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涟已经吹过头发躺在了床上,周禹坐在他对面的床上问,“室友,我的长发好看吗?”
席清涟盯着周禹看了一会儿,最后只幽幽地说出一句:“有点像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
周禹“噗”的笑出了声,起身去把自己贞子般的长发吹干。
周禹吹好头发,蹦上了床,转头问他,“你还睡得着吗?”
“不太确定,我还有些时差。”
“哦~”周禹意味深长的点头,”忘记了,回归祖国怀抱的混血儿。你不准备回去了?”
“嗯,年纪大了不喜欢到处跑了。”
周禹看了他一眼,“艺术家都长的不显老。”
席清涟:“……”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骂我。
“对了,明天还要麻烦你陪我去一趟殡仪馆和墓地。”
周禹:“小事情,还有三天才上班呢,跟着室友有饭吃。”
席清涟摇着头笑了笑,“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体力好精力也好,胃口也好。”
周禹半躺在床上,支着脑袋看他,“确实,不像你们老年人,牙齿都快掉光了,只能喝些稀饭。”
席清涟也是一愣,问:“我看着很老吗?”
“不是啊,你看着和云霄山上壁画里的神仙一样,年轻俊美。”周禹说的每句话让人听着都像是真的。
席清涟看着他没有说话。
周禹看出来了他的潜台词,逗起了他,“是你自己说年纪大的,我不得配合配合。”
席清涟不由得仰头感慨,“看来是我的平静生活过的太久了,应该多和年轻人呆在一起。”
“又来了,”周禹撑起身子,踢踏着拖鞋走到了席清涟的床边,伸出手指直接戳在了席清涟的脸上,“这满满的胶原蛋白,比黑肠子看着还嫩。”
席清涟愣住,灰暗的室内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眸。
过了好久才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却换了话题,“你怎么能叫女孩子黑肠子呢,让人听到了多不好。”
“黑长直和黑肠子有区别吗?”
席清涟向后移动了下身体,“当然有区别了,直——翘舌音,子——平舌音。”
周禹坐在席清涟的床边,双手往后撑住,歪着头看他,“你认真的样子很像我的小学老师。”
席清涟只是皱了下眉头。
周禹乖乖回到自己床上,抿着唇像是求饶,“我知道了席老师,以后会好好念直的,黑长直,对吧?”
席清涟往被子里一钻,留了个背影给他,“我睡了,晚安。”
周禹睡了一下午,也不需要倒时差。现在正是精神旺盛的时候,但是怕影响席清涟睡觉还是关了电视。他不喜欢玩手机,干脆坐在床上打坐练功。
席清涟本来是找理由,没想到安静的环境不一会儿还是睡着了,睡梦中突然觉得很热,挣扎好久才睁开眼,一阵热气明显的朝着自己袭来,席清涟浑身湿透,转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周禹,叫了一声:“锦鲤?”
周禹没有回声。
席清涟从姿势判断周禹应该是在打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丝绸睡衣,全部贴在了皮肤上,就连手心也都是汗液。
席清涟不敢贸然惊醒他,只能掀开被子让自己透些气。
屋子里越来越热,席清涟都有些头脑发昏,眼神迷离,用着自己最后的一点意识走进了卫生间,关上门的一瞬间,正常温度的空气却如同空调里吹出的冷风,浇灭了席清涟的燥火。
席清涟靠在冰冷的洗手台边,过了十几分钟才让自己缓过来。
小火团原来不是说说的,差点被烤焦。
席清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张脸包括嘴唇全是发白的,脱下贴身湿透的衣服,冲了个温水澡,最后只能穿着酒店的浴袍出了洗手间。
然后就看到周禹瞪着大眼睛在黑暗里看着他,“席老板怎么还半夜洗澡?”
这不应该问你吗。
席清涟问:“锦鲤大师刚才在做什么,屋子里温度都升了不少,得有十几度吧。”
周禹招手席清涟靠近,“你这么弱的吗,让我看看。”
席清涟向他面前走了几步,“看什么?”
周禹侧过身给他让了一个坐的地方,“把你的手给我。”周禹伸出左手摊开递了过去。
席清涟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同样伸出了左手。
周禹一把握住,深深吸气后,闭上了眼睛。
一片黑暗袭来,漫无边际的黑暗,森林,寂寥无人的森林,一个孩子,站在一片黑暗的湖水旁,身后一群惊鸟响起,孩子向后看了一眼,眼睛里全是恐怖,随后鼓足勇气向前方的黑水里走去,身后从树林里钻出一群黑影,极速地向着孩子扑来……
周禹缓缓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里一无所有。
席清涟抽回了自己的手,好奇地问:“看到什么了?”
周禹双手握在一起,手指还记得到席清涟冰冷的触感,换了个潇洒的姿势看他,“席老板你知道吗,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里都有一片小天地,那里隐藏着这个人最深层次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是快乐、悲伤、痛苦、孤独,大概是对这个人影响最深的事情。当然,不一定就是某件事,也可能是某种状态的具象化。”
席清涟更是好奇,“那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从看到的画面,周禹已经确信席清涟小时候被伤害过——被那些普通人看不到摸不着的鬼魂。对他形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周禹忍了忍还是没有说,以现在两人的关系,这种事情说出来可能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周禹平时插科打诨都是在小事上,涉及到这种的,除非已经对人造成影响他才会去管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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