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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港风GL)——季水南

时间:2022-05-09 09:04:14  作者:季水南
  黎慕九未想到,这句话,二年后,她会在电话中再一次真真切切的听到。
  一瞬间时光颠倒,黎慕九握着电话的手不住颤抖,彼时兄妹两人为了进入这座城躲过差佬同警犬搏命游上岸,如今命运好似在同她开玩笑,笑她不自量力非要融进一座不属于她的城,妄想逆天改命。可最终没法回头时再回过头来看,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一通从对岸打来的电话,还未等黎慕九张口,对方就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质问她是不是黎慕良亲属,紧接着就是哥哥一字一顿同她讲:“阿九,我们没法回头了。”
  年轻人涉世未深,没名没姓进到一座销金窟,美好幻想被现实打破,什么金山银山,无数人挤破头等着一个工,哪里轮得到你,两兄妹在街头流浪过一个月,穷困潦倒到被狗追换得一碗狗食,黎慕良含着泪捧着黎慕九的脸,咬着牙对黎慕九许下诺言:“细妹放心,我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黎慕九发了高烧,整日浑浑噩噩地苟延残喘,等她再度醒来,一睁开眼,贴在墙上的叶子楣弯弯腰露出两粒波,正似笑非笑睇着她。
  鼻尖是阴暗潮湿的酸涩味,混杂着不知名廉价香水,好好歹歹,身下是一张还算柔软的按摩床,身上还盖了半张毛毯,再不是街边又凉又硬的石板路,这里已经算是天堂。
  屋外人声嘈杂,黎慕九躺在床上一对凤眼直直盯住天花板,她脑子还未完全清醒,只是听到屋外哥哥的声音,听过半晌,黎慕九才恍然得出一个事实——哥哥已经加入了帮派。
  三年间,黎慕良搏命实现诺言,在肥佬东门下拼死换得兄妹两渐渐优渥的生活,黎慕九每日跟在黎慕良身边,可黎慕良却不让她染指半分社团中的事,直至三年后这通电话,彻底改变所有人命途轨迹。
  黎慕九听着听筒那头的人同她讲太多信息,多到令黎慕九喉头发紧,这么多年她听惯了广东话再听人讲普通话,一时大脑短路反应不过来,只得听筒那头讲一句,她便在心里再重复一句。
  “黎慕良涉嫌运du被拘留,调查过程中发现他已患胃癌,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们已送他医治,黎慕良交代你是青和帮中的重要人物,我们希望你能与我们警方合作,你放心,黎慕良的后续治疗我们也会尽力的。”
  黎慕九快速消化着这些话,哥哥被对岸拿住,还患了病,这意味着,为了哥哥,她无论如何也要答应,只能配合,没有后退的余地。
  没做多想,黎慕九立刻应承下来,她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将所有事情理清,哥哥说她是青和帮的重要人物,那么她就要在最短时间内做到,如果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黎慕良也危在旦夕。
  这么多年,都是哥哥在照顾她,无论如何,她也要搏一搏。
  黎慕九思来想去,只能去找黎慕良口中的那位东叔。
  油麻地,细细窄窄一条巷,暗夜时分,昏黄路灯下,一家雀馆门口,杀戮正在上演。
  黎慕九就站在巷口,看着一个肥肥的男人被几个人团团围住,长长的开山刀反映了月光打在黎慕九脸上,她眉间一跳,心内天人交战。
  她听人讲肥佬东总会来这间雀馆打牌,她只是来看看,未想到竟然如此行大运,被她撞到电影中开片场景,肥佬被几人团团围住,眼见就要一刀入腹结束此番人生。
  黎慕九站在一边,心中不断思付,救,还是不救。
  长长的刀举起,来不及多想,黎慕九赶忙拿起街边一根木棍,冲了上去。
  她的愤怒,不甘,一腔的仇怨在此刻全部释放,她拼了命地要将对方置于死地,她忍不住怨恨这世间不公,企图要将整个世界都置干死地。
