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吼吓呆了阿笠,来不及细想,黎慕九即刻扔了手中的酒杯跑了出去,还未等阿笠反应过来就翻身跑出大门开车往砵兰街疾驰而去。
黎慕九越想越懊悔,她一进门就听到老板娘在冲何安娜大喊做ji,又被何安娜一番咄咄逼人失去了理智,她大概是红港第一低B,蠢到死竟然舍得把她扔在那样的地方。
翻来覆去越想越悔到吐血,黎慕九脚下油门踩到底,双手一把重重打在方向盘上。
今晚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大概死都不会再被何安娜原谅。
一辆深蓝色奔驰风驰电掣呼啸而过,好似拍美国大片在弥敦道上飞快穿梭,引得一旁路人驻足回首,拐个弯走进亚皆老街,再拐弯,何安娜近在咫尺。
只花费两分钟,黎慕九比得过专业赛车手,急急翻身跑下车,三步并两步奔进那间夜总会。
花姐见到黎慕九,赶忙上前笑迎:“九姑怎么今日得闲过来。”
黎慕九气喘吁吁懒得同花姐客套:“今日我送来的人呢?”
黎慕九问的语气不善,令花姐一愣,指了指身后一间屋:“被肥佬关带进去了,发生什么事?”
黎慕九一听,顿时心头一拧,大步跑过去一脚踹开破旧木门,昏暗中何安娜满面泪痕正被肥佬压在身下奋力挣扎。
只一眼,便令黎慕九心口好似被硬生生扎了一把刀,痛的她呼吸一滞,随手拿起身旁一只还剩半瓶褐色酒水的杰克丹尼猛地朝那肥佬头上砸去。
“砰——”一声,酒瓶爆在肥佬头上,何安娜吓得惊声尖叫,一股粘稠血液从肥佬头上滴落在何安娜胸前,肥佬晕死在何安娜身上,重重地压制着她令她推都推不动只得惊哭出声。
黎慕九上前一把拽开肥佬,只见何安娜一身旗袍被扯开一半,裙摆也卷了边露出了底裤,一头短发凌乱地明显经过奋力挣扎。
幸好,幸好。
幸好她及时赶来。
黎慕九赶忙走过去抱住放声哭喊的何安娜,口中嗫嚅地不停重复着:“对唔住,安娜,无需惊,我来了。”
何安娜又惊又怕,满腹地委屈终于在今夜释放,她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下意识紧紧抱住黎慕九的脖颈,一滴滴泪滴在她肩上,令黎慕九好似被一块块碳烙在身上,她一对手捧着何安娜的脸,颤抖着吻住她的唇。
她是本阜最大恶魔,专登伤害爱人,上帝也无法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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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妹:就是大陆妹
陀地:本地妹子
马拉:马来西亚周边一带的妹子
鬼妹:外国妹子
emmmm 我什么都不知道。
咁:这么
身材咁正样咁靓:就是身材这么好,长得这么漂亮。
虽然黎狗气人 但还是要留言鸭~~
第47章
砵兰街一间破旧夜总会,今夜注定动荡。
等阿笠带着人匆匆赶到,那位肥佬早已躺在一边翻了白眼,口中只有进气无出气。
花姐站在门外同刚刚赶来的阿笠面面相觑,一同看着屋内黎慕九好似安慰小baby一般安慰失声痛哭的何安娜。
傻仔都看得出这位小姐同九姑关系非同一般,花姐见旁边肥佬头上开花,立刻觉得颈上一凉,后怕地吞着口水扯扯一旁阿笠的衣袖:“喂,笠哥,这位……同九姑是也关系来的。”
阿笠听得何安娜哭的这样凄惨,好似要将半生的苦水都哭出来,想起往事,亦不由心中不忍:“我大佬中毒呀,没有她就没命,你话是乜关系。”
听了这话,花姐即刻瞪大了一对眼睛,口中的烟呛了口,低低咳嗽两声,心中忍不住愤愤开骂,这两公婆闹别扭,却闹得她不得安宁,这下搞出个大头佛,刚刚自己都说了什么,还望这位罗刹不要秋后算账才好。
那边何安娜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黎慕九一把脱下身上的长袖衬衫盖在何安娜肩上,自己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毫不顾忌旁人目光地抱起何安娜向门外走去。
阿笠见黎慕九走过来伸伸手想帮忙,谁知黎慕九只是停了停,低声同阿笠交代:“处理好,我不想再在红港见到那肥佬。”
阿笠点点头,看都不敢看黎慕九怀中的人,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大佬,鸿兴那边……”
黎慕九懒得再同他废话,紧了紧怀中的何安娜径直往门口走去:“他要打就打,我第一天出来混?”
