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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云平(GL)——吃饱喝足好睡觉

时间:2022-06-02 10:42:55  作者:吃饱喝足好睡觉
  这一番话意有所指,就差把“你威逼他说谎诬陷”明晃晃指出来了。
  可斗笠女人却冷笑道:“‘单阁主’,你指责我威逼刑讯,可我打他骂他一顿,也及不上你对他做的万一。”
  紧接着,她将头一转,低声喊道:“黎家的丫头,你来给他瞧瞧。”
  她这样随意自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众人皆以为那青衣姑娘会觉得受辱,可黎空青却话也不多说,起身行了一礼,便从腕中飞出丝线,给孟冬诊了脉。
  而这黎空青看起来年轻岁数不大,可她将手轻轻搭在这丝线之上,便将孟冬体内所蕴含的毒性一一说清道明,单兰何曾想过竟有人能诊出此毒,面上的表情更是精彩,而众人闻言都略一正色,齐齐看向地上的孟冬。
  而那斗笠女人问道:“你既诊出他的毒来,那你可知,他这毒要如何解开?”
  黎空青道:“这毒不容易解,若是要解,决不能单独解除,这冰火两味毒好似放在一个天平之上,相互持衡,若是动了一方,另一方就会立时要了他的命,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毒颇为奇怪,似有一物置于两味毒之间,竟也能将这两味毒同时催动。”
  “那是什么?”厅中有人问道。
  黎空青轻轻摇头。
  那斗笠女人却看一眼单兰冷笑道:“你当然诊不出来,能将这两味毒同时催动的,不是旁的,正是一道极为阴毒狠绝的符篆契纹!”
  说话间那斗笠女人并指为刀,往孟冬的胡子上一削,就见孟冬胸膛上原先那个隐约不清的契纹立时显露出来。
  单兰的脸色已经不能再难看了,他双眼微眯,显出一种杀意来。
  可斗笠女人并不惧,反倒侃侃而谈起来,将这符篆契纹的阴险恶毒之处大致说了:“这实在是极有趣的符篆契纹,发明这个的人想必极有天赋——当然再有天赋也越不过我去——只是这东西却是偏门邪道,实在可恶至极!”
  接着她抬头轻笑,伸手摘下了自己头上的斗笠,露出那张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脸来。
  “你说是吗?‘单阁主’。”
  “刘不疑!符宗的刘不疑!”
  白发童颜,又姓刘,言谈之间对符篆契纹又极为了解清晰,除了符宗宗主刘不疑,只怕不作他想。
  场中纷纷有人低呼,谁也没有想到,号称三百年一出世的符宗刘家家主,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单阁主’。”刘不疑微微一笑,眼睛眯起,好似一只狡黠懒散的狐狸,她单手玩着斗笠,“你大可以猜猜,我来这里,是什么缘故?”
  单兰干瘪的面颊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明明这个女人浑身都是破绽,可他却不敢动手,甚至不敢对她说一句不尊不敬的话。
  有些人天生就有那种臣服旁人的气场,而刘不疑显然就是其中一个。
  “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出来?”刘不疑歪了歪头很是无辜,“还是说,需要我给你提醒吗?”
  她眯着眼,但谁也不敢小觑她,所有人——包括刚刚醒来的单不秋——都听到了那个名字:“刘凭御,不,我想你更熟的是另一个名字,刘郁平,你一定记得这个名字。”
  她的神色一冷,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他是我的弟子,五十年前私自出逃,还偷偷带走我的私藏符篆,我找了他五十年,但没想到他早已身死不说,我那被他盗走的符篆,竟也被你研究修改,用在了这肮脏的门路上。”
  单兰的目光阴鸷,冷冷看着刘不疑。
  刘不疑看着单兰,言辞尖锐:“你不用想将那些罪责都推到死人身上,他是我的弟子,我亲手教出,他的习惯痕迹我看得出来,而那符篆之上极为阴毒狠辣的地方根本就不会是他的手笔!”
  单兰反问道:“那你是想说是我做的?刘家主,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能力,更何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修改的?”
  刘不疑睨他一眼,满是不屑,伸手一指地上的孟冬道:“好,就算你说不是你研究修改了那些符篆,那我问你,你敢说你不是他的契主吗?他身上的毒与这契纹息息相关,若非契主下毒,他又怎么开不了口?说不出实情?”
  单兰目中凶光乍现道:“什么契主?他叫刘家主你囚了去,谁知道他身上那个契纹是不是同你有什么干系!”
  刘不疑怫然作色:“好!你是打定主意不承认了是吗?”
  单兰被她这话一问,心头砰砰而跳,可他不肯露怯,只是牢牢盯着刘不疑。
  但见刘不疑双手飞动,指尖运起灵气,竟是以指为笔,以灵气为墨,凭空画符,她这一笔连贯,未有丝毫迟滞间断,短短一瞬之间符篆已成,便是有人有心想学,可那符篆图文入了他们眼中,便立时叫人头晕欲呕。
  只见她抬手一点,那符篆便立时飞入孟冬心口,叫这原先还挣扎动弹的男子立时顿住不动了。
  单兰见得她这般,神情不免有些局促,可他正在思量刘不疑所为之时,却忽的觉得自己心口处疼痛坠胀不已,好似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捏住了他的心脏。
  这疼痛来袭突然,剧烈可怕,单兰登时脸色一变,只能急忙抓住身旁那蓬头瘦弱男子的肩膀,勉强依住,才不叫自己的模样太过狼狈难堪。
  刘不疑瞧见他额上冷汗直冒,故作不知一般咦了一声道:“哦?‘单阁主’,我这符篆是解这汉子身上契纹,并使力量反噬其主的,你方才不是说这契纹同你没什么干系吗?怎么现下竟是这副模样?”
  单兰能熬过这么多年的伤痛折磨,性子也是硬狠,只见他冷笑一声,装作一副无事模样道:“我是什么模样?”
  他说话还是一派轻松,可那目光却像一把剑一样盯向已经慢慢醒来的孟冬。
  那孟冬醒来时神智似是有些混乱,一瞧见单兰,竟是头也不抬地跪下,连磕几个响头道:“爷!我办事不利!咱们在天权镇的事情叫人发现不说,地方还叫人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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