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的问题,有时候不一定要神仙来解决,或许还是人来解决会更快一些,比如我还知道个破案神准的警察和他的搭档,前两年在宁市,最近好像在我们市了;有些事情也可以通过立法来解决,比如今年两会的时候,就有一个姓顾的人大代表提出买卖同罪的建议。对了,其实我还知道一个心理医生,这个心理医生……”
岁闻迟疑了下。
“有需要再去吧,也不一定非得找他。”
柏今意和简无绪听着。
岁闻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他说的每句话,似乎都意有所指,全在为他们排忧解难。
当他们踏出殿宇的时候,简无绪忍不住赞叹:“大师,你知道得真多,我们还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正好走到庭院的树下。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从上头落下来。
“因为鸟凑到一起就爱叽叽喳喳。”已经介绍了这么多人了,这回岁闻不尴尬了,他温和笑笑,将两位香客送出庙宇,“我呆在这里,没事就要被动地听两耳朵,而且我可是未来的庙祝,庙祝不就是为人排忧解难的吗?”
“人走了?”背后传来时千饮的声音。
“走了。”岁闻回身,脸上还带着温和的微笑。
时千饮瞥他一眼,手里提着壶酒:“看你这副得道高人的样子,又把人忽悠成功了?”
岁闻依然笑眯眯:“加油做卷子。”
时千饮愤然离去。
身后,群鸟狂怒,羽毛乱飞。
是夜,新闻再度报道:
“近年来六月间频现鸟类行为异常现场,或是因为……”
不过群鸟愤怒的小事,其实并不怎么为人类所在意。
柏今意和简无绪处理完了所有牌位,一身轻松地回到家里,并在正常时间入睡,接着他们就在梦中相会了。
两人面面相觑。
“柏老师,我觉得我正在做梦……我在做梦,对吗?”简无绪有点不确定。
“嗯,应该是在做梦吧。”相较简无绪,柏今意就确定多了,他看着浮动在周围的灰雾,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和简无绪梦中相会。
这时,前方灰雾忽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了一间屋子。
他们在屋子内看见了阎王。
但此刻的阎王,情状颇为不妙。
只见他比之柏今意和简无绪见到的时候黑了不少,正置身一间狭小的房间之内,房间内除了朵奇怪的漂浮在阎王脑袋上的乌云外,仅有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阎王就坐在椅子上,他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厚厚的卷宗,他批卷宗批得飞快,批完了的卷宗就往地上一丢,卷宗便不见了,而他的桌面,立时又出现一份新的卷宗。
这样无论阎王批得再快,他面前的卷宗都不见少。
阎王愤恨道:“老子有堆积这么多没处理的公事吗?你们不要欺负我在服刑看不见外头的情况,就随便给我安排任务!再给我补充卷宗,老子就不干了!……”
话音未落,一道雷凭空劈下,劈得得阎王焦黑一圈。
“妈……”阎王险些骂娘,复又想掷笔,但看着脑袋上的那朵乌云,终究没敢,继续愤怒地批改多年堆积下来的事务。
“……”两人终于明白,为什么阎王比他们过去见到时黑了不少。
这时,昏黑的屋子亮起一道光芒。
光芒照亮阎王绝望的脸。
柏今意在光中看见了自己……阎王前方,浮现一道投影,里头正播放着柏今意拗断阎王游戏盘那一幕!
第六十六章 番外三
“哇……”简无绪没有忍住,小小惊叹一声。
这声音惊动了房间里的阎王,柏今意和简无绪只见阎王的脸朝他们这里转来,双目中神光一闪,见着他们,居然没有发怒,反而感动道:
“是你们?你们可终于出现了!我等你们许久了!”
这种态度大大超出柏今意与简无绪的预料。
看阎王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救阎王的呢……
“等我们干什么?”简无绪仗着柏今意在身边,大着胆子说,“等着报复我们吗?”
“关进来的前三天,这还值得想想,到了现在……”阎王朝面前的投影瞥一眼,又痛苦的扭开脸,牢牢盯住柏今意,“我只想多看你两眼,破除已经快要牢牢刻入我心灵的心魔,否则这辈子我都别想再碰游戏了!”
两人一时沉默。
片刻后,简无绪喃喃说:“好像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柏今意和简无绪感觉相同。
所以他拉上简无绪,转身离开,决定让心魔彻底盘踞于阎王内心。
“等等!”阎王慌忙道,“闲话不说,来说正事,你难道就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实习鬼差吗?”
柏今意停下脚步:“难道不是因为你玩忽职守?”
“不算玩忽职守,因为是我有意而为。”阎王说,“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见多了下地府来的人,见得越多,越不信善。你偏偏是九世善人转世,我便想见你到底是真善还是假善,方才让你魂魄暂不归位,让你找他人来代替自己,以此为考验……”
“这是考验吗?你只是你在骗他作恶。”柏今意沉声说。
“哼,我不过指出一条路,让他考虑,从头到尾,我都未曾真正逼他,做出决定的是他自己!他差点儿不就做了吗?你以为你的阴阳眼是怎么出来的,还不是最初他在医院里想勾魂却又没有勾成的那一下!”阎王回答,收了胡作非为姿态后,竟也有股肃穆威严之气,“当然,直到最后……他都没有让人替代自己而死,善战胜了恶,这局我愿赌服输,如今在这里,也算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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