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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清如许(古代架空)——清明谷雨

时间:2022-05-27 09:11:17  作者:清明谷雨
  梁徽有气无力,还有心情开玩笑:“清规还是头一次这样对我。”
  祝知宜低下头,忽而伸手轻轻抬起他的下颌,有一条很长的刺痕,他看得太久,梁徽有些紧张地问:“破相了?”
  “……”祝知宜摇摇头:“疼不疼?”
  梁徽也不说疼不疼,“啧”了一声:“小时候秦妃用指甲划破的也是这儿。”晦气。
  祝知宜手一顿,果然又将他抱紧了几分。
  梁徽脸埋在他胸前弯了弯嘴角,祝知宜默默抱了他许久,梁徽身上才回暖了些,祝知宜招来狼崽,低头对梁徽说:“将军陪着你,我去找点吃的。”
  梁徽下意识地抱紧他的腰:“我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祝知宜无奈,只好让狼崽去觅食。
  将军不负所望叼回一只山鸽和一只野兔,祝知宜就着微弱的火烤熟了,挑出骨头撕开肉,一口一口喂梁徽,梁徽吃了几口就说饱了:“你吃。”
  祝知宜皱眉:“你再吃些。”
  梁徽眼睛虽然受了伤,但却很亮:“我不饿,你吃。”
  祝知宜比他更执拗,坚持:“你再吃些。”
  梁徽心下叹了声气,又多吃了几口,祝知宜才把剩下的吃了。
  骨头全丢给狼崽解决,夜里山洞阴冷,祝知宜将梁徽裹在自己怀里,再让狼崽靠过来,它毛发蓬松茂密,尾巴又大,
  肚皮还热乎,跟张暖被似的覆着两人。
  梁徽好笑,往祝知宜肩窝拱,祝知宜今日格外好说话,好似想要怎样都由着他,梁徽垂眸思索片刻,得寸进尺,拿脸去贴他的侧脸,交颈而卧。
  隧洞阴潮,梁徽的伤口濡湿溃烂,夜半祝知宜觉得怀中之人的腰腹在抖,他抱着梁徽埋在他胸口的脑袋,轻声间:“疼?”
  梁徽吸了口冷气,想说不疼,又改了口:“嗯,疼。”
  祝知宜只好将他抱得更紧些,温声说:“明早雾散些咱们就走。”又一下一下安慰地拍着他的背,梁徽垂眸,气若游丝,还是说:“清规,疼。”
  祝知宜是个心极软的,看不得贯向来强势的梁徽这样,下巴贴在他前额,软声问:“哪里疼?”
  梁徽颤巍巍地抬手:“哪里都疼。”
  祝知宜一把握住他手,一向沉着平静的神色也露出焦急:“那怎么办?”
  梁徽从来就不是个轻易喊疼的,若是他都说疼,那就是真的疼得不可忍耐了,祝知宜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眉皱得极紧,自己嘀咕着:“冷不冷?怎么样你会觉得舒服一点?”
  梁徽白煞着一张俊脸,勉力扯开一个人见人怜的笑:“清规亲我一下便没那么痛了。”
  祝知宜愣了一下,眼神还透着迷惑。
  梁徽苦笑,又带着点自嘲:“是母妃说的,小时候我在冷宫被他们打断了脊椎,抬回侧房,母妃叫不动太医,只能随便给我上点药,我疼到从床板上跳起来,她就抱着亲我了一下,说这样就不会那么疼了。”
  祝知宜的唇抿得极紧,像一条凌厉的线,梁徽胸口起伏,仿佛呼吸、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如果……清规觉得为难,那便算了,其实也没那——”
  话音还未落,祝知宜已经低头轻轻贴上了他唇边靠近下颌的伤,小心翼翼,又有些急切,生怕自己“这味药”不够起效。
  梁徽只怔了一瞬,马上强势而霸道地咬住他的唇卷起他的舌,祝知宜的舌和他这人不一样,很乖,温软,甜的。
  祝知宜的心脏跳得极快,明明是他抚慰梁徽,可却被对方完全掌控了主动权。
  梁徽有力得不像个需要气若游丝的病人,那样直击魂魄的悸动和快感是他活到至今从未有过的,他几乎要沉醉、溺毙在梁徽的掠夺里。
  喘着滚烫的气息分开,祝知宜的耳根都红了,像一尊白玉染了霞色,梁徽压下眸底深沉危险的幽光,脸上的神色倒是很惹人怜惜,让祝知宜很心软,他用那种很低的、无辜的、让人无法拒绝的声音说:“清规,还有点疼。”
  祝知宜看着那张即便沾着血迹但依旧英隽俊美的脸,像黑域的鬼魅,又似战陨的天神,神差鬼使,他再次慢慢俯身,捧着他的头,一点、一点亲下去。
  或许……并不是梁徽需要他的亲吻来转移神思,而是他在这个凄凉死寂的荒夜需要梁徽的安慰,只要梁徽还活着,他就很安心,没什么可怕的。
  梁徽喉咙似乎发出了一点愉悦的笑,好似又没有,这次他没有攻夺,他等着祝知宜主动,祝知宜好像开窍了几分,添湿他的唇,舌头伸进去,卷起他的,慢慢吮吸,带着心疼,带着安慰,带着怜惜,不知道有没有迷恋和爱意。
  梁徽躺在他怀里,抬起双手搂着他颈脖,仰起头任他的舌进得更深,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被当作被子的狼崽被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两个主人耳鬓厮磨,缠作一团,又悠悠阖上了眼皮。
  祝知宜快没气了,面色绯红,唇碰着梁徽的唇问:“还疼么?”
  “好多了。”梁徽闭着眼,手却还停在祝知宜颈上摩挲,舒服得他喟叹:“清规就是朕的仙丹。”
  祝知宜被他摸得心跳急剧加速,全身战栗,神差鬼使脱口而出:“梁君庭,你很会亲。”
  “……”
  牛头不对马嘴的,说完祝知宜自己都觉得臊,但他心直口快,不是能憋住事的人。
  梁徽看了两秒他的眼睛,忽然一笑:“清规谬赞,我没亲过别人。”
  祝知宜眼睛微睁:“?”
  “真的。”梁徽生性多疑,身边亲近的人都不多,更不会让任何潜藏的危险有机可乘,“你不是说我从不信人么?我确实不会让任何隐患近身。”和来历不明、心思各异的人做那样亲密的事,还放在身边一夜安眠,他是嫌命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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