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凌锦棠给姜庭知做伴读。
三四岁的狼王巴着锦棠哥哥的腿要抱。
七八岁的狼王试图带着凌锦棠上树掏鸟窝,下河摸泥鳅。
十一二岁的狼王某日背不上书挨了板子,其实不疼,但他自己补了两下,手心肿得老高,可可怜怜去找凌锦棠帮自己敷药。
十四五岁,狼王的课业不差,但下了学还是想让凌锦棠带着自己温书,温着温着,翻出前几日才学的情诗,转过头调戏人。
十七岁,狼王美美把伴读娶回家了。
(五)
又一年,凌锦棠春日里照例去剑陵采购香料。
从铺子里出来的时候,他绕道去了一家馄饨摊,上次吃过一回便记着了,味道实在很好,就是地方偏僻,不太好找。
等吃完馄饨,回程途中路遇几个劫匪,本欲劫财,看了看,准备劫色。
元宝护在凌锦棠身前,结结巴巴地道:“少爷快走!”
凌锦棠扇柄抵着下巴,“元宝,忘了你家少爷姓凌?”
元宝挠挠头,对哦,少爷可是当朝太尉的儿子,很能打的。
劫匪台词还没说完,脸上一麻,凌锦棠对着几个劫匪的脸扇子直接呼上去,一通揍完各个脸上都是扇骨印,凌锦棠收回扇子,端的是风流倜傥,好不潇洒。
扇坠轻轻晃了两下,映着他如玉一般的脸色,漂亮极了。
他回过身,对着身后几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暗卫,笑眯眯道:“这种时候还不用你们出手,原本怎么守着就继续守着吧。”
暗卫不敢动,他们是姜庭知悄咪咪派过来的,结果现在不仅被发现,还完全露了馅。
凌锦棠挥挥手,“我知道你们是哪儿来的,慌什么。”
暗卫面面相觑。
凌锦棠继续道:“你们跟着我又不是一月两月的事情,姜庭知让你们守着我,那就继续守着,今日只当无事发生。”
暗卫额上滚了滴汗,敢情这主子是早就知道狼王在他身边安排人了。
凌锦棠笑了一声,“我不在乎,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众暗卫如蒙大赦,拖着被揍懵了的劫匪,迅速清理了现场。
(六)
凌斯安的绿眼睛跟姜庭知一模一样,肉乎乎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极漂亮,见谁都笑,连玉京子都说应该是随了凌锦棠的性子,乖乖巧巧很不闹人。
姜庭知在一旁听着,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呵。”
玉京子抱着凌斯安哄着玩,小孩在她怀里笑得大眼睛都瞧不见,脸颊上还有个不太明显的小酒窝,小胳膊搁在玉京子肩膀上,揪着她的衣裳。
玉京子拿了个拨浪鼓给他,晃了几下,凌斯安伸手要拿,又很讨好人地往玉京子脸上蹭蹭,嘴巴凑上去,他还不太会亲人,只是在玉京子脸上留了个口水印子,然后心满意足地拿到了那个拨浪鼓。
玉京子如是道:“比你当年讨人喜欢多了。”
姜庭知双手抱胸,闻言继续不屑嗤笑,“哼。”
又过一会儿,凌斯安哼哼唧唧地哭了几声,小短腿有些不大安分地蹬了蹬,玉京子摸了摸他的屁股,道:“应该是要换尿布。”
说罢转头把凌斯安还到了姜庭知怀里。
凌斯安由小声哼唧转为嚎啕大哭,其实他对姜庭知的怀抱是很熟悉的,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私底下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还很乖,但一旦有旁人在场,尤其是在凌锦棠面前,他就会表现得极度抗拒姜庭知,被人提着两条腿露着屁股把脏衣裳换下来还一个劲扭来扭去,哭得好像被狠狠揍了一顿似的。
姜庭知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现眼包。”
玉京子冷静评价道:“不,或许他知道自己经常吃不饱的原因在于你。”
姜庭知同样冷静地道:“两个乳母,饿着他了?”
帐帘掀开,凌锦棠给玉京子那小徒弟教完课业回来了,一大一小看着凌锦棠瞬间都安静下来,两双绿眼睛同时可怜巴巴地瞧过来,凌斯安嘴巴动了动,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朝凌锦棠伸手要抱。
姜庭知一把捞起小孩,朝玉京子挥挥手,带着媳妇回家去。
(七)
晚上休息时,姜庭知忽然用手指绕着凌锦棠的一绺长发,同自己的头发打了个结缠在了一起。
凌锦棠笑了下,“怎么了?”
姜庭知盯着两个人绕在一起的头发,有些出神地道:“忽然想起你到西都的第一晚。”
“那晚我不小心压了你的头发,后来你起身熄蜡烛的时候,我看着你的背影忽然想起一句诗来。”
“当时若说了不免显得有些唐突,眼下……却正适合。”
凌锦棠勾着他的小指,看着他道:“我大约知道殿下说的是哪首诗。”
姜庭知轻声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烛火微微晃动,纱帐上映下一双缠绵身影。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第六十五章 一个掉落
窗外雨声簌簌。
凌锦棠原是靠在榻上看书,听见落雨的声音便伸手将窗户半推了开来,往外一瞧才发现这场春雨来得很是时候,整个院子都被洗出了层层新绿,花叶掩在蒙蒙细雨中轻轻摇晃,透出一股春日的缠绵来。
他昨晚睡得太晚,听着窗外雨声便又觉困倦,微风卷着点点雨丝吹开了屋内的沉水香,珠帘轻晃,又催人睡。
书卷散漫,青丝如缎,凌锦棠枕着手臂再次沉沉睡去。
小院庭廊环绕,姜庭知撑伞回来,怀中揣着用油纸包裹好的吃食,听见院里依旧安静便不由放轻了脚步,近了才发现凌锦棠正睡着,他不愿扰人清梦,又觉得他这样分外好看,还是忍不住凑近一些。
昨晚他大概确实是累坏了,早晨起身时也没仔细收拾,长发只是用玉簪松松挽了,现下随着他的睡姿散落在肩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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