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锦盒被打开的瞬间,鲁氏僵在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松展开来了——
那是一对镶了金边的翡翠寿桃,底下托着两片金灿灿的黄金叶子,虽比不上薛晏荣送的珊瑚岛那般精贵,但胜在讨巧,老人嘛无非就爱长寿,尤其是像鲁氏这种享尽富贵的人,自然活的越久就是高兴。
“你也好啊——”
鲁氏的脸说变就变,刚还乌云密布,这会儿就拨开云雾见天日了——
“大老远的还让你破费,晏荣啊,可得好好招待人家!”
还不等薛晏荣说话,温都就一个劲儿的点头——
“您放心罢,晏荣已经招待过我了,这几日我在泉香阁吃得好喝的好住的也好!我听他说,家里人不让他逛窑子,这不,我就特意过来同他解释,老太太您可千万不能听那些个歹人的胡言乱语,冤枉了晏荣,他可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鲁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怎么会呢,我自己的孙儿,我了解!”
说完又瞪了叶善容一眼,随后便摆了摆手——
“得了,你们年轻人好好说说话,我老了,精力跟不上,这会儿得先回去休息了。”
“老太太慢走啊。”温都笑呵呵,脸上的黑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抖着。
老太太一走,叶善容就孤身一人了,这会儿到成了众矢之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你瞧瞧,母亲也真是的,这误会闹得。”
薛晏荣自然不能说叶善容什么,但郑珺清就不一样了,方才叶善容那阴阳怪气的话,自己可是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冷着眼眸,重重的哼了一声,朝着屋子里剩余的下人说道——
“往后谁要是再乱嚼舌根儿!仔细我拔了她的舌头儿!”
说完理也不理叶善容,只朝薛晏荣跟温都走去——
“晚上留下吃饭,来都来了,可千万不能走。”
温都笑道——
“您放心,我铁定得吃完一头牛再走!”
“一头怎么够,少说也得十头起。”
“那我就不客气啦——哈哈哈!”
郑珺清难得同晚辈说笑,见温都这般爽朗,倒也放心不少,看向薛晏荣摆了摆手——
“你就甭送了,好好招呼人家。”
“是,儿子知道了。”
屋子里的人一个个全都走,只剩叶善容留到了最后,真是越想越气不过,前脚刚回了暖香苑,后脚就快步冲到院子里,朝清音阁的方向,叉腰啐道——
“这明明就是老太太摆的局,合着全赖我一个人!有本事你去拔老太太的舌头儿啊!”
一想到鲁氏方才瞪眼的模样,叶善容真是憋屈的要死——
“一个个的都什么东西!”
叶善容受了气,哪能自己憋着,定是要发出去不可,薛晏朝是自己的亲儿子,当然是不舍得撒气的,吉庆就不一样,狗奴才一个,登时就被赏了一通板子!
“别以为你带着朝哥儿,去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我不知道!饶是还有下次!我定要了你的小命!”
薛晏朝被吓得在旁边都也不敢动,眼睁睁的瞧着吉庆挨完了板子。
暖香阁里人人自危,栖子堂中却已经满院飘香了,想必那锅上的羊肉怕是快要煮好了——
温都盘腿上了软塌,一边喝着马奶酒,一边摇着头——
“你这个祖母可不是简单人。”
“何止啊——”薛晏荣点了点下巴“站在我祖母身边的是我的二叔母,她更不是简单人,一天天的尽想着怎么扒我的皮,拆我的骨。”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非得留在京里,关外待着不比这自在。”
“我倒是也想,可家里还有母亲,宫里还有姐姐,这些我都不能放下。”
温都叹了口气——
“你的牵挂太多,这样心累,容易变老。”
薛晏荣笑了笑,老了吗?是老了——
低头喝着杯子里的酒,随后又问道——
“你怎么会突然过来,还有那个寿桃,什么时候买的?”
温都摆了摆手——
“你还说呢,去的时候都跟你说了千万别一个人挨骂,结果你还是没听我的话,与其等你来叫我,不如我先过去,有个外人在,她们也不好骂不是,至于那个寿桃,就更简单了——我随便问了个小厮就知道老太太喜金,临时差人去买,还不错吧。”
“何止不错,简直就是好极了!”薛晏荣竖起拇指,道:“镶了金子的寿桃,既富贵又长寿,她爱不释手呢,只是让你破费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再说这样生分的话,我可要怒了!”温都拍了拍薛晏荣的肩膀“这才多少银子,与你在泉香阁里给我花的,不值一提!”
话罢,又是几杯酒水下肚——
羊肉上桌的时候,两人差不多都半醉了。
姚十初跟徐聿守在外屋——
只听屋里头儿聊着聊着竟还唱了起来——
姚十初有些犯愁——
“这得喝到什么时候才能停呀?”
徐聿摇了摇脑袋——
“怎么着也得后半夜吧。”
酒过三巡,夜过大半,屋子才没了动静——
薛晏荣掀了帘子,从里屋走出来,除了面色有些发红,人倒是没怎么醉。
“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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