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以忱,试图小声讨论日常——比如说,道个歉。
季轻墨拿起手头的数学书敲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叭叭的姜以忱的脑袋,说:“别想其他的,好好学习。”
姜以忱摸了摸被敲得地方,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还是看不懂。
“季轻墨,这玩意儿……啊你嗓子不好,”姜以忱拿笔戳了戳前面何子尧旁边的宋灼,“宋灼,宋灼——”
宋灼转过来看着他:“怎么了?”
姜以忱把数学书往前推了推,一副努力提起兴致学习却奈何怎么样也学不懂的模样:“你帮我看看这题咋做呗,我看了例题,但我不知道例题在写什么。”
宋灼:……
真是难为了他姜哥初中基础都没有就直接来学高中数学,这次月考数学这科最后一名非他莫属。
宋灼注意到季轻墨的目光一直放在那本数学书上,他观察了一下季轻墨的表情,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是因为他要给姜以忱讲题?
宋灼自认自己摸索到了天机,对姜以忱说:“要不你先练练基础?从头练,别瞎跟我们进度,你这么跳着来是学不懂的,要么你等等班长嗓子好一点给你讲,我讲题属实不太行,也就能教教何子尧。”
虽然他的话很直白,但很真实。
“奥。”
姜以忱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早知道就不应该同意这个委托落在他的头上,这么想着,他的思绪又飘飞了,在玄学界这个大圈子里,他算是小辈里最没有怜悯心的人,应该说云槐山的所有弟子都没什么怜悯心。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他们的处世宗旨,没有委托则不主动抓鬼,除非那只鬼手上沾了人命,否则与他们云槐山没有关系。
万事不离“因果”二字,无因就不能瞎结果。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想到委托就想到这所学校里的大槐树,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四面八方的阴气,一缕一缕寻找是不可能了,那么这棵大槐树的阴气一定和某个可以吸收其他地方阴气的厉鬼有关,且那只鬼就在这所学校里。
这样强大的厉鬼又是如何掩盖他身上的气息的呢?
就连片片都没有察觉到这所学校有什么修为高深的厉鬼,可如果没有,槐树异象又没办法解释,说来说去这个委托都是个巨坑的委托,但凡他没接,这时候就应该在家舒舒服服地躺着,偶尔接个委托出去玩一圈又回去过美好的山上生活。
就不会苦逼地在这里学根本看不懂的数学,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想要离开这里,就只能好好把委托完成了……
“哎哟,”姜以忱的思绪是被后脑勺的痛感强行拉回来了,他转头一看,是季轻墨拿着语文书,“你打我干什么?我就发发呆而已,又没打扰你学习。”
“下自习了,季哥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反应,我和宋灼也喊了两声,你也没理我俩,他打你也是你活该。”
下自习了,教室里都闹哄哄的,没人在意角落里的小插曲,姜以忱自觉不占理,于是硬邦邦地道了个歉:“对不起啊,刚在想事情。下节课语文?”
季轻墨:“嗯。”
不知道为什么,姜以忱总觉得季轻墨今天的情绪不太好,姜以忱清了清嗓子,主动挑起话题:“我今天听你说话好像清楚不少,嗓子好些了么?”
季轻墨笑了一声,但笑完之后他的唇角是向下压的,眉眼也没带笑,就正儿八经是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不太好看:“这还用问?”
“……同桌你很拽诶,”姜以忱抽出自己的语文书摆在桌面上,“我刚刚那是在关心你,你居然一副不领情的样子,白瞎我这颗为你担心的心。”
“担心我?”
阶段一:雨转阴。
姜以忱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不能关心你吗?我们是同学,是同桌,是上下铺的朋友,你还是我的课业辅导老师,我关心你很正常啊。”
阶段二:阴转多云。
季轻墨沉吟了一下:“那……谢谢您的关心?”
“这有什么可谢的,”姜以忱表情自然,话语都像是发自内心的,“毕竟我是你的好同桌嘛——朔中第一好同桌。”
阶段三:多云转晴。
季轻墨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姜以忱也算是松了口气,以前听说生病的人要保持身心畅快才能好的快,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对所有的病都有用,但人要是高兴起来,鬼怪也不太喜欢缠着。
上午是两节语文两节数学,姜以忱没别的感觉,就只是坐在飞机的头等舱而已。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子尧兴致勃勃:“姜少爷季哥,你俩有没有发现今天于昭没来啊?李老师也没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好想知道内情啊……”
姜以忱说过不会让学校的人知道于昭的事,就一定不会。
他在回来没接到季轻墨的时候就跟乔因修商量好了口径,只是对付一个十七岁误入歧途的孩子,还不至于让他在这个世上身败名裂。
姜以忱微扬了一下嘴角,说:“我在桓清办事的时候遇到他了,他转学了。”
“转学?!”何子尧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转学了啊?我们学校不是挺好的吗?奥——是因为他们家破产了?供不起他了?不至于吧,我都还能在这上学。”
宋灼逮着他最后一句话说:“所以你不努力对得起你爸妈吗?”
何子尧撇了撇嘴。
姜以忱接着说:“想什么呢?他出国了,可能是不想在这里待了吧,觉得国内教育水平不太行。”
何子尧“呸”了一下:“给他能的。能出国就高人一等了?格局也太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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