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滋没味儿。
该说我是高估许新荣了还是低估赵明明了?没想到好好的限制级环节居然能变成这德行,在我的剧本里,刚刚该演的是赵明明痛哭流涕磕头认错,不该是许新荣无能狂怒暴跳如雷啊。
我这人惯来没什么公德心,何况是这种心里乱作一团的时候,叹口气,挠了挠后脑勺,随手把烟灰弹到楼底下,烟头也跟着飞进了草丛。
……六楼应该算不上高空抛物。
又发了一会儿呆,我看了一眼时间,寻思屋里的两个人应该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这才重新坐回沙发上:“能好好说话不?”
“嗯……”
“呵。”
我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脑仁疼,就当他俩默认了:“成,能好好说话就行,我问谁谁答话,剩下的人不准插嘴,OK?”
赵明明拧过头,许新荣一声冷哼。
好样的,你俩在不让我舒坦这事儿上可真他娘的一条心。
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这屋里的正儿八经的户主。
“转过来回话,”我按捺住心头的烦躁,赏了地上的赵明明一脚:“我说,你是不是给许大夫的父亲卖屁股了?”
赵明明转身的动作猛地僵住,脸上活生生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老先生六十好几了!”
我也觉着不太可能,倒不是赵明明不会为了钱给许新荣当小妈,主要是他真没有给个六十好几的老头子做情夫的本事,人家老头子一把年纪有钱有闲也犯不着找他这么个五大三粗的小年轻:“恒明到底怎么回事,那公司是你自己的?你不给人家亲爹卖屁股,人家凭空给你弄个公司造着玩儿?”
一旁的许新荣捏扁了手里的烟屁股,狠狠摁在烟灰缸里,嘴角扯了扯,看样子是有话要说,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居然硬生生憋回了嗓子里。
我抬手握住许新荣紧紧攥成拳头的手,安抚的轻轻摩挲,继续审问地上的赵明明:“那一大笔钱也是,你说不在你这儿,那你是还给许大夫父亲做你的投名状了?”
“恒哥,我以前说我遇见了一位贵人,帮了我很多,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这么一回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赵明明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摩擦,一点点酝酿着说辞:“那还是老先生第一次和许大夫见面的时候,要给许大夫置套房产做见面礼,刚好来了我当时的项目。”
啥玩意儿,六年前许新荣才第一次见他亲爹?
我有些不可置信,许新荣倒是没什么遮掩的意思,平平淡淡解答了我的疑惑:“我妈脾气大,怀了我以后发现上不了位就和老头子闹翻了,到她死了以后我才知道我还有个活着的亲爹。”
“老先生很和善,和我沟通得也比较愉快,”赵明明的声音逐渐放缓:“老先生是私人身份来的,不想牵扯太广,所以老先生一个人来的北市,没有带随行人员。”
我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刚好给了你接近他的机会。”
许新荣冷笑出声,赵明明没有否认,只是头低得更低了:“老先生给许大夫买了房子以后就要回香都,临走前说要留一千五百万给许大夫找个内地的信托公司打理,就当他给许大夫的补偿。”
“然后就是许大夫刚刚说的,他想私吞,让我装作有信托公司的人脉,配合他演一出戏,结果被我骗了个一干二净,还因为这件事被老先生送到国外去了一段时间。”
我麻木不已,茫茫然为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继续点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但是这笔钱的确不是我动的,当时老先生打算拿这笔钱试一试许大夫的人品,我只是转了一道手而已,背后的人是老先生,不是我!”
“你意思是,因为你陪老头子把我这个不太熟的私生子踢出局,老头子觉着你可堪大用,所以送了你一个恒明造着玩儿?”一旁的许新荣笑了,左腿架在右腿上,手肘支着下巴:“你配吗?我好歹姓许,老头子也没给我一点实际性的支持,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
“……”
我看事情确实没那么简单,又踹了一脚地上的赵明明:“说话!”
“老先生……”赵明明被我踹得歪在一边,声音又低又细,几不可闻,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一颗颗往外冒:“恒明……”
许新荣急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拎起赵明明的领口:“磨叽什么,说清楚!”
“许新荣你给我撒手!”我一个头两个大,赶忙推开又来添乱的许新荣,再次挡在赵明明面前:“这里我说了算,轮不到你动我的狗!”
“你!”
“我什么我!”我把赵明明藏在身后,硬着头皮对着许新荣一通大吼:“要发疯等会儿有得你发的,现在老实点!”
“开什么玩笑!”
“那我问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我巴巴跑你家搁这儿跟你扯鬼呢!”
可不得说话赶话害人不浅。
许新荣怕是被自己蹦出来的真心话吓了一跳,手上的力气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一脸呆滞朝后退了两步,又坐回了沙发上。
我得意得不行,在心里为自己的急智不停鼓掌,脸上强装面不改色,轻轻抱了抱他:“乖了,不会让你吃亏的,耐心一点。”
转过身看向地上的赵明明,他正咬牙切齿地看着许新荣,恨不得把刚刚被我抱住的家伙活生生撕碎。
我实在想笑,真要撕巴,他赵明明百分百撕不过姓许的,也就气势比人强,居然还给他装出了几分强悍。
……也没啥好笑的,我连赵明明也撕不过。
我移开视线,不去看赵明明咄咄逼人的目光:“愣着装木头?话还没说完呢,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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