  一番交战,黎慕九救下了肥佬东,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杀人,手中从敌人那里夺来的长刀卷了刃,血顺着她的脖颈一滴一滴流下来,黏黏的腥味令她浑身战栗,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痛,恐惧与兴奋占据了她所有感官,她瞪大了双眼,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而后回过身来朝坐在墙边的肥佬东微微一笑。
  肥佬东被那样一对眼惊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对眼,好似自地狱中而来,满腔的怒火,好似快要将整座红港燃烧。
  果然,顶着肥佬东救命恩人的名头,黎慕九顺利踏入社团,肥佬东将油麻地的几个档口划分给黎慕九来管。
  往日同兄妹二人熟悉的几个兄弟得知这件事,立刻跑来恭喜她,几人嬉嬉闹闹来到了庙衔食饭。
  夜幕降临,庙街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几条凳几个桌摆在街边,就凑成一间最具烟火气的大排档。
  霓虹招牌一闪一闪,人潮涌动间掺杂着菜肴的香味,香辛料刺激味蕾,五湖四海的人汇聚在这里,这里是这座城底层人的天堂。
  黎慕九一行人走到这里,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还未等点菜,就听到一旁几个人吵吵嚷嚷,抬眼瞧瞧似是几位古惑仔收陀地(收保护费),掀翻了一张鸡蛋仔的摊。
  澄黄的鸡蛋仔被摔了一地,一旁卖鸡蛋仔的阿婆被几个古惑仔围住踢来踢去,阿婆的哭喊声传来,落入周围人耳中,可并未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一拦。
  这里发生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一旁掂着大勺的大师傅在火烧火燎间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而后叹口气摇摇头。
  他们还需在这里做生意,无理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惹怒了古惑仔,砸了自己饭碗。
  黎慕九看了看倒在地上满脸血渍的阿婆,抿了抿唇,始终还是不忍心,站起身走了过去。
  几个古惑仔见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站在面前,不由都停下了手,满面坏笑地看着她:“喂,妹妹仔,要吃鸡蛋仔呀,来呀,我们去那边,我来喂你吃呀。”
  说着,为首那位就要上前拦住黎慕九的肩膀,黎慕九伸出手捏住那人手腕,一个过肩摔将那人重重摔在地上。
  见这边动起手来,与黎慕九随行的几人也赶忙跟了过来,两方人混战成一团,黎慕九出手狠辣决绝,未过多时便分出了胜负。
  几个古惑仔再无嚣张的气焰,瘫在地上吱呀乱叫,这时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冲了过来,扶起一旁缩在角落的阿婆,焦急大喊:“阿妈,你点样啊,有没有事啊?”
  听到这,黎慕九才想起还有一位生死未卜的阿婆,赶忙转过身去,见阿婆人还算清醒,如今也有了亲人关照,这才放了心,扭头朝朋友们笑笑准备继续回去食饭。
  阿婆咳嗽了两声,颤颤巍巍扶着自己的儿子站起身:“笠仔,唔紧要,多亏了这位靓女,不然你阿妈今日就活不成了,你记得,一定要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听到这话,青年立刻满面激动地朝黎慕九跪了下来:“多谢你们今日救我阿妈,如果以后有用得着我阿笠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绝无二话。”
  黎慕九上前扶起他,只是淡淡讲一句随手之劳便让他快去带阿婆看病,黎慕九人逢喜事精神爽,胸中升腾起无限力量,一切都在慢慢朝希望的方向走去。
