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款人是柏静娴。
阮漠寒是喜欢柏静娴的。某种意义上,柏静娴跟她有些像。
阮漠寒告诉阮清音:“你的fuck you money又多了一笔。”
一个电话打进来,一串陌生号码,阮漠寒看着眼熟,但并背不出那些数字。
她走到阳台上去接:“喂。”
简烁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钱收到了么?”
“收到了。”
“出来玩吧,庆祝你收到第一笔钱。”
“我说了,我给你的时间是周六下午两点到四点。”阮漠寒问:“下午刚见过,你这么快就想我?”
简烁嗤一声:“我只是想多买你一点时间,跟想无关。”
“我拒绝。”
“为什么?”
“没有原因。”
阮漠寒挂断电话,走回客厅。
阮清音问:“还是你医学研究的合作伙伴?”
小孩子记忆力超群。
阮漠寒点头。
阮清音问:“什么事?”
“她想付更多钱,让我做更多工作,我拒绝了。”
“为什么?”阮清音不解:“你不是一直在给我存fuck you money?”
“有些钱能要,有些钱不能要。”
阮漠寒蹲下来,看着阮清音:“有些线,一旦越过去了,就是危险。”
第8章
周一下午,阮漠寒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时,如期看到简烁捧着花,靠在电梯边的墙上。
今天是一束马蹄莲。
阮漠寒身后走来两个研发部的女员工。
她们窃窃私语:“褚经理周末去看生*殖科医生了。”
“你怎么知道?”
“医生是我表姐的同学。”
“她备孕这么久怀不上,会不会因为之前跟那送花的女孩睡过?私*生活太乱。”
阮漠寒回头,刚要阻止,简烁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喂。”
“你们眼睛瞎啊?”
“我单恋云姐看不出来啊?她要是愿意跟我睡,我还天天在这里苦等什么?”
一张妩媚到过分的脸,笑得冶艳,声音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两个女员工吓得立即噤声,抢先阮漠寒一步钻入洗手间。
这时褚行云从办公室走出来。
简烁立刻乖巧:“云姐,你们造你谣言,我帮你骂她们!”
她笑嘻嘻问褚行云:“你感不感动?”把手里的马蹄莲递上去。
褚行云照例一句:“我花粉过敏。”
简烁照例把花扔到垃圾桶旁。
褚行云:“你走吧。”
简烁还是乖巧:“云姐,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她乘电梯走了。
褚行云跟在阮漠寒身后进了洗手间,两人走出隔间的时间也是同步。
一起在盥洗台边洗手时,阮漠寒望到褚行云映在镜子里的脸。
有些苍白,有些憔悴。
跟简烁口中那个醉心医学研究的骄傲女研究员不太一样。
眼里的神采,似已湮没在求医的辛苦和家庭的琐碎中。
阮漠寒冲了手,先褚行云一步走出洗手间。
******
周二的时候出事了。
阮漠寒见完客户回公司的时候,刚下电梯,就听到外面闹哄哄一片。
褚行云被一堆人扶着,面色苍白。
有人在打电话:“她没有失去意识,我们已经扶她下来了,你们在楼下等。”
阮漠寒想,刚才她在楼下碰到的救护车,竟是来接褚行云的。
阮漠寒帮忙按着电梯,一堆人七手八脚把褚行云扶进去。
电梯门闭合,阮漠寒的视线越过人群,才看到简烁捧着一束鸢尾站在最外围,一脸迷茫。
像懵懂无知的小孩子。
围观的人群久久不愿散去,众人都在议论:
“胃疼的厉害。”
“刚开始趴在工位上,一下子就倒到地上去了。”
好像是打完排luan针后的不适反应。
阮漠寒穿过人群,往市场部的办公室走。
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跟着,很轻微,像猫。
阮漠寒回头,看到简烁跟在她身后。
怀里的一大束鸢尾还抱着,紫色的一团,照在电梯廊灯下,在简烁脸上映出一片诡异的紫。
简烁墨黑的瞳孔妖气更重,给人一种她非人类的错觉。
声音却在脆弱的颤抖:
“她会死么?”
阮漠寒:“只是打完针后的不适反应。”
“我知道是打完针后的反应,我又不是没常识的傻子。”简烁坚持问:“可是,她会死么?”
像是怀着深深的恐惧。
阮漠寒:“会死,但不是现在。”
她撇下简烁,一个人回市场部办公室去了。
******
周三下午,阮漠寒果然又在电梯附近看到了简烁。
今天没捧花,拎着一个保温桶。
她长相妖冶,细长的眉眼太出挑,没什么感情的眸子,也仿佛能带人穿越时空,此时拎着一个太过日常的保温桶,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简烁倚着墙站着,低着头,没有平时的嚣张气焰,缓缓无意识的摇动手指,手指上勾着的保温桶就一晃,一晃。
看上去摇摇欲坠。
阮漠寒作息规律,每天差不多三点去洗手间。偏偏褚行云也是个作息规律的,每天差不多三点下楼买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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