨眼间,无忧就又被那几个姑娘给推回了她先前所躺过之处。
又重重的躺回到了和子鱼的身边躺着,感受到和子鱼鼻尖传来的温热气息。
她感觉眼前正有周公在向她不住的挥舞着手,召唤者她进入梦乡。
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香的作用,紧接着她便昏昏沉沉的,陷入到了幽深而又粘稠的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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