“是,大佬。”
身后阿威赶忙跟上黎慕九,殷勤替她打开车门,好令她将何安娜安安稳稳放在后座,车窗外霓虹灯映照在何安娜满是泪痕的脸上,令黎慕九侧头看过去满眼心疼。
车子启动,阿威自觉充当临时司机,车后排上一只手拨开何安娜凌乱的发丝,黎慕九叹过一口气,满心后怕:“点解你不话给我知,你是做茶餐厅应侍的,还要说那样的话,故意激我火气。”
何安娜将车窗按下,歪着身子把头靠在窗边透气一声不吭,秋夜晚风吹过何安娜面颊,发丝亦随风飞舞,何安娜眯着眼睛望向窗外的红港,她两年未踏入这里,往昔熟悉的街道与人群令她飘散的记忆一点一点重新回归。
弥敦道,九龙饭店在何安娜眼前呼啸而过,恍然好似第一次见到黎慕九就是在这里,想来可笑,彼时她还是珠光宝气的社团阿嫂,同一众古惑仔各怀鬼胎地在这个地方过生辰。
而彼时黎慕九尚是刚入社团一位小小四九仔,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姓甚名谁,午夜街头被人斩死都无人知。
可如今,她却变成了砵兰街的一位低贱妓女,而黎慕九倒成了大名鼎鼎青和社团话事人。
一番际遇,也不知究竟是谁成就了谁。
车窗外点点灯火飞快而过,映照着何安娜眼角一滴泪莹莹发光。
或许从一开始她们就错了,她们两个人,遇见的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
好似一副牌,从最一开始就凑错了脚,就算再不甘心,仍是一局死棋。
如果她未挑拨大眼强反骨,未怀恨在心拉黎慕九去同那几位太太打牌,甚至未有在酒吧同刀疤发爆樽。
如果黎慕九亦未在她灰心失意时送过那一碗鲍鱼粥,未同她讲过一句有她在令她动心。
如果她还是何安娜,而黎慕九还是黎慕九。
……
窗外点点星火渐渐消失,车子转入太平山上,埋入郁郁葱葱的山间小道蜿蜒疾驰而过。
仍是那间半山别墅,黎慕九埋首将何安娜从车上抱下来,不假人手径直抱到二楼卧房的床上。
何安娜就这样半眯着眼睛靠在黎慕九胸前,静静听过她沉稳的心跳。
如果此刻何安娜只是何安娜,黎慕九亦只是黎慕九,是否所有一切都可以重头来过。
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
身下是软软的床,何安娜一翻身就陷进了温暖的被子里,空气中连香水味都何安娜是从前常用的,一张床同枕头亦是彼时何安娜最喜欢的家俬。
一间房中,好似是从前浅水湾原样复刻,甚至妆台还摆何安娜最钟意牌子化妆品,这是往昔浅水湾内都不曾有的,也不知那人是怎么知道,竟然这样细心收集。
黎慕九满目温柔地将何安娜的头发顺好,起身从一旁衣柜中拿出一件丝质睡衣放在何安娜床边。
“安娜,换过睡衣好好睡一觉吧,你放心,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就好。”
说着,黎慕九转身就要走,却被某人突然抓住了手腕,阻止了步伐。
何安娜就这样轻轻靠在纯白的一张床边,身上简陋的旗袍一早崩坏了扣子,半遮半掩地露出了半个白嫩肩头,敞开的领口处弯弯绕绕地遮掩住胸前半个起伏,细细看去好似还能望见隐隐的沟壑,欲拒还迎地吸引你靠近再靠近。
此刻她就这样静静地拉住你手腕,一对眼好似浸了秋水,悠悠荡荡地看进你心头,柳下惠转世亦顶不住这样温情脉脉的眼,何况是一早毒入骨髓的黎慕九。
多年午夜梦回场景即刻出现在眼前,黎慕九顿时呼吸一滞,唯恐惊醒这份梦境。
何安娜探过身子,跪坐在床上,伸出手拉住黎慕九的脖颈往床上倒去,黎慕九猝不及防地倒在床上,何安娜便趁机翻过身骑在黎慕九腰间,一对眼淡然地盯住她,抬起手一粒一粒解开身上的旗袍。
引线被点燃,一粒烟花在黎慕九体内猛然炸开,欲望被瞬间点燃,世间又有谁能忍住这样一只狐妖,骑在你的腰间,一粒一粒解开身上的扣子,从锁骨处斜斜向下,经过胸前,窄腰,继续向下……
黎慕九红了眼,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安娜……你….…”
何安娜突然冲她妖娆一笑,附身攀上黎慕九的脖颈,一点一点舔舐她的耳垂:“嘘……我不是何安娜,我是何嘉昕。”
好似一串闪电击中耳畔,酥酥麻麻快感直直向下埋入小腹,此刻哪里还听得见耳旁何安娜细细说了什么,黎慕九即刻翻身将那精怪压在身下,用力吻住那只唇。
何安娜身上沾染了一丝花姐的劣质香水味,令挑剔小姐皱了眉,黎慕九一只手拦过何安娜将她抱起,何安娜下意识将一双索腿紧紧盘在黎慕九腰间,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肩,将脸埋在她颈边,一声不吭任由拿捏。
黎慕九转身几步走进浴室,将何安娜放进宽阔浴缸内,打开热水,雾气瞬间蒸腾。
氤氲香气萦绕,水流冲刷掉何安娜脸上厚重的妆,终于回归何安娜最原本面貌。
头顶花洒喷下来,黎慕九早已浑身湿透,脑后束起地长发凌乱地散开来,一缕长发被水渍浸湿,弯弯绕绕地从脖颈一路埋进胸前。
