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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过速(近代现代)——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时间:2022-06-23 10:51:04  作者: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一个小时的车程,空气尴尬到可怕。
  车窗没关紧,阮雪榆就那么随意歪着。
  时钧看他好像非要把自己吹出头风来,气笑了:“阮老师就是吹得头疼,也要离我这么远么?我是蟑螂,是小老鼠么?”
  “我坐远一点好不好?阮老师,求求你,别着凉。”时钧看不下去了,努力往左边挪,让偌大的车厢中间更加空荡荡的,阮雪榆还是不肯把头从风口挪一点。
  时钧明明能遥控,但他非要绕过去,从阮雪榆的那侧关窗户。
  他磨磨蹭蹭地,希望这是个手摇的窗户,让他耽搁上一年半载,就这么和阮雪榆保持着亲密距离。
  阮雪榆没讲话,深冬季节,吐气很明显,时钧的呼吸缓缓地洒在了他的脸上。
  “不冷了。”时钧反反复复地关上了窗,然后顺理成章地挨着阮雪榆坐了。
  阮雪榆低着头,只是不断刷新邮箱,垃圾邮件文件夹他都看完了。
  “阮老师好小气,我跟你讲这么多话,就知道看手机,都带不回我一句、理我一下的。”时钧悠悠地说,他没有给阮雪榆任何思考的时间,马上用极其漠然的口吻,紧接着说:“公事公办,咱们以后是要实时沟通的,我说的是这个项目。从前的事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阮老师好像还走不出来,以后也释然一点,对大家和公司都好。”
  阮雪榆的表情北极洲的一座漂浮的冰山那样,永远完好无损,就是马萨瓦的熊熊烈日,也烧不开一丝一毫的裂缝,可是他头一回听到时钧用这么公式化的口吻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手腕上的那一圈小叶紫檀,被他摘了下来,放在手里反复地摩。
  时钧永远落落大方,带着十分自然的笑,三年前的他乖巧又柔驯。就像是一只逡巡在羚羊群周边的猎豹,用善意的荒草和谦卑的沙砾掩盖自己的斑斓毛色,但不知何时会突然发起猛攻,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
  猎物的自觉是随时保持机警,远离危险,在四蹄上插满十针肾上腺素,但这显然不符合阮雪榆平稳安泰的处世哲学,他不喜欢任何意料之外,而时钧是一桩飞来横祸。
  而今天,这桩大祸突然说:我从良了!
  阮雪榆惊讶至极,像是灼烫了一般,想要赶紧浇灭自己的异样情绪,说起另一个话题:“我想要你的三张签名,你方便?”
  时钧大大方方地从椅子的储物盒里掏出马克笔:“签哪里?”
  他做了一个低头寻找的动作,好像是随口无心一问:“没有纸,签在阮老师身上。”
  阮雪榆侧头没回答他,雪白的脖颈泛起一点红色。
  时钧就特别光明地打量起他来了,边看边笑:“阮老师身上哪里方便?哪里最白?让我回忆一下,手?脖子?后背?大腿?还是……”
  时钧的眼神是一丝一寸地描过阮雪榆,看见他形状优美的菱唇,微微动了两下,好像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
  阮雪榆睫毛浓密纤长,时钧这样火热地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能把他的睫毛一根一根地舔湿般。然后他忽然说:“好像快到了,你穿了几件?冷不冷。”
  他说着,好像要去摸阮雪榆的衣服似得,可是他只是微微一动,带动起自己衣料摩擦的声音。这虚张声势足够让阮雪榆惊厥了,他脖子上洁白诱人的突起滚了一下,似乎这是他承受压力的极限了。
  时钧将局势往回拉了一下,免得将阮雪榆吓跑了,就轻松地说:“没有纸啊,所以签哪里?”
  车子一停,时钧作势要替阮雪榆开门,短暂地伏在他耳边:“阮老师全身好像都很白。哪里都合适极了,我哪里都想要,这下怎么办才好?”
  他喷吐着带着淡淡须后水的热气:“把阮老师身上签得都是我的名字,好不好?”
  “好不好”,很不利落的三个字,还带着尾音,就像一支柔软多情的羽毛,轻轻地撩着阮雪榆的心弦。
  阮雪榆只想赶快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就说:“我有。”
  他随身有一个小笔记本,可是拿得匆忙,一页夹层就这么掉了出来。
  时钧手疾眼快地捡了起来,阮雪榆却慌了。时钧其实很明白这页是什么,但是装作无知:“太好了,就签这页上。”
  “不行!”阮雪榆很少说出带感叹号的话,这是真的着急了。
  “但是阮老师要签名,可是我没有纸,我家里也没有。哪里有?”
  阮雪榆可以从任何一个维度,直接反驳他这漏洞百出的话,可是他没有。
  时钧作势就要把那页纸翻过来看,阮雪榆意识这是一个陷阱的时候,他已经被网到了不可逃脱的深渊中了。
  “阮老师家里有么?我能不能去上去借一下?”时钧露出一个完美弧度的笑容:“有没有?”
  这纯粹是蛊惑的语气了。
  阮雪榆的理智有一点山河破碎了,责任被推给了那两块酒心巧克力。
  “有。”
 
 
第4章 冷淡龙涎点点香
  阮雪榆不想给时钧再贴上来的机会。
  他本来是那样慢条斯理的古代贵族作风,却平生罕见地开始大步快走,不断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时钧闲闲的,似乎对阮雪榆的刻意疏远并不惊奇、更不介意。他从桌几的格子里摸出来一沓纸,贴心地问阮雪榆:“要写祝福一类的么?”很快就自作主张了:“肯定是阮老师的学生了,就写祝学业顺利,好不好?”
  客厅空旷地像个操场,阮雪榆却也感觉到了共处的不舒服,表示让他一切随意。
  飞驰的语速,流露出明明白白的赶客意思。
  时钧却像没有发现:“阮老师,你家的健身房有没有装全面镜?我明天要走一个秀,可是还有几组训练没做,肯定要垮的,我又不想扑骗人的阴影粉。”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卷起了袖子,给阮雪榆看他坚持脱盐脱水的效果,证实事件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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