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在,文文,我在。”陈奥握住他颤抖的手,亲吻他冰凉的指尖,崩溃地伏下身子小心地触碰他颜色尽失的苍白脸庞。
吕文林的手费劲地抬起来,指尖颤抖着碰了碰陈奥的脸,似是突然认出了抱着他的人,用气声喊他:“小奥,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
“是我,文文,是我,我一直都在。”
“你的事都做完了吗,你有空回来看我了吗……别再走了,好不好?”
“好,文文,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爱你。”
陈奥目眦欲裂,恨不得被注射了不明药物的人是自己就好了,他的情感认知从没像此刻这般强烈而深刻过,吕文林说一个字,他都想给这个人成百上千个字的回应,让他知道自己始终在身边。
“好啊,那太好了。”吕文林的眼角滑下两滴泪,勉强说完,忽而气力像完全耗尽了般,腕子脱力地垂下去,再也听不见周遭的任何声响。
第三十九章
陈奥是把军医院的大门给一脚踹开的。
“人呢!”陈奥跟着一起推进来的担架床咆哮着,“快来人!”
值班的医生闻讯从办公室里钻出来,立刻拨电话召集相关团队集合:“对,涉险的研究员已经被救回来了,情况很紧急,请各位马上到会诊室来。”
“快给他看看,他体温很低,生命体征也有问题,像是快不行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把人从外面带回来,同为alpha的医生甚至能感受到一贯对自己的身体机能都控制得当的陈奥都难得不受控地发散出一些带着暴虐和攻击性的威压信息素。
他只能试探性地安慰道:“陈少校,请您放心,事关联盟,我们会尽全力抢救的。”
吕文林被推进专门的诊室进行进一步的全身性检查。
周连桥进医院看到走廊上坐在长椅上眼眶发红的陈奥,本想上前和人打个招呼,但她再隔着那一扇狭窄的玻璃看几名专家围在一张病床前,结合陈奥脸上那般前所未有过的阴沉表情,想了想似乎不该自讨没趣,也就没再上前。
祁辛嘛,也曾是联盟里一位响当当的青年才俊,却无奈妒心太重,作茧自缚,自从几年前叛出联盟,被陈奥弄瞎了只眼睛侥幸逃出去后就再没了消息,疯疯癫癫这么些年,原来是窝在北八区那片荒凉地给反政府军做事去了。
她在军医院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阵,找人拿了些需要的药品,又转回到前台跟些小护士打探消息:“我能问问,被送过来的研究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吗?”
“周小姐,初步诊断出来那位先生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一位从诊室出来的小护士悄悄跟她说,“就是他被注射的那些药物成分不明,得等检测结果出来才能对症下药。”
与此同时她眼角的余光看见陈奥正和一位出诊室门的医生交谈,没说几句就像是又带着强压的怒气出了军医院的门,出门时动静大得像在卸门。
小护士被那动静吓得激灵了一下,跟周连桥小声抱怨:“陈少校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周连桥笑了笑,一手摇晃着手里的药袋,一手撑在台面上托着腮,若有所思地回:“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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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冯启和另一名alpha副官正在对绑在审讯椅上的祁辛进行例行检查。检查完后,他示意另一名alpha副官出去,只留下冯启在一边做记录。
“陈奥,终于又见到你了,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陈奥不是来这和这个疯子叙旧的,他只想知道祁辛究竟在这短短的20小时内对他的宝贝做了什么。陈奥连吕文林被磕着碰着,有人多靠近他一步都会觉得警惕、心疼、懊恼,现在有人胆敢要毁了他的宝贝,他会让这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三年零两个月又十天。”祁辛自问自答,仅剩的一只眼睛向上看,像是陷入了过往的思绪当中。
“你对他做什么了?”陈奥的表情和语气与以往审讯时毫无差异,却在平静之中蕴含着汹涌的暗流。
“你喜欢他。”祁辛突然说,又放肆张狂地笑起来,就连一边的冯启都顿了下神。
祁辛无比肯定自己的判断,他不需要陈奥给他任何回答,因为陈奥微妙变化的表情就是他最好的回答。
“陈奥,我做什么了?我不过是想把他改造成一个小宠物,永远只能匍匐在你脚边,这不好吗?这不也是你希望的吗?”
“他是南安人,你就是逃到南安的时候跟他搞上的对吧?搞到手又有什么用,你留不住他,哈哈哈哈,陈仲恒要是知道他儿子喜欢一个男性beta,会怎么想?你这是要断他的后!”
他情绪激动,居然猛地从胸肺咳出一口血来,再开口时,牙齿上沾染的血液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像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想想啊,那个beta的脖子的确很漂亮。什么都没有,最适合被改造,只要稍微用些药,再植入个Omega腺体,一定会更加的诱人。”
“说完了吗?”
祁辛盯着陈奥的脸,一字一句地接着说:“陈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能了?你毁我眼睛的时候,可没这么心慈手软!想留一个人,又不敢使什么手段,这要怎么留?”
祁辛的每个字说出来都是把无形的刀,一刀一刀往他心窝里戳:“陈奥,我是在帮你啊,我就不相信,你没动过类似的念头。”
陈奥交叉着长腿,靠在桌前抱胸站在那听他说完,气极反笑,脸上的笑容诡异又艳丽,像是阴间来勾人魂的使者,“祁辛,我给你机会说遗言,你却跟我说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很好。”
“你动他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自己绝不会有好下场。过去你背叛了联盟,只丢了一只眼睛,确实怪我下手太轻。”陈奥顿了一顿,“你就该被割了舌头,剁了手指,弄乱腺体,再扔到寒江边的战俘营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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