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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导师看向寒霜霁，上上下下打量，“同学，你报了这节课吗？”
“老师，你好。”寒霜霁笑得很甜，模样十分乖巧，“我是今天来学校报名的新生，不小心在校内迷路，幸好遇到蔺渊学长帮我带路。听说他今天有专业课，所以跟过来参观画室，可以吗？”
“只要不打扰其他学生画画，让你参观倒无所谓。”导师顺利被他的笑容懵逼，顺势问了句，“你是咱们美院的新生吗？”
寒霜霁愉快地回答，“我是隔壁文学院的。”
‘咔嚓——’
画室内响起笔尖压断的声音。
其他同学将视线投向寒霜霁，用眼睛询问：你一个文学院的，来美术画室凑什么热闹？
蔺渊整整迟到了二十多分钟，错过集体讲解部分。
他把画板支起来，听见导师说，“这节课画石雕人像，你选个顺手的角度，开始吧。”
“知道了。”
画室内有许多石雕像，囊括古今中外，男女老少，半身全身，有胳膊没胳膊。
其他同学已经选好要画的石雕，开始打草稿。
蔺渊环顾周围，没找到特别想画的石像。
比起人物，他更能捕捉自然之美。
“学长，”寒霜霁突然凑到他身边，用气音问，“你要画什么呀？大卫还是雅典娜？”
“我再想想。”
寒霜霁又问，“只要是人物，画什么都可以吗？”
“应该吧。”蔺渊第一次接触人物绘画，说得没什么底气。
“那，”寒霜霁眨了下漂亮的眼睛，提议道，“画我，怎么样？”
“你？”
“对呀~”寒霜霁卖力推销自己，“我耐力很好的，可以摆任何姿势哦。”
用真人做人体模特进行绘画，也是学人体绘画的美术生，必修的专业课之一。
课程进展到那个阶段，学校会出资请模特。
不过，对于刚入门的蔺渊来说，为时过早。
而且，当人体模特需要坚持很长时间，不能说话不能动，特别辛苦。
好端端的，寒霜霁为何想给他做人体模特。
“不必。”蔺渊拒绝道，“我随便选个石雕。”
应付作业的摆烂罢了。
大学期间，蔺渊应付了四年，早已经得心应手。
“哦，好吧。”寒霜霁瘪了下嘴，露出失望的表情，“学长看不上我。”
“不是……”蔺渊企图解释。
话还没说完，就听寒霜霁继续嘀咕，“我还以为，给你当人体模特，以后就可以找机会多见见学长。”
“那个……”
“你真无情。”寒霜霁委屈兮兮的控诉，“竟然舍得拒绝漂亮又可爱的清纯小学弟，过分。”
说完，失去耐性的清纯小学弟跑出教室，身影消失无踪。
画室内，所有人停下动作，扭头看向蔺渊，眼神仿佛在说：你男朋友跑了，你不去追啊。
“呃。”蔺渊智商持续性下线，彻底懵了。
再次见到寒霜霁，是学校的军训汇报。
蔺渊看完文学院的表演，赫然意识到：寒霜霁其实并不柔弱。
他一个人能放倒一大堆，嚣张且轻狂。
所以，开学那天柔柔弱弱茶里茶气的小家伙，到底什么情况？
军训汇演结束，蔺渊打算背起画架直接离开。
余光瞥了眼某个方向，脚步不由自主慢下来，前进速度无限趋近于0。
“蔺渊学长。”寒霜霁把拿到的奖杯交给班长，快跑两步来到蔺渊身边，撩了把汗湿的头发。
军训大半个月，新生们集体变成非洲挖煤工。唯独寒霜霁依旧白到发光，穿军训服的样子比之前鲜活许多。
“好久不见。”蔺渊礼貌地跟他打招呼。
寒霜霁若有不满，“你等了我那么久，只想说这句话吗？”
“嗯？”蔺渊迟钝的想：难道我应该说什么？
“上次的事，你考虑怎么样？”寒霜霁眼睛亮亮的，充满期待，“需要我做你的人体模特吗？”
蔺渊解释做人体模特很辛苦，而且学校会雇专业模特。
可他解释半晌，寒霜霁完全没听进去，目光越来越黯淡。
“你还是不要我。”寒霜霁眼睫低垂，声音凄楚，“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等等！”蔺渊一阵头疼，忙说，“我没有拒绝你的意思。”
“所以，你同意吗？”
“……”蔺渊生怕他再次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僵硬地点了下头。
“好耶！”寒霜霁一秒变脸，快乐地问，“你什么时候画我？需要脱衣服吗？”
蔺渊连忙按住他，无奈地问，“你就那么想做我的人体模特吗？”
“是呀~”寒霜霁大大方方回答，“因为我喜欢学长嘛。”
“喜欢我？”蔺渊愣住，仔仔细细回想自己跟寒霜霁相处的经过。
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己吸引他的地方。
“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的脸好看。”寒霜霁诚恳地回答，“在我的性癖上跳舞。”
蔺渊听见这么肤浅的理由，突然说不出话。
“而且，我的人生规划中，必须要谈一次校园恋爱。”寒霜霁目的明确，丝毫没打算掩饰，“挑来挑去，你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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