  一年后,仍是那间雀馆,肥佬东满肚肥油挤在一张红木椅子内,手中捏着一根细细的烟,饮下一口酒,云淡风轻地同站在身旁的黎慕九随口说:“我听人讲,尖沙咀的大眼强似是有点动作,这个大眼强,不自量力,大佬陈在帮内几十年,就凭他还痴心妄想?哼,九姑,明日你就去搵大眼强手底下那位上海仔,替我盯紧大眼强。”
  肥佬东清清淡淡一句话,就要黎慕九过面(注)给大眼强,黎慕九皱着眉头应声称是,经过一年摸爬滚打,她早已非当年那个只凭一腔孤勇混江湖的小小四九仔,她原本就醒目,脑子快又够姜,为了能够早日出人头地,早日使自己更具有利用价值,她什么事都敢干,什么人都敢惹,肥佬东深知她性格,这才能放心把她安插在大眼强手下。
  转日,黎慕九改头换面被收在大眼强门下一位叫上海仔的古惑仔手下,大概大眼强自己都未想到,这位入帮没多久的女人,在不久的将来会亲手结束他在尖沙咀叱咤风云的一生。
  那日,黎慕九早早埋伏在美都夜总会包厢内,她谨遵肥佬东嘱托,暗暗盯着大眼强的一举一动,她躲在角落处,就这样远远地看看她踩着一对红色的高跟鞋缓缓走过来,细长的一对索腿被紧身裙包裹住,勾勒出最完美曲线。
  粉色的灯光透过缝隙斜斜地打在黎慕九的半张脸上,她不错眼珠的盯着扭着腰迎面走过来的何安娜,看着她一头卷发下微微上挑的眼角,朱红的唇挂着诱人的笑,她就这样一寸一寸扼紧你的喉咙,将你抵入死角,避无可避。
  就这样无视屋内春光乍泄的一堆野鸳鸯,她提了提裙边,目不斜视地坐在了沙发上,紧身裙随着她动作上移几寸,露出了大腿边的黑色蕾丝吊带袜,黎慕九半张脸都溺在了粉色的光线中,她心中忍不住暗骂了几句脏话,下意识喉咙一转,吞了吞急速分泌的口水。
  何安娜盘起腿,翘着一只脚,一只尖头高跟鞋就这样荡在空中,一下一下,将所有人的心一起荡了起来,她从包内掏出一只细细长长的烟,朱唇微张,她将烟含在口中。
  “啪嗒——”
  火苗升腾,一秒钟点燃所有yu望。
  黎慕九突然觉得自己好热,额上生出细细的汗,无怪道上皆说大佬陈的情妇艳绝红港,如今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她分明什么都未做,却好似什么都做了,由得你浮想联翩,再一分一分堕落。
  正如现在的黎慕九,她早已口干舌燥地在幻想,将何安娜压在身下时,会是怎样的万种风情。
  黎慕九都已忍不住,更遑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眼强,黎慕九就这样看着大眼强被何安娜三言两语挑拨的晕头转向,大眼强什么都未得到,何安娜只是往那里一坐,便令大眼强连自己的性命都双手奉上。
  其实无论有没有何安娜,大眼强“谋反”之心也早已昭然若揭,如若不然也不会引得肥佬东如此煞费苦心将黎慕九安插进来。
  肥佬东能得到的消息,自然其他人也能得到,只是何安娜明明背靠着大佬陈,却想将自己的靠山拉下位,黎慕九怎么也想不通,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到底心存怎样的目的。
  黎慕九忍不住对何安娜燃起无限的好奇,她始终不明白,一个在外人眼中珠光宝气的社团大佬情妇,到底隐藏了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
  无论如何,黎慕九将大眼强的计划透露给了肥佬东,如此绝佳的立功机会,无论是推波助澜,还是刀下救人,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可肥传东却饮过手中一口茶,将手下几百人交给了黎慕九。
  黎慕九不解,迟迟不敢领命,肥佬东却笑了:“九姑,大眼强不中用,尖沙咀要改朝换代,大佬陈却一定不会把它交给我,你在社团无依无靠,大佬陈就一定会把尖沙咀交给你,你是从我手下出来的,我信得过你。”
  一番话,令黎慕九立刻话头醒尾,如果肥佬东助大眼强一臂之力将陈训礼拉下位,这对他并没什么好处,甚至还会威胁到他如今的位置,可若是肥佬东救陈训礼的命,陈训礼不仅不会感怀他救合之恩,甚至还会忌惮他,打压他,可若是一切都有黎慕九来做,就全然不一样了,黎慕九刚入社团,根基未稳,这个揸fit人能不能够坐的稳还未知。
  更何况,私底下,黎慕九是肥佬东手下出来的,以后无论是尖沙咀还是油麻地,不皆由肥佬东话事?
