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如玉的小蛇瞪着黑豆小眼,吐出长信,在气势这块儿拿捏得死死的。
“别咬我!”探子吓得直翻白眼,大着舌头道:“我说!我都说!”
“老祖……老祖让我们搜寻文师叔和卫师叔的下落,找到了就要即刻禀告他老人家。”探子哭得抽抽噎噎,“卫、卫师叔逃到这里,他们便留下我在村里看管。”
泓萱听后皱眉,总觉得这不像一个师尊会干的事情。正常不该是将落难徒弟接回宫中,好生疗养,而不是派出宫人严加监视。
原著仙风道骨、冰清玉洁的莲迟老祖竟然还有如此不堪的一面,看来玄灵宫内部情况,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复杂。
伏念似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嘲弄一笑,掰开小蛇嘴,将毒牙抵在探子肩上,索性问起了玄灵宫莲迟老祖近来动向。
什么莲迟一天吃几顿,可睡得安稳,有没有吐血,白头发多了没有诸如此类问题,把探子问得一愣一愣的。
泓萱:“…………”她这么关心莲迟,不会在算他什么时候羽化飞仙吧?
“本尊只是想看他能活多久。”伏念直言不讳,面露惆怅,“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还能不能看到本尊大婚。”
泓萱:“???”什么鬼东西?
探子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连忙竖起了小耳朵。
伏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探子浑身一颤,老实答道:“老祖近来在忙修真试炼大会的事情,已经好久不曾出现在殿中了。”
二十年一届的修真试炼大会?
泓萱想起来了,修真试炼大会,是仙门用来发掘弟子天赋的磨炼场,自古以来和魔道半点边儿不搭。
然而原著唯一记载的一次试炼大会,伏念这厮不知抽了什么疯,非要大闹玄灵宫,被仙门围攻跌落悬崖,直到数年之后伤愈才重新出世。
她心中警铃大作,见伏念饶有兴趣地歪头问道,“这次试炼大会,头筹是什么?”
探子结结巴巴回道:“据、据说是极品七色雪莲。”
“什么?七色雪莲?”伏念似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莲迟疯了还是本尊聋了?”
探子急道:“真真、真的……”
伏念干净利索地一掌将他劈晕。
“泓萱,本尊要去一趟灵麓山,你愿不愿意一同前往?”她这话听起却不像是在商量事情。
跑莲迟老巢找打?泓萱不解:“灵麓山?去那儿做什么?”
“本尊不妨告诉你,你腹中魔莲子与这极品雪莲联系颇深——”伏念顿了顿,面露羞赧,“此间离血浮宫有一段路程,本尊也放心不下你一人回去。”
泓萱心无端一软,霎那连自己出宫的目的都忘了。
反正去哪儿不是去,再说肚里那枚莲子还得靠伏念取出来,跟着她也行。
但泓萱很快又后悔了。
“大人,您让我跟你去灵麓山,可没告诉我您喜欢玩这种戏码啊!”
她提起桌上伏念向村民借来的什么……孕妇装,气得扔在地上。
“本尊好说歹说问他们借的,此去灵麓山遥路远,离开血浮宫的地界,若不乔装打扮一番,本尊也不敢说能护你周全。”伏念说得煞有介事,泓萱都快被她唬相信了。
世间法力在伏念之上者,不过尔尔,泓萱不信非得用这种拙劣的法子,说到底就是她本人的恶趣味罢了。
泓萱鼓腮:“那凭什么您扮男人,我扮孕妇?”
“我们是扮作一对散仙道侣。”伏念理所当然地回道,“本尊肚里又没有发了芽的莲子。”
泓萱:“…………”
“您那么倾国倾城,要说扮起男人那肯定是我比较像。”泓萱拿起一片胡子往脸上贴去,抬头咧嘴一笑,嗓音顿时变得磁性起来。
“娘子,愣着作甚?还不快快换上衣裳?”泓萱还轻佻地摸了一把伏念的下巴,哈哈大笑,“娘子,你小脸儿好滑啊……”
她还没发现,自己对伏念的恐惧与日俱减,甚至到外人都觉得恃宠而骄的地步了。
伏念:“…………”
伏念表情严肃,沉默不语。
不是的,明明娘子应该是自己叫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
云雾缭绕的灵麓山上,莲迟老祖洞府。
卫虞跪在地上,额头一下一下,磕在冰冷的石块上,火辣辣地疼。
但她不敢停下动作,生怕站着的那人一个不高兴,就将自己这几日的努力付诸东流。
“请师尊开恩,救救师姐!”卫虞再一次将额头猛地磕向石板,温热血液缓缓流下,糊住了眼睫,在血雾朦胧中见莲迟转过了身。
莲迟赤脚走来,停在她身边。
他披散长发,着一身样式简单的绞银白袍,面色白的几近透明,长相雌雄莫辩,看不出年岁。微风卷起衣摆一角,他拈花微笑,眼尾褶起细纹,像是池面泛起的一道温柔涟漪。
“虞儿,你回来了。”莲迟嗓音清越柔软似女伶。他俯身托起卫虞的双臂,耳畔一对沁血色的白玉坐莲摇晃着,拂过她的头顶。
卫虞眼中划过一丝惊惧,将头低得更低,口中道:“请师尊开恩。”
“虞儿,你大了。”莲迟叹了口气,将那株尚在手中把玩的菡萏花碾碎了扔在卫虞身上,脸上仍带着笑意,“敢忤逆本君了,这次在外逗留迟迟不归,所为何事?”
“虞儿错了!”卫虞膝行上前,抱住莲迟的袍角,“师尊,师姐是无辜的,求您救救她,她……”她强忍痛楚,露出一个迷茫的苦笑,“她睡了好几日了,怎么也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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