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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咖啡(GL百合)——白·子

时间:2022-05-19 10:04:05  作者:白·子
  “还行。”我说。私心而已,还谈不上自私。
  “可他们偏偏不是。他们甚至好到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比我们更‘适合’照顾她,或者,其实是,即使他们再不好,再不负责任,在别人看来都比我们更有‘资格’照顾她。对不对,慕容?我们……毫无胜算。”
  我无言以对。
  我理解不了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一定需要一个孩子,肖初然夫妇如此,大姨小姨也如此,但我理解这种,对大多数人来说唾手可得的东西却成了少部分人的奢求,这种无奈,和愤怒,还有悲凉。
  法律不维护我们,人情更是,雪上加霜。
  “莓莓呢,她愿意吗?”这句话一问出口,我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几乎为自己感到羞愧。三年,一个十岁的孩子,这两点加起来,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而且,你不知道,她跟她的亲身母亲长得有多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我们跟莓莓,我们三个人惊呆了……我第一次明白什么叫造化弄人,就那一眼我就明白,我们要失去莓莓了。”
  那么,我弟弟,也要失去他的小米粒了吗?即使他曾经为了她在除夕之夜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即使他曾经把自己心爱的玩具的一半郑重交到她的手里,他的伤心难过,也撼动不了这结局分毫。
  大姨突然弯下腰,两条手臂支在大腿上,双手捂住脸,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我以为她哭了,但当她再次挺直了腰身的时候,脸上并没有泪痕。
  她的痛苦如此深切,我却无能为力。设身处地,我恐怕也只有束手无策。但,怎么就吵架了呢?
  “她觉得我会像放弃莓莓一样放弃她。”
  我不明所以。
  “她是我名义上的妹妹。”
  我诧异地抬眼看她。
  “我十岁的时候,我父母把她从孤儿院领回来,那时候她九岁。”
  啊,原来如此。
  她并没有看我,她全部的目光都注视在那个人的脸上,她抬起手,一点一点地梳理她散在枕头上的长发,像是被这三千青丝缠住了魂魄。
  “我怎么会呢?放弃她,就像是放弃我的生命一样。”
  “如果可以,我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她。”
  如果可以,我也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她。
  我走出房间,带上门,把那两个相依为命的灵魂留在身后。走到街上,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街道,有一阵茫然无措。有一些惆怅,有许多乱糟糟的念头,形单影只,甚至有一种孤苦伶仃的错觉,这一切都最终揉合成了一种固执,我想要简千梨在我身边。
  我竟然,这么想她。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只觉得豁然开朗,像一艘迷航的船突然望到远处的灯塔,只要义无返顾地朝着那个方向前进,就能重新靠岸。
  我几乎是脚步轻快地走向停车场,等代驾的空档很快就订好了机票,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睡了三个小时,起来收拾行李,又去店里收拾了一下,画了个干巴巴的小黑板,然后打车到机场,搭上了十点十五分的飞机。
  九个小时的飞行之后,我坐在迪拜国际机场的转机候机室,花了半个小时从眩晕和毫不浪漫的悸动中恢复过来,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地,忽而不可抑制地笑了。还有两个小时的等待,还有七个小时的飞行,我竟像个毛头小子一般,为了一句呢喃的情话,为了一个小小的惊喜,不远万里,就这么来了。
  这样冲动,这样冒失,万一闹了个滑稽,可怎么办呢?
  大概,也是心甘情愿吧。
  飞机在法兰克福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当地夜里九点多了,从机场打车到千梨的住处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估摸着,她就算上晚自习这个时间也应该回到家了。然而开门迎接我的只有满头华发的房东老太太一个人。
  “Cherry?那孩子今天早上离开啦!”老人家和蔼可亲,还很热情,“我这会都想她了,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姑娘。”
  唔,算了,老人家。
  “哦,那我可以在这里等她回来吗?”
  “不回来啦!课程结束了,他们回中国去了。”似乎是看到我愣怔,她又补充了一句,“噢,Cherry还没回去,她跟她男朋友去伦敦了。”
  说完这一句,她的电话恰巧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把我让进屋里,示意我先坐一下,然后高高兴兴地接起了电话,浑然不知她一句话像一把铁锤把我钉在了原地。
  也许是飞行耗尽了我的心力,也许是长途跋涉的疲累,我愣愣地站了好一会,才把猝不及防之际沉下去的心慢慢提了上来。
  男朋友?千梨?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终于反应过来这两个词连在一起有多么荒谬。
  幸好老太太没有聊很久,很快就挂了电话。
  “男朋友?”我问。
  老人家的眼睛亮了亮,仿佛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对啊!我们德国的帅小伙子,两个人站一起可登对了!”说“帅小伙子”的时候,老太太把手比过头顶,还垫了垫脚尖。
  我马上想到了言谨。
  于是我笑了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刚刚说伦敦?”
  “是的,说要找一个人。”老太太回答,看了看我手上的行李,“你也是中国来的吗?来晚了,有地方住了吗?歇一歇吧,要茶还是咖啡?”
  “是的,谢谢!不麻烦你了,我会给她打电话。”
  于是,我流落街头了。
  夜里十一点,千里迢迢,异国他乡。我在法兰克福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又在路边的长椅上枯坐好久。我只感到疲累,不愤怒,也不悲哀。
  简千梨,和言谨,去伦敦,找一个人,还撒谎,故意瞒着我。综上所述,我很难不想到一个人。临时起意呢,还是蓄谋已久?德国游学也挺突然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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