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召心间一颤,挣脱开的瞬间,一条红绸带蒙住了他眼。“陛下???”
“嗯,郎君别怕,就剩这一事未了,很快就好,郎君可是说过什么事都可依着我的。”小皇帝把人牵起走到一旁去,说是让德顺进来伺候,可也只是让德顺端着礼服,他自个亲手替人换衣。
顾南召僵着身子,脑子里飞速思量着是何事,哽着声问:“若是立后的事……”
“郎君瞧不上我那国后位置,我自是有自知之明的。”
听罢,他眉头一挑,那是何事……他又问:“军情不可儿戏,此次西南臣得去。”
“嗯,明个一早就出发,我都安排好了,元起军兵符已送来,先锋骑也已休整一日,洛北明个跟着郎君一道走。”
顾南召颔首,感受到自个的外衣被褪去,正换上一件较重的礼服,他抬手摸了摸袖口的刺绣,还是银杏叶。
冷汗从后背上冒出,这臭小子要逼婚不成?“陛,陛下……不可!简直胡闹!”
这话一出,他看不见小皇帝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人渐渐不稳的气息,慌乱的去摸索人的脸捧上,轻声哄:“臣……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时候未到……”说着,他上手扯去蒙眼的红绸带,小皇帝红着的眼才收进视线,就被人捂住眼睛。
小皇帝一手把他压在肩头,另一手给人系上腰封。“乖,一会就好,我,只求你最后这一件事,哥哥……不是说过的吗?都依着我。”他压制着哭腔,湿了眼眶,哑着声音:“求你了,哥哥。”
顾南召缓缓合上眼,是啊,都该依着他的。“好,我不看。”心里已是有了些眉目,之后将发生的事,怕是得被茶馆的说书人,说上数十载。
“嗯,这样才乖啊。”小皇帝拿着红绸再次把人眼蒙住,牵起人的手,出了帐。
才走几步,顾南召便发现地上铺了地衣,他一顿,小皇帝拉着他的手拍了拍。“没事没事,别紧张。”
“好……”周围明显都是人,可顾南召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耳边都是风声,慢慢的入耳的只有擂鼓般的心跳声。。
走着走着,小皇帝轻声说着:“要上城墙了,抓紧我一些。”
“好……”
今个的城墙台阶也被铺了地衣,不用想一定又是玄色的。终是站定,不用再挪动步子。
小皇帝把人眼上的红绸解去,风一吹,红绸不知道飘去了哪,日头有些晃眼,待顾南召调整好睁开眼时,底下站满将士不说,连着一道迁都来的大臣三品以上皆在。
“宣,陛下旨意!”德顺立在下头,声音扬的很远。
顾南召闻声正准备跪下去,小皇帝用力将他拽住,他说:“自今日起,整个元起没有人能受住你一跪。”
城墙下众人跪定,德顺将册封圣旨打开,玄色锦帛上金粉书字:镇南侯,镇南大将军,顾南召。举世无双,才能伟伟,重军重政……云云褒奖。
今册封为镇南王,封地西南新六城,允直治。
顾南召听到这捂住眼睛大笑,什么逼婚……他侧头问:“陛下,这是让我自个整治渠匣六城?”
“嗯,郎君惹的事,自是该郎君自个处理。”
“啧,陛下是嫌我这聘礼寒酸了些不成?都给我退了回来。”
“嗯……我怎记得郎君说过,都是一家人,何来你的我的?”
两人在上头交耳私语着,底下人齐齐俯身,行君臣礼。
顾南召眉头轻挑一下,这才想起仔细打量打量身上的礼服。
“嘶!”这哪是礼服啊,除了绣的是银杏外,形制与帝服有何差别。“胡闹!”
“嗯,孤这元起皇帝当的昏庸无道,臭名远扬已久。今被弄权之臣蛊惑行下荒唐事,有何不可?唔……”小皇帝垂下眼,手一拽把人揽住回应着。
“顾君胆子,越发大了?”
“吾君可是不喜?嘶!撒嘴!”
“郎君真好看。”
“……胡闹。”
“嗯……那回去……上次还是三月。”
“明个开拔……”
小皇帝闷着脸,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人看,顾南召伸手去捂住人的眼,人直接握住他那只手舔了一口。
“等,晚间……”他抽回手,脖子红的不行,这谁受得了?
“晚间舅舅就该回了,郎君这是想糊弄我?”
“嘶……陛下这声舅舅喊的可真是顺口,可完事了?若是完事了,臣……咳,本王便回了。”
顾南召咽口唾沫脑子晕乎乎的,不自在的咳嗽一声。
“嗯……衣带我打成了死结,郎君怕是自个解不开,嗯,郎君真不要我一道回去?”
“不劳烦陛下了。”他咧嘴笑笑,风一般的跑下城墙,小皇帝眉头一皱跟着下去。
徒留一众人跪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哎……”国舅爷叹息一声,慢慢起身拍拍衣摆。“这两人真能折腾,我还当是陛下终于要立后了。”
忠义侯“嗯”了一声,跟着起身淡淡开口:“顾将军此次封王,怕是国舅爷不能再做一回国舅了。”
“嘘!”国舅爷一惊,左右顾盼一会儿拉着忠义侯小声说着:“这事可不能说……不过是些玩笑话,顾王爷还真能做陛下的内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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