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到他的信号,许知时挑了挑眉。准确来说才认识半天不到,这厮使唤他倒使唤得干脆。
话虽怎么说,他还是扛起了唱红脸的角色,对齐管家“喂”了一声:“可惜什么?有话就说,少吊人胃口!”
“你也太过分了吧!”顾斯年这没注意阴险的大人们的“眉来眼去”,耿直孩子见不得他这不尊老的行为,对他怒目而视。
许知时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对顾轻梧说:“这就是你们顾家下人的规矩?”
顾斯年最烦被人无视,刚想发作却被顾三辰捂住嘴按了下去。顾三辰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许少爷应该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吧?”
他这话里警告意味浓得有些过了界,许知时见好就收,回头继续逼问齐管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不过一个死人而已。”
“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听到他这话齐管家语气冷了不少,“只是夫人早早地就病逝了,这点一直是庄主的心病,许少爷还是少提比较好。”
感觉袖子似乎被人扯了扯,许知时扭头,看到顾轻梧正在对他比口型:适可而止。
感觉这老头要发飙了,他们不想当被殃及的池鱼。
随后顾轻梧上前几步,睁着一双天真无辜的眼问齐管家:“对了齐伯,我家少爷说是要来这里找一种叫什么‘灭焰’的花,你知道它在哪儿吗?”
“什么‘灭焰’啊,你说的是熄焰吧?”老年人最喜欢这些天真烂漫的年轻人,齐管家也不能免俗,他一腔的火再也发不出来,笑着问道,“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啊?”
“既然少爷想要,那它肯定是好东西。我提前给少爷摘了来,绝对能得赏赐。”顾小五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齐管家给他逗乐了:“看你年纪不大,心思还挺多。”
一老一少站在原地攀谈起来,莫名其妙被踢出聊天室的许大恶人转头看向身后,指着顾小五问:“你们教的?”
三人摇头摇得整齐划一。
开玩笑,这小子自己心眼就少不到哪里去,他们几个何德何能能教出这么一个阳谋家来?
那厢顾轻梧把老爷子哄得开了怀,他捋了捋胡须,和蔼道:“那老身还真得带你们见见世面了,同我来吧。”
顾轻梧转身对几人比了个大拇指。
计划通!
“哈……还真有他的。”顾三辰笑道。
“小五果然是当侦探的,这话术水平我是望尘莫及了。”顾珥说。
“是安乐椅侦探。”顾轻梧纠正她的用词。
“行行行。”她人大度,不和小孩子计较。
先前众人一直在南园外部绕圈,齐管家带着他们在一处回廊里绕来绕去兜了半天才到了另一头,穿过垂花拱门,眼前忽地换了天地——苍白的花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灼目的红。
玫瑰血色妖冶,在微风中舒展着柔软的枝叶。而在丛丛藤蔓之后,白墙上嵌了一扇褐色的木门,木门禁闭,上边金色的门环似乎被人精心保养着,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这个叫做‘连心’,园里只有三种玫瑰,这就是最后一种了,”齐管家有些感慨地说着,“一晃眼夫人都走了快四年了,庄主情深如此,我一个糟老头子看了都有些羡慕。”
“这些都是庄主手栽的吗?”顾三辰问。
齐管家眼神里有几分感怀:“老身看着它们破土而出,看着它们缠枝而上,看着它们四季盛放——这每一株花可都凝结着心血啊!”
顾珥凑上去闻了闻,“咦”了一声:“这花这么艳丽,竟然没多少香味?”
“夫人不喜那些招蜂引蝶的玩意儿,”齐管家说,“能被庄主留下来的花,大多没什么香味儿。”
“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是谁插了这么一句。
众人左右看了一圈,顾轻梧平静地又问了一遍:“那里是什么地方,能进去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那扇木门。
而齐管家看到那门之后,不知为何突然闭了嘴,无论大家问什么都三缄其口,像个程序出了故障的机器人。
导游措不及防地闭了麦,剩下一帮没头苍蝇般的游客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尴尬沉默且快速地弥漫了开来。
许知时一个外不外内不内的人位置尤为尴尬,只能将目光投降他还算熟的顾三辰。
然后他就看到面前几个人齐齐整整地将视线投向了他的身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齐伯,你在干什么?”一道男声捅破了凝重的气氛,“怎么能冷落了客人们呢?”
许知时扭头,正迎上一身天青长袍的青年向他们走来
也不知道他从徐策脸上看到了什么,许知时的面色骤然沉到了极点。
第34章 门槛
当你快要陷入社死的悲剧境地时,如果有一个人冒出来打破寂静,那绝对是让人感动和欣喜的。
但如果这“救命恩人”是boss呢?
那感动就变得很窒息了。
顾三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青年,根本不用猜他是个什么身份,默默抬手擦了一把汗。
再看旁边,许知时是吃错什么药了吗,怎么脸色黑成这副模样?
随着徐策的到来,齐管家倒是跟按了重启程序一样,忽然就“活”了过来:“老身见过庄主。”
徐策摆摆手:“这么多礼做什么。”
齐管家还是先把礼行了:“老身正带客人们在园里逛逛,不知庄主有何吩咐?”
“那可真是巧了,”徐策一摇折扇,“我也是带着人在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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