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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乐高小兔(近代现代)——卡比丘

时间:2022-05-30 15:35:15  作者:卡比丘
  刹那间,谢珉眼神难以聚集,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剧烈的呼吸困难,灵魂像被强行拉扯着、稀释了,分散到整个房间里。
  他喘着不存在的气,想要叫隋仰,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无法说话,只发出了难听的、嘶哑的,像齿轮生锈后的扭曲的声音。
  整个房间都变得模糊,他听见隋仰叫他的名字,感觉自己被拿起。
  谢珉窒息到感觉好像整个眼前的空间都在不平稳地颤抖,昏昏沉沉得觉得隋仰又捡起了他的其他躯体。
  时间变得非常非常得慢,因为他的后肢,耳朵好像过了很久才被装到他的身上。
  “谢珉,你还在吗?”
  他又听到隋仰说。
  谢珉好像终于被组装完全了,视力和体力缓缓恢复之后,他看见了隋仰的脸、隋仰的眼睛,气若游丝地说:“隋仰。”
  隋仰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几秒,“嗯”了一声。
  谢珉躺在隋仰的手心,但可能是还没完全康复,他还是觉得周围全在震荡、颤抖,便难受地对隋仰说:“好晃,我的头好晕。”
  隋仰似乎顿了顿,而后把他很轻地放到了地上。
  震荡的感觉消失了,谢珉休息了一会儿,恐惧和后怕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他全身发冷,在地板上缩起了兔子的四肢,想要把自己裹成一团。
  隋仰像忍不住似的伸了伸手,想碰小兔子,但是没有碰,又收回去,一动不动地陪了他片刻,叫他:“谢珉。”
  谢珉看看他。他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知道你看我觉得烦,但还是跟我回去吧。”
  “你如果不喜欢我提以前的事,我都不说了,”隋仰的声音低得像在自语,“没几天了,你忍一忍,好吗?”
  谢珉的脑袋还是很不舒服,站不住。他没有见过这样的隋仰,可是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自己,既觉得害怕,也觉得痛苦,他展开四肢,往隋仰那里爬了几步,隋仰的手接住他,把他抱离地面。
 
 
第20章 
  谢珉推荐的药对隋仰来说效果不大。
  他在夜灯微弱的光线中,凝视被子鼓起的一个很不明显的包。
  粉红色乐高兔子,一种容易摔坏的拼接玩具,大小与童话里用来检验真假公主的豌豆相似,会说话不过没有呼吸,如果用单手包裹住,可以用手指和它进行一次不规范的拥抱。
  隋仰突然产生小兔子在他手心蹭腿的幻觉,皮肤发起了痒。
  他在今晚狼狈至极。
  从谢珉提出要回家,他便顽疾复发,原本装得还可算可以,在车上冷静地想了不少个之后来谢珉家陪他的借口,甚至在脑中把接下去两周的行程过了一遍,找出了能推迟的工作、能来余海的日期,只是太过贪心,明知自己无法控制动作力度是危险的,偏偏还为拖长和谢珉待在一起的时间,要谢珉带他去书房拿药。
  隋仰抬起手,看黑暗中手指的轮廓。手在空中,有不太明显的抖动,他张合手指,放松下来,重新搭在被褥上。
  回忆起恳求谢珉跟他回酒店时的模样,隋仰觉得自己多少算得上是个丑陋的人。
  但他也已不知如何选择最尊重谢珉,怎样才能为双方留得体面。
  “啊。”沉睡中的小鼓包突然跃动了一下,从被子底下闷闷地骂了一句脏话。
  然后小兔子像醒来了,踢开被子:“什么鬼梦。”
  “气死我了!”他说。
  隋仰问他:“什么梦?”
  “你醒着?”小兔子一惊。
  “嗯,”隋仰忍不住伸手,把冰凉的塑料兔子拿近了一点,捏捏兔子的脸,“做什么梦了?”
  “我梦到我让你去问易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的灵魂沉睡到能接受身体疼痛的时候,”谢珉不高兴地回忆,“易大师说要把我转移到一个容器里去,结果你给我买了个很小的花盆,埋进去了。”
  “……”隋仰没有做出评价。
  谢珉好像还在生气:“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埋我。”
  “大少爷,”隋仰笑了,问他,“你做梦也要怪我啊。”
  谢珉不说话了,隋仰戳戳他,问他:“埋进去你怎么样,发芽了吗?”
  “滚,”谢珉说,“你开始给我堆土我就气醒了。”
  “对不起,”隋仰主动给他道歉,“我不应该埋你。”
  但谢珉很难伺候,不吃隋仰这套,警告隋仰不要阴阳怪气,翻身重新睡了过去。
  谢珉跟隋仰回酒店之后,先是十分安静了一小段时间,便开始转移话题,还催隋仰吃了从他家里拿的药。隋仰怀疑他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在缓和气氛。
  毕竟谢珉确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不太会因隋仰的境况而变化,现在和以前都是这样。
  隋仰仍旧失眠,怀念起还能与谢珉在一起的时间。
  隋仰的过去有好有坏,他曾经拥有为众人艳羡的生活。父母恩爱,家庭和谐,住在市区最气派的别墅,家中来来往往的客人,对待他的态度总有明显或不明显的讨好。
  父亲染上赌瘾,大约在隋仰高一初始时。
  父亲频繁地出境再入境,一开始是赢,后来总是输,变得喜怒无常,很少回家。
  有时隋仰下楼,会看见母亲给父亲打电话,父亲不接,她便无助地哭泣,外婆坐在她身旁,环抱她的肩膀,低声安慰。
  到了高一快结束时,父亲欠了太多的债务,投资项目资金难以为继,集团的现金流出现了问题,他才终于回到了家里。
  隋仰听见他一个接着一个地给银行打电话,语气低声下气。母亲一问,他就高声斥责,问她“女人懂什么”,叫她闭嘴。而隋仰出现在他面前,他便立刻催促隋仰上楼学习,少管家里的事。家中的资产几乎被父亲卖尽,仍旧填不上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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