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决困在这里数百年,对外面的事并不清楚, 他和燕南归的相遇多半是巧合,不一定清楚沈御雪和燕南归之间的恩怨。甚至有可能还不知道陆焰复活,不然也不会在看见陆焰的第一眼就溜了。
江云野没有陆焰的记忆, 等下相遇还得装个样子。传闻中苍决和陆焰关系最好, 他只希望不会被看出端倪。
苍决的力量中正温和, 哪怕是处在这条贩卖人口的巷子前面, 也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长孙厄叮嘱过守门人,不可以让苍决取走躯壳上的记忆,眼看壮汉阻拦,燕南归自然要表示诚意,为苍决压制守门人,让他放心去取记忆。
苍决看到燕南归拔刀,提醒的话到了嘴边又压下去。守门人并非只有一人,一人动,一条巷子的人都会动。
但既然燕南归有心,他正好看看他的实力。
苍决朝着囚笼大步而去,他的残躯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躺在地上呼吸微弱,气息有进无出。
苍决抬手,眼前的囚笼化为藤蔓,朝着两侧分开,给他让出一条道。残躯只剩一只眼睛还能活动,眼珠子转动着,视线落在苍决身上。
当年仙魔大战,苍决受伤修养,无意间进入此地。大概是本能的趋避厉害,他一直在绕着自由城走,随便找了个灵气充足之地闭关。
等他恢复的差不多,大约有当年的九成实力,他才走进自由城。他和长孙厄算得上是一见如故,但是没想到长孙厄坑他。若非木灵生机旺盛,他又学了身外身的功法,只怕已经交代在这里。
身外身的一次消耗倒是没让苍决境界跌落,但却让他的身体变成了少年,他又不得不去闭关,但出来后还是这个样子。
这次重回自由城,他一来是拿走这个残躯的记忆,二来就是再战一次自由城的轮回。
虽说长孙厄坑了他,但谁让他是个心软的好人?
残躯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相同的本源让他放弃反抗,在苍决的灵力下,他的生机完全消散,一团荧光飞入苍决眉心。
残躯在自由城又一次轮回后的记忆浮现在苍决的脑海中,粗略看过去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在这记忆的最后,苍决看见残躯认出来的沈御雪。
“阿雪?”苍决有些愣神,这个身影他在城门口也扫了一眼,但当时光注意到陆焰,看的并不真切。
燕南归说他没有来,但实际上他早已进入此地。
如果他是真的,那他身边的陆焰……
苍决意识到燕南归没有告诉他全部的实情,联想到燕南归在一些方面的吞吐,苍决心中已有决断。
牢笼外面,燕南归面对越来越多的打手,逐渐感到吃力。这些人的修行看上去并不如他,但他们完全不知疲倦,还是无耻的车轮战,这让他的消耗急剧增加。
但既然答应了要帮苍决,他就不会半途而废,手中的弯刀知晓了他的战意,刀锋凌厉。
沈御雪教出来的徒弟不会不战而逃,只会越战越勇。
苍决处理好了自己的事,同时也感受到长孙厄的气息正朝着这个方向赶来。他挥出灵力制止了眼前的战斗,把燕南归叫回来。
燕南归身上挂了彩,看起来更加凌厉,锋芒毕露。
苍决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身为沈御雪的徒弟却道心有缺,这很不合常理。但除此以外,他不管是修行,耐力还是战斗都没有问题,一看就是沈御雪教出来的。
苍决压下心头的疑惑,道:“我的老朋友来了。”
话音刚落,长孙厄就带着陆焰和沈御雪出现在巷子里,长孙厄二话不说,抬手先挥出一道攻击,直逼苍决面门。
苍决释放灵力,无数的藤蔓挡在身前,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霸道的攻击轻易地切断藤蔓,但挡不住它们源源不断,等攻击到了苍决眼前,苍决轻吹一口气,就让它消散于无形。
长孙厄冷哼:“臭长虫,你还敢回来?”
苍决看了眼陆焰和沈御雪,见身侧的燕南归没有太大的反应,料到他不知道自己和陆焰的关系,他暗暗沉吟,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专心应对长孙厄:“拜你所赐,我现在年轻不少,怎么也得前来感谢一二。”
苍决本是成年体态,变成少年还回不去,多少有点郁闷。
长孙厄知道这是功法的后遗症,对他没有丝毫的同情:“你这是活该,老骗子。”
苍决挑眉:“贼喊捉贼,明明是你骗了我。”
长孙厄一听,本就不满的火气顿时喷发,怒道:“你说谁是骗子?我好吃好喝供着你,送你功法祝你修行,没要你掏钱也没让你交换,我能骗你什么?”
苍决肯定道:“命!”
长孙厄顿时哽住,自从秘境大开,进入自由城的人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只有苍决他交心交底,结果对方反而觉得他要害他。
他是希望地方帮忙终止轮回,但绝对没有要他性命之意。只是轮回失败后,这个初衷显得苍白无力。
长孙厄还是觉得不解气,甚至是越想越气:“你我把酒言欢之时,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结果真遇上事,你竟然丢下我就跑了。你简直老奸巨猾,无耻至极……”
长孙厄把人一顿臭骂,势要出了这口恶气。
苍决面色变了又变,看看陆焰又看看沈御雪,见他们没有制止的意思,轻叹一声决定还是先打一架更合适。
只见无数的藤蔓从地底冒出来,瞬间缠上长孙厄要他闭嘴。
“好啊,你还敢动手!”长孙厄也来了脾气,二人直接手底下见真章。
江云野及时地拉着沈御雪躲到一旁,并不想参与两个人的战场,暗巷里的其他人也纷纷闪躲,燕南归在旁看了一眼,目光转向江云野和沈御雪,抬脚朝他们走过去。
江云野还残留着被燕南归射杀的记忆,一想到自己死后,沈御雪被燕南归逼下葬仙台,身受重伤,鲛丹破碎,他心里的怒火蹭蹭蹭地直往上冒。
他握着沈御雪的手把人护在身后,目光不善地看着燕南归,周身灵力充盈,袖袍无风自动。
燕南归察觉到他的敌意,以为是他还记着船上的不愉快,识趣地停下脚步:“前辈莫要误会,我没有敌意,只是对眼前的状况一无所知,想要询问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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