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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谢也看到他了，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这种时候最怕遇到熟人，尤其还是自己学生，黎叙清在心里祈祷最好他什么都不要问。
可是江谢上来第一句就问：“老师你怎么也来医院了？”
黎叙清只能含糊道：“我……做定期检查。”
江谢很关心他，“结果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腰椎劳损。”
江谢眼神绕过他看了看他身后，眨眨眼睛，不解地问：“可是老师，你不是从验血的地方走出来的吗？”
黎叙清紧了紧身侧拿着化验单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付这个单纯又好奇的男孩。
总不能直接承认，昨天和一个陌生男孩做了爱，还是车震，他害怕自己得病。
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承认这种事……怎么可能。
黎叙清低着头，在这个单纯的像白纸一样的男孩面前自惭形秽。
他该意识到了，一直以来那种清高的姿态只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实际上他就如那个陌生人所说，是个骚货。
江谢看他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他不舒服，关切道：“老师你没事吧？”
黎叙清声音有些哑，“我没事，你呢，你生病了吗？”
江谢看得出来他情绪不好，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回答他：“来复诊。”
他把检查结果递给黎叙清看。
可能是劝说真的起了作用，江谢身体的各项指标已经回归了正常。
他笑着说：“多亏了老师，我已经不贫血了。”
黎叙清被乌云笼罩着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摸摸他的脑袋，夸他：“乖。”
江谢也像只小狗一样，在他手心蹭了蹭。
他忽然皱起鼻子，在空气中轻轻地嗅。
黎叙清失笑，“闻什么呢，小狗似的。”
江谢犹豫道：“老师身上怎么有一股很陌生的味道？”
黎叙清心中大惊，但是又想自己洗过那么多次澡了，江谢又不是真的狗狗，怎么可能还闻得出来。
他伸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口，说：“可能是我换洗衣液了？”
“不是的，”江谢摇了摇头，一脸的天真无辜，“是荤腥味儿。”
黎叙清被说得心虚，随口敷衍道：“哦，可能是早上吃了小笼包。”
“是吗？”
“嗯，这家味道不错，下次带你去吃。”
江谢眼睛里流露出了兴奋的神采，“真的吗！我今天过生日，可以今天就去吗？”
黎叙清没想到这么巧，正好今天是周六，也没别的事，难得江谢主动提出要吃什么东西，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随手把化验单揉成一团塞进了垃圾桶，对江谢说：“我好像还没问你，多少岁了？”
江谢很骄傲地说：“过了昨晚，正好满十八！”
黎叙清想到了点什么，但是没有及时抓住。
他正替江谢高兴，十八岁生日过了，意味着他是个大人了，可以做很多大人才能做的事。
“那要不然这样，我带你去喝酒怎么样？”他提议道。
江谢一叠声地应道：“好啊好啊！”
黎叙清难得有喜欢的学生，也就史无前例的把所有温柔都给了他，还主动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买了给你当礼物。”
江谢习惯性地舔舔自己左侧的那颗尖牙，眯眼笑着说：“不用啦，我昨天已经收到最想要的礼物了。”
他慢慢敛起笑容，淡声说：“不过，老师以后不可以再背着我偷偷吃好吃的哦。”
第14章 乙醇
47、
等到把江谢带进了餐厅，黎叙清才想起来他是没有味觉的。
但是看江谢那一脸期待的样子，他决定不提这么扫兴的事。
这家是他周末休息的时候常来的，菜品味道不错，环境也清新雅致，就是价格稍稍美丽了一些。
但既然是庆祝生日，他当然不吝惜金钱。
黎叙清做主点了几个菜，猜想到江谢应该只能吃出口感上的不同，刻意点了几种不同部位的肉，好好给他补补身体。
等上菜的时候，黎叙清和他闲聊，问他：“怎么大一了才满十八岁？早上学了吗？”
江谢说：“我们那里的人普遍都早上学一年，不过考上大学的只有我而已。”
看着男孩脸上毫不加掩饰的骄傲，黎叙清笑了笑，“那你真的很棒。”
“他们都是脏孩子，也不学习，老师都不喜欢他们，”他撑着脑袋看黎叙清，满眼期待，“我很干净的，而且还爱学习，老师喜欢我吗？”
白白净净的男孩，趴在他面前，认真地问他喜不喜欢自己。
黎叙清几乎产生了一瞬间错乱的心动。
他老实承认：“是很喜欢。”
“那老师能摸摸我的头吗？”江谢得寸进尺道。
这没什么困难的，黎叙清伸手像摸狗狗一样摸了摸他，他立刻摆出了那副享受的神情。
他不明原因地强调了一句：“我每天都洗头的。”
黎叙清笑道：“摸得出来。”
江谢“嘿嘿”地笑了一声，“老师以后一定要多摸摸我。”
这话说得有些太暧昧了，黎叙清想说点什么，可是菜已经上来了。
48、
这次江谢倒是乖乖吃了很多肉，总算让黎叙清放下心来。
他好像很少看到江谢和朋友走在一起，他总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估计也没有人会时时刻刻提醒他多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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