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沙:草,我不会被灭口吧。
翟谡注意到了余沙在这里,愣了一瞬,径直走了过来,和余沙打了个招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那是家弟。”翟谡主动解释,他高大的身躯此刻伏下来,显得有些精疲力尽:“你葬礼那时候的事,我身不由己,对不住了。”
余沙:…………
真难为他还记得。
余沙大度地挥挥手,强行把这种诡异感驱散,开口:“没事没事,在其位谋其政,大家都懂。”
翟谡若有所思地看着余沙的反应,说:“你确实变了很多。”
他没有继续展开这个话题,问:“你们今天晚上出去,是去见关家在朝中的眼线了吧。盟会的事情怎么说?”
他实在是太过单刀直入,余沙一时想打个哈哈,都不知道怎么起头。
翟谡从他的反应就大概猜出来结果可能不太好,看上去倒也不是很失望,只是略点点头,说:“不必为难,这事我知道很难谈。我爹那个人和关王都不是愿意放权的人。如果谈不拢,我准备就回京领罪。”
余沙一时惊了,说:“不,不是,你何必呢?”
翟谡满脸的疲惫,说:“我不知你信不信,除了荡寇杀敌,我是没有称王的心的。谈不拢,就要打仗,景榕就要没命。我父亲只是想削我的权,不一定真要我死。我回去也许还能找机会把他救出来。”
余沙真的是被翟谡说得无语了,他算是明白关澜那句婆妈的评价是怎么来的。真的是见了鬼了,他小时候和这人一起读书,看他闷葫芦似的成天不说话,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我劝你别。”余沙简直是本着助人为乐的心情在劝他,“你现在做的不是挺好吗,你手里握着丰城,你爹才不敢对景榕动手,你这要是回去了。你爹把景榕一扣,到时候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你怎么想的。”
翟谡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他这些日子身边也失去了不少人,林思也是这几天才从稻城回来的。他身边没有人商量,又对即将的会盟缺乏信心,精神实在是有些过度紧张了。
余沙给他出主意,“总之你别有直接回定州的念头,你刚放了北境军南下,朝中想搞死你的人不少,你爹不一定杀你也不一定保你。他现在搭上了余望陵,要是犯轴觉得没你也行,那就真完蛋了。”
翟谡脸色更差:“翟峥也这么说,他说父亲最近常常召见平北卫的首领,会盟随军的将领也挑的是流民军里的沐窈,北上也有威慑我的意思,让我不要再和他置气。”
余沙没见过翟峥,但是对翟家有几口人还是清楚的,闻言就惊了:“谁?!”
翟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沐窈,你不认得?”
“不,我是说,翟峥?”余沙惊讶,“他不是随军吗?怎么先到了?”
“怕暗杀。”翟谡回答,“朝中有猜测关王会利用会盟杀人,直接伙同我一起南下攻打京城的言论,所以他就先来了,谢舒那边明日才到。”
余沙不知道说什么好,感情翟三公子的性命比那皇帝谢舒的性命还要重要。闻言只能说:“总之,要是会盟真的失败,你最好的选择还是按兵不动,这样对景榕来说是最安全的。”
翟谡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两个人相顾无言了好一会儿,翟谡就好像突然想起来只聊自己的事不太好,开口问余沙他的事。
“你呢。关净月带关澜来丰城,就是要他做继承人的意思。你要跟他回北境吗?”
他一问这个余沙就蔫了,闷闷地说:“我不知道。”
翟谡点点头,他现在连这四个字都羡慕,毕竟比起关澜和余沙,他和谢景榕才是真正的前途未卜。闻言,他安慰了余沙一句,说:“我以前见过关澜,他不像是恋权的,你俩要是有地方去。退隐江湖也很逍遥。”
那样当然是最好的,余沙心想。
就是不知道等这一切事情结束之后,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抽身事外。
一时他也郁闷了,和翟谡互相看看,莫名觉得他俩在这会盟之际居然满脑子烦恼的还是儿女情长,说不得还是挺有缘分的。
“你别担心了。”余沙说,“要是会盟真的失败,你只要能保证谢景榕不会马上出事,我去趟定州给你把人偷出来。”
此话一出,余沙感觉翟谡整个人身体都震了一震,他挺高的,这样乍一看还有点吓人。
“真的吗?”翟谡的语气都感觉抖了,“你可以?”
“大……大概吧。”余沙不确定地答复:“泾阳宫,好像不难进。”
翟谡一下就站起来了,他定了一会儿,立刻快步几步往余沙这里来,行动之迅速差点把余沙吓个好歹。
好在他没走到近前就被拦下来了。
关澜带着一张臭脸,不知道从哪跳了下来,站在余沙面前,挡住了翟谡的去路。
余沙看到他十分惊讶,说:“你在这干嘛?你不是让我别等你吗?”
关澜脸臭,说话更难听:“咋,我在这耽误你偷人了?”
余沙:…………
翟谡:…………
余沙瞬间抓狂:“你听壁角能不能把话听全了!不是那个偷人啊!”
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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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翟谡面前把能丢的脸都丢完之后,关澜终于肯消停了。
余沙把还犹自拉着一张脸的强行拉回房间,朝还看着这边的翟谡尴尬一笑,然后就关了房间门。
门一关,关澜立刻就凑上来盘问了。
“你俩怎么回事。”关澜语气十分不善:“青梅竹马,旧情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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