  想通所有关节,黎慕九再看面前笑笑好似一尊弥勒佛一样的肥佬东,不由冷汗连连。
  不过无论怎样,有机会能拿到尖沙咀揸fit人的位置,黎慕九总要试一试。
  那日,黎慕九就躲在暗处,看着何安娜跟在陈训礼身后,掩盖不住的光芒令黎慕九迷了眼,那是一朵盛开在峭壁上的荆棘花,艳光四射却危机四伏,她就站在那儿,堂而皇之地大放异彩,正大光明地恃靓行凶。
  她看着她递红封,看着她似有若无地勾人心魄,看着她面对陈训礼时嘴角时隐时现的克制。
  等黎慕九带着人闯进正厅时,就看到她一身火红的长裙安安稳稳地坐在一片狼藉之中,精致的发髻散落在肩头,她抬起头,直直盯着命悬一线的陈训礼,漆黑的瞳仁发着光,好似一头嗜血的狼。
  黎慕九被这样的一对眼惊住,迟疑了半刻,等到反应过来时,那柄刀只差一寸便埋入陈训礼的胸腹。
  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来不及多想,黎慕九赶忙抬起手臂,一声枪响,结束一场荒诞闹剧。
  一粒子弹结束大眼强性命,连杀两人,黎慕九未忙着扶起陈训礼,却下意识去看何安娜的神情,长久的图谋被她打破,黎慕九果不其然在她眼中看到了愤恨。
  黎慕九低着头在内心中嘲笑自己。如今纷乱的局而已经让她疲惫不堪,音状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痴心妄想。
  那一瞬,她竟然有些懊恼,懊恼自己做了让何安娜愤恨的事,怕是余生都难以弥补。
  黎慕九默默摇了摇头,那是一朵人间富贵花,一个小小的黎慕九,又哪有这种本事将她私有。
  事情发展的超平寻常的顺利,黎慕九自然而然地坐上了尖沙咀话事人的位置,她陪何安娜去雀馆打麻将,一夜将几年积蓄输光也不在意,她看着她在酒吧举起一樽玻璃酒瓶向刀疤发,她看着她眉眼中的兴奋,看着她笑,看着那染着红红指甲的一对脚,等黎幕九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早已深陷泥潭,一寸一寸,再也无力反抗。
  一个月时间,尖沙咀话事人的名头令黎慕九名声大噪,无数港纸好似平白无故出现在黎慕九手中,金钱同埋呼风唤雨的权利令黎慕九有些得意忘形,在这座城,她不再是没名没姓一个人,她手里握着无数人的性命,她可以令人生,亦可令人死。
  只是她始终无法安心,自始至终,对岸只同她联系过两次,最近一次只是同她讲,黎慕良病情得到了控制。
  黎募九心中忍不住质疑,距离97时间尚早,天高皇帝远,如今对岸这样煞费苦心,究竟要她做什么?
  四月三十,社团内坐馆选举,富临酒楼开宴时,所有人都被差佬带进监,黎慕九被独自一个人关在阴冷一间房,未过多时,一位头戴沿帽的皇家警察走了进来。
  黎慕九警铃大作,抬头警惕地望着他,见黎慕九如此防备,他笑了笑:“你放心,对岸已经同我打过招呼,警署中不少人已经被陈训礼买通,我来只是提醒你,你要小心,大佬陈对你尚有疑心,还有……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同我讲。“
  黎慕九立刻明白了来人身份,她沉默了半晌才出口问:“你可不可以话给我知,对岸究竟要让我做什么?”
  听得这话,那人笑了笑,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弯了弯:“你不必多想,只要“天下太平’大家日子都好过,红港社团历史几百年,皇家警察才几年,没可能97以后就彻底铲除,只要不出事,在可控范围内,你好我好大家好啦。”
  黎慕九话头醒尾,话头一转想到如今最关健问题:“陈训礼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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