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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也暗示着：你该走了。
江谢看起来更不安了，“那我先走了，还有点事，不打扰两位老师了。”
他刚要起身，黎叙清又把他的肩膀按了回去。
“好好坐着，没有人在约会。”他说。
程时不满地用叉子轻砸了一下桌面，余光瞬间捕捉到一个挑衅的眼神。
可真的和江谢对视上，这小孩儿又是那副无辜的表情。
这顿饭程时吃得相当尴尬，对面那对师生看着像一起来的，反而好像他是不速之客。
好歹是吃完了，程时从座位上走出来，自然地挽起黎叙清一只胳膊，宣示主权。
江谢看到了他们交叠的手臂，对黎叙清低声说：“谢谢老师，我先走了。”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黎叙清大概也能猜到他今晚即将和程时发生的事情，一遍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江谢先一步走出餐厅，他们紧随其后。程时的车就在餐厅门口停着，他已经绅士地打开了车门，邀请黎叙清进去。
可他没进去，他的注意力全被那个小孩儿夺走了。
江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骤然晕倒在地。
“江谢！”黎叙清没顾上程时愤怒到扭曲的表情，急匆匆跑了过去。
第7章 血红蛋白
23、
“你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黎叙清喊程时。
江谢平时总是一副乖顺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忘记他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而且骨架也大，黎叙清一个人根本扛不起来。
程时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可即使是他也没有男孩高，两个人才勉强把他搀扶起来。
“你确定要管他的闲事，浪费这么难得的夜晚？”
“这不叫闲事。”黎叙清反驳。
黎叙清把江谢扶进程时的后车座，自己在副驾驶落座。
程时没办法，作为师长的职责所在，只能先把江谢送到医院去。
遇到红灯时，程时停下车，忽然问黎叙清：“你不会是为了逃避约会，才非要送他去医院吧？”
黎叙清虚握着的手紧了紧。
程时还在逼问：“你有那么乐于助人吗？我看你平时好像都不屑于管这些事吧？”
黎叙清瞥了一眼，确认江谢正处于昏迷状态，然后才说：“我心疼我喜欢的学生，有问题吗？”
24、
去医院查了一下，老毛病了，又是缺铁性贫血，外加低血糖。
黎叙清都搞不明白这么大的男孩怎么能把自己照顾成这样，也只好陪着他挂水。
程时早就耐心告罄了，“这里有医生护士看着，你跟我回家。”
黎叙清拒绝了他。
“他是我的学生，我要负责到底。”
程时“呵呵”地冷笑着，说了一声“你别后悔”，转身就走。
黎叙清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逃避程时还是在关心江谢？或者兼具有之。
反正，今晚的约会是被搞砸了。
25、
一整瓶水挂完了，江谢总算悠悠转醒。
黎叙清一直没走，坐在他身边想事情。看到黎叙清的一瞬间江谢眼睛都亮了一下。
“醒了？头还晕吗？”
江谢摇摇头。
他鼻音有点重，哑着嗓子说：“对不起老师，破坏了你的约会。”
“没事，这跟你没关系。”
就算没有江谢，他也会找各种借口逃开的。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压根没办法接受程时。
江谢拿了个枕头垫在肩膀下面，稍稍坐起身，问黎叙清：“你们在交往吗？”
黎叙清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没有。”
“那他在追你吗？”
“应该算是吧。”
问题的私密程度已经过线了，黎叙清却浑然不觉。
江谢接着问，“那老师，你会接受他吗？”
黎叙清自己也不知道，他甚至反过来问自己的学生：“你觉得呢？我应该接受吗？”
江谢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不乐。
“程老师，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他的确，年纪只比黎叙清大两岁，五官周正，也算得上是个精英。
大概年轻人的想法总是简单的，黎叙清叹了口气，“不是这么算的。”
“那你会拒绝他吗？”
看他那一脸期待的样子，黎叙清总算笑了。
“你是有多不喜欢程时，这么盼着我拒绝他？”
江谢撇了撇嘴，说没有，“程老师是个很好的人，你应该接受他的。”
“再说吧，”黎叙清站起了身，要走，“照顾好自己，别再把自己弄得贫血了，医生说你最近几乎没有摄入任何肉类。”
江谢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犬齿，笑着说：“前几天，喝了一点肉汤。”
“这样不行，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就应该多吃肉。”
“是吗？”江谢问。
“当然，不吃肉怎么行。”
他眯起眼睛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第8章 葡萄糖
26、
江谢还要挂两瓶水才算完，黎叙清安顿好他，先行离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好的电梯不乘，楼梯也不走，偏偏要去钻那个已经被弃用的楼梯口。
其实他能感觉到，一直有个人跟在自己身后。
简直是疯了，他居然又紧张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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