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颂搂着他说:“老万不笑的时候更好看一些。”
“老万的意志太过不坚定,每次都感觉自己好像在看什么渣男大片一样。”
“哈哈哈,我也是。”
樊绰接过了应颂递过来装生蚝的瓷盘,抬头看了一眼他,“哥哥。”
“嗯?做什么?”
他的目光从端着餐盘的手指蜿蜒着向上,看到了一枚奇形怪状的戒指,被带在四根手指上,披肩发让这个男孩脸部的轮廓更加柔和一些,他试图道:“我冒昧问一下,同性之间的爱情会更加美好吗?”
“樊樊,这个要看个人,要找一个既让你怦然心动,又可以憧憬着过一辈子的人是很难的,我和任岘的爱情之路很少有过坎坷,我很庆幸幸运女神站在了我的一边。”
“如果我也有喜欢的人,我想要表达的语言都对他说过了,但是没有什么回音,有时用我自己来捆绑他,他才肯说出一两句的爱语,我也在思考这样的爱情,是不是会让他觉得很累。”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电影里播放到了结尾处万磁王与X教授在沙滩上分道扬镳的场景。
应颂问道:“他对你好吗?”
“很好,并不是流于形式上的好,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与他不仅仅有爱情,期间也会杂糅许多奇妙的情感。
我想走近他,想化作一滩血水,融合进他的骨头里。偶尔我和他站在高处,只想抱着他与他一起跳下去,看着万千景物在我们身旁飞速穿梭,听着风声呼啸。或者是在坐着他的车时,我想抢夺他的方向盘,一路开进河水里,让他的充斥着昂然生机的眼睛逐渐变得灰暗,临死前让他的眼里只有一个面目狰狞的我……我是不是有点病态?”
他的后颈被应颂打了一下,也不疼,只听他斥责道:“乱想什么?”
两个人凑近了咬着耳朵,“其实在感情没有真正稳定下来之前,我对任岘也有过这样疯狂的想法,但几乎都是转瞬即逝,一旦我乱想了,他就会抱着我彻夜讲故事给我听,把我当做他的儿子宠溺。
我想这或许只是你的患得患失,又或者是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对你的自信心打击很大,还是要多交流,嗯?我之前话也很少的,大部分想说的都会憋在心里,任岘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会开导我,让我不要再陷进那样诡异的情绪里。”
没有什么华丽的故事,也没有别样的耐心。
炭火映着他的眼睛,依稀泛着晶亮的水光。
几轮推杯换盏之后,大把的铁签和生蚝壳堆在一边,樊绰的呼吸间都是红酒的香气,红着双眼被耿景搀扶着,应颂摸着阿拉斯加的脑袋,说:“早点休息哦,二宝和三宝可以寄放在我家睡一晚。”
“好喔哥哥。”
“任叔叔再见,哥哥再见。”
任岘:“樊樊再见。”
他与耿景点头示意,告别后,耿景扶着小孩上楼。
哪会料到在缓冲平台上,樊绰借着酒劲抱住了身旁的男人,“您害怕我吗,爸爸?”
“为什么要怕?”
“不怕,为什么不抱着我?您被我疯狂的想法吓到了,对吗?”
“没有。”
耳边一声幽幽的叹息,他被搂住了,熟悉的冷香再次袭来,包裹住了他的躯体,耿景凝望着浓稠的夜,沉声问道:“宝贝,为什么总是在感情上将我拒之门外?”
却在性事上离不开他。
“我……我没有。”
樊绰的心里一团乱麻,纷纷扰扰找不到一根明朗的思绪能够提示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狡辩。”
“我不想说,是因为我怕您觉得我是个疯子,表面上淫乱得可以掰开腿任您操干,心底莫名地想与您一同死去,或许……或许您不该将我从福利院里带出来。”
“睡一觉吧,乖宝贝。”
这句话与耿樊绰三个字一样有魔力,他很快便意识沉沉,在他家的楼梯间,睡了过去。
第48章 旅行
几天前,男人在看报时问他,英语口语怎么样,并用英语问了他几句话。
原本樊绰以为只是男人心血来潮想检测一下他的能力,所幸平日里看得多学得多,能回答点基础的话语。他给躺在地上的大狗梳着毛发,与他随心所欲地交流了一段。
纸张摩擦的声音随着一阵脚步声,一双做工精妙的皮鞋出现在了樊绰的眼前,来人在他面前蹲下,他的下巴被捏着强行双目对视,只见男人脖颈上凸起的喉结轻轻地滚了滚,面无表情地问他:“如果我将你放在一个陌生的国度,你可以生活下去吗?”
琥珀色的眸子里那黑色的瞳仁忽地缩小,樊绰伸手攀住了男人的手腕,几撮狗毛被他的动作带起,粘在了耿景的手上,看着从他衣袖里溜出来的闪着银光的手链,他生硬地忍住多余的情绪,问道:“您想做什么?”
耿景的眼眸里出现了少有的迷茫:“我想让你快乐。”
“我不需要,爸爸,我的路我自己走。除非,您已经开始厌倦我了,认为我是一个累赘,您说出来,只要在我面前说出来,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无论是沉迷的情欲,亦或是恼然的怒火,耿景总会做出扇他的脸这样折辱性的行为,此刻也是一样,就像自然而然的,孩子犯了错,父母就会做出必要的惩罚性措施,让他明白,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那一巴掌打得他眼皮狂跳,没有支撑稳,跌坐在了地上,耿景冷冷地说道:“胡扯。”
“知道了,对不起,爸爸,我知道错了。”
他迅速地逃离现场,进了自己的房间,三宝顺着门缝溜了进来,樊绰关门太快差点夹到了它的尾巴。
夜晚,李睿上楼敲门,问他:“樊樊,吃点饭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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