何安娜望着双颊绯红地黎慕九,猝不及防地将她一把拽进浴缸,细细喘息声溢出来,黎慕九望着身下动人的何安娜,再难克制,一只手慢慢滑过何安娜的腰腹,向下再向下,探入世界最隐秘天地。
热气烘托,两人被情欲支配,一声声娇喘呻吟回荡在昏暗浴室内,两年的欲望痴缠在这一刻释放,深一点,再一点,呼吸都要停滞。
濒死的鱼重获氧气,一刹那释放,又一刹那沉入深海,一声一声撞击中,水花四溅。
今夜的何安娜,起起伏伏皆由黎慕九话事。
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我是何嘉昕,昕,是黎明的太阳。
第48章 不复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照射进一片狼藉的屋内,打在何安娜的眼皮上。
何安娜被瞬间惊醒,在床上突然坐起身,双眼无神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梦中一切太过真实,肥佬的一脸淫笑仍在眼前挥之不去。
眼中渐渐有了焦点,才发觉是梦,何安娜舒了口气,环顾四周看到身旁还在熟睡的黎慕九。
睡着也不忘皱着眉,何安娜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看着身旁的黎慕九,她抱着被子侧躺着,长发铺满了枕头,睡着时一张脸温柔又恬静,哪似平日喊打喊杀的古惑仔。
回忆起过去,何安娜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悄悄起身打开衣柜,满柜的衫令何安娜顿时愣住。
里面大多是从前浅水湾时的旧衫,还有许多挂着吊牌的新衫,大多是裙,亦有旗袍,尺码都同何安娜身形对应的上。
细细看过,几件限量款好似还是一年前旧款,亦有前不久某家刚刚推出的最新款式,分明是心血来潮就去店内扫货,买了来就堆在这间衣柜生灰,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光。
何安娜暗下眼神抿了抿唇,眨眨眼调整好情绪,快速挑出从前自己的一件衬衫同牛仔裤,换好衣服后又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还未醒,皱着眉口中咕哝着什么,何安娜眨眨眼,勾起唇角,内心同她做最后诀别。
所有的痴狂与放纵只有留在昨夜,黎明破晓后,她依旧是何安娜,所有的一切真真实实发生过,她骗的了自己一时,骗不过一世。
所有的爱欲已在昨晚全部释放,她用一夜令自己忘记所有,同过去告别。
她的太阳,太过耀眼,她靠的太近,只会被灼伤。
那不是属于她自己的太阳,她早就不奢望拥有。
何安娜眼中闪过一丝莹光,抬抬手将脖颈间的项链摘下来,连同链上那只戒,一同轻轻放在黎慕九手中。
既然要割舍掉从前,自然也要物归原主。
做好这一切,何安娜深吸一口气,扭头走出房门。
昏暗的卧室内,原本熟睡中的黎慕九在何安娜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十五分钟后,刚刚走出花园的何安娜就被阿威同手下发现捉了回来,一踏入客厅,黎慕九却已经清清爽爽端坐在餐桌前食粥,旁边还有一位肥肥菲佣端上来热气腾腾的虾饺。
见何安娜进门,黎慕九抬起头同她笑笑:“阿嫂早晨呀,晨起去运动呀,快来食早餐,这碗窝蛋牛肉粥好好味”
将人送到,阿威便悄悄带着人走了出去,黎慕九一对眼笑中都露出杀意,看得阿威平白无故起了一身冷汗。
可何安娜却好似熟视无睹,冷着一张脸坐在餐桌前,恨恨吐出实情:“九姑一大早装睡睇过一场戏,兴致几好?”
黎慕九夹起笼屉中一粒虾饺放在何安娜碗中:“食过早餐再讲,你昨日就没吃东西,等下胃疼。”
何安娜一拳好似打在棉花上,愤恨无处发泄,理智即刻濒临消失,只好哀声恳求:“九姑,好心你放过我,(注)好不好,我现在已经对你没什么用处呀,你如今做话事人住半山大屋,钞票多的花不完,多得是靓丽影星供你玩,你何必要来折磨我?”
黎慕九顿住食粥的动作,手中紧紧捏住一根匙羹,努力克制住满腹的怒火:“快点食过早餐,你想去哪里让阿威陪你去。”
何安娜冷下声:“我要离开!”
黎慕九放下匙羹,拿起桌上一张绢帕擦擦嘴:“无可能,你在外面太危险。”
一句话,换得何安娜一句冷笑:“我在这里不危险?还是九姑后悔,想要把我卖出更高价钱?哦,是我忘了,如今你还要用我换得名正言顺坐馆位,打算什么时候替你大佬报仇雪恨?”
太阳穴跳的生疼,黎慕九深吸一口气,她一早知道何安娜不会这样轻易原谅,她必须克制所有愤怒情绪:“我要拿你去顶位,一早就去呀!还会等到今天?你盲的吗?半山大屋供你住,钞票供你花不完,外面究竟有谁在吸引你?令你一大早就要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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